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學生證丟了
在畫板上安裝一個微型攝像頭只是為了她自己在畫畫的時候更方便,根本沒有想到還會有其他的用途。 通常她在臨摹一幅畫的時候,大腦會比較清晰的記住每一個顏色的色號,就算是經過自己的后期調配,她也大概會有印象。 但是自己創(chuàng)作就不一樣了,不畫在紙上的話,根本無從分辨那些顏色在畫紙上搭配起來較為合適。 可是每年有差不多360天泡在畫室里面,她很難十分清楚的記得住每個顏色的調配過程,所以為了在之后再調出和上次一樣的顏色,她就習慣就微型攝像頭記錄下來,這樣是最萬無一失的。 只不過…… 她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利用這個來發(fā)現一些別的事情。 或許男生天生就對電子產品比女生敏感一些,在白芮還沒有弄清楚向南依的手里是什么東西時,舒翰的眼中就已經布上了一抹驚訝。 “針孔攝像機?!” 聽到舒翰這么說,白芮的臉色猛地一變,“你說什么?” “這是一個微型攝像頭,不需要我解釋,你也應該知道它有什么功能吧?”攝像、記錄,這是最基本的了。 至于向南依手中的這個攝像頭里面到底都記錄了些什么,舒翰想,沒有人比白芮更清楚了。 向南依淡漠的收回了手,拿起背包后準備離開畫室。 她沒有打算利用這件事情為難白芮,并不是她有多圣母,而是因為對方的父親是學校領導班子里面的一員,而她并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雖然這樣的想法很消極,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很適應當今的這個社會。 就算她不管不顧的把攝像頭里面交到老師和院中的手中,可是哪又怎么樣呢,白芮最多也不過就是被處分而已。 而她,作為s大的一名學生,得罪了校領導之后她想應當不會是什么好事吧! 相比之下,倒是她選擇沉默,帶給白芮的威脅會更大。 就讓她一直提心吊膽的吧,說不定還會因此在以后遠離自己,那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了。 圣經里面講,人生而丑陋。 向南依覺得,或許正是因為丑陋,所以人才會穿衣服吧,遮擋住內心的陰暗和思想的污濁。 走出畫室的時候,她的心情忽然莫名很好,而這種不知所起的喜悅她已經很久不曾經歷過了。 大多數時候,她是憂郁沉悶的。 每當那個時候,她就很想希望自己變成一只小烏龜,把首尾手腳一齊縮進殼里,一切都不理會。 向南依慢慢的走在校園的林蔭路上,樹木都已經枯敗了,滿地的落地被秋風卷起,像是一曲華爾茲,孤獨落寞的獨舞。 不知道是在哪本書里看到,說秋是最可愛的季節(jié),因為她是最清醒的季節(jié),無論春夏冬,都能令人作睡眠的聯想,惟秋是清醒的。 摸了摸自己微涼的鼻間,向南依將臉埋在了圍巾里面,似是微微笑了一下。 這么冷的天氣又沒有暖氣,怎么可能不清醒! 經過校門口的奶茶店時,向南依的腳步變得緩慢,摸了摸背包里面快要吃完的奶糖,她轉身走進了店里。 這家店面是s大里面的學生合伙開的,憑學生證可以打折,向南依偶爾會過來買一杯,但是今天…… 將背包里面的東西都一件件的掏出來之后,向南依還是沒有找到自己的學生證。 她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將東西亂丟的人,平常都會把證件放在一起,為什么身份證還在,但學生證不見了呢? 仔細回憶了一番,她才猛然想起,之前從那個咖啡廳匆忙離開之后,她就再也沒有去過,學生證也就落在了那。 因為害怕再遇見那個人,她之后一直都沒有再去過那個咖啡廳。 但是現在…… 還是避無可避的要去一次。 …… 站在街對面看著對面高聳入云的摩天大廈,向南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任由秋風吹散了她的長發(fā),憂郁的眼微微瞇著。 走進咖啡廳的時候,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三三兩兩的坐著幾對情侶。 向南依直接走到了前臺那里,微低著頭,開口的聲音異常溫軟清甜,“你好,我的學生證之前落在了這……請問……” “是你!”還未等向南依的話說完,前臺的服務員小哥就一臉驚訝的打斷了她的話。 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男孩子,向南依有些不明白,他怎么一副認識自己的樣子。 而事實上,向南依不知道的是,在她的學生證沒有被顧安塵拿走之前,在這里上班的人幾乎都見過她的那張證件照。 在如今這個ps和美顏橫行的世道,那樣毫無修飾的證件照無異是一個人最真實的寫照。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清楚的記住了向南依的長相。 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是很容易被人記在心里的。 “前幾天有一個先生過來,說是您的朋友,已經將您的學生證拿走了?!?/br> 朋友?! 還是男性朋友,是誰? 可能是看向南依眼中的疑惑太過明顯,那個服務員也有些懵了,“那位先生背出了您的學生證號碼,我們就以為他肯定是認識您的?!?/br> 心下感覺越來越奇怪,向南依微微吸了一口氣,然后慢慢的抬頭看向了棚頂的監(jiān)控攝像頭。 如果查一下監(jiān)控的話,也許就能知道是誰拿走了她的學生證。 等到找換班的工作人員問明白了顧安塵來的那天的具體日期和時間,向南依皺眉看著電腦屏幕里面那個清冷高貴的男子,大腦有一瞬間是死機的狀態(tài)。 是他! 可是她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拿走自己的學生證? 仔細想想,向南依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兩人僅有的一次對話還是無聲的進行,那他拿走自己的學生證到底要做什么? 猶豫的走出了咖啡廳,向南依看著近在咫尺的寰宇大廈,她卻忽然覺得好笑。 明明來的時候她還唯恐會見到他,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如果不見那個人的話,她可能就得補辦一個學生證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活著的時候很怕死亡,可等你真的開始等待死亡到來的那天,它卻說什么也不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