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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是把你給偷出來啦, 小門主?!?/br> 這個聲音跟杜云歌在夢里聽到過的那個胡人少女的聲音莫名相像,只是眼下這人說的是一口純正的官話,丁點的口音都沒有,倒讓人有點不敢相認了: “想從那個煞風景的家伙手里把你弄出來還真不容易, 連我最后的一點迷魂香都用完了也沒能把她給徹底放倒。這家伙怎么就這么窮追不舍呀, 跟在咱們身后跑了好遠才徹底暈過去?!?/br> 杜云歌被這人的聲音和這段話里過分多的信息量給驚得徹底醒了過來之后, 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眼下正置身于一輛馬車之中。這輛馬車不管是從內(nèi)里的構(gòu)造來看還是從掛著的簾子上的花紋看,全都不是中原的物事的感覺,就連墊在她身下的都是羊毛織就的氈子。一般除了那些種不出棉花也養(yǎng)不好蠶的塞外胡人,沒人愿意用這個, 因為太糙了不說,還隱隱帶著股膻味。 然而眼下她手里握著的,卻是好一片柔軟的、潔白的羊毛氈, 丁點兒的怪味沒有,要不是杜云歌素日里用慣了綾羅綢緞, 還真認不出來這竟然是用羊毛織成的。 也就是說, 這個把她給從天在水擄走的人,定然是個胡人, 而且還八成是個什么部族里的、身份不低的家伙。而妙音門久居忘憂山上, 素來不問世事得很, 連上山了的弟子都不得再跟山下的人有什么牽扯, 怎么會突然來了個專門針對她的胡人呢?就算在杜云歌剛剛做過的那個夢里,妙音門曾經(jīng)對當今草原上一等一的霸主部族烏扎卡族伸出過援手,可那也是多少年前的陳年舊事了,烏扎卡族理應(yīng)對她們感激都來不及呢,又怎么會做出這么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來? 就在杜云歌還在那里苦苦思索的時候,從一旁伸出了一雙手,輕輕捧住了杜云歌的臉,把她轉(zhuǎn)向了自己的方向,那個聲音又笑道: “小門主,別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啦?!?/br> “來看看我唄,怎么,我不比那些東西好看么?” ——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這個道理杜云歌還是懂的。即便妙音門在中原武林里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名門正派,無人敢攫其鋒芒,但是既然眼下她落到了胡人的手里,那自然還是不要跟人杠著來的好,肯定暫時只能人家說什么,她就做什么,更何況這個要求也不是那么的過分呢? 于是她乖乖地順著這股力道轉(zhuǎn)過了頭去,終于看見這位膽敢從老虎口中奪食、從薛書雁的手底下?lián)屓说挠率块L啥樣了: 果然就像杜云歌猜測的那樣,這是個胡人,還是個長得委實不錯的胡人姑娘。 她的眼睛很大,眼尾卻又有那么丁點的下垂,便襯得那雙睫毛長長的黑色的眼睛愈發(fā)有種渾然天成的嫵媚感。這種多情的、風流的感覺深入骨髓,再加上她眼窩又深,還是副純正的高鼻深目的胡人模樣,連頭發(fā)都帶著點棕褐色的感覺,便讓人有種先入為主的,“這是個多情卻又沒心沒肺的人”的感覺了。 這位胡人姑娘伸手捏了捏杜云歌軟乎乎的臉,還沒開口呢,臉上就又帶了點笑意出來,想來未語先帶三分笑應(yīng)該說的就是這樣的人了: “小門主,看呆啦?我好看么?” 杜云歌思考了一下,覺得不管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還是本著實話實說的原則,面前這姑娘都足夠稱得上“漂亮”——雖然不能跟她相比,更不能跟她的薛師姐相比,但是說一句人上之姿還是可以的——便點點頭道: “好看得很?!?/br> 這姑娘終于心滿意足地放開了捏著杜云歌的臉的手。然而杜云歌本來就生得細皮嫩rou的,以往冬天還在忘憂山上的時候,要是出門忘了往臉上擦點面脂,便有被風吹得皸裂的危險,這姑娘還沒怎么用力呢,杜云歌的臉上就留了塊通紅的印子下來,委實可憐又可愛得很,讓這剛剛還在跟杜云歌調(diào)笑的胡人姑娘一下子就慌起來了。 她下意識就伸出手去,想上手給杜云歌揉一揉臉,把這個不小心留下的印子給趕緊散去,但是又怕沒掌握好力度,要是一不小心給這紅彤彤的印子上再加一層,那就委實不好看了,于是那只手便尷尬地停在了空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半晌后她才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杜云歌的手小聲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呀,小門主,你可千萬別怪我,等下給你找點藥膏子擦一下就好啦?!?/br> 杜云歌心想這人怎么這么容易自來熟呢,搞得好像她們之前就認識了很久一樣,但是她想是這么想的,可面上不敢展露出分毫來,只得客客氣氣地回答道: “我沒事的?!?/br> 她想了想,又問道:“既然閣下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身份,卻又如此行事,那請問是閣下的部族和我妙音門有什么算不清的恩怨么?還是閣下急需銀錢,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若真是如此的話,還請講來聽聽,我好歹也是一派之主,在這些方面還是能說得上話的,不必致使閣下如此勞累。” 可未曾想她這一句話出來,直接就把對面的這位胡人姑娘給搞懵了。她睜大了那雙特別好看的、多情的黑色的眼睛,認認真真地把杜云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往杜云歌的身邊又靠得近了點,低聲笑問道: “怎么,原來小門主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完全把我給拋到腦后去了?哎呀呀,這可真是……怎么說的來著?‘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啊——” 她說話間的熱氣噴吐在杜云歌的耳畔,有種如蘭似麝的感覺,而且還故意把最后一個音給拖長了,搞得像唱戲一樣九曲十八彎的,媚氣橫生得連巔峰時代的何蓁蓁都不得不甘拜下風,可是杜云歌卻硬生生從這不太正經(jīng)的腔調(diào)里聽出了點真心實意的難受的感覺來,便心下一驚,想道,壞了,這人可能還真的是她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