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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中,江尋道和藍以攸一前一后走了出來,藍以攸撤下了面上的黑紗,她看著站在對面的血魔教堂主,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對身旁的江尋道說道:“看來,我們只能硬闖了?!?/br> 江尋道也急忙扯開了面紗,她上前一步有些詫異的看著那男子,疑惑道:“你看上去,好像知道我們會來?” 男子一拂袖負手而立,他看著站在對面的兩人,眸子一斂哈哈笑道:“猜到了罷了?!?/br> “又是圈套?”江尋道左右看了看,被脫困的妖物糾纏住的血魔教弟子似乎并沒有埋伏,而空蕩的廳堂之中,也的確只站在四人。 當初在血池被神秘的漩渦卷入地下洞xue,又從蛇xue中闖出,如今又設計糾纏住血魔教弟子,這才闖到了這廳堂中來。可這血魔教堂主對貿然闖入的兩人卻半點不意外,還說猜到了,這不僅讓江尋道懷疑這一切又是一個圈套。 若說設計抓住她們兩人,洞xue之內又沒有其他人,難不成...她抬眸看著那站在兩人身前的血魔教堂主,難不成這人高深莫測,能以一敵二,同時對付她們兩人。 江尋道扯了扯藍以攸的衣角,湊到她耳邊輕聲提醒道:“攸兒,可能有詐?!?/br> 張箋笑了笑,他張開手,掌心憑空現了一根漆黑半人高的紅色拐杖,那拐杖一出便是冒出了一股濃烈的血煞之氣:“動手吧,一會可就不止我一人了。” 藍以攸抱著劍,冷淡一笑悠然道:“堂主就不怕,引來旁人?” 張箋收回手,悠哉游哉的坐回了椅子上,他伸手在扶手上輕輕一拍,轉頭看去:“旁人,你是說與你們同行而來的那一群人?” 只聽一聲咔嚓,張箋身后的墻壁之上一扇暗門緩緩的打開了,入眼的是兩個被鐵鏈鎖住了手腳的人,他們垂首被困在密室中,似乎已是昏厥。 江尋道臉色一變,那被困在密室中的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和他們一起查探血池時,被卷入漩渦卻失蹤了的子覺和殷禮。她抿了抿唇,并未說話,只是抬眸看向一旁的藍以攸。 藍以攸眉頭不動神色的微微一蹙,四人是一同被卷入漩渦中的,子覺和殷禮卻是被囚困了起來??磥砟卿鰷u說不定也是個陷阱,藍以攸笑了笑眸子一斂:“堂主好手段?!?/br> 張箋走到密室旁,拐杖的一頭抬起了殷禮的臉,他看了兩眼,笑著問道:“你們二人修為比之他們二人如何?” 江尋道皺眉長劍一指:“莫要廢話,我們若想闖出去,就必與你有一戰(zhàn),一會你便知曉我們修為如何了。” 張箋看著面露怒色的江尋道,站起了身,張開了手,搖了搖頭笑道:“如今這里只有我一個人,你們可以殺了我,然后帶著這兩人一同離開?!?/br> 藍以攸上前一步,握著劍的手緊了緊,江尋道急忙跟著上前,藍以攸卻伸手攔住了他:“尋道,你先退后?!?/br> 江尋道咬牙焦急喚道:“攸兒!你一人恐怕對付不了他。” 藍以攸目光直視著張箋,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厲聲呵斥江尋道退下:“無礙,你先退下,讓我來對付他?!?/br> 張箋仰天一笑,手一揮,藍以攸和江尋道身后的門突然降下一塊黑石門,將洞口攔了下來:“放心,此門一閉,他們就是想進來都進來不了,你們有的是時間對付我。” “你會這么好心?!苯瓕さ类托σ宦暰璧亩⒅?,她伸手對著那跪在張箋聲旁的黑衣人做了個手勢,那黑衣人便急忙后撤,跑到了她身旁。 這人便是一直隨江尋道和藍以攸一同行來的那名喚張箋的孩子,原本他是來回稟洞xue中妖獸出走的事,想借機引開張箋,卻不想張箋早知她們在此。 張箋似笑非笑的看著藍以攸,瞇著眼道:“聽說藍姑娘是本屆論道大會和青云宮弟子并列第一的魁首?” 藍以攸挑唇一笑,心中的不安感卻愈發(fā)濃烈,她摸不清這人究竟想要做什么。若說想要活捉她和江尋道,卻將石門關上阻斷了前來支援的莫教弟子。 要么就是自信能以一敵二,要么就是另有陰謀,念及此,藍以攸只是不動聲色冷淡道:“想不到我的聲名如此之大,竟是連堂主都知曉。” 張箋笑意漸冷,手中拐杖煞氣涌出,直指藍以攸:“他們二人被擒時傷的極重,我倒也想知道你們正派子弟有多出眾?!?/br> 兩人面對而立,躲在一旁的王仟急忙跑到了江尋道身旁,他有些緊張的拉了拉江尋道的衣袖悄聲道:“仙子,你師姐可打得過我們堂主?!?/br> “噓,別說話,躲到一旁去?!苯瓕さ浪﹂_了他的手,目不轉睛緊張的看著藍以攸。 張箋和藍以攸面對而立,兩人誰都未曾出手,血煞之氣自張箋身上涌處,血霧之中張箋的雙眸都變得血紅。藍以攸站在他身前,長劍出鞘藍光咋現,靈氣自她身上迸發(fā)而出。 看似平靜,可洞窟之中無風自起,兩人衣袂翩飛,卷狹而起的風中,隱隱能聽到劍鳴。王仟胸口的衣襟憑空被隔開了一道口子,江尋道連忙將他往后一拽,低聲叮囑道:“站遠一些,別靠近。” 王仟捂住胸口抬眸看了她們兩人一眼,然后慢慢的后退,退至緊閉的石門前。 洞xue之外,晴空萬里的天空突然驟起風云,烏黑的云層壓在一片深林之上,隱隱有雷電轟鳴之聲,好似昭示著即將來臨的一場生死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