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價經(jīng)紀人_分節(jié)閱讀_47
他重重暈倒在李奕衡懷中。 ☆、第五十三章 “你去坐著,我來開車?!?/br> 仿佛還是幾年前,舒慕眉眼間沒那么多戾氣,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坦坦然然,蹙著三分高傲。他跟自己出門,總是不讓自己開車,見自己搶車鑰匙,就采用暴力奪回來,沒好氣地叫自己在副駕駛坐著。 黎錦,不,那時還是柯遠。他一邊嘟嘟囔囔,一邊乖乖坐到副駕駛?cè)?,坐了一會兒,就昏昏欲睡?/br> 后來他問舒慕,是不是心疼自己工作累,想讓自己多睡一會兒。舒慕揚著眉毛,一副“你真能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表情,說要比累誰能比自己這個大明星更累,讓他別開車,是因為他下車不看后面路況,推開車門就往下跳,萬一后面來輛車,他就死定了。 柯遠腦回路總是很神奇,聽完了一臉甜蜜,賤兮兮問他:“你是不是怕我死掉?” 舒慕?jīng)]理他。 柯遠腆著臉腦補:“哎呀呀你舍不得我死。” “滾?!笔婺揭粋€巴掌拍過來,“那是因為你死了沒人給我當牛做馬!” 撫摸著臉頰的觸感那么清晰真切,黎錦努力側(cè)著頭,讓自己貼近些再貼近些。那時的日子多么美好,他似真似假試探他的心意,他半真半假回他半句真心話。 就算當牛做馬也沒關(guān)系,我愿意一輩子陪在你身邊,我愿意,我…… “舒慕……” 臉頰有g(shù)untang的液體滑落,黎錦身子一震,從混亂的夢魘中驚醒。 一滴淚順著眼角流淌,融化在李奕衡的手掌中。本來溫柔輕撫他臉頰的手在輕微的震動后,緩緩上移,探上他額頭。 “退燒了啊?!崩钷群鈧?cè)坐在床邊,俯下身微笑,“你睡了一天一夜?!?/br> 黎錦怔怔地望著他,半晌回不過神。 直到李奕衡的手移開額頭,探身從床邊端了杯水過來,他才傻傻地捏著被角,小聲問:“你……怎么會在這兒?” 李奕衡往杯子里丟了根吸管進去,另一頭塞進黎錦嘴里,叫他躺著也能喝到水,然后道:“你發(fā)燒到40度,自己不知道?” 黎錦一邊大口大口喝著水,一邊搖頭。 “你到我那里送報告,結(jié)果一見了我,還沒說話就昏倒。我嚇了一跳,趕緊把你送醫(yī)院。醫(yī)生說,你持續(xù)高燒才會導(dǎo)致暫時休克,”李奕衡想了想當時的情況,忍不住笑出聲來,“不過,你平時到底有多缺睡覺,竟然足足睡了一天一夜?!?/br> 黎錦吐出吸管,狠狠剜了幸災(zāi)樂禍的某人一眼,手臂支撐著身體,坐起身來:“對了,那份報告……” “我看過了?!崩钷群饽抗馕⒗?,“你們這樣處理很好,我同意?!?/br> 黎錦松了口氣。 當然,他還不知道,李先生不僅同意,反而覺得他們過于心慈手軟,所以早就趁他昏睡期間,親自駕臨藝歌公司,與秦導(dǎo)演親切會談兩小時,臨走時,順手免了市場部經(jīng)理的職,叫他以后永遠別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事后小普繪聲繪色跟黎錦形容,說當時李先生仿佛根本不是來視察工作,瞧他眼神,簡直要吃人。 見黎錦醒了,李奕衡按響病床頂部的按鈕,叫護士送些白粥過來。這里是李奕衡的私人病房,故而醫(yī)生護士都圍著他一個人轉(zhuǎn)。黎錦一天一夜未進食,早就饑腸轆轆。所以護士小姐送粥過來后,他吃得狼吞虎咽,吃了一碗不夠,連吃三碗,后來打著飽嗝放下勺子,只覺得人生最美味莫過于此。 李先生饒有興致坐在旁邊,極有耐心等他喝完,才緩緩開口:“聽說你會生病,其實是拜舒慕所賜?” 李先生耳目眾多,黎錦自然不奇怪他為什么會知道自己與舒慕間的是非。只是…… “我偷聽到他談話。”黎錦抬起頭,目光平靜,直視李奕衡雙眼,“我聽到有人拿一份錄音威脅他,說如果舒慕不出錢,那人就要把錄音公布于世,甚至寄送何家,讓全世界知道柯遠之死與舒慕有關(guān)?!?/br> “柯遠之死與舒慕有關(guān),圈內(nèi)早就心照不宣。”李奕衡道。 “但那人說,錄音中買通他兄弟制造車禍的人,不是舒慕?!崩桢\說,“那個人說,舒慕在給人背黑鍋?!?/br> 李奕衡的手指瞬間抽緊了。 “什么意思?”他的目光冷凝下來,“人不是舒慕殺的?” “更多的我沒有聽到,當時出了些意外,我被舒慕發(fā)現(xiàn)了。”黎錦道,“所以舒慕怕我泄露秘密才當眾刁難我,想敲山震虎,叫我管好自己的嘴?!?/br> “那個威脅舒慕的人是誰?”李奕衡問。 “我不知道,我只聽到聲音?!崩桢\靠在枕頭上,高燒過的頭仍舊有些昏沉,他放慢語速,一點點回憶那天自己聽得到的話,“那個人說,雇傭他兄弟的人,事成之后就殺人滅口。但他的兄弟早就預(yù)料到,于是將錄音交給他。他說他把錄音復(fù)制了百八十份,放在自己信任的人那里,每三天聯(lián)絡(luò)一次,確保自己不會再被舒慕滅口,或者被滅口后,錄音就能立刻公之于眾?!?/br> “如果再讓你聽到那個人的聲音,你還認得出來嗎?”李奕衡問。 “認得出?!崩桢\眉頭微皺,“你打算把那個人找出來?” 李奕衡點點頭:“柯遠死后,我挖地三尺,也沒能找到那個制造車禍的人,早就猜到可能已經(jīng)被滅口。我還以為線索就此中斷,沒想到……” 他側(cè)著頭,有些殘忍地笑了笑。 “你相信舒慕是替別人背黑鍋嗎?”黎錦問他。 “你相信嗎?”李奕衡將問題拋了回去。 “我不知道?!崩桢\忽然覺得寒冷,于是拉起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了起來,“舒慕為人決絕,從不留任何把柄在別人手中。即便有人抓住他痛腳,他也必定拼著壯士斷腕,也絕不會受制于人??僧敃r,舒慕一聽到對方手中握有錄音,態(tài)度卻立刻軟了下來?!?/br> 他仰起頭,醫(yī)院雪白的天花板充滿病態(tài)的壓抑感,叫他呼吸不暢,不得不大口吸氣。 “如果人不是他殺的,那殺人這種罪名,他為什么要去擔(dān)?即便要擔(dān),又為什么偏要跑到柯遠靈前,挑釁一般,黑鍋背得大張旗鼓?他難道真的不信鬼神,篤定柯遠至死都是個沒出息的鬼,不敢找他索命嗎?”黎錦吃吃笑了幾聲,“如果不是他,為什么那人要找上他來勒索?為什么像他這樣的人,還會態(tài)度軟化,甚至心甘情愿被威脅?如果真如那人所說,他只是包庇、幫兇,哪怕主謀,那另一個人是誰?另一個殺了柯遠的兇手是誰?” 黎錦猛地抬起頭,那雙眼睛中不復(fù)清明,反而醞釀著波譎云詭的惡毒怨氣:“如果是他……如果是他殺了柯遠……那他究竟信任誰到如此地步,竟然將殺人大事鄭重托付,甚至在那人不慎露出馬腳后,還心甘情愿為他收拾爛攤子……是誰……那個人究竟是誰……” “黎錦!”忽然有人抓緊他胳膊,將他整個人抱入懷中,一遍遍在他耳邊低喚他的名字,“黎錦,醒醒,黎錦,看著我,聽我說話,黎錦……” 體內(nèi)的寒漸漸被捂熱過來,戰(zhàn)栗的毛孔也感受到溫暖的氣息,黎錦怔怔地瞪著眼睛,許久許久,終于回過神來。 “對不起……” 他輕輕推開李奕衡的懷抱,有些懊惱地撐著額頭,臉色蒼白。 李奕衡拉下他的手,緊緊握緊掌中。 “聽著,這件事我會去查。那個錄音,那個勒索舒慕的人,那個神秘人,我都會去查?!彼f,“但是你不要去想了。” ☆、第五十四章 “為什么?”黎錦不明白。 “沒有必要。”李奕衡說,“這件事跟你沒有關(guān)系,你沒有義務(wù)去調(diào)查柯遠的死因,你更沒有這個能力?!?/br> “我……”黎錦著急地辯解,卻被李奕衡打斷。 “黎錦,光是聽到這些秘辛,就讓你大病一場,躺在醫(yī)院昏睡一天一夜,如果你真的追查下去,后果如何,你和我都不能預(yù)料。”李奕衡目光灼灼,仿佛要將他望進自己眼中,“你沒有跟舒慕斗的能力,所以離他遠一點,別再去碰這件事?!?/br> “你有嗎?”黎錦反唇相譏,“對,李先生,你扳倒一個舒慕易如反掌,但何氏呢?舒慕的保護傘,大名鼎鼎的何氏呢?你也斗得起嗎?你就不怕斗到最后,你跟何氏兩敗俱傷嗎?況且,當初不是你說會幫我捧紅駱飛,把舒慕拉下馬的嗎?” “如果你仍舊想捧紅駱飛,我還是會幫你,但柯遠的事,與你無關(guān)了?!崩钷群馍钗豢跉?,沉聲道,“即便傾家蕩產(chǎn),我也會查明柯遠的死因,但是黎錦,我不許你再插手這件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