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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荼白的提問,沈見夏先是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之后,他咬著下唇,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 什么啊。 原來在吃醋嗎? 沈見夏俯下身,把頭埋進(jìn)荼白的頸窩里,笑得整個人都一抖一抖的。 開心。 小兔子很介意。吃醋的小兔子太可愛了。 荼白剛洗完澡,濕潤的發(fā)梢還在往下滴水,渾身上下冒著騰騰熱氣。靠得近,他身上帶著的清香撲面而來,一個勁兒往沈見夏鼻腔里鉆。 來民房錄制節(jié)目,原房主只給他們準(zhǔn)備了普通的肥皂,每天又忙又累,廁所環(huán)境也不好,大家也顧不得那么多,將就著湊合用了。 所以,現(xiàn)在,荼白身上的味道,和沈見夏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是同樣的,普通又清爽的肥皂清香。 一模一樣的清冽氣息瞬間把兩顆心的距離拉近了。 沈見夏悶著頭笑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發(fā)現(xiàn)荼白垂著眼,靜靜地看著他,不惱也不笑,還在等他的答案。 對視的瞬間,沈見夏的心一下就軟了。 “沒有?!鄙蛞娤恼局鄙眢w,扶著他的肩膀,把笑意全部收攏,換成嚴(yán)肅的表情,“只有你?!?/br> 但眼底漾出來的壞笑還是控制不住。 荼白看了他一眼:“那還有人牽你的手挽你的胳膊抱你親你嗎?” “……沒有。”沒想到荼白張口就來,沈見夏一時語塞,有些尷尬。 “撒謊。”荼白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伸手把他的胳膊從自己肩膀上扯下來。 沈見夏立馬慌了,趕緊把人哄?。骸昂?,確實有那么一兩個窮追不舍的。但是我發(fā)誓我絕對沒有跟以前一樣了!我馬上就推開了,連頭發(fā)絲兒都不讓人碰到的,還認(rèn)真地跟她們聲明清楚——” “聲明什么?”荼白的注意力果然被他吸引過去,抬頭看他,拽胳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就……”沈見夏貼近荼白,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說我有喜歡的人了,我一直在等他。” 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一直在等他。 荼白頓了頓,沒說話,但因為沈見夏這句話,剛才還臭著的表情明顯地軟和了下來。 “怎么樣?相信我喜歡你了嗎?”沈見夏借機(jī)把胳膊搭了回去,摟緊,以免對方再逃掉,“哥哥,我潔身自好得很,一直為你守身如玉。” 荼白沒回答,只是從鼻腔里冷冷哼了一聲。 油嘴滑舌,不愧是搞文藝的人,情話信手拈來。 “外面蟲子多,我們進(jìn)屋吧。”看著荼白的表情像是勉強(qiáng)相信了,沈見夏這才把手抽回來,正要彎腰去撿剛才被荼白弄掉在地上的盆,卻聽到身旁那人哼著鼻音,軟軟地嘲了一句: “臭小鬼。” 沈見夏剛伸出去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下一秒,他猛地轉(zhuǎn)過身,抓住荼白的兩只手腕,壓到墻上,低頭狠狠地吻了下去。 本來以為這么久沒見,他們兩個之間或許會變得生疏和尷尬,沈見夏連試探著將舌頭抵入對方口腔里時,都忍不住放緩了力度。 可荼白用行動打消了他的顧慮。 他的眼神毫不避諱,動作純真又大膽,沈見夏把他壓在墻上親的時候,荼白就把手從沈見夏的鉗制里掙出來,主動地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抬著下巴回應(yīng)沈見夏的吻。 對于沈見夏來說,荼白的回應(yīng)無異于鼓勵。于是他也沒有了任何顧慮,纏著對方的舌頭熱烈地親出黏稠的水聲。 荼白的嘴唇真適合接吻。沈見夏一邊想著,一邊強(qiáng)勢地把那張濕軟的唇占為己有。 怎么也不夠,他索取著荼白口中的甜味,就像鬧著要吃糖的小孩。 兩個人在昏黃的燈光下吻得激烈,卻克制地沒有發(fā)出聲音,倒真是在偷偷做壞事。 好半晌才戀戀不舍地分開,沈見夏摟著荼白,用額頭貼著他,低聲問:“小白,現(xiàn)在感覺到我喜歡你了嗎?” “嗯。一點點。”荼白惡劣地瞇起眼看他,“還不夠?!?/br> “你這是在要我的命?!鄙蛞娤挠H了親他的額頭,頗為無奈地笑了一聲。 是真要了沈見夏的命了。 沈見夏就是那種明明渴望愛卻又怕得要死的性格,害怕付出得不到回應(yīng),平時的談笑風(fēng)生全是裝出來的,別人要是后退一步,他馬上就后退一百步,把自我保護(hù)機(jī)制開啟到最強(qiáng)一檔。 讓他先主動交付真心,絕不可能。 沈見夏的軟肋,荼白早就看了出來,可他偏不順著沈見夏的性子來,非要按著對方的心臟,逼著他親口把喜歡一點一點地吐露出來。 屋里忽然傳來細(xì)碎的腳步聲。兩人對視一眼,立刻分開。 “你倆干嗎呢?大晚上在外面喂蚊子???什么要命不要命的?”顧子涵揉著眼睛,踩著拖鞋走出來,他困得眼睛都睜不開,虛著一雙眼看他們,“用完廁所了嗎?我想尿尿?!?/br> “尿吧?!鄙蛞娤膹澫卵瑩炱鸬厣系乃芰吓韬拖词镁?,夾在胳膊下面,轉(zhuǎn)頭對荼白說,“我們回屋吧?!?/br> “嗯。”荼白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可一張原本就紅潤的小嘴現(xiàn)在變得更腫了,還泛著一絲詭異的水光。 顧子涵困得要命,哪有功夫留意這些細(xì)節(jié),他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搖搖晃晃地去廁所了:“晚安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