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邪主_分節(jié)閱讀_293
墨云書離開意家領(lǐng)域時,神情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如常,動作也是從容,卻沒有按照之前想的那樣,先滅了意家余黨,再依照事先推演的方位去尋找墨恒。而是哪里都沒去,直接橫渡虛空,沿著來路返回。 走出幽冥地域的入口,回到那座被他用無數(shù)符箓重重禁制著的毒山腹內(nèi)。 看著本應(yīng)有著石鐘乳、圣藥草叢、三魂寶印的地方,在蒼盾被不知名的敵人救走,這里又被他揮掌打爛半邊后,入目只剩下狼藉不堪的殘痕,墨云書的悶怒猛地再次洶涌起來,胸中更增抑郁。 臉色一沉,剛要走出,突然腦中劃過一道雷光,想起某個可能,他整個人剎那間僵住! 墨云書一瞬間連呼吸都忘了,威嚴(yán)的面龐煞白到極點,也心悸到極點,心中幾乎一字一頓的想著:“恒兒,不要是你。” 如果那個壞他氣運,奪他至寶的人真的是他摯愛的兒子,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將他的恒兒一點一點狠狠的碾碎再一口一口用力的吃下去,真真正正的喝血吃rou嚼骨的吃進(jìn)肚子里! 墨云書面容青白,黑眸中的情緒卻像是惡鬼瘋魔的狂舞。 他盯住這里的殘痕,嘴唇動了一下,繼而又緊抿成剛硬的線條,寬厚的胸膛遲遲沒有起伏一下。過了半晌,無數(shù)念頭、無數(shù)法訣都在他心中流轉(zhuǎn),他道心清靜,理智的將前前后后全都思量掐算了個遍,確信不可能真是墨恒,才恢復(fù)了平穩(wěn)的呼吸。 即便墨恒知道了些什么,在某些方面欺瞞了他,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與他做對,更別說找到這個被他用盡全力隱藏了天機(jī)、除了他自己誰都不曾知曉的、修補(bǔ)著殺伐至寶的山腹。 不是就好。 墨云書沉眸漠然,竟有一瞬間的慶幸,猛地?fù)]袖,整個山腹內(nèi)的碎石都被滅成灰燼,只留被無數(shù)符箓陣法禁制著和隱藏著行跡和天機(jī)的山壁。 走出之前,他森冷而理智的想,如果真是墨恒,他就算瘋魔一樣發(fā)狠,又真的能下得去殺手?也許他獨自一人時憤恨到極點,但是事到臨頭的時候就會不受控制的心軟了。不過,即使他能忍住殺意,他也絕對不可能再容忍墨恒有半點修為。 他會把墨恒徹底廢掉根基,鎖在乾坤玲瓏塔里,隨時隨地的帶在身邊,任何時候只要想做,就可以肆意的抱住親吻和臨幸。好生生的養(yǎng)著,一百年一千年,用盡法子讓墨恒長生不老,就那么永遠(yuǎn)的禁制在乾坤玲瓏塔中! …… 走出山腹之后,回到墨府之前,墨云書掐算片刻。 突然對乾坤玲瓏塔中時刻打坐修行的墨一儒道:“太衡山縱橫千萬里,墨府座在太衡山南山腳多年,我以前便對太衡山有過探察,晉升返虛境界時突然對不明就里的地方產(chǎn)生玄妙感應(yīng)。剛才在山腹里心有靈犀,才勉強(qiáng)算出,太衡山中,距離墨府三十萬里之北,有一處上古溫玉形成的碧芯寒潭?!?/br> 溫玉養(yǎng)魂,年代越久效果越好,上古溫玉對靈體的吸引力堪比血腥對鯊魚的誘惑。而碧芯更是木之極致精髓,乃是補(bǔ)養(yǎng)性命的絕佳圣品!這兩者被墨云書以一種低沉凝重的語氣說出來,墨一儒在乾坤玲瓏塔里猛地一驚,繼而卻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半合著眼,順著墨云書所說的方位推演。 寶物自誨,至寶更是無法用天機(jī)推演,但是這樣被道破行藏,就有跡可循了。 無論是上古溫玉,還是碧芯寒潭,都是對靈體有絕妙功效,對修行者的作用就沒那么神奇。 墨一儒是老牌的強(qiáng)者,只因rou體損毀,不得不修成了靈體,才只剩返虛初階的實力,他對天機(jī)的掌控仍是強(qiáng)悍得匪夷所思,僅僅幾個剎那,他就確信墨云書所說屬實,這才狂喜不盡! “很好!”墨一儒多的來不及說,只剩下這兩個字,嗖的飛出乾坤玲瓏塔,施展出對他靈體而言相當(dāng)奢侈的虛空橫渡術(shù),往太衡山中幾十萬里外的北方而去。 那座寒潭里有條千年蛟龍,嗜殺,殘虐。墨云書曾經(jīng)險些吃了大虧。不過,墨一儒只要能舍得拼命,以重傷為代價的話,那條千年蛟龍也只有引頸就戮的下場。 蛟龍血rou寶材對墨一儒的靈體沒有大用,對墨云書而言卻是難得的寶物。 目送墨一儒離開,墨云書眸中幽黑深沉得仿佛什么情緒都沒有。他僅僅站在那里,沒有其它舉動,一副形貌卻挺拔英武得顯出一種說不出的沉穩(wěn)泰然,讓人看到他就覺得他理應(yīng)值得信任。 又過了片刻,墨云書才轉(zhuǎn)身,平靜的橫渡虛空,回到墨府。 回府后,墨云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來將墨恒從小照顧到大的仆從楊婆婆。 楊婆婆這幾年吃了不少墨恒給她留下的改善體質(zhì)、補(bǔ)養(yǎng)性命的靈丹,看上去精神頭十足,顯得年輕了十歲不止。但她畢竟還是凡俗,面對返虛境界的墨云書,簡直如同渺小蜉蝣面對烈烈紅日,勉強(qiáng)沒有出丑,卻依然僵硬著臉,身體惶恐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 “本座要聽恒兒出生之后的所有事情。將你所知道一切,從頭說起?!?/br> 墨云書倚著軟塌,沉眸品茶,看都沒看楊婆婆一眼。 放在幾年前,除了生平大敵和返虛強(qiáng)者,墨云書心里從來沒把任何人當(dāng)一回事。 然而現(xiàn)在,區(qū)區(qū)幾年時間,墨恒就以孝子的姿態(tài),用最無聲無息也最令他欣賞的氣度,孺慕開朗的陪伴他,侵透他最初那點居高臨下的淡漠和防范,成功的由一個兒子,悄無聲息的轉(zhuǎn)變成一個能讓他為之情緒起伏,為之心痛爆怒,哪怕到了如今這種心頭發(fā)涼的境地,也都無法割舍的情人。 無論是出于情感,還是出于理性,他都必須了解墨恒的生平——不是掐算推演出來的,而是親耳聽聞的墨恒的客觀一生。 “天,天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