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價經(jīng)紀人_分節(jié)閱讀_95
他們的通話的確需要避諱別人。 每個經(jīng)紀人大約都有自己相熟的娛記,為自己在圈中把控風向。這種關(guān)系大部分是用錢買來的,彼此涇渭分明,且不牢靠。 黎錦不同。 他利用自己在圈中的人脈,把三流娛記方悅陽送進國內(nèi)最大的傳媒集團蔚氏。他固然是看重方悅陽的才華,有心借他在媒體界留下自己耳目,而方悅陽進入蔚氏后也不負所望,只用了幾個月時間就站穩(wěn)腳跟,接手許多重要場合的采訪任務,屢次被主編委以重任,同時他私下里,也為黎錦監(jiān)視所有不利于藝歌公司的新聞。 所以某種意義上,黎錦是方悅陽的伯樂,方悅陽是黎錦的耳目,他們的關(guān)系自然一言難盡,且穩(wěn)固得多。 “悅陽,我讓你幫我留意駱飛的新聞,有消息嗎?”黎錦單刀直入,問。 “沒有,最近兩天,沒有駱飛的負面新聞?!彪娫捘沁呿懫鹗髽税磩勇?,方悅陽應該正一邊瀏覽著匯總到他手頭的稿子,一邊回答他,“怎么了?你想做什么?” 黎錦“嗯”了一聲,說:“對,我想……” “等一下,黎錦,等一下!”突然,方悅陽打斷了他,電話那頭是一段長久的沉默,接著,他用一種幾乎讓人聽不清的聲音說,“我這里剛剛收到一篇稿子?!?/br> 黎錦皺眉:“什么?” “曝光駱飛與蕭蘇蘇的戀情。”方悅陽說,“超級偶像說謊成性?半年前就與女交往卻賣腐吸粉?” 果然! “說具體點。”黎錦沉聲道。 “文章不長,不過說話可夠刻薄的?!狈綈傟栕I笑,“把駱飛父親的舊賬翻出來,跟秘密戀愛這件事擺在一起說,指責他當年沒有給公眾明確答復蒙混過關(guān),今天又欺瞞粉絲私自戀愛……” “遣詞造句,比你當年怎么樣?”黎錦冷臉繃到極點,竟然笑了。 “尖銳百倍?!狈綈傟柡倭艘宦暎爸饕钱斈晡疫€要臉,寫這篇文章的人,已經(jīng)不要臉了?!?/br> “誰寫的?”黎錦問。 “不知道?!狈綈傟栒f,“每天這樣的爆料信息要發(fā)到編輯郵箱里幾十上百封,大多都是匿名的。要不是編輯那邊忙不開,我暫代一個人的工作,只怕這篇文章還到不了我這里來?!?/br> “我運氣真好?!崩桢\笑道,“悅陽,距離你們今天下午截稿還有多久?” “兩個小時?!?/br> “那麻煩你幫我把這篇文章截下來?!崩桢\發(fā)動車子,將電話開免提,放在儀表盒上。 “你想做什么?”方悅陽的聲音驟然短促,“你想讓我把這條新聞瞞下來?” “不,既然這人把文章發(fā)給你們了,自然也會發(fā)給別家,就算你瞞下來了,免不了還會有其他媒體的報道。”車子平穩(wěn)地滑行出去,黎錦的車子在城市的道路上飛馳,“我只是想讓這篇新聞?chuàng)Q個角度而已?!?/br> “什么意思?”方悅陽不解。 “截稿之前,我會發(fā)一篇新的新聞稿到你郵箱,悅陽,麻煩你到時候用這篇?!崩桢\說完便不再廢話,收線。 ☆、第一百二十章 距離農(nóng)歷春節(jié)還有十天,所有媒體都在為一個消停的春節(jié)做最后努力時,駱飛與蕭蘇蘇的戀情被公之于眾。 據(jù)知情人說,這條新聞最開始是由一封匿名郵件爆料的。當天下午三點,圈內(nèi)幾乎所有知名媒體的編輯公開郵箱中都陸續(xù)收到一封匿名郵件,郵件沒有正文,只有一封被編輯好的爆料稿件作為附件。由于駱飛與蕭蘇蘇交集不多,部分媒體只當空xue來風,沒有報道,而剩下一部分媒體則本著寧可信其有的態(tài)度,將稿件加工后登載出來。 在這一部分媒體中,將這條新聞擺在顯眼位置的,只有寥寥數(shù)家,其中,就有圈中老大,蔚氏。 蔚氏的新聞稿與別家截然相反,他們不僅沒有指責駱飛隱匿戀情,欺瞞大眾的行為,反而將駱飛塑造為偶像明星中敢愛敢恨的典范,大加褒揚。新偶像時代,偶像戀愛本就與之前不同,與其藏著掖著,不如大大方方秀出來,更何況,駱飛與蕭蘇蘇俊男美女,文章里妙筆生花,將二人塑造地仿佛王子與公主一般。 粉絲們立刻就接受了這讓他們有充分YY空間的說法,自動將一切指責聲過濾。同時,微博微信及一切互動平臺上,粉絲們自發(fā)找出二人之前躲在人后秀恩愛的蛛絲馬跡,連一次指尖輕觸,一點微博的互有所知都沒放過。 媒體向來思維敏銳,發(fā)現(xiàn)自己不幸站錯隊伍,趕緊扭轉(zhuǎn)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沒跟上風,也趕忙做出系列報道,甚至有媒體連續(xù)三天頭條,都留給這對新鮮出爐的小情侶。 在一次名表發(fā)布會上,駱飛牽著蕭蘇蘇的手高調(diào)亮相,并在主持人請上臺時羞澀不言。這青澀少年的靦腆舉動,將年末的最后一場緋聞狂歡徹底推向了高潮。 大眾、媒體、娛樂圈,三者在春節(jié)將至的興奮中,前所未有地攜手完成了這一次絕妙炒作。 HM公司,六樓。 雖然已經(jīng)并入何氏,但HM公司的日常運作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這里仿佛獨立在何氏龐大繁冗架構(gòu)外的世外桃源一般,自管理者至底層員工,仍舊每日按部就班完成著自己的工作,仿佛并購對他們而言,不過是舒慕“總裁”頭銜兩個字之前多了一個“何氏股東”的稱謂而已。 邢東將右手的公文包換到左手,匆匆在格子間中穿梭而過。 他第一百次覺得,自己這個經(jīng)紀人做得跟助理沒什么兩樣。 舒慕是個好伺候又不好伺候的藝人兼老板,那人好像長了二十八個心眼,能分出心既把自己的演藝事業(yè)打理得井井有條,又尋得到機會讓自己身價翻番。邢東明明是經(jīng)紀人,卻完全跟不上舒慕的步調(diào),只有替他打下手的份,有時候瞧著那人半天不說話愣神,還會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問過跟了舒慕五年多的助理,助理冷冰冰丟過來一句:“跟不上?怎么柯遠以前就跟得上?” 奇了怪了,他也想知道,怎么天縱英才柯遠大經(jīng)紀人跟得上舒慕的奇思妙想,最后還死翹翹了呢? 不過從助理的態(tài)度上,邢東倒能看出來,HM公司從上到下,都不怎么瞧得上自己。 也難怪,他畢竟是何二少指派到舒慕身邊頂替柯遠的,HM公司大部分是跟舒慕與柯遠創(chuàng)業(yè)的元老,至今提起柯遠仍舊滿心懷念,能瞧得上他一個空降才怪。 無所謂,他想,反正二少跟舒慕好一天,自己就領一天薪水,自己的主子說到底,不是舒慕,是二少。 他這樣想著,推開辦公室的門,接著,就看到自己的主子坐在里面,正等著自己。 邢東一臉的郁郁不得志立即換成三百分的謙卑,迎了上去。 “二少,什么風把您吹來了?”他把公文包放在一邊,幾步走到桌前,摸摸旁邊水壺,水都涼了,于是趕緊燒水沏茶,“您來之前也不跟我打個招呼,您看看這……我一點準備都沒有?!?/br> “舒慕呢?”何悅笙不接他話茬,冷冰冰問。 “這……大概在片場?”邢東看一眼何悅笙看一眼水壺,真恨不得水一秒鐘就燒開了,免得渴著這位小祖宗,“要不就在東城,您知道,他手頭的火鍋店又要開分店了……” 何悅笙抬起眼皮,不輕不重地在他身上刮了一下。 邢東瞬間像被拔了毛的雞仔,半句不敢吭聲了。 好半晌,何悅笙才呵呵笑了兩聲,道:“你是他的經(jīng)紀人,他到哪兒去了,你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他望著那漸漸沸騰,冒出咕嚕聲的水壺冷笑,“看你如今這待遇,連個給你燒壺熱水的人都沒有,你在這里,基本也算混到頭了吧?!?/br> 邢東血管里的血漿子都要凝固了:“沒,二少,絕沒這回事,這是我臨時回來沒通知秘書,否則她絕對不敢這樣。二少,你誤、誤會了?!?/br> 何悅笙哼了一聲:“真的?” 邢東點頭如搗蒜:“真的,絕對的真!” 何悅笙沒再說什么,看那樣子,是絕對不信的。邢東不知這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二少爺怎么今天偏偏寬宏大量不予計較了,還沒來得及慶幸,何悅笙已然又發(fā)難了。 “你說,舒慕的火鍋店要開新分店?”何悅笙看著已經(jīng)跳起開關(guān)的水壺,邢東唯唯諾諾地應著,拿過茶壺,倒水沏茶,“上個月不是剛開了一家,這么快又要開?” “哦對,聽說是臨近年關(guān),買賣紅火,就趁熱打鐵,再開一家……”邢東干笑著,把茶杯遞到何悅笙眼前。 茶水guntang,何悅笙根本喝不進去,便摩挲著杯沿睨他:“怎么又是聽說?那幾家店每月的報表你沒看?” “這這……那店是舒慕的,報表他哪能給我看呢?”邢東委屈極了。 何悅笙眉毛一挑,笑得譏諷無比:“怎么當年他就肯給柯遠看,現(xiàn)在卻不給你看了?” 如此這般,挑剔再三,就差沒把邢東今天穿什么都挑剔一番,簡直弄得邢東抓狂。邢東也不傻,早在何悅笙脾氣發(fā)到一半的時候就反應過來,揣著“只求速死”的心情毅然決然打斷他的話道:“二少,這次的事,是我處理不當了?!?/br> 何悅笙一肚子話戛然而止,坐在原位,拿那雙黑得怕人的眼睛盯了邢東許久,才短促而譏誚地笑了一聲。 邢東知道,自己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