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之名_分節(jié)閱讀_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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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家長就這么打醬油似的來了又走了,于是剩下了班主任李老師和政教處主任面面相覷傻了眼——他們倆這還沒發(fā)表意見呢,家長們就直接私下解決了?那還來學(xué)校干嘛?……難道把他們政教處當(dāng)茶水室了?喝杯茶說完事拍拍屁股就走連聲你好謝謝再見都沒有?! 這叫什么事兒?。。?! 正當(dāng)他們互相默默對著滿臉血之時,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男人又停下了步子,他回過頭平靜地看著還愣在原地的教職員工們,沒忘記強(qiáng)調(diào)一聲:“我說轉(zhuǎn)學(xué)那事也是真的,明天我會派人過來取我兒子的檔案,麻煩你們了,謝謝。” 恩,這回倒是有“謝謝”了……只不過還不如沒有。 而蕭末并不打算去考慮老師們的想法,扔下這么一句話之后他就帶著蕭炎和蕭衍兩兄弟往外走,至留給了老師們一個瀟灑的背影。 蕭末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準(zhǔn)確地來說,他之所以這么做,甚至并不是因為要給蕭炎兄弟出口氣——而是因為他蕭末自己被狠狠地戳中了雷點。 在來的路上,蕭末清清楚楚地聽見蕭祁說了那些孩子們非要污蔑蕭炎偷東西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蕭家倆兄弟自己隱藏了自己的背景,導(dǎo)致他們周圍的同學(xué)看不上他們以為他們就是個豪門家庭的私生子,基本可以算是沒爹沒媽的黑戶,見不得光的那種。 而且蕭炎平常就不得老師寵愛,小孩子們,心思簡單,在這種貴族學(xué)校里,老師不喜歡的他們更加不見得會待見,所以他們可勁兒排擠蕭炎,正好趕上班里丟了東西,眾人心照不宣地一股腦直接懷疑到了蕭炎的頭上,這才鬧出了今天這件事。 對于此,蕭末表示他只有四個字來形容:感同身受。 如果非要在這四個字上面加一個程度副詞,那必須是:非常感同身受。 他蕭末就不明白了,這世界上甭管是私生子還是豪門嫡子,誰不是當(dāng)媽的懷胎十個月生下來有腦袋有心臟的,憑什么誰就比誰低一等了? 學(xué)習(xí)不好怎么就一定是壞學(xué)生了? 沒爹沒娘怎么就見不得人成瘟疫了? 蕭末就不高興聽見這種事情——上輩子,他就是個街邊默默無名的小混混,人們看不起他,奚落他沒爹沒媽,他反抗不了,所以用拳頭去爭他的尊嚴(yán)。這輩子重活了一遍,皮囊上套著蕭末這天之驕子,但是他骨子里還是元貞,除了學(xué)會理所當(dāng)然地去享受蕭末親自放棄的那些榮華富貴,他覺得,他必須還要為這個活的不明不白的男人做些什么—— 以及,為自己做些什么。 就像是他一個多小時前對蕭祁說的,人不能在鬼門關(guān)白走一遭。 想到這兒,黑發(fā)男人不由得放緩了腳步,下意識地抬起手捏了捏耳垂——打從重生開始,這似乎已經(jīng)成為了他的一種習(xí)慣動作。 而就在這時,男人抬起眼,卻看見了不遠(yuǎn)處的秦朗,意外的是這個男人居然還沒有走,他不遠(yuǎn)不近地站在走廊上。在他的不遠(yuǎn)處是一名身著西裝手中拿著把黑色雨傘的保鏢——傘還在往下滴水,很顯然,剛才秦朗就是撐著這把傘進(jìn)來的。 而身著運(yùn)動服的男人就站在那里,手插在口袋中,面無表情地看著仿佛永遠(yuǎn)都停不下來的雨傾盆而下,從屋檐處滴落的雨水形成了雨幕,幾乎讓人看不清楚幾米外的事物。 當(dāng)蕭末帶著蕭家雙生子走近,秦朗這才擰過頭來,他也不說話,光是沖著蕭末這邊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緊接著,原本還在他身后的那名保鏢就上前來,把手中的那把傘遞給了蕭末。 幾個意思? 蕭末挑了挑眉,沒有立刻伸手去接。 秦朗見了,有些不太高興地抿了抿唇——類似于那種:朕賞賜你東西,不跪下謝主隆恩,還在那畏畏縮縮地矯情個屁。 蕭末并不在乎秦朗爽不爽,事實上打從走出政教處大門開始他幾乎就快忘了眼前這個男人叫什么名字——印象中似乎是蕭衍還是誰叫了他一聲。直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名保鏢露出了為難的神色,蕭末這才條件反射似的,從他手中接過了雨傘——之后又立刻地,遞炸彈似的,順手將那把傘塞到了身邊的蕭衍手上。 “蕭祁在校門口等著,你們撐著傘去找他,讓他弄三把傘過來。”看著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的蕭衍,蕭末懶洋洋地吩咐,就好像他壓根就沒注意到腦袋后面那個幾乎能把他燒個窟窿的目光。 “我是讓你用?!鼻乩嗜虩o可忍地咬著后槽牙說。 “……我撐著傘走了扔我倆兒子在這淋雨?”蕭末回過頭看怪物似的看了一眼秦朗,“合適嗎?” 合適得很。秦朗默默地想,你那倆兒子生龍活虎和牛似的,淋下雨發(fā)個燒降低一點智商也算是造福人類。 然而,不等他說話,蕭末已經(jīng)重新轉(zhuǎn)了回去催促著倆兒子趕緊行動——蕭衍也沒墨跡,撐開傘抓著蕭炎就往雨幕里走——臨走之前,還沒忘記深深地看了一眼秦朗。 那一眼里的警告味兒,在場的也只有秦朗這個級別的才能嗅出個大概來。 秦朗強(qiáng)忍著冷笑的沖動,斜睨了眼站在原地不動的保鏢:“真站這等著蕭家的人給你送傘來?去,跟著,雨天路滑,可別讓蕭家的小少爺們磕著碰著了?!?/br> 保鏢點了點頭,跟在蕭家雙生子屁股后面直接沖進(jìn)雨幕里——毫不猶豫地。 耳邊,是嘩嘩的雨點低落在地濺起的水花聲,就像是上帝踢翻了洗腳盆,說變就變的天與傾盆而下的大雨籠罩了整個圣彼得小學(xué),不遠(yuǎn)處學(xué)生們似乎還在上課,隱隱約約能聽見孩子們齊聲朗讀語文課本的聲音。 而當(dāng)蕭末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空蕩蕩的走廊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只剩下了他和秦朗倆個人,而此時此刻,后者正保持著最開始的姿勢站在原地,那雙深褐色的瞳眸正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 ☆、第十七章 “蕭末,其實我十分驚訝你居然還有臉在我面前表演‘父慈子孝’這一套。”秦朗看著面前一臉淡然的黑發(fā)男人,用完全讓人捉摸不透的語氣緩緩道,“你兒子不是剛才從英國接回來么,怎么,關(guān)系那么好?” 秦朗說完,滿意地看見那雙仿佛被著雨天也活生生地沾上了水汽的黑色瞳眸之中閃過一絲錯愕—— 秦朗以為,蕭末的表情是爭對他的前半句話說的。 其實蕭末的驚訝完完全全來自于眼前男人的后半句話——剛從英國接過來?這是幾個意思?報紙上沒說這一點啊,差評!而且打從他從床上爬起來開始,可沒有半個人告訴過他這倆便宜兒子其實和原裝貨蕭末本人其實也不怎么熟,怪不得蕭末最近才嗑藥自殺(哪里不對),還以為他忍辱負(fù)重十一年呢。 蕭末想著,忽然覺得自己重生不到四十八小時已經(jīng)有三次以上想抱著蕭炎點火同歸于盡的思想這樣看來其實也并不是那么不值得原諒。 而此時,正當(dāng)蕭末自顧自地陷入某種深沉的思考之中無法自拔時,原本站在他不遠(yuǎn)處的男人卻在這個時候緩步向他走來—— 換了往日,這個時候的蕭末就該后退或者露出喜悅摻雜著緊張的眼神了,但是今天任憑秦朗怎么看,愣是沒有在那雙黑色的瞳眸之中看出半點兒以上情緒,他只看見面前的男人雙眼放空,放空,無限放空地站在那里,堂而皇之地游神。 秦朗向來很不高興有人在自己面前走神。 無論那個人是誰。 于是想也不想的,他伸出了手,捏住那蒼白得碰一下都會留下一個手指印的尖細(xì)下顎,手感異常冰涼,就好像摸在蛇的皮膚一樣光滑細(xì)膩,秦朗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不容拒絕地用連根手指捏著蕭末的下巴,往自己這邊扳了扳—— 因為這會兒正在發(fā)呆,蕭末很是配合地跟著擰了擰自己的脖子,等他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這才掀了掀眼皮,對視上了這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來到了自己面前的男人那雙深褐色的瞳眸。 兩個K市跺跺腳都要震三震的大佬身后,雨還在嘩嘩的下著,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讀書聲,孩子們正用好聽的聲音朗讀著一篇課文—— 而在這種充滿了校園氣息的環(huán)境之下,兩個黑社會大佬卻像是演戲似的保持著詭異的姿勢,頂著冰冷的穿堂風(fēng)站在走廊之上,對視。 從時間到地點到人物,從頭不對到尾。 蕭末甚至搞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么從出現(xiàn)開始就對自己抱有這么深的敵意——是的,他不傻,他一眼就看出來眼前的男人討厭他。 搞不好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厭惡。 雖然他知道秦家和蕭家素來不和,但是蕭末卻下意識地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負(fù)面情緒相比起那些被搬到臺面上來說的事情,倒不如說更像是完完全全私人感情上的那種,單純地,就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討厭。 呃,土豪們的世界果然很難懂。 此時此刻,在蕭末的身后,孩子們讀書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來,神奇的是,那篇課文似乎還是蕭末所熟悉的——課文的名字似乎叫做《幸福是什么》,蕭末還是元貞的時候,曾經(jīng)因為小時候調(diào)皮,被老師罰抄了這篇課文三十遍,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哦對了,這篇課文的作者是哪國人來著? 關(guān)鍵時刻,善于發(fā)散思維的大腦再一次時機(jī)不對地運(yùn)轉(zhuǎn)開了,于是在明明自己的下巴還在人家手上的情況下,這邊蕭末卻堂而皇之地再一次開起了小差。 這邊,秦朗看著男人這副模樣,真心有點無語,堅持了一會兒后,終于忍無可忍地松開了他,順手掏出口袋中的手帕擦了擦碰過蕭末的手,男人掃了他一眼,忽然沒頭沒尾地說:“如果我的兒子順利生下來,今年也應(yīng)該讀小學(xué)三年級了?!?/br> 然后咧?不會是老子有兩個兒子都惹到你了吧?蕭末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提到這個問題,本來秦朗眼底的寒意就已經(jīng)上來了——現(xiàn)在再被眼前的黑發(fā)男人用這種完全無辜的莫名眼光瞅了一眼,要不是理智還在,秦朗現(xiàn)在恨不得就從口袋里拔槍一子彈崩了他才高興,深褐色的瞳眸猛地沉了沉,臉上反而掛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怎么,蕭末,你這是貴人多忘事?當(dāng)年要不是你在小柔的車子上動了手腳,她至于還沒踏進(jìn)我秦家的大門就穿著婚紗死在路上?” WHAT? WHAT’S THE F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