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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而沉,我們雙雙跌落在地,毛毯上的絨線宛如波波海浪,無聲包容我們的孽欲。 冰涼的手攀上我的脖頸,輕輕摩挲,貼近指腹的大動脈跳突,成了這暗夜中唯一一點躁動,呼吸聲漸近,與之相反的guntang的唇吻上來,細(xì)碎發(fā)梢撩在我的臉頰。 舌尖一路向上,周朗一口含住我的右耳,狗一般舔舐起來,我昂頭反抗,卻被他掐著脖子,用力摁在地上,另一只手已然朝下,扯開我的衣襟,兩團乳rou相互擠壓著,高高隆起,他朝上面啄了一口,又啄了一口,輕笑一聲后,沉默了。 驀地,他掰過我的臉,幾乎是撞上來,泄憤一樣用舌尖撬開我的唇與我交纏,涎液交融,我狠狠皺眉,擺動頭企圖逃離,他卻容不得,大力吸住我的舌,不讓我掙脫一分,擺在下體的手,兩指夾住花核,左右揉搓。 周朗的性愛于我來說,是懲罰,是酷刑,卻又無力反抗。 我漸漸敞開身體,他抬高我的一條腿,環(huán)抱胸前,guntang的性器緩沉插進(jìn)來,我吃疼攣縮,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只入了一個頭,便進(jìn)不來,只好在xue口輕插,不小心戳到花核,我便過電般一個哆嗦,仿佛討好到他,他湊上來親我一口。 “眠眠你一直這么乖好不好,我只許你一個人叫我小朗,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我問他:“真的什么都可以給我嗎?” 雙腿被掰開,粗且長的性器一插到底,我嗚咽一聲,疼得朝后撤去,卻被他抓住腿,往他胯下一扯,rou臀撞擊下腹,插得更深了,他得了趣,前后挺動,仿佛一柄利刃,破開城門。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他趴附在我身上,腰肢一刻不停,yinnang撞得啪啪作響,yin靡一片,“就算我沒有,我也會搶給你?!?/br> 你瞧,惡魔一開口就是花言巧語,可我知道不是這樣的,他不過是在馴養(yǎng)寵物,一旦我露出爪牙,他便會立刻執(zhí)起長鞭。 “那我要你放我自由?!?/br> 果然,周朗一瞬間停下動作,而后又一言不發(fā),把我的腿盤在他的腰上,箍緊我,性器一下下沖撞進(jìn)來。 我疼極了,撐起雙肘,昂頭喘息,誰料他的唇舌又追上來,他摟住我的肩,將我重新壓倒,扭動腰,研磨起來,話語從吻中飄零:“以后不準(zhǔn)再說這樣的話?!?/br> 明明藥效已經(jīng)發(fā)作,體溫高得不行,可他還是不肯放過我。 窗外一閃而過的車燈,照亮屋子,我看見他的臉蒼白沒有血色,他的眼神癡迷不已:“眠眠,就這樣和我一輩子在一起吧?!?/br> 從前在桃花鎮(zhèn)的時候,我以為一輩子很短,從晨起見到阿森,到夜晚在大人的訓(xùn)斥下不得不回到家,時間是短暫的,可同周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苦,我不知道這輩子究竟還有多長。 猛然一個深挺。 “哈。”我不禁痛呼出聲,他抬起我的一只手送至唇邊,張口含住,看他在我身上作威作福,我忍不住反唇相譏:“你根本不愛我,你只是像養(yǎng)一條狗一樣玩弄我?!?/br> 周朗輕笑一聲,雙手伸來圈住我的脖子:“有什么分別嗎?我愛你,想讓你一輩子呆在我身邊,有什么不對?” 我偏過頭,不去看他,他便追上來,拿頭靠在我頸側(cè),一聲聲喚我名字。 冬夜靜謐,只聽得rou體交姌,和我們兩個人的喘息,偶爾枝頭的雪一蓬蓬掉落,客廳中央忽而敲響午夜十二點的鐘聲,冗長沉悶。 ——“針管里是Celestine自己研發(fā)的抑制劑?!?/br> 我終于夠到地毯下的一個凸起,在周朗大刀闊斧在我大敞的腿間沖刺,低頭吮住乳rou的一瞬,我掏出針管,刺進(jìn)他的脖側(cè),注射進(jìn)去。 ——“萬一失敗了呢?” 一瞬間,身上人停下來,靜止不動,暗紅熱流從他的脖頸流出,啪嗒凝滯在我臉上,我推開他,沾滿體液的性器拔出,他跌坐在地,捂住脖子,低垂頭,一言不發(fā)。 光影停留在他面龐,我看不清他的神色,起身攏好衣服,體液順著腿流進(jìn)地毯,它再一次無聲包容我們。 “你給我喝了什么?” ——“不會失敗的,那杯子里不止有日常抑制藥,還有強力安眠藥,配上這支針劑,萬無一失。” 我沒有回答他,打開窗,冷風(fēng)灌進(jìn)來,我把他最愛那個煙灰缸丟下去,樓下閃著燈的車?yán)镒叱鰜硪粋€人。 周朗拔出針管,整個人已經(jīng)沒了力氣,用胳膊撐地,執(zhí)著于答案,聲音平靜,而我總覺得他是帶著哭腔的:“你到底給我喝了什么?” 我沒有回答他,大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我看了眼周朗光裸的身體,像一封對我毫無保留的信,更像一段禁忌往事。 我飛速反鎖門,在江先生踏上樓梯時,給周朗套上衣服,白雪在暗夜飛進(jìn)屋,于是連雪似乎也成了黑色,我又拿起周朗最愛的圍巾替他裹上。 算是他對這個世界最后的道別。 窗邊的玻璃樽里幾朵玫瑰開得正好,是周朗不知疲倦,日復(fù)一日地從溫室里替我采來的。 他會故意被玫瑰刺傷,再可憐巴巴把手指伸到我面前,讓我給他包扎,我丟開他就跑,邊跑邊嘲諷:“你趕快包扎,不然再晚幾秒,傷口就要愈合了?!彼灰啦火堊飞蟻恚R我心狠。 此刻他高大的身軀靠在我懷里,眼尾似乎濕潤,手指無力地牽住我的衣角。 心狠嗎? 周朗撐著最后一絲清明,懇求我:“不要這樣對我,眠眠…我不要離開你…” 我自問不是一個優(yōu)柔寡斷的人,可這時,我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起那張在雨中牽著我奔跑的笑臉。 扣門聲響起,我一個激靈。 不,這不是我該發(fā)揮同情心的時候,這個毀壞我生活的罪魁禍?zhǔn)妆仨氃诮褚瓜А?/br> 我打開門,屋內(nèi)yin靡氣息早已消散,江先生打開燈,久違的光刺得我閉上眼,倒在一旁的周朗早冷汗涔涔,白透了一張臉。 江先生的眼神在我和周朗間逡巡,他蹲下去,架著周朗往浴室走:“他沒對你怎么樣吧?!?/br> 在他身后的我有一瞬的僵硬,可我還是定了定神跟上去,道:“沒有?!?/br> 他回頭看了一眼我:“別誤會,我只是不敢相信他這么信任你,你知道的,亞人格瘋狂多疑,我們以前試了很多次,都被他識破?!?/br> 我不語。 浴缸漸漸放滿水,我給周朗套上的外套被脫下,紅圍巾也被胡亂扔在地,我們合力將他浸至水中降溫。 冬季冷熱交替,我想他是不好受的。 江先生吩咐我在這里盯住他,不要讓他落入水中,他則去車中找藥,他沒想到周朗的身體會產(chǎn)生這么大的反應(yīng),不趕緊降溫,兄長的人格多多少少會受到影響。 他拍拍我的肩:“放心吧,亞人格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br> 水沒過他耳畔,墨色的發(fā)飄浮,我摸了摸他的額頭,不再那樣燙了,我注視他的臉,明明還是那樣的一張臉,真的完全消失了嗎? 忽然,他的睫毛顫抖,嘴唇翕動,他要醒了。 會是兄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