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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看向薛書雁的時候,她的師姐的神色又如此認真和鄭重,就好像真的多喝點熱水就能萬事大吉一樣,便突然覺得這倒有點意思,當(dāng)即就笑出了聲: “好啊?!?/br> 她啜飲了一口茶之后便把杯子推到了一邊,雖然沒說什么,但是薛書雁就是知道她為什么不繼續(xù)喝了: 此等偏遠苦寒之地,哪里有什么好茶呢?連妙音門常備著的那些六安瓜片廬山云霧西湖龍井的十分之一好都沒有,甚至被那些好茶一襯托,就跟枯枝碎葉之流沒什么差別,也就有點苦澀的意思潤潤唇罷了。 于是薛書雁便又探出頭去催了一下: “盡快回去,門主這些天來一直在外面受苦了?!?/br> 外面的妙音門弟子當(dāng)即便把薛書雁的話當(dāng)成了圣旨,生怕她們門主在外面繼續(xù)受委屈,那可就不好了。畢竟愛護好看的、看上去柔弱嬌美需要保護的人和東西是愛美之人天生的本能,被薛書雁一催,這位弟子便愈發(fā)快馬加鞭地往回趕了,恨不得一天之內(nèi)就橫跨大半個華夏地圖,把這兩人給送到忘憂山的山腳下。 別說,這么催下來還是有點用的,至少比薛書雁計劃中的到達時間要早了好幾天呢。 她們來到忘憂山山腳下之后,發(fā)現(xiàn)山腳的鎮(zhèn)子里熱鬧得很,處處都是盛裝華服的年輕人,街道上也擠滿了賣各種東西的小商販,五顏六色、千姿百態(tài)的花燈被提在手里,掛在小攤前和屋檐下,甚至還有舞獅舞龍的人在賣力地表演,周圍還圍了一大圈拍手叫好的人,便愈發(fā)顯得這本來就不怎么寬的街道愈發(fā)擁擠起來了。 薛書雁細細一算,才發(fā)現(xiàn)她們在這段時間里已經(jīng)錯過了大年,眼下正好是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家家戶戶都要在這一天出來看花燈、猜燈謎,委實熱鬧得很。正月十五素有“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之俗,要是撐得住的話,一直鬧到天明也沒人管的,看來想要驅(qū)車過去怕是要費好一番功夫了,還不如下車來走一走,順道再游玩一下呢。 她剛想問杜云歌要不要下去走一走,就看見杜云歌雙眼亮亮地盯著路邊一個賣糖葫蘆的攤子,還在不斷地對她招手: “師姐師姐,來看這個!” “我記得當(dāng)年春護法從山下置辦兵器回來的時候給我買過一次,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只可惜后來我貪甜,吃糖吃多了,把牙給傷著了,從那以后好久都沒再吃過這玩意兒啦?!?/br> 薛書雁一下子就聽懂了杜云歌什么意思。她看著杜云歌滿心滿眼的歡喜勁兒,只覺得這點歡樂的神氣又好看又別致,只要她能一直這么笑下去,那她用什么來換都愿意,更何況只是區(qū)區(qū)一支幾文錢的糖葫蘆呢,便對杜云歌道: “你要是喜歡,我們就一同下去買?!?/br> 正巧這時,外面妙音門弟子的聲音也響起來了,小心翼翼地發(fā)問道:“門主,薛師姐,外面的路實在堵得太死了,貿(mào)然開路會擾民的,我們是等一等還是——” 她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呢,薛書雁就和杜云歌一前一后地下來了。接了她的話的是杜云歌,她笑著對這位妙音門弟子道了謝,柔聲道: “不必麻煩,我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有勞?!?/br> 滿街的花燈映襯之下,幾乎要將這濃重的夜色都照亮。鳳簫聲動,玉壺光轉(zhuǎn),魚龍起舞。然而即便那些沒有生命的死物再怎么流光溢彩、栩栩如生,也不如杜云歌含笑的眉目半點好看。 這位妙音門的弟子一瞬間都有點看癡了,直到被薛書雁冰冷的眼風(fēng)狠狠地刮了一下才反應(yīng)了過來自己剛剛是何等失態(tài),趕忙一迭聲地告罪,杜云歌又笑了笑,完全沒有跟她計較的意思: “好啦,又不是什么大事,不怪你。” 她從腰間的荷包里掏了掏,把搜刮出來的碎銀全都放在了這位弟子的手上,放緩了聲音道: “今天元宵,卻勞累你不遠萬里地一路把我們送到這里,真是辛苦了。些許薄禮不成敬意,你且拿著,去吃點熱乎的東西填飽肚子吧?!?/br> 妙音門弟子只覺有一陣香風(fēng)拂面,便怔了怔。 她素在邊塞苦寒之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話,本是一輩子都沒有覲見妙音門門主的機會的。她見過的那些偶爾前來的小門小派的掌門和長老之類的人物,哪個不是對手下的人和徒弟都呼來喝去的,這樣一對比,便愈發(fā)襯得杜云歌的一舉一動都如此令人感慨、有如沐春風(fēng)之感了。 杜云歌本來都要走了,卻被這位弟子給輕輕喚了一聲,止住了腳步: “門主,回到山上之后……切記萬事小心,不要輕信他人。” 杜云歌詫異地一回頭,那位弟子卻又低眉順眼地把頭給低下了,就好像她剛剛什么都沒說一樣。這一聲的囑托極為細微,連薛書雁也只能隱約聽見“小心”之類的字樣,狐疑地看了她們一眼之后,便被杜云歌給拉走了: “師姐有沒有什么喜歡的吃的玩的用的東西?有的話只管開口,我拿著對牌給你買來?!?/br> 等到她和薛書雁并肩離開之后,這位妙音門弟子才看著掌心尚且縈繞著些許香氣的碎銀,露出了些許復(fù)雜的神色,隨即重重一跺腳,把馬車往另一個地方趕去之后,便閃身而入山下的某家客棧里了。 在那家客棧里,分明已經(jīng)有個穿著一身臃腫的、完全掩住了身形的長袍,甚至面覆黑巾,完全看不出半點真實身份的人早早等在那里了,看到她來了之后便松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粗著嗓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