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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紅豆突然問:“你是不是想歪了?” 舒馥趕緊不承認:“沒有!” 鐘紅豆捂住話筒,壓低聲音,“你快來呀,我把地址發(fā)給你。是我爸爸家的地址,你別走正門,我在后院那顆最大的銀杏樹下等你!” “我不會爬樹……”舒馥說的是真的。 鐘紅豆輕“哼”一聲,“非要我說出來,你為了我jiejie,爬一次樹,翻一次墻有什么關系,我jiejie為了你……哼,你到底來不來嘛!” 她說話的聲音,太輕小,舒馥一度以為鐘紅豆讓人綁架,在綁匪地下室給自己偷打的電話。 舒馥心里一急,脫口詢道:“紅豆你沒事吧?袖袖怎么了?” “喊得那么親熱,那你快來呀!”鐘紅豆啪嘰一聲,掐斷通話。 這些帶前后院的磚墻老宅公館,白天看端正大氣,晚上樹影幢幢,黑燈瞎火的有點讓人害怕。 舒馥哆哆嗦嗦從墻頭攀到樹梢,再抱著樹干,輕手輕腳滑下去。 一落地,只見鐘紅豆從樹后轉出身子,帶了些賞識的意味,“……你們跳舞的,身手都還不錯嘛?!?/br> 舒馥剛要說話,鐘紅豆示意她噤聲,“噓……別被管家他們聽見了。你跟我來就行?!?/br> 舒馥壓低嗓子:“你jiejie呢?” 鐘紅豆回眸望了她一眼,“剛才不是叫袖袖的嗎?” 舒馥尷尬了一下,“……你可別騙我。” 鐘紅豆:“騙你是小狗,跟緊我,我們去我爸爸的書房?!?/br> …… 鐘父手中把玩著古董,他有一雙老鷹一樣的眼睛,見鐘落袖走入書房,緩了一緩,才從書桌后慢吞吞站起身,“落落,你回來了?” 鐘落袖不坐,只是輕道:“爸爸。” 鐘父身材高大,知道女兒回到這家里不自在,卻很是不在意,開門見山地說:“江城找過你了?” 鐘落袖深吸一口氣,側了眼簾,低聲說:“爸爸,我不喜歡江城?!?/br> 鐘父微微一笑,“江城的事業(yè)如日中天,他又是你哥哥的朋友。而且,他很聽話?!?/br> 鐘落袖閉了閉眸子,淡淡地說:“爸爸身邊,還缺少聽話的人嗎……” 鐘父直截了當:“落落,我需要你和江城結婚。商協(xié)馬上就要選舉了,這次,我一定要坐上會長的位置。藍憐那個小丫頭,已經蹦噠不了多久。你和江城結婚,是娛樂圈的大事,我要鐘氏走上臺面,你和陽臣、雨臣,你們三個攜起手來,助我一臂之力?!?/br> 鐘落袖聽見藍憐的名字,倒是忘了江城那檔子事情,畢竟藍憐是小馥mama的女朋友,她自然關心得急切,“爸爸,藍會長……藍憐她怎么了?” 鐘父扯扯唇角,拿出一份文件袋,頗為得逞地丟在書桌上,沉沉笑道:“我讓關叔去了一趟國外,找到了一樣好東西?!?/br> 鐘落袖纖手拿過,仔細翻閱,震驚極了,“這是……” 鐘父從容自得,哼笑著說:“藍憐早就在國外結婚了,和一個叫舒遲汐的女人。這是她們的結婚證書,還有大學研究所的出生證明。舒遲汐的孩子,是和藍憐親生的。” “藍會長金屋藏嬌這么多年,一旦傳揚出去,商協(xié)的位置,肯定做不了了,枉費我之前,費了好大一番心機,捧起那么多的廢物,全都斗不過她。如今,時來運轉,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把藍憐拖下馬,落落,會長的位置,就是爸爸的了。我們鐘氏想坐穩(wěn)這個位置,你和你哥哥、弟弟,一定要幫我?!?/br> “落落,你總是最懂事的。你和舒馥走得這么近,爸爸很欣慰。不過,現在不需要你再和藍憐那邊,有什么關系了。兵敗如山倒,藍憐已經是過去式了。你嫁給江城,外人見我們鐘氏和睦,更要膽怯,哈哈哈……” 鐘落袖捂住唇,眼眸在舒馥的出生證明上,一遍一遍看過去…… “落落?”鐘父不禁蹙眉,他不喜歡懦弱的人,隨意流露出感情,將心思全副寫在臉上,根本就是一種弱點。 鐘落袖沒有這種弱點,這次,卻隱隱不同。 “爸爸,你不能這么做?!?/br> “你說什么?”鐘父的臉色有些陰兀,伴著詫異。 鐘落袖紅唇微抖,似有些哀求的說:“爸爸,你就不能公平的贏一次嗎?這些資料如果抖露出去……小馥她……” 鐘父微瞇了眼縫,“小馥?你是說藍憐的女兒?呵,藍憐不為自己著想,總該為孩子想想。我會單獨和藍憐見面的,她要是還想做什么無謂的抵抗,事情爆到媒體,她的女兒絕不會好過……” 鐘落袖高跟窄細,向前小小的一步,裊裊身姿,不住輕顫,“爸爸!……我不會讓你這么做的!……我不會嫁給江城,也不會讓你們傷害小馥。我喜歡她。如果你們非要用這種方式,讓藍會長下臺,我會為舒馥出柜的……” 書房里頃刻沒了動靜,半晌,只聽鐘父大喝一聲,“你瘋了!——你!……你怎么對得起你mama?!” 鐘落袖咬唇,“爸爸!我和小馥在一起,和你的計劃沒有關系!” 鐘父冷笑:“沒關系?!……你的新別墅在舒遲汐家對面,你以為是什么巧合?!” 鐘落袖不可思議,父親竟然算計到了自己的頭上,“……爸爸,售房部的陳代表,是你的人?” 鐘父眸中厲色,“陳代表花了好大一番功夫,跑去海外找了房東無數次,才為你爭取來,去做舒遲汐的鄰居!落落,你如何這樣天真?——舒遲汐的女兒一心想進娛樂圈,她就從來沒有利用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