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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只是“一把很多年前的琴”還不算什么的話,那么接下來的這句話就讓杜云歌不得不正色以待了,因為秦珊珊發(fā)現(xiàn)她好像興致不高的樣子,便又把這琴在別的方面的厲害的地方拿出來補(bǔ)充了一下: “每逢天雷之時,這把琴就會在琴匣中微微震動,就好像在與雷聲和鳴一樣,小門主可聽說過有什么琴能這么厲害嗎?” ——別說,杜云歌還真的聽說過這么一把琴。 九霄環(huán)佩。 因為九霄環(huán)佩的琴身選用的是經(jīng)受過天雷之威的柏木,所以天雷極盛之時能與其共鳴也很正常。只是胡人所在的塞外地廣人稀,雷聲本來就很大了,傳得又遠(yuǎn),四面八方的雷聲隆隆地疊加在一起之后,凡是把好琴也能和鳴一下的。 為了驗證自己心底的那個猜想,杜云歌終于開口跟秦珊珊說話了:“你們那里的那把琴除了能夠與天雷和鳴之外,還有什么別的特征嗎?” 秦珊珊先是一喜,然后眉頭一皺,想了半天之后也沒能想起更多來,只得道了聲慚愧:“哎,實不相瞞,這琴眼下已經(jīng)不在我手里很多年了,我連它長什么樣兒都忘啦。” 杜云歌本來想說“那就算了吧”,可是轉(zhuǎn)過頭來一想,只覺無論如何都有那么點地方說不通: 如果這把琴真的是九霄環(huán)佩的話,那么怎么會這么久都沒有人告訴秦珊珊?而如果這真的是秦珊珊的琴的話,在她知道這是一把名琴的情況下,真的會都持有了它這么多年還對她一無所知、連特征都想不起來么? 除非這把琴打一開始就不是她的。 當(dāng)年五胡亂華的時候可是沒有烏扎卡族的,九霄環(huán)佩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直接落到他們手里。但是如果這把琴是從別的部族傳過去的話,那是九霄環(huán)佩的可能性就會更大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她旁敲側(cè)擊地一點點打聽道: “這把琴從一開始就是你的?在你手里多長時間了來著?” 秦珊珊在回答第一個問題的時候,突然微妙地停頓了一下,連眼風(fēng)都往旁邊飄去了那么一丁點:“……是我的,在我手里放了好多年了。只可惜我不會彈琴,平常也只是由專門請來的漢人樂師保養(yǎng)而已?!?/br> 杜云歌立馬就rou眼可見地沮喪下來了。既然烏扎卡族里養(yǎng)著漢人樂師,那這樂師為了能夠在那邊過得好一點,肯定發(fā)現(xiàn)什么就要據(jù)實相告的,畢竟住在胡人陣營里的漢人可苦著呢,不僅要日日夜夜心驚膽戰(zhàn)地提防著這些外族,還要小心被那些出賣同胞尋求榮華富貴的本族人給背后捅冷刀,里外夾擊之下是丁點的秘密都保不住,如果這真的是九霄環(huán)佩的話,那肯定在落到秦珊珊手里的第一時間就被供出去了。 只不過下一秒,秦珊珊說的話就讓杜云歌當(dāng)場瞠目結(jié)舌了: “那位樂師也跟我說過,這不是什么特別好的琴,不過勝在年份久遠(yuǎn)而已。只是我尋思著年份久遠(yuǎn)的東西,那肯定是好東西了,便想帶小門主去看看,成不成啊?” “哦對了,我的漢人名字就是那位樂師幫我起的,說‘珊珊’這兩字里其實暗含了這把琴的名字,到時候往中原一走,人人都知道我是個風(fēng)雅的人物,連我會的曲子都是找他學(xué)的呢……不過現(xiàn)在看來好像沒什么用?”她靦腆地笑了笑,那雙睫毛長長的黑色的眼睛便彎出了道風(fēng)流的弧度來: “小門主可千萬不要笑我呀。” 然而杜云歌已經(jīng)完全顧不得她在說什么了。天打五雷轟都不足以形容杜云歌眼下的內(nèi)心,努力一下的話大致可以把她今天受到的過大的信息沖擊總結(jié)成兩點: 第一,那把琴還真的有可能是九霄環(huán)佩,要不那位樂師就不會專門教秦珊珊唱那一首李夫人的《蝶戀花》了,因為蝶戀花里恰巧有那么一句“環(huán)佩珊珊香裊裊”——諸般巧合之下,說這不是九霄環(huán)佩都沒人信吧?!第二,這位樂師還真是個妙人。杜云歌剛剛代換了一下,由衷地覺得她上輩子要是有這位樂師這么機(jī)靈的話,肯定能從銅墻鐵壁也似的何家莊里把她受到了苛待的事實給傳出去的! ——不過重來一次再機(jī)靈也不太遲。 當(dāng)晚臨入睡之前,以往都恨不得睜著眼度過、等秦珊珊睡著了她才敢閉眼片刻的杜云歌率先和衣而眠了,把秦珊珊給著實地驚了一下,心想難不成小門主這是轉(zhuǎn)性了,終于覺得她是個好姑娘,想跟她回塞外去了? 人在專心致志地想一件事的時候,越想就越容易自我說服,甚至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呢,就能硬生生在頭腦里模擬一下日后的高屋建瓴、水到渠成之勢。就連秦珊珊也不能免俗,是越想越開心,一時間頭腦里什么別的事情都不剩下了,只想留在杜云歌旁邊看看她的睡顏。 看著看著,秦珊珊就覺得有點昏昏沉沉的。她努力眨了眨眼心想,她昨晚睡得那叫一個好,不應(yīng)該困得這么早吧?于是她決定從杜云歌的床沿上起身,去旁邊的桌子上倒一點水喝,好清醒一下。 結(jié)果就在她輕手輕腳地起身的那一瞬間—— 頭暈?zāi)垦?、天旋地轉(zhuǎn)。四周的墻壁和天花板仿佛都在不停地晃動,以摧枯拉朽之勢從四面八方裹挾著黑暗氣勢洶洶地朝她涌來。 她能感受到的最后一點外界的信息,就是本來應(yīng)該在熟睡的杜云歌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起來了,還親手接住了她差點一頭撞到墻上去的身子,把她給安置在了床鋪上,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