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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沒有絲毫的抵抗,冷秋水和住持對視了一眼,皆是有些意外。腳下曲觴剛剛站著的山頭,就這么被輕而易舉的移平了,而劍刃之下的曲觴不躲不避。 煙塵散去,柳致遠(yuǎn)居高臨下的垂眸看去,只見那抹白色身影仍是悠然自若的站在原地,不偏不倚一步都不曾退過。 她身旁近十里已是被柳致遠(yuǎn)一劍劈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她卻似乎毫發(fā)無傷,就連那鉛塵不染的白衣,都不曾沾染上一點飛灰。 曲觴緩緩抬頭,看著面容有些詫異的柳致遠(yuǎn),溫和一笑挑唇道: “柳長老不虧是青云宮第二人?!?/br> 柳致遠(yuǎn)聞言臉色頓時黑了下去,他不怒反笑道:“魔教尊主果然名不虛傳,既然這一劍傷不了你,那你試試再接一劍。”說完他扭頭看著身旁兩人道:“兩位掌門先別出手,待我試試她的本事?!?/br> 那劍痕之中曲觴緩緩懸浮踩踏而上,腳尖每次輕點便綻開一朵潔白美麗的雪蓮,而后轉(zhuǎn)瞬消逝。曲觴面上仍是噙著笑意,溫柔的動人心魄。 不消片刻,她便腳踏雪蓮,出現(xiàn)在柳致遠(yuǎn)身前。 只見衣袂翩飛眉目如畫肌膚若雪的女子,微微垂眸,白皙的手臂輕輕抬起,自她身后出現(xiàn)幾條鮮紅的血蟒。那蟒蛇通體鮮紅晶瑩好似鮮血凝成一般。 曲觴低聲笑了笑,那血蟒自她手臂上蜿蜒而出,對著柳致遠(yuǎn)吐了吐信子:“禮尚往來,既然柳長老想試試我的本事,那我自然不敢讓柳長老失望?!?/br> 冷秋水皺著眉頭暗自嘀咕了一聲:“好奇怪的修煉法門?!闭f完她低聲提醒柳致遠(yuǎn):“柳師兄,你小心這個女子?!?/br> 柳致遠(yuǎn)雖有些狂妄自大,可也有真本事。曲觴說他是青云宮第二人,也不是說笑。 剛剛一擊曲觴毫發(fā)無傷,柳致遠(yuǎn)已是收了大意之心,他一抬手,背上的劍便自動離鞘飛到了他手中。 遠(yuǎn)處正在山坡之上與魔教弟子纏斗的青云宮弟子竟分神望了過來,語氣間頗有些激動:“柳長老拔劍了?!?/br> 曲觴看著柳致遠(yuǎn)手中的劍,唇角笑意深了幾分:“聽說柳長老曾是青云宮最年輕的執(zhí)劍長老,還曾有過劍圣之稱?!?/br> 柳致遠(yuǎn)橫劍而立,只見他手張的長劍通體雪白,猶如冰雕,仿佛正散著寒氣,而劍柄之上鑲著七顆顏色各異的寶石:“既然你曾有所耳聞,那今日便來試試?yán)戏蜻@七星劍?!?/br> 曲觴抬手,兩手之上纏連的血蟒瞬間自她手中化作一柄血紅的長劍,她笑看著神色肅然的柳致遠(yuǎn),柔聲道:“請柳長老賜教?!?/br> 第193章 大地之上, 正道弟子和魔教弟子斗在一起,血光混合著劍芒刺的人眼睛生疼。嘶吼纏斗之聲此起彼伏, 他們像是不要命似的, 拼死將對方置于死地。 不一會地上便是躺滿了尸體, 魔教弟子人數(shù)眾多,就如同壓境的大軍蜂擁而入, 怎么殺都?xì)⒉槐M。其間還有不少被曲觴招安的妖獸, 變幻做本體,在正道弟子中橫沖直撞。 而魔教弟子布下的招魂幡和血陣更是極煞,地下不時有爬出的腐爛尸體嘶吼著撲了過來。 正道弟子是被暗襲,沒有準(zhǔn)備妥當(dāng)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們雖看似齊心協(xié)力卻也傷亡慘重。 冷秋水和禪音寺主持見狀, 便撇下了柳致遠(yuǎn)先去幫弟子對付魔教弟子。有了他們的加入, 很快正道弟子便挽回了局勢,一舉將魔教弟子沖散了。 地上打的熱鬧,天上也不安寧。 曲觴等著柳致遠(yuǎn)先出手,她悠悠懸浮在半空, 偶爾垂眸看向地下那群斗的你死我活的人。見魔教弟子傷亡不少,她卻好似并未有半分憐惜惱怒之色, 反倒是勾起唇角露出了一絲略帶深意的輕笑。 眼前的人竟還在走神,柳致遠(yuǎn)咬緊牙關(guān), 他捏著手決默念一聲咒語。懸在身前的長劍瞬間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劍鳴聲,凌空飛起懸浮在他頭頂。 只見突然間天地變色,一個巨大的漩渦自他頭頂出現(xiàn), 其間黑紫色的巨大雷電隱隱閃現(xiàn),就如同天神降下雷劫一般。巨大的漩渦自天上出現(xiàn),一直向下將柳致遠(yuǎn)和曲觴的身形包裹在其中,遍布烏云的漩渦內(nèi),雷電在身旁閃過,仿佛下一秒就會擊打在身上,那危險而恐怖的氣息讓人情不自禁的渾身戰(zhàn)栗。 曲觴遙遙抬頭看向那身處漩渦之中的柳致遠(yuǎn),面上神色淡然。 柳致遠(yuǎn)抬起手,長劍緩緩落在他手中,他執(zhí)劍而立一身寬大的衣袍隨風(fēng)獵獵舞動。他猶如一尊神明,神色緊凝,隨著漩渦中的颶風(fēng)卷動,身上衣袍上的太極圖隱隱亮起了青光。 高高在上的柳致遠(yuǎn)垂眸看著曲觴,手捏劍訣對著曲觴猛然一指:“妖孽受死。” 話音未落,漩渦之中的雷電呼嘯而出,帶著駭人的氣息狠狠擊向曲觴。 不遠(yuǎn)處的一處山坡之上,藍(lán)以攸和江尋道正藏在一塊巨石之后。江尋道皺著眉頭看著那通天席卷的漩渦,然后又看向一旁纏斗的正魔兩派弟子,有些疑惑道:“我怎覺得,這些魔教弟子好似故意撲上去送死一般?” 藍(lán)以攸認(rèn)同的點了點頭,她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那人群之中的冷秋水,心中也有些生疑:“嗯,他們修為看上去不高,可卻不要命的撲上前去,不在意生死。” 這樣的人最為可怖,就如同咬人的螞蟻,一只一只層層疊疊的爬到身上,就算拍死它,它也仍舊緊咬著你不放。 白瀧在一旁飄了出來,她的目光倒是一直盯著漩渦之中若隱若現(xiàn)的曲觴:“你們不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