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活該?！?/br>
    “還給你?！笔捬椎疤鄣貙⑹种械膵雰悍€(wěn)穩(wěn)當當往身邊早就擺好姿勢的黑發(fā)男人懷里一塞，從制服口袋里掏出紙巾擦了把臉，末了，還不忘記用余光斜睨在黑發(fā)男人懷中嘻嘻哈哈笑得裂開嘴，往他這邊使勁兒伸手要抱抱的嬰兒一眼，“賣萌也沒用，長得和蠟筆小新似的。”

    蕭末：“……你干嘛人身攻擊人家小孩?！?/br>
    蕭炎看著男人露出個荒唐的表情：“緊張什么，他又聽不懂。”

    蕭末：“怎么有你這種人。”

    “我就是這樣人。”

    蕭家二少爺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將手中的紙巾扔進跌打醫(yī)藥店的垃圾桶中，與此同時，旁若無人地伸手攬過還抱著嬰兒的男人的腰，另一只手順手將身邊那個特別安靜的小姑娘的手拽在掌心，他低下頭，沖著茫然地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小姑娘露出個流氓地痞似的笑容：“小童，你好，從今以后，你可以叫我‘老爸’?！?/br>
    啪。

    “哎喲——打我——干什么糟老頭——打人不打頭你不知道？抱著個孩子你還有空閑伸手來打我！”

    蕭末：“不要笑得像個流氓似的跟小姑娘說話?！?/br>
    蕭炎：“你個退休黑幫老大憑什么來教育事業(yè)一帆風順的警官啊?！?/br>
    “都閉嘴?！备诔吵臭[鬧的父子二人后面，蕭衍回過頭，對柜臺后面的老太婆點點頭，“張姨，新年快樂。”

    大年三十，難得熱鬧一次的跌打損傷藥鋪在蕭家父子三人離開之后，再一次重新歸于寧靜——當?shù)觊T被重新關上，老太太放下手中正挑選著的金銀花，抬起頭看著不遠處那群漸行漸遠的背影，良久，重新戴上之前放在一旁的眼鏡嘟囔：“真會說話，還張姨哩，叫張婆婆都不為過——新年快樂咯?！?/br>
    ******

    二：小童

    窩在沙發(fā)上喝著熱茶的男人看了眼依靠在自己身邊睡得正香的小姑娘。

    因為離開了那個惡劣的環(huán)境，暖氣很足，不像是點靠譜只能照暖一小片面積，小姑娘再也不用保持著蜷縮的姿勢躺在沙發(fā)上睡覺，因為涂了蕭炎從警署醫(yī)務室拿回來的藥，連帶著手上的凍瘡也好了很多。

    最開始的幾天，來到新環(huán)境的小童很不適應，不同于什么都不知道的糖糖，今年已經(jīng)上小學的小姑娘當然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的生活環(huán)境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斑駁的筒子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干凈寬敞的大房子；簡陋的、抬頭就看見看見蜘蛛網(wǎng)的房頂不見了，她擁有著干干凈凈，到處都是她喜歡的粉j□j調(diào)的女孩子自己的房間；一睡上去就嘎吱嘎吱響的木板床不見了，她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公主床——每天早晨從睡夢中醒來，有熱乎乎的早餐，新鮮的豆?jié){，不再是充滿了潮濕和霉味的厚重棉被，帶著淡淡沐浴露香味的羽絨被讓她一時間有些惶恐。

    生活變了很多。

    好在，人并沒有變。

    蕭叔叔比她想象得更加溫和，蕭叔叔家的兩個年輕的叔叔雖然一個暴躁一個冷漠，看上去有些難以接近，但是當她試圖跟他們說話的時候，他們都會放下手頭上的事情耐心地轉(zhuǎn)過來看著她，回答她的問題——漸漸的，小童也知道了，蕭衍叔叔功課很厲害，家庭作業(yè)再也不用擔心會遇見不會做的題目；蕭炎叔叔雖然時常喜歡大吼大叫發(fā)脾氣，但是他都會頂著大雪到很遠的地方打包又熱又甜的宵夜回來給他們吃，還會每天催眠似的跟她說“叫聲老爸來聽聽”。

    ……啊，雖然說實話，并不太想認流氓當老爸（……）。

    不過當夜里想起正牌老爸偷偷捂在被子里哭的時候，再轉(zhuǎn)過身，總能看見放在床頭的熱毛巾，以及看見那個穿著睡袍赤著腳，輕手輕腳替她關上房門的身影。

    多余的安慰是沒必要的。

    同情的淚水那是對弱者的施舍。

    小童覺得，自己，大概不需要這樣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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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糖糖

    還好是嬰兒，甚至是還不會認人的五六個月，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離開了那個血緣意義上來說真正的“父親”，只要每一天塞進嘴里的奶瓶里吸出來的液體溫度剛剛好，味道還不錯，作為一名嬰兒來說，糖糖對于自己換了個家完全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排斥行為。

    而且，還有像是猴子一樣的怪蜀黍天天跑來給他固定娛樂項目“舉高高”，這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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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取名

    “取名？”蕭末滿臉淡定地放下手中的果茶茶杯，轉(zhuǎn)過頭看著身邊的大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