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猛虎嗅薔薇_分節(jié)閱讀_209
耳邊只有令人面紅耳赤的唇舌交替發(fā)出的水聲,一番熱吻之后,兩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穩(wěn)——當姜川抬起手,用粗糙的拇指腹輕輕摩挲謹然那泛紅的眼角,后者這才如同回過神來一般,用氣息不穩(wěn)的聲音說—— “姜川,放開我……” 男人用自己的行動作為回答。 謹然幾乎被吻到窒息。 放在姜川肩膀上的雙手微微用力,將那越靠越近仿佛要將他直接生吞活剝似的男人稍稍推離,當兩人的舌尖終于得以分開,謹然趕緊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趁著自己的腦子還沒有壞掉,強打起精神說:“姜川,你聽我說,你不喜歡男人,但是我喜歡……” “所以?”男人微微瞇起眼,用不確定的聲音反問。 “所以我沒辦法跟你親吻,觸碰,光是這樣就讓我覺得毛骨悚然——雖然我很想碰你,很想擁抱你,也很想呆在你的身邊,但是像是現(xiàn)在這樣……”謹然停頓了下,他深深地低下了頭,用沙啞的聲音說,“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既然想碰,為什么不碰?” 男人理所當然的反問讓謹然覺得無比刺耳——此時,仿佛是有什么人活生生地將他撕裂開來,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疼痛,尤其是和男人相互觸碰貼在一起的每一寸皮膚仿佛都被灼燒起來,謹然雙眼干澀,卻覺得自己整個人隨時都會燃燒起來似的,他沙啞著嗓音,近乎于崩潰地問了句:“我們到底要這么不清不楚地糾纏到什么時候——” “并沒有不清不楚?!苯ㄓ美潇o的聲音說,“我問你要不要在一起,是你自己拒絕?!?/br> “在一起?”謹然仿佛是聽見了什么天方夜譚,他微微瞪大了眼,下意識地提高了聲音,“你這樣一個——正常的人,我們怎么在一起?!在一起之后呢,看著你按照家里的安排去相親?在宴會上遠遠地看著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整整一個月看不見你得不到一句解釋最后也只不過證實你的消失跟我毫無關(guān)系?” 面對謹然的一連串質(zhì)問,姜川陷入沉默。 似乎有些驚訝于懷中黑發(fā)年輕人突然爆發(fā)的怒火。 良久,也也只是模棱兩可地說了句:“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沒回國跟你毫無關(guān)系?” “我剛才問你不回過是不是因為跟我吵架生氣,你自己說不是——” “不是生你氣,是回不去?!苯菑埲狈η榫w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個無奈的表情,“之前也離開過一段時間,就是金花節(jié)那時候,你以為我是真的不告而別?我是被抓回去的,有人把我在記者招待會上對某人表白的視頻送到了我老爸眼皮子底下,他氣得高血壓心臟病什么都來了,我不得不回來一趟……原本那一次他就不準備讓我再離開德國哪怕半步,并且以為我一心想要演戲就是為了跟演員們套近乎,那段時間我一天三餐每天餐桌邊上都能看見坐著一個長相不同的女演員……” 謹然:“……” 謹然大腦空白,沉默地聽著姜川說話,他只能隱隱約約記起,在金花節(jié)之后,姜川確確實實有在提起他老爸的時候無奈地說過“他不知道我要什么”。 謹然:“后來你怎么又——” “后來我答應(yīng)在二月回國來參加他投資的項目的儀式?!苯ǖ?,“他才暫時放我回去,大概是以為我真的準備收心好好在家里做事——直到有位‘有心之人’將那個項目里的主要參與人員名單送到了他的眼前,他在那一長串的名單里看見了曾經(jīng)我在記者招待會上提到的同一個名字?!?/br> “……” “哦對了,文件夾里還有一些我和那個人坐在車里因為某些事情吵架的照片。” “……” “我老爸氣炸了,做出了撕了我的護照這種幼稚的事情,我以為他會更高端一點的……”姜川說,“護照都沒了我怎么走?后來我就一直呆在家里等著機會,而且堂哥不在,家里確實也有一些事需要我去處理,每天除了能打游戲看文件就是各種見不同的女人——游戲上你問的時候不是跟你說了嗎?” “……” 謹然的大腦艱難地運作了下——但是很長一段時間,他發(fā)現(xiàn)他都沒能成功地將這里面的比海還深比天還寬廣的信息量整理清楚……而在怔愣之間,他聽見姜川用平淡無起伏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結(jié)果我好不容易爭取到機會今天來到這里,卻看見你跟那個把我們之間的事情捅到我老爸眼皮子低下去的那位‘有心之人’交談甚歡——”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碰了碰黑發(fā)年輕人那被自己啃咬得有些紅腫的唇瓣,歪了歪腦袋,那雙湛藍色的瞳眸之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他答應(yīng)給你多少投資?一千萬?還是兩千萬?條件是什么?是不是彌補一下他曾經(jīng)的遺憾,讓你陪他睡一晚上之類的……” 謹然幾乎懷疑姜川是不是在他身上裝了竊聽器。 他張大了嘴,完全沒辦法湖大男人此時的問題,而這個時候,在他失神之間,后者已經(jīng)飛快地將他的腰間的腰帶取開——金屬的碰撞之間,謹然只覺得腰間一松,下一秒整個人被抱到了洗手臺上,他發(fā)出一聲低低的驚呼聲,與此同時,男人的大手已經(jīng)探入了他的襯衫,略微冰涼的觸感順著他平坦的小腹一路上游,最終來到了他的胸前…… 這熟悉又陌生的觸感讓謹然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那雙失去焦距的黑色瞳眸亮起了一道光又迅速黯淡—— 在男人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之前,坐在洗手臺上的人開始劇烈掙扎,他猛地一把將猝不及防的姜川推開,在男人踉蹌著后退兩步時,飛快地跳下洗手臺,手腳不利索地將自己的襯衫拉扯好——然而還沒等他將被拽開的扣子扣上哪怕一顆,下一秒整個人便被扛起來重新扔到了洗手臺上! “姜川!” 謹然有些變調(diào)的驚呼聲響起,而這一次,姜川似乎是擔心他再次逃跑,結(jié)實高大的身軀直接擠進了他的雙腿之間,一只手死死地壓住他的膝蓋不讓他掙扎,同時,掀起他的襯衫,讓那白皙的皮膚直接暴露在了洗手間昏暗的燈光之下—— 在謹然的腰部一側(cè),有一處明顯的燙傷,那傷顯然是已經(jīng)有一些年代了,除卻深色的色素沉淀和褶皺象征著它曾經(jīng)所帶來的傷痛之外—— 當男人的手指觸碰到那處疤痕時,黑發(fā)年輕人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抬起手一把扣住姜川的手腕不讓他再去觸碰那個地方,同時仿佛是為了防止眼底狼狽情緒泄露,他死死地閉上眼—— 幾秒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甚至能感覺到男人灼熱的目光落在那處疤痕之上。 而后,他聽見姜川說:“這個地方,是當年安德烈弄上去的?” 謹然只是沉默,依舊不說話,只是當姜川揮開他的手,再一次固執(zhí)地用手指尖去觸碰那個地方的時候,他像是被觸碰到了什么極痛的傷口似的,整個人的身體僵硬弓起,想要往后退,而這個動作最終因為膝蓋被男人死死地壓住而宣告失敗—— 仿佛是作為對他這樣沉默抗拒行為的懲罰,謹然只覺得胸前一涼,這才感覺到他的襯衫此時已經(jīng)被高高掀起——哪怕不用睜開眼睛他也能感覺到腰間那處象征著恥辱的疤痕完完全全地被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之下,他睜開眼,顯得有些慌亂地想要扯下自己的衣服遮蓋住,手忙腳亂之間發(fā)現(xiàn)這個可行性不高又想要去捂住姜川的眼睛—— 此時他除了感覺到一陣深深的無力之外,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 唯恐當自己挪開覆蓋在那雙湛藍色的瞳眸上的手之后,就會看見一雙厭惡的雙眼。 整個洗手間里安靜得可怕。 他小心翼翼地壓了壓覆蓋在男人眼上的手,用干澀的聲音說:“還是出去吧,萬一一會有人進來——” “鎖門了。” “……” “進來的時候就鎖門了。” 怔愣之間,黑發(fā)年輕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被男人從他的臉上拉下,他微微一怔,感覺到手掌心先是碰到了男人那微微冰冷的高挺鼻尖,而后很快的,那冰冷的觸感消失,濕熱的唇舌觸碰到了他的掌心處——就像是貓用舌尖在舔舐,帶著一絲絲的欲望氣息,灼熱的,瘙癢的…… 另外一只放在男人肩膀上試圖將他推開的手徒然一松。 同時,謹然看見將他原本高高籠罩在自己上空的那具高大的身軀忽然低伏下來,溫熱的親吻落在他腰間的那處疤痕處,比之前在手心的那一吻更加濕潤,急切,到了最后甚至開始啃咬,就仿佛是野獸迫不及待地要用自己的標記重新宣告領(lǐng)地的主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