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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初宴,你死了。你居然在夢里肖想人家。 無法接受這樣不知禮的自己,衛(wèi)初宴急匆匆換好衣服,逃也似地,離開了這個讓她第一次夢見趙姑娘的房間。 她不知道,昨日袁柳兒帶她來的這個房間,是熏過催情香的,昨日喝的茶水也有助興的成分。袁柳兒的目的很明朗,她本想和衛(wèi)初宴發(fā)展下去,然而衛(wèi)初宴這人好似有些遲鈍,房間也進了,茶水也喝了,卻一直沒點表示。袁柳兒本來也只是耍個小手段,然而衛(wèi)大人身正神清,并不上套,她失落之余,又覺心喜。 她所喜愛的人,就是這樣的,要是一個心思干凈的人,她后來離開,便是因為放棄了那種小手段。罷了,既然衛(wèi)大人要經(jīng)常來探望她,那么她總有一天會得到衛(wèi)大人的心的。 人是經(jīng)不起念的,就在衛(wèi)初宴夢見趙寂的這天晚上,枯等在太后寢宮的小皇帝,其實也有點想她。 母后去了,父皇更早一些的時候,便離開了。這意味著,無論齊朝有多大,皇族有多少人,真心會在乎趙寂的親人,已經(jīng)沒有了。 趙寂感到有些冷。 真正地坐在這至高無上的位置上,一開始的時候,高興是有的,興奮也是有的,驕傲之類的情緒也是有的,然而沒等她享受身為皇帝的樂趣,權柄就被母后拿了過去,她還不能親政,其實生活和身為皇女時也沒有太多的不同,漸漸的,頭腦也就降溫了?,F(xiàn)在想來,其實要感謝母后當時的強勢。 現(xiàn)在母后也去了,沒有人再壓著她,可是同樣的,也沒有人會護著她了。沒有人會伏案處理堆積如山的奏章,沒有人會挑揀出重要的教她該如何處理,也沒有再會摸著她的頭,輕喚一聲“寂兒”了。 她真的感到寒冷。都說高處不勝寒,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站在了世間的最高處,是不是便意味著,她所感受到的寒冷也是這世間的極致了? 靠在太后常用的那方軟塌上,時年十八的帝王有些脆弱地抱住了膝蓋,她的臉上猶有淚痕,眼睛也腫的不像話,好在這半個月都休朝,否則這副模樣上朝,是要給群臣看清的。趙寂也是個要強的,旁邊擱了冰塊,她哭夠了,便拿絲帕裹了冰塊敷眼,白日里,她無論如何要做到完美。 “陛下,夜深了,是否要去床上睡一覺?” 趙寂不睡,高沐恩也不敢睡,一直在一旁小心伺候著。他是太后為女兒挑選的內侍太監(jiān),比趙寂長了十幾歲,自小看著趙寂長大的,這座皇宮里,除了萬太后,趙寂便最信任他,這種信任便是先皇也及不上的,因為趙寂本來便背負著一個天大的謊言——她不是乾陽君。她是個坤陰君,而她瞞過了天下人,登上了那九五之尊之位。 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 這是趙寂這些年的寫照,做了皇帝后,她的處境比從前要好上很多,然而齊朝大行分封制,各地都有諸侯王做大,這些人都是宗室子弟,都有繼承王位的資格,而也不乏有人起這樣的心思。群虎環(huán)伺下,她無一日能真正放心,而萬太后在彌留之際也告誡她,要謹慎、警惕,也是提醒這個,真是到死都擔心著。 她遲早要削了諸侯國!她遲早要將一國的軍政大權都牢牢握在自己手中,讓全天下都敬服她、都畏懼她,讓她確保即便身份暴露也不會被罷黜。古有女子不能為王,如今女子亦能當王了,那么她一個坤陰君,又為何不能開這個先河呢? 她如今肩上所承擔的壓力,不過也是第一任女帝承擔的那樣,前人可以,后人便也可以,她要母后在天之靈看著,她不僅坐在這個母后拼盡心血為她爭來的位置上、還坐的穩(wěn)穩(wěn)當當! “今日便在這里睡吧,過了頭七再回寢宮。不是說人死后,魂靈會在熟悉處徘徊嗎?我在這里陪著母后。” 在高沐恩等人的等待時間里,趙寂終于出聲了。這些天悲傷過重,趙寂的聲音里還帶著點鼻音,卻已恢復了平時那面無表情的樣子,因為身負重孝、心情沉重的緣故,她顯得比以前更威嚴了。她示意宮人上前給她脫了素色孝服,就在殿內沐浴了,之后睡在了太后寢宮內。 如今應該叫先太后了。 第16章 想吃 因為那個夢的緣故,整整一天,衛(wèi)初宴都心不在焉的,下屬以為她是受了身上傷勢的拖累,幾次勸她先回家養(yǎng)傷,她卻還是堅持先把事情做完了,才乘坐等候在官署外的馬車回家。 車夫也是新雇的,每日只接送她一次,其他時候,都在外邊攬客,也不算是她家的仆人。衛(wèi)初宴吃了上次的教訓,不再讓自己有落單的時候,加之傷口總影響行動,她就雇了這名馬夫,其他的,等傷勢好了再說了。 心事重重地坐在馬車里,時不時掀開車簾看一眼外邊,這也是衛(wèi)初宴近日新養(yǎng)成的習慣,對于周圍,總要觀察了再觀察才放心。馬車行至家門附近的那條巷子,忽然停了下來,衛(wèi)初宴面色一肅,正要詢問,車夫便在外面說了句:“大人,前邊有車擋路。” 衛(wèi)初宴遂謹慎的朝前掀開簾子看了眼。 小巷深深,綠蔭重重。傍晚的橘色日光灑落在巷子的一角,那橘光極濃,接近于金色,其實很是美麗,與之相對的,是墻根陰影的黑色。夕陽下有一輛馬車,幾人騎著高頭大馬守在一輛馬車前,好似在等著什么。 那馬車比之一般的馬車要大些,原本這條巷子可以勉強同時讓兩輛馬車并行,然而這輛馬車顯然是大了點,雖然也沒到達王公諸侯的制式,但也是尋常所能比的,因此倒是有些擋路。而且衛(wèi)初宴也注意到了,那馬車的車轍很深,四輪馬車能有這么深的車轍,只可能是里邊還有一層精鋼,其造價之高,遠不像它質樸的外表所表現(xiàn)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