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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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子令已下,再有幾息援兵便至,幾位長老便可將落單的魔尊擒拿!你便是殺了我們,能得意多久?” “妖都不許任何人入內,這就是絕路,你以為你是魔尊又能抵擋多久呢!” “魔尊被圣子重傷,他現(xiàn)在不過是茍延殘喘!” “我圣廟天意曼珠沙華貫穿魔尊身體,等援兵到了魔尊便跪地求饒!” 斷胳膊短腿、身受重傷的追兵們都是訓練有素的修士,被打成重傷也依舊大放厥詞。 死鴨子嘴硬的謾罵中,晏成癡捏緊了手中的劍,目眥欲裂,向著南宮無寐殺來! 南宮無寐淡淡揮手,魔陰玄靈縛飛起,將自在劍卷席而飛! 眾人瞳孔一縮! 劍修的劍若非生死不離手,劍都飛了,這是對一個劍修裸的侮辱! 晏成癡砰的一下被摔在地上,噗的一口吐出鮮血。 南宮無寐冷笑,銀色絲線“嗖”的束縛住晏成癡的手腕,硬生生的將他拉了過來! 他膝蓋在沙上摩擦而來,扯出一條深深的溝壑! 身后有人大吼:“放開晏主座!” 圣廟驚天變動,正道之首顧莫念走火入魔,下任主座本該是殷倦之,誰曾想殷倦之赫然被揭露身份,竟然是魔尊!圣廟謝冰與魔尊逃跑,更是有損圣廟威望,在三日后,圣子令便出,立晏成癡為下任太虛派主座。 如今晏成癡,已然成為太虛派的主座大人。 謝冰看的都要窒息了,晏成癡會來逼問南宮無寐她能想得到,魔尊喜怒無常,下手招招狠辣,這別說是對兄弟了,這簡直是對對手的一種侮辱! 晏成癡與魔尊交手這么多次,廝殺這么多年,有死無生那么多次,知道他一心想護著的兄弟是魔尊,怕是早就崩掉了! 眼前南宮無寐下手這么狠,這哪兒是要留活口的樣子?? 銀色的絲線抵在晏成癡的脖頸之上,他跪在原地,染血的眸子死死盯著他。 南宮無寐緩緩走近,俯身看他,笑得冰冷: “我南宮無寐,從不需要兄弟,以往在太虛派,不過是為了潛伏正道,有朝一日推翻圣廟罷了,試想,魔尊成了正道之首,是多么令人興奮的事情?” 沒死的那些人都要暈厥了,這等對他們來說的恥辱之事,魔尊竟然引以為傲! 南宮無寐深深的看著晏成癡:“什么兄弟?” 他大笑道:“殷倦之,根本不存在,從頭到尾,都沒有殷倦之。晏主座,你的位子怕是坐的不穩(wěn)吧?想立功殺我,倒是要先逼問我有沒有兄弟情義,你們正道中人,真是可笑!” 謝冰微錯開半步,看著南宮無寐與晏成癡一站一跪,忽然心頭一動,沒有上前阻攔。 晏成癡深深看著南宮無寐,嘶啞著嗓子道:“好,從此以后,我們兄弟恩斷義絕,一刀兩斷!” 南宮無寐垂落的手指微微一緊,他手掌張開,垂落在晏成癡衣袍上的儲物錦囊便到了他的手中。 對于殷倦之來說,任何禁制對他都不是禁制,他的手指頓了頓,蹭到晏成癡臉上的血,儲物錦囊打開,一枚純白的腰牌便落在南宮無寐掌中。 他冷笑道:“倒是多謝昔日的兄弟所贈。” ……糟了! 圣廟的追兵連綿不絕,無非是魔尊已然瀕臨重傷身死,趁著魔尊沒有援兵,要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妖都封城,魔尊必然會落在圣廟手中,哪兒想到還有主座印這一茬! 妖都與圣廟結盟,只有兩個令牌,一個在太虛派主座手上,另外一個在九霄手中。 南宮無寐笑吟吟道:“你我恩斷義絕,今日殺你便沒有意思了,殺兄弟比較有趣,殺個主座有何樂趣?我殺過一個,再殺一個無趣的很。太虛派已經(jīng)被我玩壞了,留個主座給你們?!?/br> 他輕呵一聲,“再者,我都得了令牌,你不過是手下敗將,取走性命與否,又有什么關系?” 海面上,已經(jīng)飛赴趕來無數(shù)的劍光,他冷冷一笑,攬住謝冰的腰便飛了起來。 直直趕赴妖都城門。 晏成癡跪坐在染血的沙碩上,抬起手摸了摸脖子,滿手的鮮血,他的喉頸已經(jīng)被割破了。 他深深的看著那兩道人影消失在城門,裂開嘴笑了起來。 磕的cp終于成了真,謝冰與殷倦之,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然而一切都已經(jīng)物是人非。 是誰都沒有聽到的低喃: “份子錢,我給了。” “從此以后,再也不是兄弟。” …… 宮變中的妖都,只向兩個令牌開放,而如今,他們憑借主座令牌,順利進入妖都。 “別那么看著我?!?/br> 南宮無寐好整以暇的扣緊謝冰的腰肢,他現(xiàn)在不允許謝冰離開他一步遠,謝冰就是瞪他也不許她離開他的懷抱,恨不得當連體嬰兒。思路╭ァんΘm んΘmヤ 謝冰皺眉:“你們早就商量好了?” “當然沒有?!?/br> 南宮無寐將錦囊扔給了謝冰:“拿著吧,份子錢送來了?!?/br> 謝冰看著手中的儲物錦囊:“……???” 南宮無寐低低而笑,看不出來什么情緒: “他沒那么蠢。” “所以……你們都在演?” 南宮無寐桃花眼微瞇,曬然搖頭,直至此刻才有風光霽月大師兄的模樣,“若非有我在,太虛派主座本該當之無愧是他的。” 他身為魔尊之時,能對晏成癡留手多少次呢?稍有不慎,便足以給他按上通敵的罪名,越是在高位,便越是步履艱難,晏成癡能在魔尊手下活下來,靠的是他的實力。 謝冰沉默了,“晏師兄是真的以為你要死了,這才冒著天下之大不韙來殺你?!?/br> 當日圣廟之巔謝冰被南宮無寐瞞了過去,晏成癡亦是。 在那日的情況下,被天意白色曼珠沙華貫穿身體的人,本就活不了了。連謝冰都沒有想到,南宮無寐被白色圣物貫穿身體還能活命。思路 魔尊便是逃出來,也根本躲避不了追殺,必然會落在圣廟手中,必死無疑。 謝冰查看了一下“份子錢”,不僅是太虛派主座腰牌,還有幾十萬塊上等靈石和法器。 謝冰驚呆了:“他份子錢怎么給這么多?” 這哪兒是份子錢,這是全部家產(chǎn)吧?? 南宮無寐摸了摸鼻子:“我們之前打賭,誰先大婚,誰就得到對方全部財產(chǎn)……成癡他……怕是已經(jīng)傾家蕩產(chǎn)了?!?/br> 謝冰:“” 你就是欺負你兄弟??! 恢弘雄偉的妖都滿是蕭條,怦濺的血滴還未清理干凈,昔日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并沒有多少行人,南宮無寐漂亮的面容上毫無波動。 “份子錢給了,我們兩清了。” “也自然,不再是兄弟?!?/br> 他微微一嘆,“下次再見,便是真的不死不休的敵人?!?/br> …… 妖都的情形很快便打聽清楚,一個月前便發(fā)生了內亂,只是消息一直壓著,隨后宮變持續(xù)了整整一個月,在半個月前封鎖了妖都,若非絕密人等,根本不知道妖都里如今的情形是什么樣。 謝冰與南宮無寐的行蹤已經(jīng)被報給妖都,然而妖都宮里至今沒有消息傳出來。 除了擔心蘇肈意外,這樣的局勢對于謝冰來說十分有優(yōu)勢,妖都外圍只會放圣子令牌的人來,然而每次最多只能兩個人,又有誰能殺得了南宮無寐呢? 這兩日,對于外界的消息也漸漸溝通上,謝冰與小黑總管傳了訊息,得知在半個月前,一直滋養(yǎng)呂初魂魄的輪回之花產(chǎn)生了異動,花瓣的邊緣處開始碎裂,想必假以時日便能守得云開見月明。 謝冰抱著書信呆了很久很久,隨后小心翼翼的將紙鶴收了起來。 那日隨九霄去圣廟,是抱著同歸于盡的心。如今行程過半,一切都太晚了,早已經(jīng)回不了當初。 不論結果如何,她必須與南宮無寐一起走下去。 好在,不論生死,總有人懷著希望而活。 魔宮那邊也早就亂了套,剛能收到消息,邪靈童子不喜歡寫信,這幾日傀儡王的信件卻綿延不絕的傳來,上面沾滿了水滴。 邪靈童子在信中控訴南宮無寐不該嚇他,他以為魔尊死了他也要掛了,日日抱著困頓哭泣,白白擔驚受怕,結果魔尊沒事還不傳消息,他真是傷心透了! 謝冰一時都驚了,以為傀儡王還會哭,南宮無寐倒是習以為常: “他自己灑的水,不用管他?!?/br> 謝冰:…… 邪靈童子這么戲精嗎? 前世她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南宮潛的信件很簡單,自從幽冥易主之后,冥君只與謝冰一人結盟,他與冥寒蝶的聯(lián)系便斷了,來請示南宮無寐下一步如何做。 南宮無寐思慮良久,謝冰打著哈欠等他安排好事宜一同休息,結果看到他珍而重之的寫下一行大字: “你與邪靈一同布置大婚儀式,務必壓過圣子大婚規(guī)模。” 謝冰絕倒。 …… 兩日后,妖宮守衛(wèi)戒備森嚴,城門大開,最高的城樓上,吊下來rou血模糊的一人。 勝負已定,新任妖王已出。 謝冰沉默站在遠處,遙遙看著那人,衣衫襤褸,長發(fā)披散,卻能清晰看到衣料上綴著的金絲。 他的身后,蔫蔫垂落著一條毛色黯淡的紅尾。 只有尾巴尖尖是白色的。 姬亂芒,敗了。 有一列士兵向著謝冰而來,他們恭恭敬敬俯身: “妖王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