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邪主_分節(jié)閱讀_190
只是眼下如何殺人,又在什么時候、什么地點,用什么借口來殺,卻要巧之又巧——但也不一定要大費周折,畢竟對方是曾經(jīng)和墨恒有過過節(jié),且行事肆無忌憚的武香琪,武香琪不好惹,與她一比,墨問秋、墨問閑等人都是小巫見大巫,所以,墨恒或許只要“正當防衛(wèi)”就好。 不過,虎玄青的身份特殊,既能成為墨恒正當防衛(wèi)的最好見證,也有可能引起更大的麻煩。 所以墨恒之前和虎玄青詳說自己打算時,表示過自己的考量,但是虎玄青卻說:“阿墨,這一點你不必困擾,浩然門和天行派看似平和,但雙方自古以來的深仇大恨,并不是你能想到的。天行派暗害我門中弟子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只要不被他們直接抓住把柄,就算我親自將武香琪擊殺,又能如何?” 但不管虎玄青之前怎么說,墨恒都從未打算讓虎玄青動手。如果實在不是說不動虎玄青暫離,他都想讓虎玄青回去山門。他不愿讓自己前世的麻煩沾染到今生摯愛身上。 …… 太陽一點一點從云后升起,天色逐漸大亮。 城中百姓隨著日出早早起來忙活,昨日的小攤販今日又早早地去老地方擺攤,有的孩童因家里大人干活,所以起的極早,為靜謐的城鎮(zhèn)增添許多清脆鈴聲般的歡笑,也有大些的孩子不愿去學堂,被父母訓斥,吵雜的聲音匯聚在一起,顯得充滿生機。 對他們而言,今日只是如往常一樣的、新的一天。 而與城中逐漸熱鬧起來的氛圍相比,城東就顯得安靜得詭異。 城東不遠處有一座破爛山廟。 山廟荒廢年久,從未有人來修,門窗都不知被誰給鑿了去當柴燒,屋頂也是大半露天,那布滿蛛網(wǎng)和灰土的地面上有些鳥糞的痕跡,角落里還堆著一窩極其骯臟油膩的麻布席蓋,旁邊只剩一灘還未干涸的血,一只不知被什么化去大半的破爛的草鞋。 破廟地下,一間明顯新開鑿出來的密室中,一面色蒼白的男子正在布置旗陣,口中極其低微和快速地念動著什么,不停地將法力灌注到手中陣旗上面,再將陣旗按照古怪的規(guī)律插在地上,圍成了一個類似八卦的圈子。 這八卦圈子中間則是個法壇模樣的石塊,石塊上面密密麻麻地繪畫著黑紅色的符文咒語。 而石塊正中間的符文咒語上,赫然擺放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人頭是個枯瘦臟臟的老人模樣,油膩的亂發(fā)下面是半睜著的渾濁的眼睛,還有那凝固著驚駭和迷茫的痛苦神情。 人頭兩旁也擺放著兩樣東西:一件是個陳舊的黃皮小鼓,另一件是塊嶄新如織的潔白紗布。 “蠻荒鼓,隱身紗……蒼天不曾負我,這兩件靈寶果然都可以通過那古遺址中殘留的‘血跡秘法’來逐漸祭煉,直到徹底煉化!這秘法只怕真的是上古血海神君的真?zhèn)鳎恍栌靡活w歷經(jīng)滄桑的普通老人頭顱為引,再用不曾出世的胎兒之血繪制出咒紋,就可以施法來血祭整整一座城鎮(zhèn)!” 男子面白無須,雙眼深陷,面容扭曲,眼中滿是怨毒的恨意,布置完陣旗時,一面恢復法力,一面無聲地動著嘴皮子,模樣簡直癲狂到極致,仿佛不這樣瘋瘋癲癲地念叨,他就會被仇恨逼瘋。 “而且在血祭靈寶的同時,這血祭旗陣還能為我增強法力修為。等我將這兩樣寶物完全掌控,修為只怕能真正晉升到‘化神中階’,而不是現(xiàn)在這般以‘僵尸之身’停滯在‘化神初階’上面。” “到那時,我李邕不僅平步青云成為強者,我那滿門上下血海深仇,都可以一舉報了!” “皇帝老兒,你最好活得久一點,等我將你活活剮了,再滅盡你一國上下,雞犬不留……” 男子念叨不停,臉上顯出期待的狂熱和仇恨的快意。 他花了小半刻時間,才吸收完手中靈石,剛剛補充了法力就猛地站起身,一把撕扯開自己身上古怪的衣裳,露出他那花滿了奇怪咒紋、蒼白干癟猶如骷髏的肌體。 他咬破指尖,逼出精血在自己心口運起法力狠狠一點,又從腰間取出旗陣的主旗,咬牙切齒地將法力灌注到主旗中。 隨著他法力灌注,那主旗逐漸亮起血腥的光輝,血光將這間地下密室映照得猶如人間地獄。 他卻不知,此刻就有人隱身在他身旁,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也看到他唇語的無聲瘋癲話語。 “阿墨,此人的確該死至極,這黃皮小鼓和那白色紗布上面,都凝聚著極其濃郁的怨氣,依我感知,這些怨氣都是新近才有,只怕不下十萬生靈的精魂都被他禁錮在這兩件邪門靈寶之中!” 虎玄青面色鐵青地傳音道,若不是顧及著墨恒的計劃,只怕早就將此人狠狠斬殺滅魂! 墨恒和虎玄青,一個是化神中階并且身懷先天靈寶,一個是化神境界的最巔峰幾乎要邁進返虛門檻,他們刻意隱身來到,并且事先就有布置,如此以有心算無心,自然不是那怨毒男子能夠察覺的。 墨恒也神色冷凝,掃了一眼旗陣中間的兩件靈寶,傳音回道:“我也不知這靈寶居然是邪魔至極之物,不過你我拿到手中之后,也不必直接毀了。我是用不到那隱身紗,你卻沒有能夠混淆天機的靈寶,不如你拿回山門,請你師尊為你渡化亡魂,再重新淬煉,以后仗之除魔,也是一場功德?!?/br> 虎玄青不是迂腐的人,明白寶物都是死物,關鍵在于持有者怎么使用,而不是寶物本身就有善惡,所以雖然不喜這滿含怨氣的隱身紗,但仍是點頭傳音道:“也好?!?/br> 說話時,虎玄青始終濃眉凝重,炯黑森亮的眼眸中滿是刺骨殺機,森冷地盯著面前男子。 男子兀自不覺死期將至,仍是帶著恨意和惡毒地緩緩往主旗上積蓄法力。他化神初階修為,雖然有血祭旗陣,但是要想直接血祭一座三萬多人的城鎮(zhèn),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將血祭旗陣成功激發(fā)的,單單是這個激發(fā)的過程就要小片刻時間。 墨恒默算著時間,最后看了一眼法壇上那顆凝固著迷茫和痛苦神情的老乞丐頭顱,一把抓住虎玄青的手腕往外面隱身而去,同時傳音低道:“我們兩天前過來時,這破廟中的兩個乞丐被你施法送到其它極遠的地方,昨天早上我又來檢查了一次陣法,也沒見有人,卻沒想到只是昨晚一夜,就恰好有老乞來到這里。看這廟中席蓋,亂糟糟成一團,應是昨天半夜摸黑來到的,他是一頭扎進魔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