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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溫糯白心里有數(shù),他練舞多年,腳踝扭傷或者哪里磕青幾個印子,都有過。 這次傷得還好,估計要休息個三兩天。 溫糯白沒骨頭一樣靠在白色病床上,傷口還是有點痛,他沒精力挺直腰板坐著。白貓難得沒鬧騰,懶懶縮在他懷里,任他揉。 溫糯白漫不經(jīng)心想著剛才滿手的油,他心里有點猜測,不過沒證據(jù)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也不是很疼,以后有機會,他絕不會放過。 “傷得不嚴重,盡量不活動休養(yǎng)一個星期。” 醫(yī)生站在走廊上,拿著診斷單,和郁寒對話:“還有飲食要清淡,營養(yǎng)跟上?!?/br> 郁寒應下,剛辦好出院手續(xù),杜生的電話就打過來。 “那個,查出來了,是和小練習生同公司的藝人秦笙,秦笙讓自己助理和劇組的工作人員聯(lián)系,在溫糯白拍攝時候制造意外,本來是準備鉆道具的空子,一直沒找到機會,就用了這個低劣辦法?!?/br> 郁寒:“確定嗎?” 語氣沒有絲毫波動的冷酷。 杜生給自己塞了根煙,他有點畏懼郁寒這樣:“你準備怎么處理?” 郁寒揮揮手讓助理先去開車,他走到醫(yī)院走廊的窗戶旁,外面起了層薄霧,溫糯白此時應該躺在病床上揉著貓,渾不在意自己的傷勢。 這樣的傷對于他來說很常見,被人陷害這件事也沒讓他憤慨無助。 郁寒手指敲了敲窗框,冷聲:“一個會使這種手段的人,之前做過的事應該不少。” 當然不少,就杜生查出來的,搶占同期資源,換了兩個金主,還有私下里放同公司藝人的料給八卦號,隨便拉出來一件事就能讓毀了這人的前程,在圈子里肯定是混不下去的。 杜生煩躁抓了抓頭發(fā),秦笙是《幻夢之境》的常駐嘉賓,又正是流量上升的當紅期,他當然希望等第一期節(jié)目播完,再讓這個秦笙付出代價。 郁寒似是知道他的想法,淡聲:“杜生,適可而止?!?/br> 杜生心里一凜,立刻說:“我知道了?!?/br> 吐出一口氣,是他魔怔了,就算現(xiàn)在秦笙安生拍完了這期《幻夢之境》,之后爆出來,也還是會給節(jié)目帶來負/面影響。 杜生心里憋悶,深吸了口煙,手拍著欄桿有點抱怨道:“寒哥,他就是個小演員?!?/br> 頂多樣貌身段出眾,或許性格上有些有些優(yōu)點,舞和戲很不錯,但又哪里值得郁寒這樣。 郁寒頓了下,警告般淡聲說:“他不同。” 電話掛斷,銀質(zhì)打火機在手里轉(zhuǎn)了圈。 郁寒眼前浮現(xiàn)溫糯白眼圈泛紅咳嗽看著他眼神,輕笑一聲,連根煙都沒碰過。 至于溫糯白到底哪里不同?說不清楚。 * 回去的車上,溫糯白腿上蓋著毯子昏昏沉沉睡到了家,當時給他包扎打了點麻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影響了,好困。 郁寒坐在旁邊拿著筆記本電腦處理公務,剛才結(jié)束會議太突然,還有許多工作需要處理,溫糯白身上發(fā)冷,迷迷糊糊睜眼看到,想這是第一次離這么近看郁先生工作的樣子。 黑色的毛呢大衣穿到郁先生的身上就顯得有不同的深重氣勢,脊背繃緊唇線清晰,手指飛速在鍵盤上敲擊,想來是在下達一個又一個指令,靠譜又安全感爆棚的炸裂感。 郁寒瞥見溫糯白的眼神,動了動唇:“睡不著?還是疼?” 聲線有點啞,有冷質(zhì)的磁性,傳到溫糯白的耳朵里,不知怎么有種酥麻感。 溫糯白想,完了,肯定是麻藥讓他不清醒了。 搖搖頭,小聲說:“沒有,不疼的。” 本來就不怎么疼,就是有點發(fā)冷,溫糯白舔舔干燥的唇,覺得這是正常的。 到了家,郁寒扶著溫糯白到了沙發(fā),先喝了杯溫水,再次問他:“真的不用我?guī)湍悴料矗俊?/br> 溫糯白臉很紅,迅速拒絕:“不,不用?!?/br> 本來就夠麻煩郁寒,何況洗漱沖澡,太私密了,溫糯白自問自己沒法做到心如止水。 郁寒沒有強求,給溫糯白準備好睡衣,扶他進去后,修長手指敲了敲房門,眼神深邃:“有事記得叫我。” 等郁寒的身影走遠,溫糯白才呼出一口熱氣,他感覺今天自己有點不正常,心跳得很快,口也干,臉也發(fā)燒。 別墅的浴室很大,左側(cè)放了很大的浴缸,右邊是大理石的洗漱臺,旁邊還有花灑供淋浴,洗漱臺前的鏡子很大,幾乎可以照到半身。 溫糯白捧了把涼水撲臉,清醒了點。 腿不方便,還是不去浴缸泡澡,快速沖洗完比較好,扶著邊緣的各種裝飾,溫糯白順利開了水,溫熱的水沖下來,溫糯白舒了口氣。 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比他幾年發(fā)生的事兒還多。 打了泡沫,溫糯白的沐浴露也是配套的橙花味,清淡香甜的氣息,能舒緩神經(jīng)。 拿到沐浴露瓶子,溫糯白意外發(fā)現(xiàn)少了一些,他這段時間沒住這里,會用這款的沐浴露的很顯然只有……郁先生。 咳,這是意外用了同款吧。 溫糯白傾向于郁寒拿錯了,他打完泡沫,把沐浴露瓶子放回原處。 一般來說,一個一直正常的人,陡然受了傷,在做事時候下意識還是會按照原來的動作做,溫糯白想著事兒,探出手把沐浴露瓶子往架子上放,完全忘了他現(xiàn)在左腳腳踝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