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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 她向來不是什么伶牙俐齒之人不假,但是也斷斷不會無故出現(xiàn)這種話在嘴邊、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的情況。薛書雁深知她的性子,便也不多過問,只是握著她的手,側(cè)身坐在了她的床邊,伸手給杜云歌理了理被山風(fēng)吹亂的鬢發(fā),問道: “累了么,要不要歇息一下?等小廚房送飯過來我再叫你。” 杜云歌本來也有些倦了。從山下像個不會武的普通人一樣慢慢走上來,的確可以讓她少胡思亂想一些,讓心緒平復(fù)些許,但這種方法也挺累人的,便應(yīng)道: “好,那我小憩一會兒。師姐有什么要緊的事,只管去做便是,無需顧及我。” 薛書雁微微搖了搖頭,看著杜云歌的眼睛道:“我平生最要緊的事便是你了,云歌。” 杜云歌的臉一下子便紅了起來: 不管薛書雁這是在說情話,還是在以“妙音門副門主兼大師姐”的身份,對“妙音門門主”說的職責所在的話語,落在這位素來不茍言笑更不會說什么軟和話的人口中,便聽來分外情思萬千、娓娓動人。 于是等杜云歌反應(yīng)過來之后,她自己已經(jīng)回答了“好”,然后在內(nèi)間的美人榻上和衣而臥了。薛書雁就坐在她的床邊,半闔著眼睛握著她的手,似乎也在閉目養(yǎng)神的樣子,這倒是讓杜云歌的心里也好受了些。至少有人陪著她呢。 就這么一會兒的時間,她竟然真的有了睡意,便就著這個姿勢沉沉地睡了過去。等鳳城春和夏夜霜來給這兩人送飯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兩人肩并著肩、手拉著手一同閉目養(yǎng)神的畫面,這可讓兩人犯難了: 要是把她倆就這么生生叫起來吧,似乎有點不太人道,連薛書雁都在淺眠了,看來一路走回來的確讓兩人累得不輕;可是如果真放她們這樣睡過去,那萬一餓壞了可怎么了得? 思前想后,兩位護法只得把飯食放在飯盒里,蓋上籠蓋保溫;又對著侍女千叮嚀萬囑咐,再過個半刻鐘就把兩人叫起來用飯,可千萬別再睡過到晚飯的鐘點,那未免也太怠惰了。 然而如果兩位護法愿意近前幾步細細查看的話,便能發(fā)現(xiàn)薛書雁并未睡著,但是也并沒有清醒著。能讓她落入眼下這境地的原因很簡單: 和第一次夢到前世之事的杜云歌一樣,她魘著了。 薛書雁素來很少做夢。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又有說,多思多想才會多夢??墒遣还軓哪膫€說法來看,薛書雁怕是都和“多夢”這個詞沒法扯上關(guān)系: 她日間事務(wù)排得那叫一個滿,而且還要兼顧習(xí)武之事,哪里還有什么多思多想的閑工夫呢?再者,就算她偶爾做個夢,夢里也全都是杜云歌,因為這便是她日間的唯一所思了。所以她做夢的時候本就很少,更是從來罕受噩夢的困擾,可能這就是武瘋子們才能享受的待遇吧。 直到今天,薛書雁可算是體會到了什么叫噩夢了——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正置身于何家莊中,周圍一片烈烈如火的大紅色喜幔,龍鳳描金的喜字貼在大門正中,賓客絡(luò)繹不絕,來往如云。 薛書雁立刻就知道這是夢了,對自制力足夠強的人來說,哪怕在夢里,這種人的思維也一樣能夠清晰得很: 畢竟曾經(jīng)盛極一時的何家莊在何蓁蓁和杜云歌打完了生死擂之后,當即便樹倒猢猻散,新近走馬上任的秋護法還在山下處理這個爛攤子呢。 哪怕她還沒來得及親眼看一下何家莊的現(xiàn)況,也能想象得出來那里定然一地狼藉,滿目荒涼,怎么還可能有這份體面能辦得起一場婚事? 等她再定睛望去,便更確定這是她的夢了: 夢里竟然還有個活著的、能喘氣兒的何蓁蓁。 今天的她也穿了一身大紅的喜服,只是沒有戴蓋頭,長發(fā)高挽成靈蛇髻,端端正正地插著十二股的金釵,正手執(zhí)長長的紅緞含笑站在何家莊門口呢,一看就是要和女子成婚、而且還是負責迎親的那一方的裝扮。 還沒等薛書雁把“不知道誰這么倒霉,竟然要跟這種人過一輩子”的這個念頭在腦海里成型,那個萬分熟悉、哪怕在夢里她也能一眼就認出來的身影便映入了她的眼簾: 身著價值千金的云錦嫁衣、蓋著灑金紅綢蓋頭的杜云歌便在何家莊侍女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下了轎子,來到了何蓁蓁的面前。 何蓁蓁本來生的也不差,只是眉目間總有點怨毒又陰狠的小家子氣而已,才會讓人莫名有種不順眼的感覺。今日在這大好的喜事所帶來的歡樂氛圍下,這點令人怎么看怎么心里難受的感覺竟然也磨沒了,兩人和和美美地并肩走入大堂,在諸多賓客的見證下拜了天地,端的是一派喜慶氣象,佳人成雙—— 薛書雁瞳孔微微一縮,緊接著,她似乎終于想通了什么似的,面色都變得不太對勁了。 她下意識地就想伸出手去,試圖拉住杜云歌的衣角,讓她離這個火坑、離何蓁蓁這種敗類遠一點,卻未成想她的手直接就穿過了杜云歌的身體,像是穿過了一片紅色的霧氣一樣,當場便抓了個空。 就在薛書雁的手穿過了杜云歌的衣角的下一秒,周圍的景象飛速地模糊旋轉(zhuǎn)了起來,就像是一副被暈開了的水墨畫一樣。等這些縹緲的霧氣再次凝結(jié)成形后,薛書雁發(fā)現(xiàn),她周身的地方又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