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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秋月滿被軟禁起來之后,她的日常吃住之類的用度雖然不比以前好,但是也沒有苛待她,然而她本就良心不安,眼下又被杜云歌這一番話說得臉面全無,心中悔恨交加,別說臉上蒼白得要命了,就連嘴唇都沒了血色,如同狂風(fēng)中的兩片樹葉一樣上下不停地顫動著,真真是好一番有話說不出、有苦難出口,到最后也只能長嘆一聲道: “門主還是不要跟我這種人廢話了,是我做事不厚道,平白辜負(fù)了門主和嬋娟的一番好心?!?/br> 杜云歌對當(dāng)初她的母親杜嬋娟究竟是怎樣把這一幫人給聚集在一起的這件事了解不深,最多也只是聽大家口耳相傳,說是“前任門主德藝雙馨、親自下山去把危難之中的四位護法給帶了回來培養(yǎng)成人”,至于中間究竟發(fā)生了怎樣的詳細(xì)的事情,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不過杜云歌不知道,可并不代表著這房間里就沒人知道。鳳城春冷笑一聲,含譏帶嘲地開口道: “你自然是把我們這些人的一番心意給辜負(fù)了,秋月滿!” “當(dāng)年嬋娟從何家莊后山撿到你的時候,你脈象紊亂,真氣駁雜,嬋娟上手一探就知道你這是被何家莊的人給打傷了扔在那里的,要是我們沒有路過那里的話,你肯定就要早早變成一具白骨了?!?/br> “嬋娟心善得很,即便跟你當(dāng)時素未謀面不相識,也帶著你去了最好的醫(yī)館,費心費力出錢給你請了最好的大夫醫(yī)治;在醫(yī)館的人連連搖頭說沒救了之后,夏妹為了給你把脈開方子好對癥下藥,硬是握著你的手在你床邊守了整整三天三夜,渴了餓了也不敢出去吃飯,只在你身邊啃干糧喝涼水了事,困了也不敢熟睡,只得把針包壓在胳膊下墊著好打盹的時候被刺醒;為了打通你早已淤塞的氣脈,嬋娟更是冒著元氣大傷的風(fēng)險耗費心神親自為你梳理真氣!” “先不說你這么些年來的對妙音門的兢兢業(yè)業(yè)到底能不能回報得清這一筆救命的恩情,就算你已經(jīng)報清了這筆恩,何家莊又給了你什么,才讓你能夠棄良心于不顧,從對你有救命之恩的妙音門轉(zhuǎn)投到另一個沒有根基的何家莊?那邊的賊子們究竟給了你怎樣的好處,你才——” “春姐?!鼻镌聺M突然出聲了,她帶著深深的倦意開口道: “當(dāng)年其實并不是‘你們撿到了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我’,而是‘何家莊把專門為你們準(zhǔn)備的餌拋了出去等你們上鉤’?!?/br> “當(dāng)時的何家莊莊主知道你們心善,他覬覦妙音門的藏寶多年,便想了這么個狠招出來,一心想的就是要讓你們帶我回忘憂山妙音門。要是事成了,從此妙音門里便有了一根何家莊的釘子;要是事不成,那無非也就是死了個人而已,何家莊素來視人命如草芥,像我這樣的小卒子的命,要是就這么白白丟掉了的話,也無非就像是在大海中消失了一滴水一樣,翻不起什么浪花來的?!?/br>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薛書雁立刻就握住了杜云歌的手,而和秋月滿共事了這么些年的鳳城春等人當(dāng)即便驚疑不定地猛地起身看著她,半晌之后夏夜霜才發(fā)話了: “我們還以為是何家莊的人把你半路收買了的,可沒想到你竟然從一開始就是何家莊的人?!秋月滿——秋月滿,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么?就算是一條畜生,養(yǎng)了這么些年也該喂熟了,可你呢?你倒好!不僅沒能把你喂熟,反而讓你把自家的食兒叼出去給別人家了?!” 秋月滿沒有接話,只是嘆了口氣道: “我其實……不是愛財如命的人?!?/br> 這話說得可太稀罕、太讓人難以相信了!素來恨不得一文錢劈成兩半花、風(fēng)過留痕雁過拔毛、恨不得從石頭里也要攥出水來的秋月滿竟然說自己不愛錢,誰信? 然而就在這緊要關(guān)頭,鳳城春卻突然想起多少年前的一樁舊事來了。 那時秋月滿還沒暴露自己的叛徒身份,在一次私下里的對酌之時曾經(jīng)半真半假地和鳳城春這么開過個玩笑,只不過當(dāng)即就被鳳城春給笑了回去:“秋妹呀,別人說這番話我是信的,但是你要是說這番話,我可萬萬不能信!” 當(dāng)時還沒有落到眼下這個地步的秋月滿也笑著問道:“那要怎樣你才能信,我并不是一個愛財之人呢?” 鳳城春想了想,便道:“除非黃河水倒流,白日參辰現(xiàn),北斗倒掛天南面吧?!?/br> 秋月滿當(dāng)時便大笑三聲,竟有些自嘲的意思了:“那要是我某日真的不愛財了,春姐可千萬看好外面的天上到底有沒有白日參商、南天北斗!” 鳳城春下意識地便往天邊看去。只可惜北斗還在天上好好地掛著呢,一點倒掛去南面的意思都沒有。就在此時,秋月滿又開口了: “話已至此,我不妨告訴門主,這么些年來,我其實除了往何家莊轉(zhuǎn)移錢財之外,再沒做別的任何事情。而正是念著當(dāng)年嬋娟的恩義,我甚至就連在轉(zhuǎn)移錢財?shù)臅r候,也是動了手腳的。只要我賺的足夠多,何家莊那邊的人又不能來查賬本,他們只會要個定額的錢數(shù),那留給妙音門的也就越多了。” “雖說是各為其主,但是嬋娟是真真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也有……記著的?!?/br> 她終于抬頭看向杜云歌,苦笑道: “我不是在給自己求情。只是門主,你生來就是金貴的妙音門一門之首,自然不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這個說法,而我也正是如此,僅此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