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邪主_分節(jié)閱讀_304
下方卻有鐘成升勃然變色,他自知如果少年都被殺死,他也定是個有死無生的下場,一咬牙驀地呼喊:“他的確是碧落王親傳弟子,少主快快放他離開——”還沒吼完就嚇得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周圍原本沒有收攏的龐大業(yè)火紅蓮正緩緩向他靠攏,一分一分,一毫一毫,慢騰騰的讓人煎熬。 墨恒笑容消失,瞬間變做淡淡的譏諷,轉頭居高臨下的道:“你這逆賊也是蠢物。碧落王若是派人恭賀本座繼任,豈會容此人施展‘碧落分魂’潛伏在你身上意圖覷機行刺?幌子都不會打,也敢挑撥離間?兩者都是叛逆之徒,今日本座替那碧落王清理門戶,他日還需向他討要一份謝禮!” 秦老在廟中暢快大笑:“小少爺言之有理,意家主人理當如是!” 墨恒是意家主人,即便修為比不得三大王者,有“青蓮道葉大陣”在,也根本無需向誰俯首! 只自冷笑一聲,身形一閃,重又出現(xiàn)在神廟里的青蓮蓮蓬上。此時,他之前的邪佞笑意和森狠厲色竟全都不見蹤影,轉身拂袖之間,一舉一動,神態(tài)氣度,無不雍容大方,悠然閑適得宛如天外來客。 廟中眾人越發(fā)看不透他,也越發(fā)不敢直視,齊刷刷跪倒,侯凱領頭,恭敬呼道:“拜見少主!” 墨恒未曾理睬,淡淡的聽著天上原本不顧風度的暴吼呼喝著的少年發(fā)出一聲聲凄厲哀嚎。 眾人心頭一寒,有跪得朝后,尚且身在廟外的人悄悄用眼角余光瞥看天空。只見天上那位俊美少年,法術咒語接連不絕,身周無數七彩寶光繚繞,靈寶之流不下三件,卻因沒有一件是專為紅蓮業(yè)火而煉,再多的寶物也沒有用處,所以他根本防守不住紅蓮業(yè)火的圍困,終于躲不過被業(yè)火纏身。 除了法器和靈寶被墨恒保存不燒,業(yè)火燒他皮rou,燒他骨骼,燒他三魂七魄! “慢慢來,慢慢燒。你來送禮,本座也給回禮,才是禮尚往來?!?/br> 墨恒紫袍深沉,面容英俊,看著天上翻滾哀嚎的少年,緩緩勾嘴輕笑的神情猶如享受大戲。 廟中眾人干咽唾沫,都聽得出這位少主根本不是故作姿態(tài),而似是當真喜歡看人凄慘哀嚎而死。 墨恒又緩緩放低了目光,看向鐘成升,笑道:“看來之前你說錯了,你并非是個忠心的?!?/br> 鐘成升被紅蓮業(yè)火包裹,跪得僵直,態(tài)度一轉,竟開始口不擇言的求饒起來。直說得天花亂墜,道理滔滔,讓人聽來似乎他比冤死鬼還要冤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哪還有半點耿直死諫的模樣? 墨恒深深看著他:“你是秦老挑選出的英杰,卻辜負秦老一片栽培之心??茨潜搪渑涯娴谋搪浞只?,藏在你身上必然已不是一天兩天了,此前無我,廟中只有秦老。你狼子野心,所圖為何,不問也知!”雍容陡然換成厲色,森寒的掃了眼廟里眾人,“本座今日搜他魂魄,爾等有何異議?” 侯凱等人全都面色鄭重,甚至有人義憤填膺,呼道:“少主英明!我意家之幸!” 鐘成升聽出生還無望,也發(fā)了狠,面目猙獰的暴吼一聲,竟要自曝丹田,妄圖逃出一線殘魂。 墨恒勾嘴嗤的一笑:“本座面前,豈是你想死就能死得了,想逃就能逃得出的?”虛手一抓,“青蓮道葉大陣”倏然冒出一道清瀅的微光,罩住鐘成升,同時一道青蓮幻影從空而將,對鐘成升的護身法寶視若不見,直接沒入他身體之中。 鐘成升渾身一僵,吼聲戛然而止,暴虐的法力波動也瞬間平息下去。 墨恒再一招手,原本大如席蓋的青蓮幻影已經只有酒盅大小,從鐘成升眉心竄出,滴溜溜一轉,出現(xiàn)在墨恒身前。看那酒盅大小的青翠青蓮之中,蓮蓬上鎖著的小人兒,赫然是鐘成升的魂魄。 有混沌氣息來加持法力,墨恒完全能將“青蓮道葉大陣”催使得隨心所欲,只要他有心防備,在“青蓮道葉大陣”之中,無人能對他造成威脅。他就是這里真正的王者,哪怕返虛強者來襲,他也可以放手一戰(zhàn),何況區(qū)區(qū)鐘成升這化神高階修煉者? 更何況,他修為提升,須彌寶鏡煉化得更深,掌控得也更微妙。 雙眸一閃,瞬間以須彌寶鏡的先天虛幻之力迷昏了鐘成升,陡然施法,輕而易舉的對他搜魂。 “原來如此,你最初倒的確是被逼無奈,后來越陷越深,才無法回頭了。本座便饒你一命?!?/br> 墨恒淡淡的嘆息著,微斜的眼角卻隱約帶著戲謔的詭笑。 只見那鐘成升被他搜魂之后,魂魄并未殘破,只是變得呆滯許多,在酒盅大的青蓮幻影俯首叩拜謝恩。墨恒伸手一抓,將他魂魄攥在手心,雙眸凝視他的魂魄眉心,頓時一片極其詭異玄妙的花紋從他魂魄眉心誕生并開始蔓延,迅速覆蓋住他全部魂魄。 墨恒嗤然一笑,隨手擲下,卻是將鐘成升魂魄扔回了他rou體之內,同時散去他身外的紅蓮業(yè)火。 然后看向廟外,那自始至終都沒有報出名號的俊美少年已經只剩殘魂在百里高的天空中掙扎,血rou骨骼早已成灰,七彩絢爛的寶物還在殘魂周圍徒勞環(huán)繞。轉眼之后,連殘魂都被紅蓮業(yè)火燒成齏粉,世間半點痕跡都沒有剩下。墨恒伸掌自然攤開,那少年一身寶物全都倦鳥投林般飛入他的掌中。 此時,鐘成升突然抬頭,面色木然,雙目空洞,但看到墨恒時卻驀地露出狂熱的崇拜忠誠之意,五體投地的拜倒,聲音激動得帶著顫抖,連連大呼:“主人,奴才已尋您百年,終于尋到您……”一句話沒說完,竟然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滿臉都是歡喜的淚,只自激動的碰碰磕頭不停。 廟內眾人渾身直冒寒氣,被這詭異的一幕驚得屏氣凝聲,心頭發(fā)涼,半晌都靜得針落可聞。 墨恒沒理會旁人,垂眸掐算著什么,而后一擺衣袖,看著廟外高空極遠處:“嘿,本座業(yè)火侯,此方逆賊勾結碧落一派叛賊意圖不軌,后者已被本座處決,前者也成心奴。勞三位觀禮,不勝榮幸?!?/br> 極遠處相隔數十里的天空中,幾乎同時顯出三道人影。 “業(yè)火侯有大氣魄,本人佩服得很,今有要事,改日再會?!?/br> “業(yè)火侯,見過了,改日再會?!?/br> “本座岑山侯,改日再來討杯水酒?!?/br> 三人都沒有半點停留的意向,簡單說了客氣話,便即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