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程芝的聲音都帶著點(diǎn)哆嗦, 傅言聽了出來,卻沒有點(diǎn)破。 “那再來一次?!?/br> 既然喜歡, 那就再來吧。 程芝點(diǎn)點(diǎn)頭,又一次靈魂飄出的感覺。 一下午的時間, 傅言一直坐在車上, 時不時地搭幾句話,指導(dǎo)她幾句。 程芝有一種,傅言教的比教練還好的感覺。 以前的傅言連和她說話都不耐煩,如今哪里能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耐心。 程芝低垂著頭的眸子暗了暗, 不自覺想到秦遲行。 傅言說是喜歡她, 不是為了秦遲行。 可她怎么覺得,就是從秦遲行回來之后才改變的呢。 “今天就這樣吧?!?/br> 傅言不知內(nèi)情,在車?yán)镒鴽]有動,從兜里掏出打火機(jī)。 黑色燙金樣式的打火機(jī)被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一撥弄, 火苗竄了出來,瞬間就有煙味襲來。 “去吃飯嗎?” “不了。”程芝搖搖頭,“我想回家吃?!?/br> “行?!备笛缘鹬鵁燑c(diǎn)點(diǎn)頭,“那我明天再過來教你開車?!?/br> “明天我上班?!背讨ペs緊說,“你不用工作的嗎?” 傅言隨口嗯了一聲:“你不就是我的工作。你要是這么想工作的話,去咱們家的公司旗下工作怎么樣?要什么崗位都可以?!?/br> 程芝別過臉:“不行?!?/br> 傅言打什么主意她一想就知道。 很早之前,傅言有一次就帶她去了公司,那時候傅嶺把他發(fā)配到一個破公司,上頭管事的人太多,傅言沒有什么權(quán)利。 程芝是被他騙過去的,傅言說晚上要帶她去看電影,程芝特別期待,就顛顛跟著他去了。 到了辦公室才知道,完全是傅言在辦公室太無聊了,才把她叫過來,玩玩辦公室play。 這么一玩,就到了深夜。 程芝嘟著嘴不高興,說沒有看成電影。 那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給傅言發(fā)脾氣。 傅言那天做的高興了,見她生氣也不惱,拉著她大半夜要往電影院走。 程芝卻嫌累,到底沒有去成。 那成了程芝心底一塊遺憾。 想到這里,傅言扭頭看程芝:“我?guī)闳タ措娪霸趺礃???/br> 程芝詫異回看過去,“怎么突然提這個?” 傅言摸了一下鼻尖:“去嗎?” 車內(nèi)許久都沒有聲音傳來,程芝的目光盯著車外的樹葉來回動,看得出神。 傅言指尖染著煙,等了好一會兒才聽到程芝幾不可見的點(diǎn)了一下頭。 “去也可以?!背讨セ剡^頭來,“不過你記住你只是工具人?!?/br> 傅言:?? “工具人什么意思?!?/br> 程芝簡單解釋了一下:“你只是彌補(bǔ)我虧欠的,我跟著你去看和你沒關(guān)系。” 行吧。 傅言叼著煙斜睨著程芝,現(xiàn)在本事是越來越大了。 不過……他低笑了一下,還能怎么著,慣著唄。 兩個人買的是午夜場的票,這個點(diǎn)看的人并不多,被拍到的可能性小。 傅言把票取出來,就像普通的年輕情侶一樣,去買了兩杯飲料和爆米花,安安靜靜等在外面。 這是程芝提議的,她就想體驗(yàn)一次別人口中的戀愛模式,一切都從簡。 電影是程芝選的,既然是彌補(bǔ)缺憾,她挑了一部自己喜歡看的電影。 一部格調(diào)很慢的外國愛情電影,非常適合情侶觀看。 放眼看過去,整個電影院差不多都是情侶一起過來。 傅言坐在程芝身邊,等著燈光熄滅的那一刻,他突然握住了程芝的手。 “我怕黑?!?/br> 傅言說的冠冕堂皇,握住了就不放開。 其實(shí)電影院里沒有那么黑,大熒幕上還在投放廣告,以程芝對他的了解,絕對到不了恐懼的地步。 最多不太舒服。 關(guān)于傅言怕黑這件事情,程芝也是后來很久才知道。 誰能想到眸子里總是充滿不屑和狠戾的男人,到了晚上卻不得不開著燈睡覺。 程芝用另一只手打開手機(jī)上的手電筒,遞給傅言:“拿著這個吧,比拉著我有安全感?!?/br> 手電筒發(fā)出來的光很刺眼,在電影院尤其突出,周圍的人時不時看過來,好在電影還沒有放映,不會影響其他人。 傅言低笑了一下,無奈接過。 “沒有你好?!?/br> 他沒頭沒尾說了一句,程芝卻聽懂了。 傅言是在說手電筒沒有程芝的手好。 程芝當(dāng)沒有聽見,眸子盯著大熒幕上的廣告看起來。 電影開始的時候,她的眸子更是沒有離開過大熒幕。 傅言看的心不在焉,他對這種膩膩歪歪的電影本來就沒有多喜歡,還不如旁邊的程芝好看。 到了淚點(diǎn),程芝的眼眶忍不住泛紅 ,她怕傅言嘲笑她,悄悄給吸了回去。 一直注意她的傅言當(dāng)然看見了,卻什么都沒有說。 程芝臉皮薄,他要是捅破了,一會兒又得哄半天。 傅言愿意哄程芝,卻不愿意破壞兩個人好不容易存在的一點(diǎn)安謐。 好久沒有睡過安穩(wěn)覺的傅言,聞著程芝身上淡淡的香味,支著頭睡了過去。 傅言的睡相特別好,呼吸均勻的歪著腦袋,閉上的眸子遮住了平日里的鋒芒,多了幾分可愛。 熒幕上的光灑在他的臉上,投影在他高挺的鼻梁和根根分明的睫毛上,總是緊抿的唇看起來也比平日多了幾分溫柔。 程芝對他的睡顏太熟悉了,甚至躺在他懷里的時候,數(shù)過他的睫毛有多少根,臉上每一個棱角她都撫摸過。 “好看嗎?是不是又重新愛上我了?” 傅言沒有睜眼,卻知道程芝在偷偷看他。 他的聲音不大,在音響環(huán)繞的影院,程芝還是聽到了他的那句話。 驀地她的臉突然紅了,立刻收回視線,不動聲色地拿起飲料繼續(xù)喝起來。 情急之下,拿到的卻是傅言的那杯。 他不喜歡喝甜的飲料,這一杯多半是應(yīng)景,連喝都沒有喝一口,程芝這一嘴下去,飲料杯里很明顯的少了一截。 她不知道該怪傅言是老狐貍,還是怪她自己經(jīng)不得嚇。 好在傅言沒有睜開眼繼續(xù)追問。 程芝忙收斂了心思,把飲料杯子放回去,專心看起來。 電影里后來講的什么,她卻也看不進(jìn)去多少。 燈光亮起來的時候,傅言恰到好處地睜開眼,似有若無地瞥了一眼手邊的飲料杯,挑了挑眉說:“好喝嗎?” “什么?” 程芝已經(jīng)忘了那回事,觸及到傅言的目光才想起來。 她臉像燒了一樣,低垂下頭盯著她的指尖看。 程芝從小就學(xué)畫畫,如白從一樣的手指很好看,卻因?yàn)槌D戤嫯?,帶著薄薄的一層繭。 一只手拿著的是她的飲料杯。 傅言眸子里帶著笑,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彎下腰,就這程芝的手,喝了一口她的飲料。 程芝的臉上紅暈從臉頰已經(jīng)燒到耳朵尖。 傅言似乎非常滿足的抿了一下唇,說:“好甜?!?/br> 見程芝的臉一片紅暈,不敢再多挑細(xì)她,有些可惜地說:“下次我也買這種飲料?!?/br> 程芝氣得閉上了嘴。 下臺階的時候,影院不知道哪里出了故障,燈光突然熄滅了,瞬時間影院成了漆黑的一片。 程芝覺得手指間被傅言干燥溫?zé)岬拇笫掷 ?/br> 在黑暗的地方,傅言會不舒服,到底怎么不舒服,程芝一次也沒有見過。 這種情況,傅言的聲音也沒有往日的清冷:“程芝,在嗎?” 程芝離他很近,能聽到傅言胸膛傳來的咚咚跳聲,以及他有些發(fā)顫的手。 “我在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