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隋唐之亂世攻略_分節(jié)閱讀_261
不管前者還是后者,他都得進宮一趟。 李世民和眾人一刻也不耽擱,連夜進宮,可時辰未到,宮門不開,李世民有意讓人通報一聲,卻被告知皇上已經(jīng)歇息,任何人不得打攪,有事還請耐心等候,明日早朝再議,再懇求時,守宮門之人已經(jīng)油鹽不進。 看的尉遲恭等人又是一陣火大,這要是在昨日圣旨頒布之前,這禁衛(wèi)軍中不少都是秦王門下,必然費盡心思也得讓秦王順利進宮,可自打昨日□□門下從職位上下來之后,原本的禁衛(wèi)軍空缺迅速被東宮之人占領,看著是恭敬有余,實則根本不屑一顧。 李世民只得率眾人在宮門口等著,直到寅時,宮門才徐徐打開,李世民又立刻遣人上前通報,求見皇上。 在宮門口等了兩個多時辰,總算是見到了李淵。 李世民禮畢,將單盈盈形容之事,事無巨細,全部稟告,最后叩頭道:“請父皇看在單雄信單將軍也曾與兒臣一道圍剿王世充等人的份上,讓太子殿下放了單將軍吧。” 李淵瞥了眼殿下,冷聲問道:“你可知道單雄信所犯何事?” 李世民身子微僵:“兒臣不知?!?/br> “單雄信有謀逆之心,你也讓朕放了他?”李淵環(huán)顧一周,替單雄信說話的人還不少,這些人怕都是秦wang府的人,有他認為義薄云天的恩人秦瓊,有足智多謀的智囊徐茂公,能掐會算的袁天罡,文武雙全的李靖,更別說還有無數(shù)將才,原本其陣營中有劉弘基,杜如晦,唐儉等人,瓦崗寨眾將也在列,還有一些原本立場不明的,比如段志玄,此人曾經(jīng)確實明哲保身,處于中立,可自打遼東城一戰(zhàn),經(jīng)歷太子設計陷害羅成一事之后,深以為恥,如今,已明確站在秦王身后;駙馬柴紹,若說替羅成求情一事,李淵覺得柴紹情有可原,可眼下他又與秦wang府站在一處,二話不說替單雄信求情,讓其微微瞇起了眼睛……李世民的權勢要比他想象中的大,甚至隱隱有些脫離掌控的趨勢,這讓李淵心頭一震,越發(fā)忌憚。 “太子抓人,是朕的意思。單雄信口出狂言,賊心不死,試圖謀反,朕沒有誅他九族,就問罪他一人,已是開恩,你們不必多說,通通退下,否則一并處置。” “父皇——”李世民撲通一聲,雙膝下跪,“父皇,請聽兒臣一言,單將軍絕無謀逆之心,若是他真有謀逆之心,當初在洛陽城就不會相助兒臣,攻下王世充舊部,更不會主動請纓,隨兒臣一道前赴高句麗,連番征戰(zhàn)。單將軍作戰(zhàn)勇猛,乃是不可多得的良才,還請父皇斟酌,不要聽信一面之詞,就將單將軍定罪!” “昨日晚宴之上,他言語莽撞,以下犯上,有謀逆之心,有宮內(nèi)小侍作證,還能有假?更何況,當初朕錯手射殺了其兄長,他對朕早就心存不滿,誰知道他投靠我大唐是不是為了趁機替其兄長報仇?!?/br> “父皇,單將軍光明磊落,心無城府,絕不是您口中所說之人?!?/br> “放肆!”李淵重重地拍桌而起,雙目不怒而威,“世民,你不要恃寵而驕!” 這話說的極有分量,連帶李世民身后一眾人紛紛下跪求情,連聲喚道:“皇上息怒——” 李淵目不斜視地看向底下之人:“來人啊,帶單雄信,還有人證上來?!?/br> 不多時,單雄信便被五花大綁地推搡了上來,一旁還站立著一個畏畏縮縮的小侍從,想必就是所謂的人證。 “單雄信你可知罪?” 單雄信原本是不在意李淵的問罪的,本就心中難平才直抒胸臆,就算被砍頭,也不過是頭點地的事,可一進殿先是看到跪在最前頭的李世民,不由得喚道:“秦王,你這是做什么?”又看到眾兄弟皆低垂著腦袋下跪,便聯(lián)想到必然是與自己有關,眾兄弟是在為自己求情吶,心中悲慟不已,“眾兄弟,是我單雄信連累諸位了?!?/br> 一直擰著脖子不服軟的單雄信當即雙膝下跪,朗聲道:“皇上,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單雄信酒后失言,以下犯上,驚擾圣駕,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此事與旁人無關,求皇上切莫牽扯秦王和眾兄弟?!?/br> 可此刻李淵卻是一句也聽不下去,聲音陰沉道:“世民,你一定要為這亂臣賊子求情?” “父皇,兒臣還是那句話,單將軍雖然行事莽撞,可心無城府,光明磊落,絕不是你口中的謀逆之人,求父皇開恩。” “皇上,奴才是親耳聽到單將軍說,說……” “說什么?你給朕如實說來。” 那小侍驚恐地看了眼跪著的單雄信,似乎是被他那一眼嚇到了,身子顫抖道:“單將軍說皇上是個昏君,像秦王這般有功之人不賞,太子那般害群之馬卻賞識,莫不是眼瞎了不成……” “放屁!我什么時候說過這話?你他娘的冤枉我!”單雄信原本以為是昨晚醉言惹怒了皇帝,可眼下哪里是這個,分明是有人趁機陷害他,他自是不依,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反駁,又被人按回原地。 “放肆!” “皇上饒命啊,皇上——”小侍嚇得身子一軟,趴在地上,連連叩頭。 “說,接著給朕說下去!” “單將軍還說,如此昏君,莫不是學那隋朝覆滅?還不如早早地讓位,反正秦王早晚都得登基……” 不等底下之人說完,李淵已經(jīng)怒火中燒,咬牙切齒道:“李——世——民!你是巴不得朕早早的死了,好讓位與你?李世民,你是想造反殺朕么?” “兒臣冤枉!”李世民百口莫辯。 眾臣子紛紛叩首,徐茂公出言:“皇上切莫聽信小人讒言,秦王于皇上忠心耿耿,其心可表啊。” 秦瓊也道:“皇上,秦王戰(zhàn)功赫赫,他為什么要反?他怎么會反?” 柴紹見狀,趕緊上前道:“父皇,您還不了解秦王么?” 單雄信被按在地上,手腳不能動彈,口中喊道:“皇上,冤枉我單雄信不要緊,區(qū)區(qū)我單雄信死不足惜,但你不能冤枉秦王殿下?。∵@些年,秦王南征北戰(zhàn),立下多少汗馬功勞,他若是有私心,何必等到現(xiàn)在?秦王殿下是真真切切為大唐效力,為皇上的江山效力??!” 見大殿上之人一言不發(fā),絲毫不為所動,尉遲恭早就氣急,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提溜起那趴在地上的小侍,橫眉冷對:“說,究竟是誰讓你這般污蔑單將軍和秦王的?” 那小侍從瑟瑟發(fā)抖,連連告饒:“尉遲……尉遲將軍,奴才剛才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奴才——” “屬實個屁!我單兄弟什么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了?是不是太子,太子讓你往秦王殿下身上潑臟水的?” “此事與太子無關,奴才剛才說的都是實話——”話音未落,就被尉遲恭一拳頭給揍掉了門牙,軟趴趴地倒在門檻旁一動不動,似是昏死了過去。 “大膽!李世民,你眼里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了!你包庇單雄信謀反在先,縱容尉遲恭行兇在后,你還有何話可說?難不成還要殺人滅口?” “來人啊,將尉遲恭拿下!”侍衛(wèi)蜂擁而上,饒是尉遲恭勇猛,也架不住人多,頃刻被按倒在地,不得動彈。 不等眾人開口,李淵又呵斥:“李世民,看來朕是太過看重你了,給予你太多的厚望,以至于你竟然恃寵而驕,如今竟是尊卑不分,目無尊長,囂張跋扈,想要一手遮天了么!” 殿內(nèi),劍拔弩張,李世民卻是頹然地低著頭,雙手緊握成拳,死死地抵在磚面上,不再多說一句。 “你不開口也沒事,朕知曉,單雄信和尉遲恭都是你秦wang府的人!單雄信若是參與謀逆,尉遲恭膽敢大殿之上行兇,那你——朕的秦王,你是否也有份?” “皇上,秦王是什么樣的人,您還不清楚么?皇上,你這是要挖了秦王的心?。 币幌虺练€(wěn)的徐茂公此刻臉上也慌亂起來。 “到底是朕挖他的心,還是他在挖朕的心!”李淵拍著胸口道。 見父子倆劍拔弩張到如此地步,殿中又是一片求情聲。 恰此時,一直跪在殿中央的秦王李世民突然抬起頭,聲音和悅地問道:“父皇,你究竟是信他,還是信我?”目光看向被尉遲恭揍了一圈,暈死過去的小侍身上。 對上李世民那雙坦蕩蕩的眼眸,李淵心中竟生出幾分愧疚來,雖然那小侍言之鑿鑿,但事情究竟如何,他心里還是有些估算的,怕是和東宮脫不了干系,但他——此刻想的卻是順勢而為,借此機會將權利重新收回到自己手上。 李世民見父皇眼神躲閃,不敢與自己對視,便也垂下眸,什么贊賞,什么允諾太子之位,昔日種種早已不在。如今問責自己,哪里是單,尉遲兩位將軍之事,東宮如此淺顯的陷害,他英明神武的父皇怎會看不出來?不過是他忌憚自己勢力壯大,功高蓋主,于是正好借著東宮的東風,借題發(fā)揮,想要出爾反爾罷了。 李世民緊閉了下眼,深嘆了口氣,無力道:“父皇說什么便是什么吧,只求父皇饒了單將軍和尉遲將軍,畢竟——父皇也說了,此二人乃是我秦wang府的人,父皇既然要罰世民……又何必遷怒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