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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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者對于阿九來說,小尾巴不過是他的所有物。 心魔的發(fā)作十分痛苦,他將自己鎖在院落中,忍受著折磨,而每次心魔發(fā)作之時,小尾巴都在他身邊。 阿九什么也不說,只是將她抱在懷中,沉默良久。 小尾巴當時知他痛苦,只是柔聲安慰,卻并不明白所謂心魔究竟何事,為何每次心魔發(fā)作之后都找她撫慰。 現(xiàn)在謝冰明白,是因為圣子的心魔是她。 她赫然明白,上一世為何圣子要殺她。 不過是因為上一世,九霄亦是萌發(fā)了心魔。 上一世,謝冰喜歡上那個白頭發(fā)的小書生,她死纏爛打想要湊近小書生。 小書生一開始冷冷拒絕她,直至最后被她打動,兩人順利成婚。 他沒有足夠的喜歡她,所以他能毫不手軟地斬心魔。 一劍穿心,他殺了她,并且狠狠地旋轉(zhuǎn)劍柄,生怕她死不透。 他口中所謂的成仙,便是圣子歸位。 只是沒想到謝冰沒有死透:她被顧莫念救了。為了復活南宮聽雪,顧莫念費了很大的代價,救活了本不該存在的謝冰性命。 圣子的歸位失敗,而從那里,才是故事的開始。 心魔,原來是心魔。 她何德何能,竟然能成為圣子的心魔? 所有的猶豫,以及十幾年的溫情,都不足以留下謝冰離開的腳步,她太明白成為圣子的心魔后,她將會面對什么。 她太理智。 當她決定要逃離圣子的時候,近乎絕境的環(huán)境,給了她一線生機: 千燈寺是用來鎮(zhèn)壓鎖幽塔的存在,鎖幽塔下鎮(zhèn)壓的人物,對于千燈寺來說,并非是秘密,而是它的立身之本。 在一開始,謝冰就知道那里鎮(zhèn)壓著冥君。 如何入手,是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多年前,隔著深淵裂縫,她隱隱約約與鎖幽塔里的冥君,取得了一絲微妙的聯(lián)系。 那是靈魂深處的牽扯與羈絆。 羈絆極為渺小,卻又在漸漸的壯大。 她坐在高處,遙遙望著遠處影影綽綽的鎖幽塔,恍然明白了這冥君是何人: 她只與一只靈獸簽訂過主仆契約,那是一只高大的黑色野豬,它給自己起名字叫小黑總管。 小黑總管的諸多異樣歷歷在目,謝冰很快接受了她的黑豬是幽冥冥君。 一日一日,她在最高處,遙遙望著鎖幽塔的邊界。 那是自由。 謝冰緩緩地開口:“圣廟的異動瞞不過冥界、魔界乃至各方勢力,這里很快便會有人所來,你便是抓到我又如何?你始終要回圣廟?!?/br> “難道,你要在此刻殺了我嗎?” 阿九凝視著謝冰,“你是在逼我殺你?!?/br> 謝冰搖了搖頭:“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你若是想殺我,不會……不會想娶我。” 她曾經(jīng)苛求九霄娶她,歷經(jīng)兩世,終于實現(xiàn)了自己的心愿,圣子阿九,終于肯心甘情愿娶她,可是如今的她,已經(jīng)承受不住這樣的“福分”。 不論如何,眼下的圣子不會想殺她,最多是抓她回去囚禁,等待著有朝一日,斬殺心魔。 ——這便是謝冰推測的圣子思維,所以她有一線生機。 阿九與小尾巴的目光對視,只有這時的心意相通,他才能捕捉到一抹小尾巴的影子。 震顫轟隆隆,隔著結(jié)界傳來。 謝冰走在結(jié)界里,始終無法突破那最后一層,然而佇立幾十年的黑塔,在緩緩地震顫。 四面八方、無窮無盡的黑色鎖鏈,被扯的僵直。難以形容的,觸及魂魄之力在怒吼。 阿九的瞳孔驟然一縮。 “你跟冥君是什么關(guān)系?” “你究竟是誰?” 是誰?能夠有這樣的膽識和魄力。 是誰?能夠與早已死去幾十年的冥君,有如此強烈的羈絆? 是誰?成為了他的妻? 鎖幽塔不知道何時裂開了深深的溝壑,這么多年來無人靠近鎖幽塔,竟然在眼皮子底下發(fā)生這樣的巨變。 冥君不知積蓄了多久,僅僅一瞬間摧枯拉朽般,那黑色的塔轟然倒塌,連深淵裂縫都在瘋狂的震顫。 謝冰被震的左搖右晃,身形不穩(wěn),她卻微微笑起來。 她的聲音清淡柔和,是小尾巴熟悉的聲線,卻多了一絲從未了解的冷然,她并未回答阿九,而是輕喚道:“小黑。” ——小黑。 濃郁的黑色幻化成了各種難以描述的形狀,天幕之下,倒塌的廢墟之上,有什么正在凝結(jié)成形。 千燈界一直在顫動,當死氣已然無法控制之時,那一直平衡著的生與死,便自此崩塌。 ——千燈界要碎了。 恍若世外桃源的千燈界里,所有繽紛絢麗的花朵剎那間枯萎,無數(shù)黑氣從地下涌現(xiàn),吞噬殆盡。 沒有世外桃源,從來都沒有。 阿九的眸光微微一斂,他的眸子是森寒的冷漠:“我給過你機會。” 修長的手微微一張,便輕易抓取無盡的銀色靈氣,轉(zhuǎn)念間,他便向著小尾巴而來,近在咫尺。 小尾巴的紅裙裙擺被風吹起,她立在生死之間。 她微微一笑。 一聲熟悉的“哼唧”,自身后而來。 在生死剎那間,一只壯碩的黑豬將她馱起,飛了起來,飛向了崩塌碎裂的天地。 圣子的手落了空,他的瞳孔一縮。 那只黑豬的身后是無窮無盡的黑色死氣,極為強大,難以忽視。 冥君,是與他幾乎相當?shù)膶κ帧?/br> 謝冰坐在小黑寬大的背脊上,她俯下身,圈住小黑寬大的脖頸,眼眶微微一熱。 十九年了,小黑。 十九年了,她終于回來了,小黑卻沒有任何變化…… 一道低沉的、略帶著些笑意的聲音傳來:“你喊的這般急,只能以小黑的形象與你相見?!?/br> 謝冰瘋狂蹂躪小黑脖頸的手,微微一僵。 ……對噢!小黑,不,不是小黑,現(xiàn)在應該稱呼冥君大人了。 謝冰尷尬的頓住手,緩緩的,緩緩的縮回手:“哈……原來你會說話的??!” 糟糕,與冥君大人簽訂了主仆契約怎么辦? 她是主,冥君大人是仆的那種! 崩塌的結(jié)界,震裂的大地,是匪夷所思的恐懼。 紅衣白發(fā),恍若瘋狂,他飛向謝冰,而冥君身形閃錯,恍若鬼魅。 結(jié)界已然碎裂,世外桃源與避世之所早已不存在。 阿九不會讓心魔逃離他的控制,沒有人能搶走小尾巴,即便是冥君也不可能。 “原來你最大的依仗,竟然是這個男人……” 他的目光落在了黑豬胖乎乎的身軀上,冷淡道:“冥君大人屈尊在黑豬體內(nèi),竟然也能引得小尾巴青睞?!?/br> 小黑總管氣急敗壞:“沒有人敢攻擊我的身材!饒是我是豬,也是一只聰明可愛的豬!” 謝冰:“……” 冥君大人怎么這個模樣,難道是當初當豬習慣了?亦或者是被她給感染了? 謝冰絕對不承認自己有這般沙雕。 小黑總管愉悅地說:“你招惹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可怕,圣子都搞到手上了。若非我搶親,你現(xiàn)在怕是在洞房了。” 謝冰:“……” 小黑怎么跟冥寒蝶一樣欠扁,不愧是兄弟倆。 四面八方,都是高手,各種危險的氣息已然抵達,在這些氣息出現(xiàn)的一瞬間,冥君與圣子都感覺到了。思路 小黑總管發(fā)出一聲“哼唧”,“你還是老老實實回你的圣廟,當你的圣子去吧,沒事扯一個姑娘干什么,還成婚?你跟她有成婚的可能嗎?” “身為圣子,你該找的是五靈根,你找這蠢貨干什么?” 謝冰悚然一驚,抓著小黑皮毛的手微微一僵,冥君到底知道些什么?思路手機端 那一瞬間,她對小黑總管,產(chǎn)生了一股陌生感。 他不僅是庭院里的那只黑豬,現(xiàn)在的他,是殺人如麻的冥君大人。 白色的圣廟衣袍,黑色的冥修衣著,而遠處還有一股極為強大的不明氣息。 “小尾巴,你的本命根莖在我這里,你就是能跑這一時,能逃一世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乃至最后,帶上謝冰理解不了的卑微與隱忍:“你不愿與我成婚,你大可以告訴我,究竟為什么苦心竭慮的逃走?我原諒你,你跟我走,好不好?” 威壓越來越深,再有幾息,圣廟的人即將趕來。 謝冰凝視著阿九,輕輕吐出兩個字,“晚了?!?/br> 她緩緩挺直過于瘦弱、盈盈一握的腰肢,手指觸摸到頭頂上的草葉。 圣子的眸光微微收縮。 他看向小尾巴,“你可知道,失去了本命根莖,你的修行之路便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