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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東西。門主喝了吧,難得書雁這么體貼人?!?/br>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杜云歌就算心理陰影的面積能夠使把整個忘憂山的山頭給蓋住,也得把這一碗意蘊著薛書雁難得的關(guān)心和溫柔的甜湯灌進肚子里去。 杜云歌的手在端起這只碗的時候有著不易被察覺的顫抖,之前被何蓁蓁強行灌下去的那碗黑漆漆的玩意兒似乎一并滯留在了十七歲的她胃里一樣,剎那間就在肚子里翻騰了起來,搞得她幾欲作嘔,要不是她還在緊緊地抿著唇的話,肯定就要把胃里的東西全都反吐出來了。 她抿唇的時候太過用力了,舌尖都能嘗到淡淡的胭脂花香味,里面還帶著一點點的苦澀余韻,竟把一不小心鉆了空子竄進她嘴里的那點香甜的湯的味道全都壓下去了。想來世上大多數(shù)的好看的東西,都是在艷麗奪目的外表下藏著不足為外人道的、令人難過的事情的。 就在杜云歌準備一鼓作氣把這碗東西灌進嗓子眼里的時候,突然就從她身后伸過來了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鉗住了碗邊,輕輕松松地就化解了她所有的動作。 ——那只手眼熟得要命,是薛書雁的手。 杜云歌回頭去看薛書雁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的神色又回到了之前那個不茍言笑、連一絲暖意都欠奉給外人的妙音門大師姐的樣子,連帶著說出口的話也是冷冷的了: “不用勉強?!?/br> 鳳城春奇道:“門主不是最愛喝這個的么?難為書雁還能替你想著,怎么了,是做得不好喝還是沒胃口?總之不喜歡的話撤下去就是,沒必要委屈自己?!?/br> 杜云歌上輩子在何家莊呆的時間也不短,雖然正兒八經(jīng)地當(dāng)莊主夫人的日子可沒多久,但是托何蓁蓁的福,在察言觀色這方面可長進得不是一點半點,因此在看見了薛書雁的神色之后,她心里當(dāng)即就“咯噔”了一下: 壞了,薛師姐可能是誤會了。 別看薛書雁常年擺著一副冷臉,但是對杜云歌來說,她還真沒怎么被她的薛師姐用這種態(tài)度對待過。就算是冷臉也是有極為微妙的神態(tài)區(qū)分的,要是無論如何都要分出個差別來的話,那么在面對著外人的時候,薛書雁的冷臉就是“通通退下太煩了都給我閉嘴”的冷,在面對著杜云歌的時候,就是“真拿你沒辦法”的無奈的寵溺。 不知為何,杜云歌硬是從薛書雁眼下的神色里解讀出了一點微妙的、委屈的意味來。 她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驚得差點沒笑出聲來:那可是薛書雁!有什么人敢給她臉色看,什么人能讓她覺得委屈?怕是這種神人還沒能從娘胎里蹦出來吧? 但是薛書雁的神色不對勁又是實打?qū)嵉臄[在那里的,于是情急之下,杜云歌立刻想了個看似很合情合理的借口出來,并且深深為自己的英明才智所折服了: “我最近……不愛喝這個了,真是對不住師姐的好意。我現(xiàn)在喜歡喝銀耳雪梨羹啦?!?/br> 鳳城春笑了笑,看來正如杜云歌設(shè)想的那樣,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人的口味和喜好變一變是很正常的:“把這個撤下去,給門主燉碗新的甜羹上來就是。” 只是不知為什么薛書雁看上去更沮喪了,雖然這種感覺稍縱即逝,但是還是被心細如發(fā)的鳳城春感覺到了。她看著這兩個可以說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陡然間就體會到了普通人家里的當(dāng)家主母的心累感,趁著杜云歌看向臺下的那些參加比武招親的人都是何方英杰的時候,鳳城春悄悄問道: “怎么了,書雁?你莫要在意,門主不是有意和你生分的?!?/br> 薛書雁輕輕嘆了口氣,要不是鳳城春耳聰目明,簡直都要錯過這罕見的真情流露了: “我知道?!?/br> “我之前不是說過么,云歌她……就是小孩心性,定不下心來的那種?!?/br> 第8章 比武 杜云歌雖然聽見了這兩個人似乎在背后說著些什么,不過她也不是頂頂疑神疑鬼、恨不得讓每件事情都在自己把握中的那種人,就算隱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也懶得去管了,畢竟鳳城春和薛書雁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害她的。 而且比起“她們是不是在說跟我相關(guān)的什么東西”的這種可以過后再問的小事,杜云歌眼下更關(guān)心的,是站在高臺下的那個熟得要命——各種意義上的要命的身影。 如果真的讓所有死過的人都擁有一次重來的機會的話,想來肯定所有的人都會對上輩子曾經(jīng)要了自己的命的東西印象深刻,并且要在這來之不易的嶄新的一生里對其避之不及的。墜于馬者肯定要在跨上鞍韉之前細細思量,溺于水者定要在路經(jīng)山川水澤的時候多上幾分小心謹慎,而上輩子死在某些人手下的,如若重來一遍的話,就算是杜云歌這樣的傻大頭,也知道該怎么做: 肯定是要離何蓁蓁遠遠的,最好讓這家伙連忘憂山都上不來,就算上來了,也要如同躲避瘟疫源一樣避開,等到比武招親大會結(jié)束了之后都不要再跟這個心狠手辣的家伙碰面。 然而世間諸事總不是能永遠都順著人意的。 就在杜云歌在心里默念“這可千萬不要是何蓁蓁那個壞東西”的下一秒,那個熟悉得要命的身影就轉(zhuǎn)過了頭來,還好巧不巧地正好把那張化成灰杜云歌也能認出來的正臉對上了她這邊。不想要什么就偏來什么的倒霉定理果然不假,出現(xiàn)在杜云歌面前的,果不其然是那個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