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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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尸瞬間不打了,無盡的巖漿在翻滾,巖漿怪一馬當先,直接往最里面沖去。 謝冰頂著巨大蓬松的兔耳朵,沒動。 她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xiàn)了幻聽:這吼叫聲,赫然是地底淵魔的聲音,這里,有淵魔! 謝冰瞳孔一縮,腳下藤蔓飛起,跟著他們追了上去。 天際漸漸泛起魚肚白,腳下的城鎮(zhèn)變成了重巒疊嶂,環(huán)境漸漸越來越惡劣,直至到了大山深處,一直指引他們行進方向的陰陽勘測盤,微弱的閃了閃,在金火愕然的視線中,暗了下去。 羅盤沒了響應。 他們此刻,站在兩山的中央,這里是一處凹陷的峽谷,怪石嶙峋,幾乎沒有巨大的樹木。周遭很安靜,只有一輪紅日,從山間緩緩躍起。 金火一身白衣,上面遍布紅色火紋,托舉著陰陽勘測盤,使勁兒晃了晃,卻再也沒有亮起來。 他呆滯臉,喃喃道:“謝冰行跡不見了,這不可能啊,這怎么可能呢?” “不見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找不到了。” 金火的臉色有些難看,這是師父郁焰的法寶,他求了郁焰很久才得到的,按照郁焰真人的說法,若非人死,否則不會失去蹤跡。 謝冰的那一滴血在,只要不死,便能找到她。 然而,現(xiàn)在羅盤寂滅了。 呂初發(fā)絲全都亂了,她一把抓住金火的領口,冷厲的眸子里全都是冷靜:“二水不可能出事,這次任務很簡單,饒是她受傷,也足以應對!” 這次任務是最簡單的半日游,正因為如此她才非帶著二水出來散心,絕對不可能在這里栽了跟頭,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兒,被困在連陰陽勘測盤都無法追蹤到的地方了。 她喃喃道:“沒有那么糟糕,也許只是出事兒了,我們需要做的是找到二水?!?/br> 金火慘叫一聲:“那豈不是更糟糕?” 連陰陽勘測盤都無法勘測到的地方,所遇到的事情,便不再是凡俗之事,憑借一個受傷瘸腿的謝冰,又怎么能應付的了? 更重要的是,修仙界中奇詭非凡,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復,謝冰究竟到哪里了? 呂初一把放開金火,她冷靜地掏出來臨行前明聞塞給她的地圖,展開。 “我們先是經(jīng)過了三座山,過了一條大河……之后又是山……” 直至定位他們所在的位置,她略微有些恍然道:“這里是深淵峽谷地界,怪不得,只有這樣才說的通,二水一定出了事兒,我們必須去救她!” “進深淵峽谷?”金火眼睛瞪大,幾乎不可置信,“這段可是禁區(qū),有去無回的!” 他們之前去的深淵峽谷是在中部,然而腳下這段可是被稱為無人區(qū),根本沒有修士敢去,更重要的是,這里是暗河!也就是說,地圖上只能大略標注,因為這一段的禁區(qū)都在地底下,沒人知道入口在哪里。 “二水最后消失的地方,在哪里?!?/br> 呂初的眸子里湛湛發(fā)亮,凝視著金火。 金火咽了一口吐沫,手指向下,“就在我們腳下?!?/br> 四周森寒的山聳立,呂初長吐出一口氣,靈氣灌注腳下,“砰”的一聲,踩在了地面上,猶如地動山搖。 她活動了一下手指,那手指竟然緩緩變了模樣,赫然猶如鋼鐵: 她靈氣灌注,徒手刨地,只輕吐出一字: “挖!” 巨石怦濺,很快便飛出無數(shù)的泥土,被怦了一臉泥土的金火:“……” 呂初她急糊涂了吧,放著他這個劍修不用,自己動手挖! 金火握緊了手中的炙火靈劍,沉聲說:“我也來!” 粉色的兔女郎·謝冰沉默了。 她跟著這群逃命的焦尸往里面走,直至越來越狹窄,連腳下石塊都沒了,到了一團打著漩渦的巖漿中心時候,巨型巖漿怪跳進去,一群焦尸皆數(shù)跳進去了。 怦濺的巖漿向著謝冰四面八方打過來,謝冰急速往后掠過,便在這時,左手腕上藤蔓上的紅色琉璃珠微微閃爍。 一團紅蓮妖火,直接碎裂而出,將謝冰團團包裹,擋住了漫天而來的炙熱巖漿。 巖漿很熱,謝冰在紅色屏障里,看到盛放的無數(shù)紅蓮之火,她心頭一暖:是蘇肈的本命妖火。 紅光溫柔的包裹著她,她試探的往前走,紅蓮妖火依舊包裹著她,耳邊是淵魔的呼嘯,巖漿在更為劇烈的顫抖怦濺,根據(jù)謝冰的判斷,至少有數(shù)百只。 她不再遲疑,向著最中央處巖漿走了下去。 那團妖火,始終溫柔的保護著她。 當巖漿淹沒了妖火之時,巨大的山壁被轟塌,砰落在巖漿中,很快被笑容,而濃稠可怖的黑霧彌散開,無數(shù)的淵魔呼嘯著,將觸之所及全都吞沒。 …… 巖漿深處,一道昏黃的鏡光在微閃,眼睛里全都是紅色,她像是漂浮一樣走過去,就看到那團鏡子前,站著幾個巖漿怪,它們騰出來一片窄窄的空間,十幾個焦尸就在這狹小的空間里。 它們皆背對著鏡子,似是不敢照鏡子,怕看到自己丑陋的模樣,俱都仰頭看著頭頂上的巖漿:“那群該死的淵魔怎么又發(fā)瘋了?” “那個女人呢?” “留在上面了,八成被淵魔吃了?!?/br> “不應該吧,不是是修士么?” “你見過沒有靈氣的修士?也就是淵魔的小點心罷了!定然死了!” 這群焦尸有氣無力的討論著,然后就看到從巖漿中分離出一團更為深邃的紅光。 到了鏡前空隙里,紅光自動消散,化作琉璃珠閃過,安安靜靜地呆在手腕藤蔓上。 謝冰頂著粉紅兔子耳朵,粉紅兔尾巴書懸浮在她身側,周遭霍然都是無數(shù)高速飄散的雪花,那雪花凌厲,顯然能將他們片成黑色粉末。 一張小臉白皙的過分,她眸光清冷,含笑道:“不好意思,我沒死,現(xiàn)在,可以說說你們是什么東西了。” 眾焦尸:“……” 弱小,可憐,又無助,還丑。 第162章 找到 一群焦尸蹲下身, 抱著頭,你挨我我挨你,列成一排。 他們的頭低著,饒是如此, 依舊背對著鏡子。 謝冰拿著劍跟他們說話,他們全都用背與謝冰交流, 聲音不復剛才的猖狂, 垂頭喪氣,極為低落: “我們不殺人不放火, 僅僅是拉人來換裝而已, 這位道友饒命??!” “道友?” 謝冰挑眉:“你們到底是什么?” “為什么拉人進來換衣裳?這里究竟是什么?” 在修仙界, 只有同為修行中人才稱呼修士為“道友”, 由此可見, 這群焦尸曾經(jīng)都是修士,然而燒成了焦尸還活在地底巖漿之中, 倒是聞所未聞。 “這……” 說到這里, 焦尸們碰頭一瞬,又開始支支吾吾。 謝冰嘆氣, 想讓人開口, 真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 她的視線落在那一片立著的鏡子,鏡子不大, 大約只有兩掌寬,更重要的是它已然碎裂,竟然只有一半。 她隨手揮出綠色藤蔓, 將鏡子勾過來,然而那一剎那,赤色巖漿混著鏡光,險些打在焦尸的身上,他們霍然抱頭,全都異口同聲說: ——“拿走拿走!” ——“別讓我們照鏡子,有話好好說!” ——“放下鏡子,我什么都招!” 謝冰停滯一瞬,看著手中的碎鏡:??? 都成了焦尸,還挺愛美。 …… 謝冰將鏡子扣在地上,一群丑到自閉的焦尸終于說了他們的來歷: 與謝冰預料的差不多,這件事情并不復雜,復雜的是,他們的身份。 或者說,是“她們”。 正邪大戰(zhàn)之前,遍布整個修仙界的深淵峽谷涌發(fā)出無數(shù)的淵魔,淵魔無窮無盡沒有實體,殺而后生,修士死傷無數(shù),隕落眾多,險些傾滅,妖族自然也不能幸免。 在那一戰(zhàn)中,天崩地裂,陷入到裂縫中的妖修死傷無數(shù),妖族的尸體落在裂縫里,直至深淵地底,滾動的巖漿將他們灼燒成了焦尸,在那時,產(chǎn)生了一絲微不可見的異樣。 如此歷經(jīng)諸多漫長歲月,終于,巖漿里的妖族焦尸睜開了眼睛。 這里深入地底,地心巖漿緩緩流淌,不知歸處,而除了智商低下的巖漿怪之外,還有不時而出的大片淵魔。這些妖修已然身死,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焦尸,唯一剩下的便只有半片鏡子。那鏡子是法器,一分為二,可以在月圓時候與外界連接,便成了最后一抹與外界聯(lián)系的紐帶。 她們等待了很多年,直至某一天,在月圓之時,鏡子泛起淡淡的亮光,另外半面鏡子重出江湖。 謝冰心頭一動,算算時間,赫然是正邪大戰(zhàn)之前的事情了。那次大戰(zhàn)民不聊生,險些將整個修仙界都傾覆,在谷焚天的夢境中隱隱窺視到一角,可謂是大佬眾多,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然而,焦尸還能活著,除非是冥修亦或者是魔修傀儡,或者……所需要的是難以理解的生死之力,與淵魔有關的一切,都顯得極為神秘與陌生。 為首的妖修焦尸名叫姜女,“我們沒有惡意,畢竟被禁錮在這里很多年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徹底‘死去’,發(fā)現(xiàn)碎鏡不能讓我們離開這里,卻能夠將人拉進來之后,便有了后來的事情……” 衛(wèi)儀是個屢試不中的秀才,在家人壓迫下,開了“織女店”,只是窮秀才沒有什么腦筋,請的人設計出來的衣裳并不好看,一間鋪子都快要倒閉了,姜女在月圓之時探出身子,為他設計了仙裙的圖紙。 衛(wèi)儀將她們,喚作“鏡中仙”。 “從那之后,衛(wèi)儀的鋪子生意便好了起來,他還娶了妻子有了孩子,怎么說都是雙贏,而我們,僅僅是想要他的畫冊,并且邀請一個女客人來這里做客而已?!?/br> 她們已經(jīng)成了這樣的焦尸,穿不上美麗的仙裙,更不可能出去,便借用這樣默契的交易,給自己幾分慰藉。 謝冰:“……” 聽上去很有道理,可是總有哪里不對。 “那衛(wèi)儀妻子的難產(chǎn)與大火呢?” 姜女搖頭,“難產(chǎn)關我們什么事兒?我們僅僅是一群不能出鏡子的小焦尸。再者,我們有求于衛(wèi)儀,燒他做什么?況且,自從這件事之后,衛(wèi)儀便認為是因與我們做交易產(chǎn)生的孽果,我們何必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若是他真的認為是我們做的,豈不是要與我們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