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之名_分節(jié)閱讀_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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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鐵。” 蕭衍聲音毫無一絲情緒起伏地回答,而走在前面的蕭末并不知道此時此刻蕭家大少爺?shù)哪抗庹凰膊凰驳囟⒃谒麖倪\動服袖子里露出來的那一截白皙的手腕上,蕭衍的目光沉了沉,唇角輕抿成了一個嚴厲的直線,然而,卻在前面的黑發(fā)男人回過頭有些驚訝地看他的第一時間,少年將臉上的不悅飛快地掩飾去。 “你居然會坐地鐵?”蕭末有些驚訝。 “我為什么不會坐地鐵?”蕭衍有些好笑地反問。 蕭末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似乎有些不太理解這種大少爺怎么可能會坐那種平民交通工具——畢竟蕭家的私家車多到一人一輛也開不完,司機更加是用成打來算:“一會你跟你們學?;@球隊的車子回去就好,反正車子很空教練也不可能把你趕下來?!?/br> “說不好,”蕭衍莞爾一笑,“以前籃球隊的教練邀請我入隊的時候,被我以‘沒空’拒絕掉了,搞不好他還在記恨?!?/br> “你會打籃球?”蕭末下意識問。 “我會的東西很多。” 蕭衍看著男人拽著自己往前走,一邊微微偏過頭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模樣,那常年掛著冰冷弧度的唇角卻不自覺地微微勾起——蕭家雙兄弟的外貌其實又很大一部分大概來自他們的父親,所以男人的側臉弧度很好看,雖然不如蕭衍和蕭炎那樣剛硬,但是在蕭衍看來,這樣稍稍帶著一點柔和的曲線卻是剛剛好的——至少很合適面前這個黑發(fā)男人。 于是心中一動,他近乎于有些抑制不住地伸出手,鬼使神差地用指尖輕輕碰了碰那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的白皙耳垂。 明顯地感覺到被他觸碰的人整個兒僵硬了起來。 蕭衍唇角邊的笑容消失,有那么一瞬間他有些想要發(fā)火——準確地來說,是打從剛才看見男人就立刻在他心臟里生根發(fā)芽的那種陰郁情緒幾乎就要破土而出生長成參天大樹,于是他反手抓住男人的手腕,有些用力,但是卻在對方向他看來的第一時間回之一個無害的笑容,將自己的手從蕭末的耳垂上拿開伸到男人的眼前:“有根掉下來的頭發(fā)?!?/br> 蕭末眨了眨眼,然后為自己的敏感說了抱歉。 蕭衍只是微笑著說沒關系,但是隨即心中卻因為男人如此敏感想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比如剛才在他不在的時候,他的孿生弟弟和他的親生父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才能讓眼前的男人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敏感。 這種想法讓蕭衍很不高興。 以至于當他們迎面碰到從更衣室走出來的蕭炎時,當哥哥的依舊像是挑釁似的并沒有放開抓在男人手腕之間的手,相反地反而扣得更緊了些——蕭衍非常確定,雖然蕭炎只是往他們相扣的手腕間看了一眼,但是還是看見了蕭衍微微收力的這個細節(jié)—— 因為在弟弟的那雙琥珀色瞳眸發(fā)黯的神色蕭衍十分熟悉,那是他生氣的時候同樣會出現(xiàn)的模樣。 蕭衍勾起唇角,看著不遠處那個和他長著一模一樣漂亮臉蛋的少年:“比賽贏了?” “贏了。”蕭炎翻了個白眼粗聲粗氣地回答,并且在下一秒一個跨步?jīng)_上來不由分說地直接扣上了夾在兄弟倆人中間的黑發(fā)男人另一邊手的手腕。 蕭末發(fā)現(xiàn)自己莫名其妙地蕭家倆兄弟同時牽住手——他額角青筋跳了跳,下意識地想要同時掙開那兩個像是手銬似的卡在自己手腕上的爪子,但是幾乎是不約而同的,他收到了兩束警告的目光,并且同時感覺到兩邊手來自不同的兩人的手力都變得更加用力了一些—— 這情況很詭異,他已經(jīng)年近三十,卻被兩個十五歲的兒子夾在中間牽著手像是小孩子一樣牽制控制著往前走。 最尷尬的是還要被迎面而來的老師調侃“父子關系真好”,雖然最后那個帶隊老師被蕭炎惡狠狠的目光給瞪了回去,蕭末看著小兒子那能吃人的目光,楞是將已經(jīng)到嘴邊的那句“不是不讓我碰你么”那句話給咽回了肚子里。 轉過頭,男人看著蕭衍:“你的演講比賽怎么樣?” “現(xiàn)在才想到要問我嗎?老爸,要不要這么偏心?!笔捬苄α诵Γ瑓s在他的話語之中聽不出多少埋怨的語氣——不過這反而讓蕭末內心的愧疚感更加嚴重了一點。 不過很快他發(fā)現(xiàn)這不是問題,因為隨即他被鋪天蓋地的愧疚感所淹沒到幾乎窒息—— “輸?shù)袅?,”蕭衍唇角邊還掛著那抹淡淡的微笑,“不過沒關系,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比賽?!?/br> 而這個時候,蕭炎也略驚訝地回過頭看他哥:“什么,不是說贏了的學生可以保送全國重點大學嗎?” 蕭末一愣:“……你們學校的比賽這么高端?” “誰告訴過你是學校的比賽啊老頭,”蕭炎噴了噴鼻腔音,“那個是全國高校的辯論賽,聽清楚了,全國級別的——我還真沒想到啊蕭衍,這種比賽你居然會讓它輸——” 蕭炎的話說到一半猛地停頓下來,那之前還充滿了遺憾和奇怪的琥珀色瞳眸在對視上他哥那雙充滿了淡淡笑意的目光時猛地變了變,此時此刻,雙生子中的弟弟充滿疑慮地上下將他哥打量了一圈,那懷疑的目光幾乎毫不掩飾。 “干嘛?”蕭衍笑著問,“用這種眼光看我,我什么時候騙過你?!?/br> “從小到大,”蕭炎撇了撇嘴,“從你第一次換牙告訴我你得了癌癥嚇得老子哭尿到你第一次尿床偷偷換掉我的床單告訴我那是我尿的開始……老子就是被你哄著長大的?!?/br> 蕭末:“……” 蕭衍伸手捏了下男人的下顎:“別聽他的,這種幼稚的事情我才做不出來?!?/br> 蕭炎氣得罵了一句臟話,眼睛卻死死地盯著他哥捏著男人下巴的手——直到蕭衍松開。 也就是這一刻,蕭炎忽然覺得,他和蕭衍搞不好需要談一談。 …… 回到蕭家大宅已經(jīng)到了晚上,蕭炎和蕭衍走在前面,兩兄弟不知道在各自想些什么,回到家也不開燈,還是跟在他們后面的蕭末伸手將燈打開,并且這無比正常的舉動還換來了蕭家雙生子兄弟奇怪的目光。 “干什么,回家難道不要開燈???”蕭末莫名其妙道,“今天管家休假,云媽女兒生小孩也請假,沒有人煮晚餐,你們上樓換了衣服休息下我?guī)銈兂鋈コ浴!?/br> 蕭末的話讓正準備換鞋子的蕭炎動作一頓,抬起頭挑起眉:“這么重要的事你現(xiàn)在才說?” 剛才被你們兄弟倆夾在中間那氣氛詭異得老子連吭都不想吭一聲我會告訴你?蕭末撇了撇嘴:“不然怎么樣?你想被餓死在家里?” “用不著,我也有點累,就在家里隨便吃點東西好了。”蕭衍將鞋子擺上鞋架,轉過身將同樣換好了鞋子的蕭末往樓梯的方向推了推,“你先上樓洗澡,我和蕭炎做好飯叫你下樓?!?/br> 蕭衍說著,順便轉頭給了想要抗議的蕭炎警告的一瞥——后者立刻想到了之前自己的想法,心領神會地老老實實閉上了嘴。 “我為什么不能在樓下等?”蕭末有些莫名其妙。 蕭衍淡淡道:“因為我們不太會做飯,所以搞不好油煙會很大。” “……隨便煮點面就好了,你們不要搞太大動作。”蕭末一聽瞬間覺得有點不安。 蕭衍含糊地點點頭,隨即將男人送上了樓。 于是此時此刻,客廳之中終于只剩下了蕭家兩兄弟。 蕭炎先是瞪著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瞪了一會兒,隨后又覺得有點無聊,他轉過身撈起袖子正想進廚房,卻被蕭衍叫住,雙生子中的哥哥挑起眉看著他弟:“你干嘛去?” “不是說做飯嗎?”蕭炎翻了個白眼。 “做什么做,我隨便說一下你就當真??!笔捬苄表谎?,轉頭去桌子上開始找外賣的電話。 蕭炎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然后開始終于忍無可忍地爆了句粗口:“媽的,剛才是誰大言不慚地說什么‘我什么時候騙過你’這種鬼話??!” 一邊抱怨著,蕭炎卻還是慢吞吞地往蕭衍那邊走去,耐心地等著他哥打電話跟酒樓點了三菜一湯之后放下電話,這才抿了抿唇,稍稍坐起來了一些。對視上蕭衍平靜的目光的那一刻,蕭炎必須承認他有了那么一刻的猶豫,然而只是這一瞬間的停頓,卻讓蕭衍抓到了主動權:“今天在更衣室玩得開心不開心?” 蕭炎微微瞇起眼,隨即他嗤笑一聲,懶洋洋地從口袋中摸出一包煙草——和蕭末習慣的那種牌子不一樣,蕭炎喜歡的這種煙草味道很嗆,他直接用嘴從盒子里抽出一根,含在嘴邊卻不急著點燃:“你怎么知道的?” 蕭衍抬起手點了點自己的唇角:“在我弟弟想要我知道的情況下,要努力假裝自己不知道似乎很難?!?/br> 蕭炎笑得像個流氓,完全不否認自己那點小心思被這樣撞破:“是蠻開心的,老頭皮膚不錯,好摸?!?/br> “蕭炎?!?/br> “干嘛?!?/br> “無論你怎么想,他是我們的老爸,搞清楚,親生的?!笔捬艿馈?/br> “干什么這么嚴肅,我又沒有要跟他求婚,玩玩而已?!?/br> “玩到自己老爸身上?” 蕭炎沒有立刻回答他哥的問題,少年只是自顧自地揉了揉頭發(fā),在指尖觸碰到腦袋上的繃帶之時,他干脆將那可笑的東西從自己的腦袋上拿出來,其實早就沒有在出血了,是蕭末那個喜歡大驚小怪的男人非要他繼續(xù)綁在腦袋上丟人現(xiàn)眼的,蕭炎隨手將繃帶扔到腳邊,皺皺眉才開口:“你少在這里一本正經(jīng)地教訓我,前段時間你跟蕭祁說失眠讓他給你找來的那幾顆安眠藥呢?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失眠這種事情,換句話來說……” 蕭炎頓了頓,勾起唇角露出一個肆無忌憚的笑容:“哥,你的安眠藥給誰吃了?” 這一次換蕭衍沉默。 然而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蕭炎皺起眉,雖然對這方面早有猜測,卻當在他親自證實了這個的時候幾乎是無法抑制地感覺到了不愉快,現(xiàn)在他和蕭衍如他所愿地開門見山了——正如他們兄弟過去十五年一樣前所未有地坦然。不知道為什么,蕭炎想起了當年自己曾經(jīng)開過玩笑說要跟蕭衍共享一個老婆這種話,而事到如今有些滑稽地,他們居然真的為了一個人開始明爭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