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價經紀人_分節(jié)閱讀_147
直到李奕衡的飛機起飛,變成天邊那一個再也看不清的小白點,黎錦才轉過身,緩緩走出機場。 李奕衡的司機仍舊等在外面,見他出來,與他笑著打招呼。兩人都是老熟人了,一路聊著天回到市內。到藝歌公司門口,司機卻忽然安靜下來,指著不遠處的車子問:“那是賀先生的車吧?” 黎錦仔細一看,還真是賀文正。 這段日子來,何家與蔣勁爭地盤爭得厲害。明面上,何氏的生意都落入舒慕手里,但黑道上,何家的勢力卻還是由何悅軒牢牢掌控著。黑道比白道更重義氣,他本人雖不露面,但一直通過電話遙控國內,國內也唯他馬首是瞻。外面人都傳,何家老大是想借助黑道手段把親弟弟和舒慕拉下馬,自己回何氏做主。但傳言吵吵鬧鬧幾個月,如今的局面還是一團亂麻,反倒有新傳言,說舒慕歸攏了何氏明面上的生意,就要對私下里那些見不得人的下手了。 作為蔣勁的左右手,賀文正被看做這場爭斗中的重要人物。他文質彬彬,看上去像個飽讀詩書的大學教授,但論起殺伐決斷,卻絲毫不遜于黑道出身的蔣勁。李奕衡曾對黎錦分析,要算計賀文正,必須得拿出十倍于算計何悅軒的心思。對目前的李奕衡乃至李氏而言,大局初定,以和為貴,還不適合再有什么大動作。 更何況,蔣勁的命根子除了老婆就是兒子,老婆好端端在他炕頭上,兒子…… 黎錦抿唇一笑,平時見不著也就罷了,既然碰見了,說不得要打個招呼。他對司機交代了一句,推門走到賀文正面前,略低下身子笑道:“賀先生,來找駱飛?” 賀文正的車窗降下一半,見他來了,直接跨出車子,笑道:“黎經紀,真巧。大哥明天生日擺宴,想問問少爺能不能回去一趟。我給少爺電話他沒有接,只好自己跑一趟過來請了?!?/br> 駱飛早知道親生父親來了K城。當年那點耿耿于懷隨著時間推移漸漸逝去,只是心里仍有個疙瘩解不開,他便總躲著蔣家人。蔣勁是急脾氣,瞧兒子這樣就來氣,往往搞得父子倆好不容易見一面還不歡而散,因此來找駱飛的活,賀文正攬了下來。 “明晚?那應該沒什么問題。駱飛這幾天去海南拍廣告,大約明天中午就回來了,下午我放他假,自然去得成?!崩桢\笑道,“賀先生事忙,也不能總是這樣白跑一趟,不如我把駱飛的日程表拷貝一份給你,怎么樣?” “那就太感謝黎經紀了!”賀文正感激萬分,“對了,大哥特地叮囑,要是黎經紀有時間,歡迎你到時也一起來。少爺的發(fā)展多虧黎經紀費心,大哥惦記著要當面感謝您?!?/br> “感謝倒是言重了,工作職責而已。不過蔣先生壽宴,我自然要登門祝賀,沾沾喜氣的?!崩桢\略一頷首,“賀先生,要是沒別的事,我先上去了?!?/br> 說完一笑,轉身便要進藝歌大廈。 賀文正卻忽然叫住他:“黎經紀留步。最近底下的兄弟抓到個人,你應該感興趣。要是不忙,跟我一起去看看如何?” 我感興趣? 黎錦眉梢微挑,笑道:“好。”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上了賀文正的車,一路出城,過了四環(huán)橋便往偏僻的地方開去。路上賀文正有一搭沒一搭跟他說著閑話,卻半個字不提待會兒要帶黎錦見什么人。黎錦看他這么沉得住氣,自己也沒什么耗不起的,便接著他的話頭天南海北胡侃。侃到達沃斯年會,賀文正話鋒一轉,笑道:“大前天,有兩個人做了些不規(guī)矩的事,犯到我們手里。下頭的兄弟本來想按規(guī)矩處理,沒想到一問,倒從他們嘴里掏出點別的東西。” 黎錦眉梢微挑:“與我有關?” 賀文正看了他一眼,笑道:“正是?!敝绷酥鄙碜樱安恢懵牄]聽說過一個叫黃二子的人?” 黃二子? 黎錦周身劇震。 霎時間,那個冰冷的夜晚,那滿地變黑的血水,那個圓睜雙眼,死不瞑目的可憐線人又浮現在黎錦面前。 錄音,那份直指殺害柯遠兇手的錄音,至今仍不見下落…… “賀先生抓到了當初殺黃二子的人?”黎錦沉聲問。 賀文正笑著點頭。 “怎么回事?”黎錦問。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所以不如待會兒黎經紀自己問?!辟R文正看了眼窗外,“正好,到了?!?/br> 蔣家在郊區(qū)有幾處地方,專門用來關一些不方便擺在臺面上處理的人。黎錦跟隨賀文正下了車,迎面便是一間看上去沒什么特別的古樸民房。司機走上前去,對著銹跡斑斑的鐵門短促地敲了三聲,又拖長音敲了三聲,沒一會兒,門開了,一個身穿黑夾克的平頭青年走了出來。 “文正大哥,”平頭青年略一頷首,走到賀文正面前,“來看那兩個人?” 賀文正點了點頭,并沒有向他介紹黎錦:“帶我們進去看看。” “是。”平頭青年便很識相地忽略黎錦存在,前頭開路,帶他們進去了。 院子兩進,前面看上去只是平常民居,搭伙做飯,很有生活氣息。往后走,正房三間,擺著電視電腦各色家電,也沒什么不妥。黎錦本以為人八成是關在偏房里,沒想到平頭青年直接帶他們進正房去。推開門,直走至對面,到再沒有路的時候,平頭青年一挪柜子,后面竟然有一扇低矮的小門。 小門與墻壁一個顏色,沒有把手沒有窗,要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平頭青年手腳并用,將門推開,自己先躬身踏了進去,摸著墻邊一條燈繩點著了燈。燈光昏黃,將大約只有十平米的空間勉強照亮。 黎錦心頭涌上一股莫可名狀的緊張。 房間正中擺著兩張椅子,兩個身材瘦削的人被五花大綁固定在椅子上,兩眼蒙著黑布,嘴里捆著一根布條。感受到有人進來,他們像待宰的生豬似的呼喝起來,不要命似的扭動著身子,其中一個扭動幅度太大,甚至將椅子帶倒,連累自己狼狽地跌在地上,揚起一陣黃土。 平頭青年看了一眼賀文正,抬腳走過去,狠狠給了倒在地上那人一腳,喝道:“老實點!” 那人悶哼一聲,兩人當即怕得不敢吱聲了。 賀文正走過去,施恩似的扶著倒地者的椅子,手臂一用力,將他扶了起來。平頭青年吃了一驚,失聲道:“哥,你這……” “沒事。”賀文正擺擺手,將椅子扶起,又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輕聲道,“兄弟們吃苦了,我知道你們很想出去。我這里有個朋友,他有幾個問題問你們。待會兒你們把知道的都告訴他,我就放你們出去?!?/br>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兩人也知道必定有下句,于是屏氣凝聲,不敢接話。 “當然了,要是有所隱瞞,可不能怪我不講情面。” 賀文正說話時言笑晏晏,可偏偏每句話說來都令人毛骨悚然,嚇得兩人渾身發(fā)抖,點頭不迭。 賀文正滿意地笑了笑,走到黎錦身邊,壓低聲音道:“我們先出去,待會兒你問完了,敲門叫我?!?/br> “多謝?!崩桢\頷首,走到兩人面前。 平頭青年低頭解下他們嘴上的布條,護著賀文正一起走了出去。 燈光晦澀,連帶人的心都陰沉無比。黎錦靜靜看了他們半晌,問道:“黃二子是誰殺的?” 兩人肩膀一抖,剛剛還倒在地上那個像是想立功一樣,搶著道:“是……是阿虎哥殺的!” “放你媽的屁!”叫阿虎的人大聲反駁。 “本來就是你殺的!當時我根本不在場!” “那是因為……” “夠了!”黎錦深吸一口氣,“是誰讓你們去殺他的?” “是……是二少。”阿虎咽了口口水,小聲道。 “二少?何二少?何悅笙?” 意料之中,卻仍舊殘忍。 “前因后果到底是怎么回事,說給我聽。”黎錦頓了頓,冷聲道。 兩人半仰著頭,猶疑了許久,最終,仍舊是那個叫阿虎的開口了。 “我們都是何氏最下等的馬仔,平時根本見不到二少。那天二少的特助把我們叫去,說有個人偷了二少一份錄音,讓我們去幫二少取回來。到了我們才知道,那人是黃二子?!卑⒒⒄f,“黃二子在道上名聲很響,好聽點講叫仗義,難聽點說是硬骨頭。而且這人滑不溜手,很不好辦。我們跟了他幾次都被他甩脫,后來好不容易發(fā)現他進了戶居民樓不動了,我們趕緊跟上去。在門外,就聽見他打電話約人到這里交錄音?!?/br> “我們沖進去,生怕動作慢了錄音被別人搶走。”另一人截斷他的話,接著道,“沒想到黃二子就是那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不管我們怎么弄他,他就是不肯說錄音在哪里。后來兄弟們掰斷他的胳膊腿,把他疼得滿地打滾,才把他的牙撬開?!?/br> “你們找到錄音了?”黎錦急切道。 “他說,錄音存在U盤,U盤放在車里。我下樓拿U盤,回來的時候黃二子不知怎么就……就已經死了?!?/br> “我,我也不是故意……”阿虎拼命甩著頭辯解,“他撞了我一下,要跑!我就去攔他,他反過來抵抗,我……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然后呢?”黎錦深吸一口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