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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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咸腥味道更為濃烈。 長長的魚尾紛紛顯露出來,是深海人魚! 然而人魚的真容并沒有魚尺箋那般魅惑,深色的魚尾顯出幾分可怖,表明他們只是低等的人魚。 這是魚尺箋的手下! 謝冰瞳孔一縮,一道可怖的殺意沖著她的后脊而來! 她被牢牢鎖定著,幾乎不能動纏。 那殺意,即將穿透她的喉嚨! 第40章 試探 “提縱術(shù)”瞬間發(fā)出來, 謝冰身體壓低, 從劍下堪堪躲過一擊。無限好文:盡在格格黨 身形交錯,饒是謝冰躲過了攻擊, 劍氣卻直接將她的青色衣袍劃開了一條裂縫。 冷冷的涼風胡亂地往衣服里鉆。 謝冰險些給氣笑了: 打擾她考前瘋狂背書也就算了, 還敢破壞她寶貴的固定資產(chǎn),最關(guān)鍵的是, 衣服漏風,冷?。?/br> 擋我考試者,雖遠必誅! 冰霜靈劍驟然飛出去, “錚”的一聲與巨型靈劍對上,令人牙酸的靈劍碰撞聲音,謝冰眸光瞬間瞥到月色下, 一只孔武有力、健碩肥胖的黑豬。 它趴在一堆亂七八糟疊起來的魚尾巴上,小眼睛黑黝黝的,在看著謝冰打架。 適才發(fā)生的事情在她眼前閃現(xiàn), 這黑豬, 不對勁兒! 她心念急轉(zhuǎn),發(fā)出一道“菊花殘”劍意后,身形急急掠退, 拉開與偷襲之人的距離。 空中旋身,終于看到了那人的容貌。 他身形壯碩,膚色黝黑, 棕色長發(fā)虬扎, 黑色的臉上極為平靜。 在他的背后, 一道微微閃爍的結(jié)界隱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被他布下結(jié)界,怕是發(fā)生了什么根本不會有人知曉。 他并不忌諱被謝冰看到真容,也并不覺著謝冰能活下來。 孔武有力的身體足以提起巨型靈劍,一招一式大開大合,極為輕松愜意,謝冰覺著,這人至少金丹期修為! 金丹期修為,若是正常情況下,足以在無人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刺殺一個剛剛晉升辟谷期的小女修。 謝冰的視線落在了黑豬上,還能順便宰殺一只肥胖過度的黑豬。 豬rou賊貴。 她眸光微微一垂,蹲在深海人魚尾巴上的黑豬身體低伏,佁然不動。 似是在觀戰(zhàn),又似乎是害怕了。 謝冰又發(fā)出兩道劍光,堪堪抵住偷襲之人的攻擊,再次舉劍的時候,被巨型靈劍“砰”的震飛到地上。 “砰!” 泥土飛濺,謝冰被砸進土里,硬生生地將地面上砸出來一個土坑! “噗”的一聲,謝冰吐出來一口鮮血。 她勉強支起頭,手肘艱難地想要支撐起上半身,卻發(fā)現(xiàn)根本站不起來。 一步一步,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向著謝冰走來,皮膚刺殺之人拿著手中的巨型靈劍,終于走到謝冰之前。 他擋住了明月,巨劍反射出凜冽的劍光,直直打在謝冰的臉上,晃的謝冰睜不開眼睛。 她唇角都是血跡,抬起手擋住劍光,便看到刺殺之人舉起劍,似是要將謝冰劈成兩半。 她仰起臉,抬起頭。 劍光與月光交織。 血跡熾烈。 清澈凌厲的光芒刺的人看不清楚,她模糊的視線的盡頭,一只肥肥胖胖的黑豬飛了起來,將圓月遮掩剎那。 它沒向著刺殺之人而來,而是向著水汽深處掠去。 “啊——” 一聲慘叫。 刺殺之人舉劍的手,穩(wěn)穩(wěn)地停留在謝冰頭頂,圓睜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遲疑。 謝冰微微一笑,對懸在頭頂?shù)膭σ暥灰?,輕松地看著他。 “你殺我,你主子,死?!?/br> 她的尾音落下,慘叫聲又響起來,幾乎穿透人的耳膜: “啊——” “關(guān)七,關(guān)七!” 關(guān)七凝視了謝冰一眼,手腕一旋,將巨型靈劍收了起來。 他轉(zhuǎn)身便往魚尺箋那處走去,謝冰痛苦的咳嗽一聲,眸光一閃,也撐起身來,向著那處走去。 待看清眼前的情況之后,饒是謝冰心底有所猜測,也是震驚了。 黑豬總管龐大的、五百斤沉重的身軀無情地壓在魚尺箋的身上。 魚尺箋海藻一樣的長發(fā)被黑豬踩的凌亂不堪,露出來一張陰戾慘白的美艷小臉,最為可怖的是,黑豬前蹄就那么輕松愜意地按在他的喉管上。 下一秒便能輕輕松松地靠著體重捏碎他脆弱的喉管。 魚尺箋怎么說也是出竅期三層的修士,謝冰正面跟他對上也不能立刻取勝,這眨眼間,黑豬總管便輕松解決了? 最為關(guān)鍵的是,它竟然懂得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快狠準地抓住了幕后主使。 關(guān)七手腕一翻,將巨劍收在身后,皺眉:“放了魚公子?!?/br> 魚尺箋陰測測地笑:“謝冰,關(guān)七可是妖后的貼身侍衛(wèi),我可是妖后的人,你還不乖乖放了我?!?/br> 妖后? 倒真是來頭不小。 魚尺箋是算準了就憑借一個小小的謝冰,不可能分裂太虛派與妖族關(guān)系,面對妖后這樣的可怖后臺,只能咽下苦水自己吞。 謝冰覺著自己受了內(nèi)傷,她用劍撐著身體,急喘了幾下,胡亂擦了擦唇角的血跡。 露齒一笑,吐出來兩個字: “不放?!?/br> 遠處一道劍光循著月色飛來。 劍上站著一人,銀色華袍上滾著金色花紋,眉間火焰栩栩如生,倜儻風流。 他穩(wěn)穩(wěn)落地,甩了甩額前兩縷頭發(fā),如瀑的長發(fā)隨之飄動,還帶著些微濕的水汽。 一雙眸子里暴戾與暗啞交織,姬亂芒極有侵略性地掃了一眼謝冰周身: “太子妃,你已經(jīng)如此急不可耐,連衣衫都自己脫了么?!?/br> 謝冰:???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青袍,被關(guān)七劍氣劃了三道,確實有點有傷風雅。 眸光一凝:“你想的什么亂七八糟的,跟你說正事。” 姬亂芒雪白的臉上挑起一絲妖冶的笑,一臉sao包地伸手擦了擦謝冰唇角的血跡,“你怎么還等急了吐血呢?” “我接到你的紙鶴傳書,匆匆忙忙沐浴一番,雖然后山小樹林,地點有點狂野,但是不愧是我的太子妃,我喜歡,來吧!” 謝冰:??? 妖族的皇室,腦殼都不正常吧 她使勁兒甩開姬亂芒的手,沉著臉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不是在信里給你說了有要事么?” 要事? 姬亂芒迷蒙的眨了眨眼,這才看到除了謝冰之外,在她身后的竹林里,還有幾個“東西”。 綠色的竹林里,綠色藤蔓枝繁葉茂,緊緊地吊著一個人,竟然是魚尺箋。 魚尺箋手腕被縛,吊在半空中,白皙的脖子上淤青一片,眸光幽深而凄厲,他有氣無力地看著姬亂芒,仍舊抿著唇,什么都沒說。 關(guān)七抱臂而戰(zhàn),一聲不吭,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魚尺箋懸空的腳下臥著一只黑豬,一雙小眼睛時不時地睜開,憊懶的很。 謝冰穩(wěn)下聲音,將剛才魚尺箋蓄意報仇,指使金丹期高手關(guān)七意圖殺死自己的事情說了。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你們妖族的事情還是得你們解決?!?/br> 她剛才要是直接放了魚尺箋才是傻子,魚尺箋明顯就是恨上謝冰了,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一次殺謝冰不成功還要第二次第三次,她能怎么辦? 殺了魚尺箋?殺了關(guān)七?毀尸滅跡? 現(xiàn)在她還在猥瑣發(fā)育,暫時不能出手。 距離門派大比還有一段時間,她不可能時時刻刻提防著一個金丹期的殺手。 更何況,明天是考試時間,如臨大敵,要是考試的時候再來這一遭刺殺,謝冰這次考不過,也就不活了。 所以,謝冰思來想去,最合適的就是找妖族太子姬亂芒,如果他肯出面完美處理,就可以解決這件事情。 姬亂芒一雙妖冶的眸子漸漸冷淡下去,他看著這一幕,什么話都沒說。 半晌,嘆了一口氣。 謝冰眸光低垂,若是姬亂芒再包庇魚尺箋,她只能求見這次掌事的大師兄,拉起警戒線,務必要為考試清場。 姬亂芒又嘆了一口氣。 謝冰抬眼看他:? 眉間紅蓮無精打采地躍動一瞬,有些蔫蔫的:“我以為你是找借口跟我半夜小樹林約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