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猛虎嗅薔薇_分節(jié)閱讀_80
姜川:“……” 負責人走后。 姜川對坐在自己對面的方余控訴:“他在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 “哦,”方余一邊看合同,一邊頭也不抬地說,“恭喜你抓住了‘廣告’這玩意存在的真諦。” 第48章 謹然:“啦啦啦啦我要拍廣告啦我要上電視啦我要紅啦……” 小黑:“那廣告臺詞真惡心,寫廣告詞的人類大概沒長腦子,而且作為一只倉鼠我們?yōu)槭裁匆┞对诰酃鉄粝拢窟€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吃東西,并且還要在一只桌子上像是蟑螂一樣爬來爬去,我們是倉鼠不是昆蟲——” 謹然:“我要重歸娛樂圈啦鮮花燈光紅地毯記者閃光燈哦那我熟悉的生活終于又回到我的身邊了我就知道這小小的倉鼠軀體抵擋不住我強大的靈魂……” 小黑:“胖子,我不是很明白你為什么非得和人類走那么近?無論是主人或者是其他人,你總是一副愿意和他們呆在一起的模樣。人類是那么復雜的生物,他們甚至會為了讓自己的體重保持在一個數(shù)字愿意不開口吃東西,你想想那多可怕?你即將演的那個廣告聽說是垃圾食品,他們居然會讓垃圾上電視,你不覺得這是在侮辱你嗎——” 謹然:“你說我屁股圓不圓?我覺得我最近瘦了肌rou有些松弛屁股都沒以前那么圓潤了呢真煩惱,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屁股用什么角度對著鏡頭會比較萌?額前的毛是七八分好還是大背頭好還是全部梳上去顯得比較成熟?” 小黑:“胖子,你和人類走太近,以后肯定會后悔的?!?/br> 謹然:“好久沒有看見聚光燈了想想還真是有點小緊張,啊,我這糟糕的心理素質(zhì)……我要怎么做才能表現(xiàn)出我不像是第一次上電視的模樣?急,在線等——” 小黑:“如果有機會,你他媽是不是準備開口說人話了?” 謹然:“是,時刻準備著?!?/br> 小黑:“……” 小黑忍無可忍地將手中的蔬菜圈砸在了不遠處那只蹲在秋千上蕩來蕩去滿臉yin蕩的奶茶臉上,在后者“嗷”地叫了聲將那蔬菜圈碎屑從臉上拍下來瞪著三角眼控訴它“你這是嫉妒”的憤怒指責聲中,黑腹一線冷笑一聲,萬分不屑地用眼角瞥了它一眼,緊接著轉(zhuǎn)身,伸手敏捷地翻進了木屋二層自己的小屋子里。 謹然興奮了兩天才稍稍冷靜下來。 小黑也整整兩天沒再跟他說過話。 最后一天倉鼠抱著有姜川龍飛鳳舞簽名的代言合約文件美美地睡了一個晚上——也就是那天,他這才知道原來姜川的真名叫“雷烈德雷因斯”,雷因斯這個姓蠻酷的,而且聽上去有些耳熟,不過謹然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什么地方聽過……至于蠢主人的中文名,“姜”是他母親的姓氏,“姜川”也是他母親替他起的名字——謹然覺得姜川這兩個名字都很好聽,并且很是替姜川慶幸他有個懂行的母親,不然很難想象這樣一張英俊的臉嚴肅地對著鏡頭說“大家好我叫姜大力”是什么樣的畫面…… 畢竟外國友人對中文名字總是比較喜歡亂來,就跟每個人小學的時候身邊總有那么幾個同學為了叫“tom”搶破腦袋幾乎打起來是一樣的概念。 而很顯然,對于姜川名字這點上,方余跟謹然持相同態(tài)度,經(jīng)紀人先生看著手中的合約書,踢了腳對面低頭看劇本的年輕男人:“早就想問了,姜川這名字不錯,有沒有特殊含義?” 正在低頭看劇本的姜川聞言想了想,抬起頭后回答:“海川百納,厚德載物?!?/br> 方余:“挺好的?!?/br> “是嗎?”姜川說,“我父親第一次知道這名字意思的時候快被氣死了……他覺得我母親是在故意嘲笑他?!?/br> 方余莫名其妙下意識反問:“為什么?” “因為我家是……算了,不說了?!苯ㄕf,“你不會想知道的。” 姜川擺明了就是一副懶得多說的模樣,方余雖然好奇也不好再繼續(xù)問下去——畢竟不是誰都像袁謹然那樣厚臉皮。 廣告的拍攝日期被訂在四月中旬,拿到劇本后姜川開始每天抽空看一看劇本試圖用精神麻痹法讓自己適應這可怕的臺詞,然后在堅持到第七天時他就徹底放棄了這個計劃,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簡直是對自己的精神摧殘,光是每天在腦海里腦補一下自己演這個廣告念這個臺詞的樣子,他就連《民國異聞錄》的劇本都沒辦法好好看了。 滿腦子都是“我怎么這么蠢”以及“鼠鼠吃薯薯”。 …… 冬去春來,接近四月的時候,h市似乎屬于最早迎來春天的那一批地區(qū),當北方還在飄雪的時候,這座南方城市的植物已經(jīng)開始抽出嫩綠的芽,仿佛一夜之間醒來,整個城市忽然就煥然一新了…… 伴隨著天氣逐漸變暖,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大家不再走到哪都碎碎念地懷念北方的集體供暖,《民國異聞錄》劇組的各位工作人員也是從開機那天穿著羽絨服還被凍得上躥下跳到現(xiàn)在只穿一件單衣就跑出來招搖過市。 到了四月初,更糟糕的情況出現(xiàn)了——天上開始飄起連綿不斷的雨,雨水沖刷著這個南方的小城市,整個影視城都成日籠罩在一片煙雨朦朧之中。 南風天來臨時,整個h市到處都潮濕得讓人抓狂,當姜川一次又一次地因為內(nèi)褲曬不干催促生活助理小哥去給自己買新的內(nèi)褲時,謹然籠子里的浴沙也從原本的三天一換變成每天一換,因為明明是剛剛倒進去的浴沙,第二天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那些沙子已經(jīng)濕漉漉地結成了一塊。 而大家忙起來的時候自然沒那么容易時常照顧到倉鼠,所以籠子里的木屑和棉花也不是經(jīng)常能保持干燥舒適,有時候謹然不得不忍受著渾身潮濕的感覺窩在倉鼠木屋里滿腦子都是:我他媽都是要演廣告的鼠了為啥還是這個待遇…… 小黑倒是應對自如的模樣。 ……說起來這家伙似乎對什么情況都比較應對自如。 天氣的變化讓謹然越來越不喜歡呆在籠子里,每天都跟著姜川到處爬來爬去——劇組中的工作人員似乎也習慣了姜川的寵物倉鼠每天都來圍觀拍戲,有些好心的jiejie甚至會給它帶一點堅果之類的東西投喂一下——于是謹然成了整個劇組里最幸福的活體生物——坐在雨棚下面吹著帶著濕潤氣息的涼爽小風,磕著瓜子杏仁抖著小腿,吃飽了就趴在方余的腿上睡一會兒,等待中場休息的主人來撫摸一下自己時候睜開眼睛蹭倆蹭,等主人開始拍戲,它就又可以倒頭繼續(xù)睡。 至于其他人類就沒那么幸運了。 他們不得不忍受那種“雨水打在身上有點涼,多跑兩步身上卻渾身是汗?jié)駠}噠黏糊糊”的折磨,最慘的是隨著天氣變得糟糕江洛成的脾氣也跟著變得比以前更加殘暴,演員們每日ng后被羞辱程度也隨之呈一次函數(shù)圖像狀攀升……其中最苦逼的又屬扮演樵生的王墨以及扮演懷錦的姜川,他們兩人穿的都比較嚴實,經(jīng)常一場戲下來,除了要被江洛成從頭數(shù)落到尾之外,戲服里一抹全是汗,帶妝都帶不住。 “這還算好的,我拍過一次檔期直接橫穿過整個夏天的——古裝宮廷戲,你想想那得捂得多嚴實?有時候演到冬天戲份時候四十度還要穿棉襖,簡直不敢回想那畫面有多美?!蓖跄f,“每天都有人中暑,最慘的一次主角四個人里面倒下三個……我現(xiàn)在看那部戲都能流下感動的淚水,能活著演完它真是太好了。” 姜川聞言下意識地去看坐在他們身后的江洛成,江洛成立刻瞪回來:“看屁看,你們別拖拖拉拉整天變著法子給老子請假,早點拍完早點收工,就能少遭點罪?!?/br> 姜川:“哦。” 姜川說完,又扭頭去看方余,眨了眨眼:廣告的事情你是不是還沒跟導演說? 方余淡定地抬起手,在嘴巴上做出了一個拉鏈的手勢:閉嘴。 姜川:“……導演,那我問你個事。” 江洛成捧著飯盒,皺著眉相當不耐煩地問:“問?!?/br> 姜川:“如果有一天劇組里有人提出請假出去賺一天外快——” 江洛成:“死?!?/br> 姜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