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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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幾步,居高臨下,俾睨冰冷的目光落在姜明輝頹敗掙扎的臉上。 姜聿薄把手機屏幕,懟到姜明輝眼前。 手機屏幕里播放了一段視頻。 阮瞳的角度看不到姜聿薄的手機屏幕,不知道他給姜明輝看了什么。 但從姜明輝越來越睜大的瞳孔,眼白上炸開的血絲,幾乎要從眼眶中爆裂出的樣子可以推斷姜聿薄給姜明輝看的,一定是一劑重藥。 幾秒后—— “姜心瑤!是姜心瑤!” 姜明輝呲目欲裂:“是姜心瑤推我下去,是她害我半身不遂……” 從姜明輝的嘶吼中,阮瞳終于知道了姜聿薄給他看的是什么。 她也錯愕,沒想到當(dāng)初她隨便猜測,報警讓警方來查證的居然是事情真相。 姜明輝之所以有今天,所有的導(dǎo)火線便是姜心瑤。 她居然把姜明輝推下了樓。 而這一切,其實也跟姜明輝自己有關(guān)。誰讓姜心瑤就是被他自己寵到無法無天。 姜聿薄收起手機,似乎并不在意阮瞳也在旁聽。 姜聿薄:“現(xiàn)在,你還要不要找姜心瑤來照顧你。不過你小心,她可能會殺人滅口。” 姜明輝:“……” “不,不找了,不找了……聿薄,我誰都不找了……兒子,兒子……你是我唯一的兒子……聿薄,我……我從來沒有對你不好過,就連當(dāng)初我跟你媽離婚,我都把你帶在身邊……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 到了現(xiàn)在,姜明輝誰也不敢指望。 陳雅、姜心瑤不行,阮馨、阮瞳不行。 他已經(jīng)看透了,這幾個女人有的要害他,有的恨他。 可是姜聿薄就算笨一點,就算敗光了姜氏產(chǎn)業(yè),但他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而且姜明輝自認,這些年他對姜聿薄其實一直很不錯,至少……至少是比對阮瞳好的。 姜聿?。骸皫г谏磉??” 阮瞳聽到一聲幾乎無聲地冷笑。 “帶在身邊給陳雅作踐。只要她給你吹吹枕邊風(fēng),便可以忽略她對我做的所有事。我被她關(guān)在暗室里禁閉懲罰的時候,我向你求助的時候,你什么時候理會過?!?/br> “你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從姜聿薄的話中阮瞳聽出,他似乎也有一個和自己一樣不幸的童年。 當(dāng)初以為姜明輝把他帶在身邊,至少是重男輕女對他更好些的。 “我……我沒有,我怎么會不關(guān)心你。你那時候太小,從你mama那過來不是太調(diào)皮了,總是鬧著要回去,陳雅那也是幫我管教你……” “管教么?!苯脖〔灰妱优?,他那張常年沒有什么表情變化的臉上,甚至還是冰冷克制的。 只是,他忽然脫去了西裝外套,甩在一旁。 一顆顆解開了襯衣紐扣。 白色的襯衣被他扯下,露出了成年男性的身軀。 只是在那修長寬闊的后背上,是一個個經(jīng)年已久的疤痕。 阮瞳擰緊了眉。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姜聿薄的軀體,也是她第一次知道,他的身上居然有這么多的疤痕。 有些疤痕一看就是煙口的燙傷。 而且不止是后背上,還有手臂,還有身體正面。 她忽然想起眼前的這個跟她有血脈關(guān)系的兄長,一年四季即使是夏季,也常年穿著西裝,猶如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他都不覺得熱嗎。 或許,不是不熱,而是對成年后的姜聿薄來說,那些傷疤都是他童年時的陰影。 姜明輝也看到了那些傷痕。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陳雅這樣對你……” 姜聿薄沒有說話,把衣服重新穿了回去。 不知道嗎? 呵,怎么會不知道。 他那時候明明天真地向這個男人求救過啊。 可是,姜明輝是怎么說的? 哦,他說—— “你說,陳雅不愧是你的賢內(nèi)助,把這么皮的孩子管教得規(guī)矩聽話???,聿薄現(xiàn)在不就很好,不哭不鬧,再也不吵著回家找mama了?!苯脖旱蜕ひ?,學(xué)著那時,姜明輝的話。 姜明輝:“我……” 姜聿薄卻難得勾起唇角:“不過有句話你說錯了,我那時候不再回去找阮馨,不是因為陳雅管教得好,而是因為我知道找那個女人根本沒用……” “畢竟,就算我回去了,給她看過傷,她也只會哭哭啼啼地勸著我回來,讓我在你面前幫她說好話。” 那么無用的、那么怯懦的女人,她根本沒有資格被稱為母親。 她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好。 父母剛離婚的時候,姜聿薄還一心向著阮馨。 為了把這個已經(jīng)十二歲的男孩徹底馴服,陳雅先立威,把他關(guān)禁閉,不給飯吃,最后就是身體上的體罰。 她甚至?xí)脽燁^燙他。 直到把這個孩子徹底馴服,讓他再也不敢違抗自己,再假惺惺地把他當(dāng)親兒子‘疼愛’。 陳雅就是把姜聿薄當(dāng)狗一樣馴養(yǎng),先立威再噓寒問暖,她以為這樣訓(xùn)好了姜聿薄,卻不知道她馴養(yǎng)的是一頭隨時都會在她脖頸上反咬一口的孤狼。 “所以,你現(xiàn)在還以為,我應(yīng)該幫你么。” 當(dāng)姜聿薄扣好最后一顆襯衣紐扣,他抬眸,目光陰鷙而冰冷,睨向姜明輝。 姜明輝說不出話來了。 嗓子眼就像被什么東西堵住,張著嘴,卻怎么都說不出一句話。 他沒想到,他居然早在十幾年前,就把自己的每條路都堵死了。 就連他以為刻板無趣的兒子,也早在十幾年前就恨上了他。 那么阮瞳呢,她也一樣,也從十幾年前就恨上他了把。 還有阮馨。 噗—— 突然,喉嚨口堵著的那團東西噴了出來。 是一口鮮血。 姜明輝暈了。 顱內(nèi)血壓增高差點爆血管,被緊急送醫(yī)。 姜聿薄沒有為難阮瞳,只是請她欣賞完那一場戲,便讓她離開。 臨走,姜聿薄只說了一句話,讓她別圣母心發(fā)作管姜明輝的事。 阮瞳當(dāng)然不會管。 她怎么會是圣母。 當(dāng)晚,阮瞳接到消息,姜明輝居然又被搶救回來,沒死。 可是姜氏已經(jīng)沒錢了,住不起高級病房,請不起最好的醫(yī)生,公司都在做破產(chǎn)清算了。 聽說,姜聿薄不惜拉下臉到處借錢,最后還是找朋友借到了錢,把姜明輝安置在了某家醫(yī)院的公共病房。 是那種一間病房六個人,環(huán)境跟姜明輝過去住的那種vip病房完全不同的地方。 就這,還是姜聿薄找了昔日的關(guān)系,好不容易給姜明輝安排的床位。 阮瞳身為明星不管姜家,這時候網(wǎng)上是會有人說的,但這種都是小范圍的言論,因為只要擴大就會被人懟。 什么毛病,慷他人之慨,誰都知道姜家過去是怎么對阮瞳的,她不管姜家合情合理。 但姜聿薄對姜明輝這么孝順,倒是讓人感嘆。 只可惜,姜家破產(chǎn)了,姜聿薄也不能天天在醫(yī)院照顧姜聿薄坐吃山空,只能每天出去打工賺錢。 這樣,姜明輝在醫(yī)院就苦了。 他本來就半身不遂,這次腦溢血差點救回來后更是連說話都說不清了,一個人躺在公共病房里,時不時還要接受其他人的指指點點。 “看到?jīng)]有,那個就是以前那個姜氏集團董事長?!?/br> “哇,那么風(fēng)光的人,怎么搞成這樣?” “嘁,還不是因為管不住下半身,拋妻棄女才弄成現(xiàn)在這樣。他們家公司都被小三掏空了,現(xiàn)在小三在坐牢,跟小三生的私生女不知道跑哪去了,看都不來看他?,F(xiàn)在啊,都多虧他跟原配生的兒子,還管著他?!?/br> “難怪……所以啊,男人發(fā)達了就是不能拋棄糟糠之妻,要不然肯定遭報應(yīng)?!?/br> “不過他兒子真不容易,平時白天要掙錢,晚上來照顧他還要被他摔東西撒氣……唉,真是難喲。” “可惜了這么孝順的兒子,這種拋妻棄女的東西又糟踐兒子好心的,還不如死了算了?!?/br> “誰說不是呢……” 每日里,病房里都有‘慕名’來看姜明輝,并對他指指點點罵上兩句的路人。 姜明輝‘啊啊唔唔’解釋,可是沒人聽得懂他說什么。 他就這么躺在那,被姜聿薄吊著命,終于,還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到他閉眼的那天,醫(yī)院里其他人還在說,姜聿薄這個兒子真不容易,總算是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