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價經(jīng)紀人_分節(jié)閱讀_106
黎錦應(yīng)了一聲,問:“有什么我?guī)兔Φ???/br> 黎錦這個廚藝白癡,哪有他能幫忙的地方,不添亂就不錯了??衫钷群獯蛄克砬?,知道不給他找點事做,只怕他渾身不自在,于是道:“你幫我看看rou浸好了沒?!?/br> 黎錦點點頭,打開水龍頭洗手,然后把碗里的rou片抓出來,一片一片看入味多少。他樣子雖然認真,可李奕衡卻總覺得他像是心里裝著什么東西似的,有些郁郁。 “對不起?!彼f。 黎錦愣了一下,接著抬起頭,露出個安撫的笑:“你道什么歉啊,我又沒事?!?/br> 李奕衡不答話,只是看著他。 黎錦嘖嘖舌,有些無可奈何地笑了:“我明白,到你這個地位,喜歡誰,但凡他背景清白,人拿得出手,誰也不敢說什么??舌嚴献鳛槟愕拈L輩,難免要考慮得多一些。我的背景鄧老自然會去查,我是不是拿得出手,他就得自己看了?!彼D了頓,“這樣也好,總比他背地里弄點什么叫我招架不住的考驗強?!?/br> 李奕衡瞇起眼:“什么樣的考驗會讓你招架不?。俊?/br> “說不準?!崩桢\故意氣他,“說不定給我開張一千萬的支票,我立馬就同意跟你拉倒,眼都不眨?!?/br> 李奕衡長嘆一聲:“我就值一千萬?!?/br> “少點也行?!崩桢\提醒,“但是要付現(xiàn)金?!?/br> 李奕衡徹底沒招了。 黎錦笑得肩膀直抽,順手把手里的rou扔進回玻璃碗里,道:“我不幫你了,我弄不好。” 李奕衡如釋重負:“嗯,你看著就好?!?/br> 黎錦斜了他一眼,把手沖洗干凈,轉(zhuǎn)過身靠在料理臺上,緩緩道:“我沒生氣,你的,鄧老的,都沒有。我只是……有點沒想到?!?/br> 李奕衡專心把切好的菜放到一旁,頭也不抬:“沒想到什么?” 半天沒等來下文。 他疑惑地直起身,身旁,黎錦雙眼發(fā)直,緊盯著自己的腳尖,入了神。 沒想到什么? 黎錦想,我沒想到,你對柯遠情深至此,竟然把他當今生唯一的伴侶,鄭重其事向親人提起。 鄧老不是記性不好,他只是知道你對柯遠用情多深,怕我心里擰著疙瘩,往后跟你別扭,才這樣試探而已。 可我要如何跟你說,我根本不在乎你與柯遠的過去,因為柯遠是我,我就是柯遠。 我越是了解你如何愛著他,越是覺得愧對你,越是隱瞞不下去,想即刻就向你坦白,讓你不再心中遺憾。 可是我要怎么跟你說呢? 這樣的事,只怕說給誰聽誰都不會信。 黎錦抿唇,抬頭望著他:“李奕衡,我……” 忽然,李奕衡轉(zhuǎn)過身,擁抱了他。 他的手不太干凈,不敢切切實實地摟上去,使得這擁抱不如之前那樣有力,可溫柔和溫暖卻是永遠都不會變的。黎錦歪在李奕衡的胸口,伸出左手臂,輕輕環(huán)住他的腰。 “李奕衡,”過了很久很久,黎錦才甕甕地開口,“我剛剛逗你玩的,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會離開你,真的。” 李奕衡揚起唇角,低低笑了起來。 “我知道,傻瓜?!?/br> 下午午睡后,鄧老招呼他們?nèi)ト龢菢琼數(shù)年柟夥坷锖认挛绮?。上午聊了許久,鄧老已經(jīng)很是放心黎錦,話里話外不再試探,反倒愈發(fā)親近。三人坐在藤條椅上,暖洋洋的日頭烘著,叫人渾身舒泰。鄧老叫下人拿影集來,翻著老照片給黎錦講自己年輕時的故事。這些故事李奕衡是聽爛了的,黎錦卻是頭一回,聽得津津有味。 偶然翻到一張泛了黃的老照片,照片里依稀是年輕時的鄧老,而他懷里抱著個兩三歲大的男孩,穿著裝模作樣的西裝,一臉不耐煩,那眉眼還沒張開,漂漂亮亮一團秀氣,小姑娘似的。鄧老抖著手將照片抽出來,遞到黎錦手里,笑問:“你猜這孩子是誰?” 黎錦捏著照片瞅李奕衡,邊瞅邊笑:“想不到你小時候這么好看。你是怎么長咧吧的?” 其實也不算咧吧,只是李奕衡越長大,長相里父親那一邊的基因就明顯起來,男性輪廓突出了而已。 還是好看——黎錦嘖嘖點評——這副發(fā)窘的樣子更好看。 鄧老也撫掌笑道:“小時候可古靈精怪的一個孩子,上樹下海,沒他不敢的事。我那時候常跟他爸爸說,這孩子這么皮,長大了可管不住。你說說,怎么就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樣子?!?/br> 李奕衡沒有彩衣娛親的本事,但犧牲自己的面子哄老人笑一笑也是無妨的。他由著鄧老笑話自己,從黎錦手里接過那張照片,無奈道:“這時候我才多大?我都給忘了。” 鄧老就講起這張照片背后的故事來。黎錦饒有興致地聽著,聽到一半,自然而然擱了一只手在李奕衡那里。李奕衡也不意外,順理成章拉過來握著。這動作像上演了千百遍,自然得像呼吸空氣,鄧老神色不變,心中卻漸漸了然了。 晚餐是鄧宅大廚精心烹調(diào)的各色菜肴。鄧老精神矍鑠,與黎錦閑話了一天,不見勞累,反倒更加精神。他說明天就是除夕,邀黎錦留下過年,又問他喜歡吃什么餡的餃子,吩咐廚房去包。黎錦聽得感動又感慨,忙不迭答應(yīng)下來。他這番來港,本以為自己要孤零零過一個年的,如今身邊卻有愛人,有諄諄愛護的長輩,只覺得最溫馨也不過如此了。 飯后三人一起在客廳看電視。鄧老喜好翡翠臺的晚間節(jié)目,鬧哄哄的顯得熱鬧。黎錦看得卻沒甚趣味,粵語到底不是母語,尤其說得快了,嘰嘰喳喳像唱催眠曲。他連著兩個晚上沒能好好睡,眼睛盯著電視屏幕,不一會兒困意來襲,漸漸地,竟靠在李奕衡肩膀上睡了過去。 李奕衡的肩膀立刻不敢動了。 他叫管家拿了條毯子過來,小心翼翼給黎錦搭在身上,接著稍稍活動了一下身體的位置,好叫黎錦睡得更舒服些。這一套動作做完,他抬起頭,恰恰與鄧老審視的目光對個正著。 那目光銳利無比,仿佛有所實體,能夠劃開李奕衡的心口,直看向他心底似的。 李奕衡勾起唇角,心道,世叔裝了一天彌勒佛,終于裝累了。 “不是柯遠?”鄧老調(diào)小電視機的聲音,譏笑。 李奕衡應(yīng)了一聲,說:“不是?!?/br> “怎么回事?”鄧老問,“電話里我沒聽明白,你現(xiàn)在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柯遠意外身亡,鄧老是知道的。他一度極為擔心李奕衡的精神狀況,甚至叫他來香港住一段時間散散心。誰能想到這才半年,李奕衡就另結(jié)新歡,還……還這么一副情深款款的樣子。 鄧老覺得,要么是自己從小看大的孩子轉(zhuǎn)了性,要么黎錦就是個男狐貍精,趁虛而入。 李奕衡的脾性他是知道的,可黎錦——他接觸了一整天,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個好孩子。 那是怎么回事? 鄧老簡直一頭霧水,深覺這年輕人的感情啊真是撲朔迷離,叫老一輩著急上火沒個辦法。 李奕衡卻還不體諒長輩辛苦,一副不愿多談的樣子,輕描淡寫道:“我很喜歡黎錦,就在一起了?!?/br> “那柯遠呢?”鄧老真想給他一拐棍,“你不是喜歡了人家十年?人一沒了,你就忘了?” “我沒忘?!崩钷群獾拖骂^,他的表情有些疲憊,燈光的陰影里,那凝望著黎錦的目光卻一如既往,溫柔而動人,“柯遠……黎錦……其實是一樣的。” “什么意思?”鄧老沒聽明白。 李奕衡笑了笑,輕輕捧起黎錦的手,握在掌中。面前人的睫毛輕輕顫了兩下,似乎被這個動作驚醒,但也只是一瞬,馬上便在他肩膀上尋了個更舒服的位置,往黑甜夢鄉(xiāng)里一頭扎去。 李奕衡靜靜望著他,心里有一處小小的空洞,就在這樣的注視中,被甘甜的蜜汁灌溉滿了。 “柯遠,或者黎錦?”他的聲音很輕,好像只是說給自己聽,“都不重要,只要他能夠這樣在我身邊陪著我就夠了?!?/br> 鄧老皺著眉頭,想說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世叔,”李奕衡忽然抬起頭,語氣十分認真,“無論你覺得他好或不好,我都已經(jīng)決定永遠跟他在一起。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自作主張試探他,讓他覺得不自在。我們以后要成為一家人,這樣開始,不太好?!?/br> 李奕衡脾氣溫和,日常相處,處處順著這位世叔,鮮少與他認真嚴肅地說什么,此刻擺出這副表情,叫鄧老大大吃了一驚。他隱約記起,上一次李奕衡這樣態(tài)度還是為了柯遠。 有什么東西在他心頭凝聚起來,卻只是模模糊糊一團說不清楚。鄧老想了又想,想不透徹,只得道:“好了好了,服了你。你這孩子,我煞費苦心還不是為了你。你爸媽去得早,把你丟給我,我當你叔叔,還不是要給你好好把關(guān)……” 接下來是長達半小時的回顧往事著眼當下放眼未來碎碎念。 李奕衡摟著黎錦,開始進入老僧入定充耳不聞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