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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看到,荼白腳上也穿著一雙同款式的小兔子印花涼拖。 沈見夏馬上站到荼白身后,伸手抱住荼白的腰,把腦袋埋在荼白的頸窩里,緊緊纏著對方。荼白每走一步,他就跟在后面被拖著走一步。 “干嗎呢?”荼白做什么都帶著身后這個大累贅,十分不方便,無奈地回頭看他,“趕緊洗澡,換身衣服?!?/br> “好吧?!边€想再抱會兒呢,沈見夏說,“外賣多訂些,我確實有些餓了?!?/br> 畢竟他沒吃晚飯就趕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回來,航班是臨時買的,只剩下一趟不帶餐的。沈見夏一心急著回來,也沒心思吃東西,感覺不到饑餓。直到真正回了家,他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經(jīng)饑腸轆轆。 荼白不置可否:“快去吧。” “那你也趕快換衣服,不然會感冒?!鄙蛞娤恼f。 “嗯?!?/br> 沈見夏松開荼白,老老實實拎著拉桿箱上樓。 沒走兩步,他突然停下腳步,站在樓梯上,回過頭勾著唇?jīng)_荼白壞笑:“哥哥,要跟我一起洗嗎?” “滾蛋蛋?!陛卑缀敛涣羟榈厮退齻€字。 于是沈編劇就聽話地滾蛋蛋了。 很快地洗了一個熱水澡之后,渾身的疲憊好像也跟著水一起被沖走了,沈見夏一邊拿著毛巾擦頭發(fā),一邊迫不及待地回到客廳,卻不見荼白的蹤影。 而此時,廚房傳來了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 沈見夏走到廚房門口一看,荼白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寬松的舊T恤松松垮垮地籠在荼白的身上,把他的背影襯得更纖細。 沈見夏其實有給荼白買新的睡衣,但荼白最常穿的還是他的舊衣服。 荼白甚至罕見地穿了圍裙,正背對著自己,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沈見夏倚在廚房門口看了會兒,終于忍不住開口問:“小白,你在干什么?” 荼白頭也不回:“在弄吃的?!?/br> 沈見夏:“???” 荼白?弄吃的? 好奇心按捺不住了,沈見夏頂著毛巾走到荼白身后,探過腦袋一看,只見灶臺上一片狼藉,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碗,臺面上又是油星子又是碎雞蛋殼又是打潑的水跡:“全家的碗都被你拿出來了吧?你在弄滿漢全席嗎?” 這次荼白回頭了,他白了沈見夏一眼:“弄狗屎。愛吃不吃?!?/br> “吃,求求你,讓我吃吧。”小兔子一發(fā)狠,沈見夏馬上裝出可憐的口吻求饒,“我可想吃了?!?/br> “……”荼白拿著鍋鏟,尋思著這句話怎么聽起來就這么奇怪呢。 搗亂的沈見夏最終被趕出了廚房。他坐在餐桌前,膽戰(zhàn)心驚地聽著不時從廚房里傳來的各種清脆的碰撞聲,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命運最終的審判。 沒一會兒,荼白端著一個餐盤出來了。他走到餐桌前,把餐盤往沈見夏面前一放:“吃吧?!?/br> 說完,他走到沈見夏對面,拉出椅子坐下來。 沈見夏低頭一看,餐盤上擺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還有一杯牛奶。面條上臥了個煎蛋,還有幾棵青菜。 只是,煎蛋并不是完整的一個,而是東一塊西一塊破碎著的,有的煎蛋碎塊邊緣甚至被煎出了詭異的焦黑色。而青菜煮得太久,失去了原本的翠綠色,變得蔫黃蔫黃的。 沈見夏拿起筷子,嘗試著夾了一夾面條。 沒想到,面條剛夾起來,還沒送進口中,直接在筷子里斷成了兩截,啪一聲落回湯里,湯汁濺了沈見夏一臉:“……” 荼白淡定地從旁邊扯了張抽紙,探過身,幫沈見夏擦了擦臉上的湯:“面煮太久,有點軟了?!?/br> 是軟到爛了吧,沈見夏驚恐地想。 為了壓壓驚,他順手拿起旁邊那杯牛奶往嘴邊送,然而剛喝了一口,整個舌尖立刻被燙到失去知覺:“嘶——” 一口guntang的牛奶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沈見夏抓著杯把,臉色變了又變。 “我只是想把牛奶倒進鍋里熱一熱,沒想到不小心煮沸了?!陛卑滓荒槦o辜地看著他,“好像有點糊鍋。你別喝這么急?!?/br> “你……”沈見夏辛苦地把那口牛奶咽了下去,蹙著眉,用牙刮著被燙麻的舌尖,企圖緩解疼痛感,“怎么煮的?” “這個點附近沒什么外賣了,近一點的送過來也要一個小時。我想煮快一點,就同時開了兩個灶,一邊煮面一邊煎蛋,順便開了電磁爐熱牛奶?!陛卑紫肓讼耄忉尩?。 三個鍋一起開火? 怪不得廚房里一片狼藉,不知道的還以為荼白在煉丹呢。 沈見夏哭笑不得,可一想到荼白是為了讓餓肚子的自己早點吃到東西,他的心又跟著變得柔軟起來。 “謝謝你,我很開心?!鄙蛞娤奶竭^身,伸手摸了摸荼白的頭發(fā),然后拿起筷子,開始認真地吃那碗賣相和口感都不怎么好的面條。 煎蛋又老又糊,鹽還放得不均勻,一塊咸一塊淡的,面條軟趴趴一夾就斷,煮過頭的青菜吃起來也很奇怪??缮蛞娤某缘脻M頭大汗,一副不亦樂乎的樣子。 他邊吃邊說:“我是從劇組里逃出來的,走得太急忘記帶鑰匙了。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沒有打電話跟你說。不過我明天就得回去了,不然導演肯定得發(fā)飆?!?/br> 荼白坐在對面,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伸出手,一把將碗奪了過來:“別吃了,叫外賣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