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子逆襲日常[穿越]_分節(jié)閱讀_95
而韓宇心中警戒,即便遭遇如此挑釁的目光,竟是沒再向前一步。 他只是淡定地站在那里,眉頭中間有個淺淺的川字。他的目光始終跟隨著燭龍的身體,里面透露出了厭惡和看不起的表情。而這種目光,是燭龍最討厭的。 有什么人,可以來厭惡他,看不起他? 他心中的憤怒陡然升起,一些不好的回憶,也出現(xiàn)在腦海中,上次在埋骨地,韓宇的逃脫,那是他生平一大恨事,若非為了追查韓宇下落,縱然他放出了些許黑衣人,也不會鬧得如此大。最重要的是,他竟是讓這個破孩子,帶著燭龍秘法逃了。 而如今,韓宇身上隱隱散發(fā)出的氣息,足可以讓他知道,這孩子是修煉燭龍秘法了。雖然他希望身體可以修煉燭龍秘法,省得他奪舍后麻煩,可如韓宇用他的血脈——他很清楚,除了他的血脈,怎會有人合適承載他偌大的靈魂,就譬如這具不算滿意的身體,亦是他與其他人的兒子。對了,韓宇還用他的功法,來對付他。 這讓燭龍十分憤怒,幾乎在他活動完手腳的那一霎那,他竟是陡然發(fā)難,竟是無數(shù)白骨從身上冒出,向著韓宇射來。 那白骨又細又長,韓宇連連后退,可也在瞬間看清了這東西的來歷——應該是燭龍龍骨的肋骨,那把血紋匕首就是溫家先祖掰下來的肋骨,僅僅一小塊已經如此厲害,眼見著數(shù)十根肋骨,韓宇的臉色自然無比的鄭重。 他才剛剛接觸燭龍秘法,因著污血而將全身的靈力灌滿,如今他只覺得渾身都是靈力,但卻并不會任何的招式與方法,就像是個被人充足了氣的氣球。 此時,湖水依舊倒灌入血池,因著血池與其他相連,水面漸漸上漲,沒過了他的腰,而那轟轟的湖水砸入血池的聲音震得人耳朵疼。 眼見白骨迎來,溫明月等人怎會坐以待斃,只見幾乎瞬間,一直站在一旁的江承平等人紛紛出手,頓時,法寶滿天飛,碰撞聲不絕于耳,竟是將攔下了一半的白骨,可剩下的一半依舊照常向著韓宇攻來。 溫明月忍不住的回頭喊,“阿宇,躲開!”唯有韓三烏卻勉力撐著身體道,“順應自然?!?/br> 那句話重重的敲在了韓宇心間,順應什么樣的自然呢?白骨速度快如閃電,不過寥寥一句話結束,白骨已經在面前了,排列整齊的八根骨刺形成方陣,怕是扎進來,韓宇就會成為一個人形篩子。 燭龍的嘴角勾起了最不屑的笑??v然他得不到,他也不會白白放任韓宇成長的。死亡是唯一的方法。那些蠢人們,就算想要攔截又如何,他們不過是在他的界面上生存的人類,難不成會比他更厲害。 白骨接著向前,到了韓宇的前方。 可對于韓宇來說,他的眼睛緊緊盯著那些白骨,身上所感受到的壓力越來越大,可他卻越來越放松,直至白骨在他身前一丈處,所有人即便在打斗,也忍不住的回頭望向韓宇,卻見此時的韓宇,竟是不知如何伸出了一雙手,拽住了最上面的那根,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眾人的眼睛越張越大,只聽砰的一聲。 白骨猛然穿過韓宇留下的殘影,釘在了后面的石壁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而韓宇卻不見了。 燭龍臉上也是驚訝萬分,韓宇的氣息,竟是突然消失在了這個洞xue里。就像是不存在一樣,可他的修為已經是超越大乘期,如所謂的仙人一般,若是韓宇隱藏了起來,怎會感覺不到? 當然,縱然感覺不到,可直覺讓他有種危機感。 可他并沒有喊出來,他有更簡單的辦法,只見他手一揚,墻上的一根白骨竟是陡然自己拔出,如離弦之箭一般,快速的射向了站在最外面的江潮聲,連防備也沒有,就連溫明月,溫外公和江承平,也不過是感覺到了,只來得及跟著白骨望過去,便見白骨穿過江潮聲的身體,血花噴出去半丈遠。 江潮聲幾乎立刻就倒了下去,卻被他身邊離著最近的溫明玉接住。 此時燭龍才不屑道,“你若不出來,下一次就要命了?!彼哪抗鈪s盯向了韓三烏,顯然,他并非對韓三烏的身份一無所知。 他的聲音華美動聽,可說起這些來卻冷冰冰的,讓人聽著發(fā)寒。他的臉也是美艷無邊,可此時的表情,就跟倒掉了一碗過夜的嗖飯一般自然。 江潮聲臉色慘白的倒在溫明玉的懷中,此時竟是不能說出一句話,唯有一雙眼睛,露出怨毒的目光。燭龍見此,倒是將韓三烏身上的目光收斂了一下,上下嘴唇輕啟,發(fā)出了一個長長的“嗯” 那聲音連綿起伏,便是施慕青當年,也不曾如此婉轉。 可偏偏是催命之聲。 一聲未盡,便見那染血的白骨,竟是又從石壁上退了出來,還滴著血的尖頭,遙遙指著江潮聲,燭龍詭笑著道,“既如此,你便去死吧,看他是否幫你。” 說罷,那白骨竟是又沖著江潮聲飛去,絲毫不顧及這周圍有那么多的修士,他這次的目標是腦袋,或者準確的說,是江潮聲的眼睛。 溫明月,韓三烏,江承平,溫外公四人,忍不住都扔出了法寶,可只聽叮叮當當聲響起,那白骨只是遲緩了一下,卻并未停下來,而隨之在后的,卻是那十數(shù)根白骨盡數(shù)追來,江承平等人頓時自顧不暇。 就是這個時候,白骨出現(xiàn)在了江潮聲面前。 溫明玉抱著他,手中飛劍卻不能阻攔白骨半分,好似命在旦夕。 白骨刺出去的那一刻,眾人不由心中一緊,甚至,白骨還并未刺中,他們的耳朵里甚至都聽到了尖刺刺破皮膚,進入rou里的噗嗤聲。這是不可避免的,在來之前就預料到的,死亡,就像躺在了半路的修士一樣,從來都不是遙不可及。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發(fā)出了一聲“當”。 別說江承平等人,便是燭龍的目光,也頓時被這一聲響吸引了過去,那里什么都沒有,可偏偏,那把白骨被擋了下來,就停在了江潮聲和溫明玉的面前幾寸處。這一畫面并沒有定格多久,很快,溫明玉便帶著受傷的江潮聲后退,而那白骨在燭龍的指揮下,又揮動起來,只是這次,他沒有了目標,或者說,他的目標是看不見的那個人。 他猜那個人是韓宇。 可什么東西能夠讓韓宇消失不見,他幾乎提高了自己所有的警戒,可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氣息。 他想用白骨纏著韓宇,可偏偏,當確定江潮聲他們離開后,白骨的所有攻擊,都落入了空處,越找不到越焦急,因為如果韓宇是有形的,擁有那樣的力量,他可以絲毫不害怕,可如果他是無形的,誰能確定自己每時每刻都在緊繃。更何況,他為了調動實質性的力量,將靈魂禁錮在了這副身體里,也就是說,他不再是不能受到攻擊的靈魂了。 找不到韓宇,那么眼前的這些人就是靶子,頓時,只見所有的白骨都飛了起來,血池里的污血又變成了飛劍與大手,向著眾人攻擊。 眾人也非傻子,此時要牽制燭龍,自然不能合為一體,便各自組隊,三兩人在一起,卻是壓力減少不小,一時間,打斗聲滔滔不絕,怕是誰也沒有注意,池面已經升的很高了,可湖水依舊源源不絕的灌進來。 韓宇卻始終不曾正面攻擊,他只是在眾人有危險的時候,聲勢奪人一番,吸引住燭龍的目光,卻很快消失不見。而江承平他們,卻開始合力攻向燭龍,只是被這白骨一次次擊退。 燭龍的靈力就像是永不會枯竭,就算他們已經累得吐血,他依舊精力旺盛,好似從不受影響。他顯得輕松,雖然微微皺起的眉頭能發(fā)現(xiàn)他還是很防備韓宇,可話語卻不是那么在意,每當給眾人身上添加一道傷口的時候,他都會高聲問韓宇,“你出不出來?” 此時就連江承平都在想,那偷天換日究竟是哪里落下的寶物,怎會有這么大的本事,連燭龍都發(fā)現(xiàn)不了,難不成真是仙人靈寶的殘片?可又想,當年在石中玉手中雖然很有名,可也沒見他如此頻繁使用啊,若是他知道如此珍貴,怎會隨便交給夏春亭的女兒用? 這顯然是不對勁的地方。 可此時并非多想的時候,他只能慶幸,韓宇手中有如此逆天的東西。他的目標微微的看向水面,他們縱然不被淹著,可也隨著水位上升了不少,如今,甚至觸手可碰洞頂。 洞中的血氣依舊是如此濃厚,讓人有些受不住,可他知道,韓宇再等這個時候。 甚至連韓三烏也知道,他的身體在剛剛的對抗中損傷太大,原本以為攔不住燭龍了,誰料此時韓宇竟有了如此本事,他也在等,等那個時刻。 甚至每個人都知道,韓宇再等一個出手的時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燭龍終于感覺到了不適應,他皺著眉頭看著已經淹到了他腳面的池面,再瞪眼瞧了一眼那個仍舊在汩汩不停灌入湖水的洞口,手中一動,便有萬千污血涌過去,想要堵住那個口子。 可韓宇怎會讓他如愿? 只見同樣在血池內,竟是在燭龍升起的血手對面,亦是升起了同樣的一個,兩只血手頓時在血池內激斗起來。只是韓宇這只,顯然功力薄弱,不過是瞬間便被擊垮,可好在韓宇并不氣餒,竟是一個接一個,你打散一個,我便再結成一個,總會攔著你。 當然,還有韓宇。他手中的血紋匕首,就像是一把專們戳破污血的利刃,手起刀落,那張血凝結成的大手便會散掉。燭龍會調了白骨來應戰(zhàn),結果又如同剛才一樣了。 水位很快沒過了頭頂,這些人頓時都隱于水下。四周一片帶著紅色的陰暗,看不清任何東西。但這并不妨礙修士們的動作。 水越來越多,燭龍的感覺越來越不好,他仿佛開了竅一般,凝結出巨大的血手,等待著韓宇的匕首一露出,污血被涌到了韓宇的四面八方,這每一滴血都變成了利刃,如今卻如千萬把利刃前來交割韓宇的血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