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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寒拔下耳機,把手機遞過來,用口型做了一個:“別怕,我在?!?/br> 溫糯白一手接過手機,一手隨便整理了下頭發(fā)。 抿唇緊張看手機。 視頻里是一個老人,一身深黑色嵌金絲鶴云唐裝,手里盤著兩顆核桃,頭發(fā)花白眼神矍鑠,不過能看出神情是溫和的:“小友好?!?/br> 溫糯白好久沒和老人相處過,磕磕碰碰:“爺,爺爺好,祝您福如東海松鶴長春?!?/br> “咳?!?/br> 郁寒沒忍住偏頭,笑出了聲。 郁老也露出笑紋,看著溫糯白說:“我從沒在寒寒身邊見過別人,你們相處還好吧?” 溫糯白趕緊點頭:“挺好的,郁先生對我很好?!?/br> 他緊張,忍不住看了幾眼郁老手里的核桃,緩解緊張情緒。 郁老注意到,咦了聲問他:“小友了解核桃?!?/br> 溫糯白懂一點,他學文學,看過挺多文獻,他湊近點:“您這一對核桃紋理走向清晰,大尖兒,看紋路是麒麟紋?” 郁老笑起來:“是的,看來頗懂一點?!?/br> 溫糯白不好意思揉了下鼻尖:“只看過一些文獻?!?/br> 郁老看他越看越滿意,說:“白白,要是郁寒那孩子有什么欺負到你的地方,你直接給我打電話,哪里欺負你都不行!” 溫糯白好多年沒被人這么護著過,一時間手足無措,既想說句好聽的收下好意,又覺得不好意思。 “好了,”郁寒把手機拿過來:“您話別說太重,他不好接?!?/br> 郁老聲音聽著很高興:“這就護上了?” 郁寒淡聲:“嗯,我護著他?!?/br> 溫糯白盤腿坐在那兒,知道這話是應付老人的,他還是偏過頭輕輕吸了一口氣。 郁寒又關系了幾句身體,視頻就掛斷了。 站在床邊跟溫糯白說:“抱歉,事發(fā)突然,沒敲門就進來了。” “沒事沒事?!?/br> 溫糯白呼出一口氣,抓了抓自己頭發(fā)。 郁寒的頭發(fā)還是濕潤的,他低頭看著溫糯白,思忖片刻說:“白白,我覺得,我們得互相改個稱呼,商量一下?” “?。俊?/br> 好像也對,他一直稱呼郁寒為郁先生,其實挺生疏的。 那能喊什么呢? 郁寒坐在他旁邊,拿起他散落在床上的劇本:“我能看嗎?” 溫糯白同意:“可以啊。” 只是片段,也沒簽保密合約,可以給關系近的人看。 兩人挨的很近,一股清淡的牛奶味傳來,郁寒翻看劇本的手頓了頓,側頭看溫糯白還盤腿坐在那兒,抱著杯水無意識發(fā)呆。 烏發(fā)和奶白色皮膚。 像塊奶糕。 郁寒不動聲色:“你換身體乳了嗎?” 溫糯白眨眨眼,反應過來郁寒在說什么:“咳咳,什么?” 郁寒合上劇本:“之前應該是一種花香,現(xiàn)在是牛奶?” 原來一直都能聞到啊。 溫糯白拿著水杯的手抖了一下,聲若蚊蠅:“咳,就是常用的那種這次忘帶了?!?/br> “嗯,沒事,”郁寒側過一點身子,防止頭發(fā)上的水滴到溫糯白身上:“都很好聞?!?/br> 好吧。 既然郁先生說好聞,那就好聞吧。 溫糯白羞恥得要命,又有些慌亂,他也不明白,同樣的話,郁先生說出來和別人說出來,給他的感覺不一樣。 他掩飾性喝了口水,說:“那郁先生要聞嗎?” 啊不對。 更要命了。 郁寒很深地看了他一眼。 房間很靜,外面好像有鳥雀在叫,溫糯白趕緊否認:“不是,我是說,影響到郁先生了?” 他不自覺呼吸加快,感覺像是喘不過氣來,不過很輕微,不仔細觀察甚至注意不到他的呼吸節(jié)奏有問題。 郁寒手伸過去很輕地覆蓋在溫糯白的口鼻上,溫糯白在急促的呼吸,皮膚接觸到他的手掌,很軟。 過了會兒,郁寒才撐著頭溫和說:“不要緊張,不影響?!?/br> 溫糯白現(xiàn)在從耳尖到脖頸都泛起很淡的紅色,他冷靜下來,眨眨眼,眼瞳里含了水光,輕聲說:“我好了,郁先生?!?/br> 郁寒收回手:“輕微哮喘?” “不是,”溫糯白搖頭:“情緒緊張的時候會不自覺呼吸加快,不怎么影響的,我有專門訓練過,一般看不出來?!?/br> 郁寒捏著劇本:“沒事,你掩藏的很好,是我對這方面比較敏感?!?/br> 溫糯白睜了睜眼。 郁寒把劇本放下:“我母親有哮喘?!?/br> 他用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放在白床上的劇本:“說起來也很巧,我母親也是娛樂圈的。” 溫糯白徹底被轉移了注意力。 不過郁寒說了這兩句,就沒有再說,起身拉開了窗簾,打開窗戶。 夜里細碎的車輛走過的身影,和空氣里與南城截然不同的氣味。 “什么時候去試戲?” 郁寒問溫糯白。 “一個星期后。” “嗯,”郁寒在窗邊轉過身:“提前祝你成功?!?/br> 說完,郁寒拿了條白毛巾,搭在溫糯白頭上:“晚安。” 溫糯白彎眼:“郁先生去書房辦公,等會兒過來睡嗎?” 半點沒意識到自己在邀請人睡覺。 郁寒看了看他的鼻尖,回道:“我看情況,快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