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耀之刃[花樣滑冰]_分節(jié)閱讀_78
一路無言,樂勝架著雪橇朝自己的家駛?cè)?。而后,在卿越的視線中將那只魁梧似狼的阿拉斯加犬抱了出來。樂勝家中養(yǎng)的其它狗都紛紛圍著他,扒著他的褲腳不住的發(fā)出嗚咽的聲音。 作為一只身形魁梧的阿拉斯加犬,亞克的體重足有九十多斤,曾經(jīng)是樂勝家中雪橇犬里的頭狗,十分聰明,也十分勇敢,更是一只極為忠誠的狗。它在出生才二十多天的時候就來到了樂勝的家中。樂勝和它的感情極深,就好像家人一般。 而現(xiàn)在,樂勝才二十歲,亞克卻已先一步的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樂勝用一層毛毯裹著它的身體,而后小心翼翼的抱著,又輕輕的把它放到了他和卿越所乘坐的雪橇上,拿上了鏟子,依次拍了拍那六條雪橇前系著的雪橇犬,溫和的對它們說道:“以前都是亞克帶著你們在前面跑。這一次,換你們拖著它,和我一起送它最后一程,好嗎?” 聽著樂勝說的這句話,卿越不忍去看他此時的表情,也不忍去看那六條發(fā)出著陣陣嗚咽聲的雪橇犬,轉(zhuǎn)而低頭看向被毛毯裹起來的亞克。掀開毛毯的一角,他就能看到亞克安詳?shù)臉幼?,仿佛它只是睡著了一般…?/br> 樂勝最后去到很遠的地方,而是來到了他家后面的一片樹林。或許,他并不想這位陪伴了他十二年的好友去到太遠的地方吧。 樂勝把厚實的積雪撥開,又著手用鏟子給亞克挖起了長眠的墓坑。由于泥土早就被凍硬了,所以樂勝花了格外多的時間。卿越想要幫樂勝一把,卻被拒絕。 那是由心而至的虔誠。 卿越就看著樂勝一鏟一鏟的挖出一個坑,又從卿越手中接過了被毛毯包起的亞克。在把它放入那個小坑之前,樂勝終于還是猶豫了。掀開毛毯的一角,最后又看了那個陪伴了他十二年的伙伴,緊緊的將它抱在懷里。 “它才來的時候,只有那么小,用兩只手掌就能把它托起來?!?/br> 感覺到卿越的走近,樂勝抬起頭來回憶道。 “我知道,雪橇犬剛剛出生的時候都不大。你還帶我去你家看過剛出生不久的小狗崽,還記得嗎?” 卿越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輕松一些,仿佛只是在和自己身邊的這位童年玩伴回憶著最普通的往事一般,換得樂勝的微笑而視。 “是啊,不過一年之后它就成年了,那時候的我還經(jīng)常騎在它的身上玩。亞克跑動的速度很快,經(jīng)常會把mama嚇一跳。因為亞克的關系,我有了一個很快樂的童年?!?/br> 說完這句,樂勝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輕輕的把亞克放到了那個墓坑里。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之后,樂勝鏟起旁邊土堆,把亞克的身體慢慢的蓋起來。 “十二年……對于我們而言,那只是人生中的一個部分。對亞克而言,那卻是他的一輩子。我入選到地區(qū)代表隊之后就一直很少回家。mama說,我不在的時候,它一直都會趴在我的房間門口朝里望著。我猜,那時候它一定很想我……” 卿越就這樣聽著樂勝的回憶,有關那十二年的點點滴滴,有關那只聰明穩(wěn)健的頭狗。不知不覺中,他的眼睛紅了起來,呼出的氣息也變得更為火熱起來。每當他呼氣的時候,都能感受到自喉嚨口而來的微疼感。 當卿越再次抬起頭的時候,他看到了遮在他眼前的高大身影。才想說些什么,卻見樂勝脫下了手頭,重重的揉了揉卿越的頭。 “我都沒哭,你哭什么?!?/br> “胡說什么!我根本就沒有哭!” 這么說了以后,兩人都沉默了。良久,樂勝又緩緩的開口道: “你還記得阿鑫嗎?” “阿鑫?那個理科很好的阿鑫?” “恩?!睒穭倏粗约鹤鱿掠浱柕臉洌笥洲D(zhuǎn)身對坐在他身邊的卿越笑了笑:“阿鑫今年已經(jīng)考到首都的第一學府了。聽說他的導師很看中他,說能幫他保研,也希望他可以留在實驗室里幫忙。還有建亮,那小子居然在去年的時候就和小靈韻訂婚了。說等大學一畢業(yè)就舉行婚禮?!?/br> 聽著樂勝說起那曾經(jīng)那些伙伴的現(xiàn)況,卿越恍然失神。不久之前,他們還每天都在放學之后都一起去滑雪,有時候甚至群體逃課著沖去山坡?;哿?,就躺在厚實的積雪上休息。說說各自對未來的理想,而后互相嘲笑一番,就這樣又玩起了雪仗。 這樣的日子,似乎就真的一去不回了。 “時間過得真快?!?/br> 卿越不知該說什么,于是發(fā)出了這句感慨。卻不曾想,會得到樂勝的應和。 “的確過得很快。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還把你認成了女孩?!?/br> “這樣的事,就不要再說了……” 樂勝的回憶顯然令卿越無奈了。是啊,兩人的初次見面是那樣的令人哭笑不得。而那次的誤會又令得兩人在之后的很長時間內(nèi)都陷入了不對盤的境況。卻不知……當初如此的兩人,卻是如今走得最近的。 從前的那群伙伴們,如今已各奔東西。有人在念完高中后就繼承家業(yè),在小鎮(zhèn)里經(jīng)營著這樣那樣生意的。也有在高中畢業(yè)之時一舉考入名校,不遠千里前去求學的。大家不再如當年那些無憂無慮,而是為了那份更美好的未來而努力著,逐漸步入既定的軌跡。 而樂勝和卿越……他們卻是整個小鎮(zhèn)里最為特別的兩人。 他們兩個,一個曾因為夢想而離去,另一個也因為夢想而留下。他們的夢想,看似不同,卻最終將他們帶到了同一個地方。 樂勝:“如果可以的話,不要每天都悶在冰場里了,偶爾也過來和我們再一起滑雪放松一下吧?” 卿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