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邪主_分節(jié)閱讀_80
修慈也微皺眉頭,轉頭看來,龍拐微微一頓,不得不出聲,搖頭慈悲嘆息道:“墨恒少爺,這梁家小兒是老身晚輩,你若對他有意,老身不敢阻攔,只請你看在老身面上,好歹善待于他?!?/br> 墨恒神情一凜,松開手,坦然環(huán)視一周,向修慈稽首,正色道:“修慈前輩過慮了,豈不聞‘打是疼罵是愛’?晚輩傾慕梁弓宜之好顏色真性情,與他打情罵俏,溝通情感,牽手交流。但事出突然,他難免害臊,一時默不作聲,晚輩才故作惱怒,略賜懲戒,實則只為逗他開口……”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他當眾這般說話,有的面皮薄些,不禁好生尷尬。 “羞死人了?!蹦珶熡昙t臉嬌羞,以袖遮面。 “你,不要臉皮!” 墨問秋面不紅心不跳,卻故作羞澀,瞄著那邊梁弓宜俊若冰山的形貌,越發(fā)替他不值。 修慈也聽得老臉青紅交加,只是顧忌著墨云書,便不與墨恒理論,反而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沒想到墨恒少爺這般直爽,看來是老身不知少年情趣了。”轉回頭去,就此默然。 墨恒輕笑,并不多講,更不理睬數(shù)度冒頭的墨問秋,回過身去,灑然大方地抓過梁弓宜的寬厚手掌,法力流轉到他掌中體內,傳音低哼道:“疼不知叫痛?整日冷臉,我怎知你什么感受?” 又若不在意地緩聲道,“你不承認就不承認罷,總之你我心里有數(shù)。我現(xiàn)將八方云錦帕給你,那錦帕七重禁制,你無能祭煉,我取你指尖精血代你煉化三重禁制,勉強可以給你防身。不過,輕易不要取出來,那方錦帕乃是父親給墨問秋煉制,卻被我奪來。” 傳音時神情淡泊,暗地里則將八方云錦帕禁制中的烙印收回,以乾坤袖遮住兩人之手,劃破梁弓宜指尖,攝來幾滴精血,化入八方云錦帕中。祭煉片刻,將錦帕塞到梁弓宜手上,似不耐煩地傳音道,“你這人無趣癡蠢,修為法器都無,丟我的臉?!?/br> 說罷,猛地扔開他,悠悠負手佇立,望向前方,只偶爾轉眼,淡淡然而漫不經心地看過來。 梁弓宜心緒復雜,氣血平復下去。手中握了握八方云錦帕,知道這件法器不俗,先前墨恒以之抵住廖寅四煞陣時,這方錦帕云光彌漫,靈光瑩瑩,看似脆弱實則堅韌,對他煉氣初階修為而言,能催動三重禁制已是極致,可見墨恒用心良苦。 “宿命因緣,于我而言,當真不知是福是禍?!?/br> 梁弓宜看似僵木而倔強,實則細膩而鎮(zhèn)定,面無表情中用眼角余光將墨恒的反應盡數(shù)瞧清,心中不知何時糾結亂糟起來,終歸冷然,“牽我手去,既想贈我護身法器,又放不下面子,這般跋扈惡少形狀,我若粗心大意,不識你的好心,豈不既得你法器,還就此厭惡你?” 又轉念想到自己近日經歷,覺得委實不可思議。 本來只是跟著修慈去混元門,意圖進入古遺跡碰碰機緣,卻被墨恒連打兩掌,承受地獄折磨;痛苦之中居然被拓寬經脈,伐毛洗髓;而后外出尋藥,又被幽冥王那尊煞魔附身,至今受制于人;再聽幽冥王指派,隨著修慈而來,竟莫名其妙地心懷觸動,與墨恒這位高不可攀的天才少年牽扯上宿命因緣…… 樁樁件件,俱都如此突然,既有極好,又有極壞,極樂地獄之別也不過如此罷! “……梁弓宜,你是否覺得,我太狠辣了些?” 墨恒沒得梁弓宜回應,濃眉皺起,神情沉沉地傳音,“我自幼幽居,連墨問閑、墨問秋那等愚昧淺薄的蠢貨都能隨便找個借口欺我,對付他們,我懶得講理,他們如何狠毒,我自要比他們更狠三分!”傳音中隱含怨氣、委屈、憤懣,這都是往日里從未表現(xiàn)出來過的。 繼而似覺自己怯懦,沉然一轉,又道,“我墨恒體悟大道,道途無盡坎坷,日后必定對手極多,對他們這等庸碌之輩也婉轉應付的話,能有多少時間堪可浪費?自然辣手壓制便罷!你必要習慣,否則遲早下場凄慘。” 梁弓宜暗暗長嘆,終于看得透徹,知道墨恒已然被那宿命情懷纏心,先前未曾言明還好,現(xiàn)下幾番牽手相處,連自己都頗有感懷,更何況墨恒?畢竟只是一個十四歲少年,盡管歷經艱辛而雷厲風行,看似風流倜儻,其實對情之一物手忙腳亂,舉止幼稚。 “梁某以為,恒少爺處事妥當?!?/br> 梁弓宜眸底暗閃,渾厚低音略顯溫和。 墨恒濃眉微挑,不再多講,唇角卻現(xiàn)微微喜色,得寸進尺般淡淡傳音:“可請我牽你之手?!?/br> 梁弓宜一愕,嘴角隱約抽搐了下,英俊面龐重歸漠然,低道:“懇請恒少爺為我探傷。” 墨恒微微輕笑,卻無動作,看了看天色日頭,才施施然伸手,利落而儒雅地與他十指相握,不動聲色道:“你何時受傷了?我傳你療傷法門就是?!碑斚聜饕?,將《內景經》中那則固骨埋脈秘術一字一解地細細教授,而后命令,“不管你是否情愿與我結好,都盡快讓自己情愿下來罷!” 遂緊緊穩(wěn)穩(wěn)地牽著梁弓宜的手掌,一動不動,微微揚頭,看著不論何時總歸聚散無常的云靄,齊眉黑冠下的雙眸深沉寂緲:信了幾分?但有三分,便能緩緩拽你墮入情欲輪回,你心不痛,我心難安。 吳剛、夜圖、后峰、耿沖,連同羿羽、梁冰紋,以及云端別處的墨家少爺小姐,眼看著今日之前還是仇敵的兩人,如今一日之間關系急劇增近,雖知是墨恒霸道強迫,卻還是暗覺突兀。 后峰暗暗打量了墨恒幾回,見墨恒始終淡泊沉靜,看似一如往常,實則有些異樣,隱約對梁弓宜極其欣悅,不禁略有輕松和悵然。腦中驀地想那晚,墨恒讓他脫光,攬他入懷,在他胸膛小腹、兩腿之間,每一處都細細玩摸,直直讓他情不自禁地呻吟出聲,xiele兩次…… 后峰站得紋絲不動,直直地望著此處半空,也分不清心里那種淡淡的微妙,到底是何感覺。 忽然耳根一動,恍惚聽到一串連綿碎音,當真好聽,仔細聽聞,由飄渺而真切,由極遠而靠近,怔怔然驀地清醒,忙轉頭去看,驚得瞪大了眼睛,短促了呼吸,只覺這才是“仙子”。 烏發(fā)只以木簪固,素衣靜美若秋天,不坐祥云,不踏飛劍,虛空步步走來,足下妙法生音。 “師姐,師兄,你們也來啦!” 含謠聞聲,已是咯咯直笑,再見人來,忍不住踩著一團清霧,飛撲著迎上半空。她一笑呼,吳剛、后峰等人才見來者身后還跟著一名俊逸不凡的藍衣少年。 來者二人,都是天行派太上長老若音仙師之真?zhèn)鞯茏?,女子名喚素弦,少年名喚王定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