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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寫給鼴鼠先生的情書在線閱讀 - 第211章 永遠的三角梅 44.網(wǎng)絡(luò)版大結(jié)局

第211章 永遠的三角梅 44.網(wǎng)絡(luò)版大結(jié)局

    寧時謙一天比一天回家晚,有那么兩天,居然通宵不回來。

    蕭伊然會給他打電話,但他不是說自己在辦案就是和兄弟們在一起。

    于是她等他回來,常常等到深夜,餐廳里她辛苦做的飯菜涼了熱,熱了又涼。

    就連寧守義都看不下去了,直說混小子越來越不像話,讓她別等。

    可她還是等。

    也有等到的時候,他深更半夜從外面披著一身夜風回來,身上燒烤煙熏火燎的味道,還有淡淡啤酒味。

    她站起來走向他,鞋子都忘了穿,可還沒來得及說話,他便捋了把頭發(fā),好像很驚訝的樣子看她一眼,“咦?怎么還沒睡啊?我困了,先去睡了?!?/br>
    就這樣,一天又一天。

    到她輪休的時候,他倒是會回來得很早,還是安排了去看秦洛,票都買得妥妥帖帖的。

    她在警犬大隊的輪休并不能總是和他的休息日套上,不在同一天休假,他們倆就各自分別去,她一個人去的時候,他會給她買好票。

    在燕北和邊南之間來來回回幾趟,一個多月就此過去了。

    燕北進入秋天,幾場秋雨之后,氣溫一降再降,杏林北路道路兩側(cè)的銀杏樹,尖兒漸漸泛了黃。

    而秦洛的情況不容樂觀,每次去看他,仿佛都覺得他頭發(fā)上的煙灰色又多了幾分,容顏又枯敗了幾分。

    心里很是難過,可流淚又如何?在命運面前,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

    又到她輪休,他依然給她買好了去邊南的票,并且送她去機場。

    這么久以來,他們之間說話不多,彼此好像都習慣了對方的沉默。

    蕭伊然站在他面前,想說點什么,卻聽他道,“進去吧?!?/br>
    終究還是什么也沒說,她轉(zhuǎn)身往安檢而去,卻在走了幾步后又聽見他叫她。

    她轉(zhuǎn)過身來,見他站在原地看著她,久久的,眼神有些癡。

    “四哥……”她輕輕叫他。

    他笑了笑。

    他真的很久沒有笑了……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比她高一截,看她的時候總是低頭俯視,就像此刻,眼里有她熟悉的許久不見的溫和,一如二十多年來他每一次凝視她時一樣。

    她也有些怔然了。這樣的他,才是她的四哥,那這一兩個月以來的那個莫名其妙的人是誰?

    他抬了手,動作輕柔地給她理著頭發(fā),聲音壓得低低的,“自己一個人去,要注意安全?!?/br>
    “嗯……”她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一個人去邊南了,他從前都不這么叮囑她。

    他沉默著,手滑到她耳垂,輕輕地揉著,看著她,又不說話了,目光里卻似有千言萬語繾綣。

    “四哥,你晚上也別太晚回家?!彼肓讼胝f。

    “嗯。”他低聲應(yīng)著,又道,“要好好照顧自己?!?/br>
    “嗯……”她仰頭看著他,覺得他有些奇怪。

    “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都要開開心心的,要像從前那樣笑?!?/br>
    “……”她點點頭,能發(fā)生什么事呢?他是指秦洛嗎?也不知道這一次去看秦洛,會是怎樣的情形……

    想到這里,她的心提了起來,卻聽得他又在說話了。

    “我不在的時候……”他頓了頓,垂下眼瞼,聲音變得僵硬起來,“你要好好吃飯,別太累了,別讓自己太辛苦。天涼了,要記得加衣服,別光腳在地上跑,別碰冷水,刷牙也記得要用溫水,涼的東西不要吃,會肚子痛……”

    “四哥……”她瞪大眼睛看著他,怎么好像看見他眼睛有些紅?

    剛想看仔細一些,卻被他雙臂用力一抱,擁入懷里。

    他的手用力按著她的背,揉著她后腦勺的頭發(fā),好一會兒,握著她肩膀一轉(zhuǎn),將她推進了安檢區(qū)入口。

    她被他弄得暈暈乎乎的,呼吸里都是他剛才抱她時的味道,想起他眼睛里隱約的紅,她立即回頭,卻看見他在對著她微笑,眼睛里也沒有她以為的紅眼眶,難道是她看錯了?

    “去吧?!彼呁笸诉厸_她揮手。

    后來又說了兩個字,聲音很小,距離也遠了,她沒聽見,看口型依稀是“再見”?

    寧時謙看著她的身影終于消失在安檢通道里,臉上發(fā)酸的肌rou松了下來。

    她今天穿了一件淺灰色的外套,一點兒也不打眼的顏色,可是在他眼里,卻是人群中最亮。

    隨著這個亮點在他視線里再也看不見,他覺得心里也空了,空得哪怕用余生幾十年的悲喜去填,也無法再填滿,不,應(yīng)該說,自此,人生再無悲喜……

    他人生中最珍貴最重要的東西,從此缺失了。

    可是,他自認為并沒有做錯。還有兩個字,他沒有說出來,也始終無法說出來,以后再找個機會用別的方式說吧……

    再見,十三!暫別,這座記載了他生命里所有歡喜的城市!

    他回到家里,快速地收拾了行李,帶著一只箱子,奔赴異地,大概短期內(nèi)是不會回來了吧……

    臨出門的時候回身,仿佛看見他的十三坐在沙發(fā)上,穿著睡衣,光著腳,深更半夜的還在等他回家,一眨眼,人影消失,只剩空空的沙發(fā)。

    眼眶一熱,還是澀痛得厲害。

    用力將門一關(guān),再也不回頭……

    蕭伊然每次去邊南乘坐的基本都是同一個航班,所以到達醫(yī)院的時間次次也差不多。

    她是趕著去探視的,在醫(yī)院下車后便加快了腳步。

    心情沉重得如壓了一大坨鐵,實在是害怕看見秦洛一次不如一次的模樣……

    在住院大樓門口,她遇見了秦洛的弟弟,看見她主動走了過來,對她說,“又來看我哥嗎?”

    “是??!”她看了下時間,差不多到了。

    秦洛弟弟卻道,“我哥已經(jīng)回家了。”

    “回家了?”蕭伊然大驚。

    “是?!彼樕系臏睾停昂脦滋炝??!?/br>
    “他……醒了?”她心里已經(jīng)雀躍無比,眼睛都亮了起來,唯恐自己猜錯了,小心地壓著激動求證。

    他緩緩點頭,“嗯!醒了!回去好幾天了!”

    “太好了!太好了!”她激動得無語倫次,在他面前走來走去,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后轉(zhuǎn)得她自己都暈頭轉(zhuǎn)向了,她才想起問他,“那……你今天是來做什么的?我等著你,我們一起去看他!”

    秦洛的老家在從川,小城,也是她那年曾去過的地方,離這兒可有好幾個小時的車程呢!

    “還有幾份報告,出院的時候沒出來,我今天過來拿,順便也咨詢一下醫(yī)生后續(xù)的康復問題?!彼卮?,而后又道,“我哥并沒有回從川。”

    “哦?那……”

    秦洛弟弟又笑了下,“我把他接回我那了,在外省,遠著呢!我哥還在恢復期,需要一個好的環(huán)境,也需要人照顧?!?/br>
    “外省啊……”難怪她那次來秦洛家里一個人也沒有,原來是他弟弟把家人都接去了外省,“那……我還來得及,具體是哪呢?我趕過去看看!”

    秦洛弟弟卻道,“姐,不用了。”

    他叫她姐,有點突兀,可是她聽著卻很舒服。在此之前秦洛弟弟于她而言都還很疏遠,這樣一叫,倒是覺得親近了不少,但是為什么說不用了呢?

    “我哥想開始新的生活?!彼瓜卵垌?,輕道,“這幾年下來,他身心都遭到重創(chuàng),身體的創(chuàng)傷是看得見的,可心理的傷害……姐,你懂的?!?/br>
    他重新抬起眼眸,眼眶還是泛了紅。

    蕭伊然想起那個在黑夜里掙扎、殘喘、咆哮的身影,心痛不已,捂著嘴點頭,眼淚已經(jīng)墜落下來。

    “漫長的那幾年,有些東西是他深惡痛絕不愿再回首的,也不愿展現(xiàn)在世人面前,所以,他想和從前的一切劃清界限,和這里的一切劃清界限,在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姐,他大概……也不愿意你打擾他,畢竟你見過他最不堪的樣子,而事實上,他也許可以忍受他的卑微和狼狽被每個人看見,唯獨不愿袒露在你面前。姐,記住他最好的時候吧……”

    蕭伊然于是篤定,秦洛弟弟是知道她和秦洛的關(guān)系的,他的意思,是再也不要她和秦洛見面了嗎?

    “可是……”她含著淚,無法接受這件事。

    “姐,這樣挺好的,以后你和寧哥都不用再來看了,我哥會好好的,你們放心?!彼α诵?,又道,“對了,這么多回你們來,我和我媽也沒有想到要招待你們,實在是失禮了,你們別見怪,今天就讓我請你吃頓飯吧,走!”

    他說著,就已經(jīng)領(lǐng)先走了,蕭伊然只好跟上去。她和四哥怎么會見怪呢?秦洛那時情況那樣不樂觀,誰有心情請客吃飯?

    餐館里,秦洛弟弟說了許多,都是關(guān)于秦洛的情況。

    “說話還不行,但比剛醒的時候好多了,醒來那會兒好不容易能說幾個單字,現(xiàn)在可以說詞,他恢復得很好,才幾天,算是進步神速了,就是行動還十分困難,但我哥能克服的,你了解他的毅力,是不是?”

    聽他說話,蕭伊然才漸漸放寬了心。只是,真的再也不能去見秦洛了嗎?心里感到十分失落,也有些難過,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自己自私。非要見他一面是為什么呢?還不是為了滿足她自己的愿望,卻枉顧了他的意愿,既然他不想見她了,那尊重他的決定才是對他最好的吧?

    秦洛,只要你好好的,就好……

    這樣想著,心中卻還是酸楚不已。

    她看向窗外,抹去眼角的淚痕。外面陽光明媚,溫暖如春,窗臺一排的三角梅,陽光下開得如火如荼。

    “你們這兒滿城都是三角梅。三角梅的花語是什么你知道嗎?”她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難過,秦洛醒了,應(yīng)該是高興的事兒?。?/br>
    秦洛弟弟還真不知道,男生一般不會去留意這樣的事情。

    “是熱情,堅韌不拔,頑強奮進。”她想起那個自豪地向她介紹家鄉(xiāng)的少年,他從來都是這樣的人,她相信他,在另一個地方依然會用滿滿的熱情去擁抱生活,堅韌不拔地與困難抗爭。

    “嗯!”秦洛弟弟點頭,好似明白她的意思。

    她心里輕松了不少,直到現(xiàn)在才有閑心打量他,發(fā)現(xiàn)他其實跟秦洛長得很像,說話的聲音都像。

    “你叫什么?”這么久了,也沒問過他的名字。

    “我叫秦臻,姐?!?/br>
    她點點頭,“秦臻,謝謝你的款待,那么巧的,幸好遇上了你。”

    他笑了笑,不語。

    既然如此,她便打算改簽第二天上午的機票,早點回去,至于今晚,她想,她終于可以在這邊第一次睡個好覺了。

    她打出租車去的酒店,一上車,她就想起該給寧時謙打個電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然而,她撥他的號碼,卻是關(guān)機?

    又出任務(wù)了嗎?

    秦臻把她送上出租車的,看著出租匯入車流里,他臉上淡淡的笑意才垮了下來,溫和的眼眸暗淡下去。

    一個人走在熙攘的接頭,眼眶漸漸濕潤,眼前的一切漸漸變得模糊。

    哪里有這樣的巧合?她來就能剛好遇上他?不過是算準了她的假期,他特意在這里等她而已……

    這樣的結(jié)局,算是他哥愿意看到的吧?

    唯愿她安好……

    16

    蕭伊然回到燕北的時候剛過中午,北方的秋天,涼意習習,卻是晴空萬里,行道樹頂端泛黃的樹葉在陽光下金葉子般閃著光。

    她再次撥打?qū)帟r謙的手機,還是關(guān)機……

    她只好發(fā)了條信息過去,想起距離上一回和寧時謙一起去看魏未mama已經(jīng)過去一周多了,于是買了營養(yǎng)品和水果,打車去了魏未家,如果來得及,還可以給魏mama做頓飯。

    魏未家門開著,里面還有說話聲,聽聲音是湯可。

    她往內(nèi)一看,只見魏mama坐在窗邊,湯可正在給她梳頭,邊梳邊說著話。

    雖然開著門,但陽光大片大片地照進屋里,曬著太陽的兩個人看起來倒是不冷。

    “然然?你來了!”湯可剛好梳完,給魏mama在腦后綰了個髻。

    “我今天休息,正好來看看?!彼褨|西放下,走到魏mama身邊,叫了一聲“mama”。

    他們所有人可都是在追悼會上喊了“媽”的。

    魏mama精神狀態(tài)還不是很好,拍拍她的手,表示自己聽見了,然后指指桌上,請她吃水果。

    她暗暗嘆息。

    客廳的墻壁上掛著兩張黑白遺照,一張魏未的,一張魏未他爸的。父子倆長得很像,也都穿著警服,只不過,兩代人,穿著兩代不同的制服。

    前赴后繼。

    這樣的傷痛,魏mama大概很難再走出來了,不管有多少兒女叫她mama。

    湯可端了菜出來,對她說,“我現(xiàn)在比從前更忙了,好不容易今天中午有點時間,過來陪陪媽。你吃飯了沒有?坐下一起吃吧!”

    她端了個小碗去陽臺,陽臺上趴著豹子。

    豹子傷愈后已經(jīng)不適合再當警犬了,湯可打了報告給豹子申請退休,并且請求帶回來領(lǐng)養(yǎng)。大隊竟然批了,湯可便帶過來給魏未mama作伴。還好豹子不是特大型的犬,也敦厚溫和,如今陪著魏mama,也能看家。

    湯可也離開了警犬大隊,是她自己主動申請調(diào)離的,調(diào)去了禁毒支隊。她的眉宇間憋著一股氣,這股氣的意義,大家都明白。

    蕭伊然已經(jīng)在飛機上吃了一些,但是不知為什么,胃口卻不太好,應(yīng)該說連續(xù)好幾天了,她都不想吃東西,看著湯可炒的菜酸酸辣辣的樣子,便來了食欲,坐下又陪著吃了一頓。

    湯可知道她從哪兒來,見她今天氣色不錯,想是秦洛情況還行,于是問她怎樣了。

    蕭伊然把情況說了,湯可點點頭,“這樣也好,無論如何,只要人好好的就足夠了,你和寧隊也可以放心了。”

    她的確是可以放心了,那湯可呢?她不太好意思問。

    湯可卻讀懂了她眼睛里的意思,反而安慰她,“你別擔心,我挺好的,真的。小魏子就是個樂天派,就愛跟我嬉皮笑臉打打鬧鬧,我會好好的,就像他還在的時候一樣?!?/br>
    蕭伊然聽得心里發(fā)酸,可是,人總要生活下去,湯可能這樣想總比整天流淚好……

    從魏未家出來,她回了趟娘家,感覺很久沒有放松心情好好陪家人了。

    爸爸mama還沒回來,房子外面的空地上,爺爺奶奶正蹲在那扎風箏。

    爺爺如今越來越像小孩兒了,大秋天的扎風箏,奶奶也都順著他,還在一旁給他指點幫忙。

    爺爺不樂意了,眼睛一瞪,“我知道!還用你教!你別給我弄壞了!”

    奶奶無奈地笑。

    秋風吹過,落下幾顆銀杏果,正好打在爺爺身上,大概打疼了吧,爺爺有些生氣,可是一看銀杏果,忙指著,“撿起來,給順順煮湯!”

    蕭伊然心里浮起暖意,走上前將銀杏果一顆一顆拾起,“爺爺,我來幫您撿!”

    歲月靜好,莫過如此。

    陪爺爺扎了一下午風箏,好不容易才把爺爺哄回屋子里去,奶奶留著她吃晚飯,她想起了寧時謙,打電話叫他一起來吃,可是怎么回事?還是關(guān)機?

    “打誰電話呢?”奶奶見她皺著眉頭,問。

    “四哥啊!叫他過來吃飯!”她翻了翻信息,之前她給他發(fā)的,他也沒回!

    奶奶卻驚訝了,“小四不是昨天才走嗎?今天又回來?”

    “走?他去哪兒了?”真的出任務(wù)了?

    “你不知道?他調(diào)去外地了啊!說是要去好幾年呢!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奶奶點了點她眉心,有點兒斥責的意思了,“你這媳婦當?shù)模烧嫘拇蟀?!?/br>
    “我……”她也想問??!這么大的事為什么她不知道?!她每天等他等到半夜!就為和他說幾句話!他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愛理不理!什么都不跟她說!

    她從莫名其妙,到震驚,再到憤怒,氣得一巴掌拍在桌上?;斓?!這種事都不跟她說!也不和她商量!把她當什么人?。?/br>
    這一巴掌用力過大,還撞翻了奶奶的密封盒,里面剝好的山核桃仁灑了滿地。

    她暗暗心虛,蹲下來收拾,還是很生氣,“奶奶,你們什么時候知道的?。俊?/br>
    “前天??!”奶奶一邊幫著她收拾一邊說,也是很生氣的樣子,不過她氣的是這個不長心的孫女!“前天你在干什么?小四就要走了,你當媳婦的不陪他,他跑這里來陪了我們一晚上!給我剝了一整盒的核桃仁!你倒好!還給我灑了一地!”

    前天晚上?前天晚上她在家里等那個混蛋回家!真是氣死了!

    她站起來就往外沖。

    奶奶攆著她追問,“上哪兒去?不是吃飯嗎?”

    她要殺人去了!她覺得自己這向來對他太好了!以致于慣得他上了天!果然男人是不能慣的!

    “我下回再來吃!我要找人算賬去!”她氣呼呼地揮了揮手。

    奶奶急得在后面喊,“哎喲,小祖宗!你這是要去打架還是怎么的?小四電話號碼都變了!換了那邊的號!你號碼都不知道怎么算賬?呸呸呸,算什么賬?。⌒煽谝蜌狻?/br>
    蕭伊然氣得肺都炸了!什么?連電話號碼都換了也不告訴她?!這可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沒錯!我就是去打架的!打的就是寧老四那個混蛋!”

    奶奶追不上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去了,心里犯嘀咕,這寧小四人都不在家,她上哪打???

    這個問題,蕭伊然是回到家以后才想起來的。

    對哦,她這么習慣性地一炸毛就氣沖沖跑來他窩里找他算賬,可他人早就飛了!

    她滿肚子怒火無處發(fā)泄,沖進房間,打開柜子門,要把他的東西都扔出去!不是要走嗎?那就滾蛋好了!

    然而,她這一看,發(fā)現(xiàn)他的秋冬衣服都不見了!行李箱也不見了!

    空空的衣柜,讓她覺得心里也猛然一空,她終于真正意識到一件事——他走了,不告而別,這是多么反常的一件事。

    她于是又想起機場那一幕,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表現(xiàn),說著奇奇怪怪的話:

    “要好好照顧自己?!?/br>
    “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都要開開心心的,要像從前那樣笑?!?/br>
    “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吃飯,別太累了,別讓自己太辛苦。天涼了,要記得加衣服,別光腳在地上跑,別碰冷水,刷牙也記得要用溫水,涼的東西不要吃,會肚子痛……”

    還有他揮手時最后那個她沒有聽清的詞——再見。

    她終于明白他的意思,這么久的別扭,這么久的沉默,都只為將她推開。

    原來,他不要她了……

    寧守義回到家的時候,家里一片漆黑。他打開燈,嚇了一跳,餐廳里坐著他家默不出聲的兒媳婦,在那抹著淚哭。

    “然然,回來了?你這是怎么了?”他走過去,小姑娘哭得一抽一抽的,讓人心疼。

    蕭伊然看著他,心里的委屈和憤怒滔天地往上漲,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

    寧守義慌了神,他最怕的就是蕭家這個寶貝小丫頭哭,怕了二十幾年了,如雪如玉的小丫頭,哭得跟個淚娃娃似的,怎么看怎么心疼!

    他還以為是秦洛那邊有不好的消息,圍著她轉(zhuǎn)著圈兒地安慰,左遞一張紙巾,右遞一張紙巾,都沒有效果,小姑娘越哭越委屈了。

    他不由暗暗想臭小子了,也只有他家臭小子有本事哄得了這丫頭。

    他這個念頭剛落,就聽他兒媳婦又哭又喘地控訴,“爸……四哥……他……他欺負我……”

    乖乖!這可得了!他還在這盤算著給臭小子打電話讓人來哄哄,原來罪魁禍首就是小混蛋?。?/br>
    “豈有此理!臭小子真是越來越混!然然,你告訴爸爸,他怎么欺負你的?我?guī)湍憬逃査?!”在兒子媳婦鬧矛盾這樣的大是大非面前,寧守義是很有原則的,“是”的永遠是蕭伊然,“非”的永遠是兒子!

    有人撐腰,蕭伊然更覺得委屈了,愈發(fā)哇哇大哭,卻不說是為什么,急得寧守義再次圍著她轉(zhuǎn)圈兒。

    蕭伊然也急啊!可是她要怎么告訴公爹,他的兒子混蛋上天了!想娶她的時候就非娶不可!不想要她了說不要就不要!他把她當什么?貨品還是衣服???從來就只會按照他的意愿行事!也不問問她怎么想!是!秦洛受傷她是很難過!可是他不是也難過嗎?!她難過可從來沒有想過離開他!可他呢?難過了就把她送人!把她送出去了他心里就好過了是嗎?他自私!他是混蛋!他為什么要把她送人?她早就告訴過他她愛的人是他!他為什么還不要她!也不跟她說話!她這么討好他!他還不理她!好!他不理她,她也不生氣!以為反正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和他好好處!可是轉(zhuǎn)眼他就不要她了!氣死啦!

    “氣得……心肝……肺……都疼??!嗚嗚!”她越哭越大聲,一時驚天動地。

    寧守義頭大如斗,差點也學著蕭家人叫小祖宗了,混蛋兒子到底做了什么事啊,把兒媳婦氣成這樣?

    “然然,你跟爸爸說說,臭小子到底怎么了?我好削他!一定削得他哭爹喊娘向你跪地求饒!”寧守義硬著頭皮哄,“你先別哭,好好兒說話,好好兒告訴爸爸。”

    蕭伊然一雙眼睛已經(jīng)腫成桃子了,抽噎不停,“爸……爸……我也……不……不想哭啊……可是……我忍……忍不住……四哥他……他不要我了……我拿命給他擋槍……他居然……不要我了……”

    這可攤上大事了!寧守義氣得拍桌!這個小混蛋!他早就看出兒子和兒媳之間有問題,私下里也找小混蛋談過,可那混蛋兒子說他都知道,還讓他放心!就是這么讓他放心的嗎?

    他拍著桌子向兒媳婦保證,“然然,別哭!這事兒爸爸肯定站你!他敢不要你,我打斷他的腿!還敢不要你?我看是要讓他滾出去才是!”

    蕭伊然聽了,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繼續(xù)抽噎,“他……他真的滾……了……不回……不回來了……”

    “那我就抓他回來!”寧守義鏗鏘有力地道,“抓他回來再打斷他的腿!”

    蕭伊然腦中亮光一閃,也學著寧守義一拍桌子,哭著喊,“對!我要緝拿他歸案!”

    “好!就緝拿歸案!”只要能哄順了兒媳婦,她說什么都行!

    “回來關(guān)禁閉!”

    “關(guān)禁閉!”

    “終生監(jiān)禁!”

    “就終生監(jiān)禁!”

    “還要有刑罰!”

    “怎么罰你說了算!”

    “滿清十大酷刑!”

    “……”有點慘,他開始同情兒子了,不過還是一拍桌子,“十大酷刑!”

    “還有……”

    “還有什么?”

    “……”她本來想說宮刑的,突然醒悟過來她面前的人是誰,及時把這倆字給吞回去了,只桌子一拍,氣勢十足,“看他還敢不敢跑!”

    “我明天就去把他抓回來!”

    “我要自己去!”

    “好!你自己去!”

    蕭伊然又想起他酷上天的表情,心里有點打鼓,萬一他打定主意不肯跟她回來怎么辦?她看了眼寧守義,決定找靠山!

    “爸,您等等?!彼苋?,在電腦上噼里啪啦一陣敲,而后打印出一份文件,連同筆一起,遞到了寧守義面前,“爸,您簽字?!?/br>
    寧守義一看,拘捕令……

    涉案人姓名:寧時謙(大混蛋)

    身份證號:xxxxxxxxxxxxxxxxxxxxx

    案由:玩忽職守

    嫌疑人寧時謙身為蕭伊然丈夫,未經(jīng)請假,擅離崗位,無故關(guān)機,消失達48小時以上,給蕭伊然女士造成重大經(jīng)濟及精神損失,情節(jié)嚴重。立即發(fā)布家庭通緝令拘捕到案。

    寧守義大筆一揮,簽上名字。

    蕭伊然捧著這張寶貝紙,想了想自己把它啪在寧小四臉上的畫面,心里的氣總算是平了。

    寧小四!我讓你上天!有種你別回地上來!

    某地的寧小四一個晚上都在打噴嚏,怎么也想不到他老爹和媳婦兒湊在一塊商量怎么燉了他……

    寧守義見兒媳婦總算氣順了,也舒了口氣,“然然,餓不餓?家里燉著雞呢,我給你去盛。”知道她今天回來,他老早就燉了只土雞了,沒辦法,兒子走了,他這當爸的,得盡職盡責。

    “爸,我自己去。”她是真哭狠了,也哭餓了。

    湯煲保著溫,雞湯還熱乎乎的!

    她揭開蓋子,鮮味兒撲面而來,本該是香噴噴的雞湯,可她一聞,胃里卻一陣翻騰。

    她扔了鍋蓋就往洗手間跑,稀里嘩啦一陣狂吐。

    寧守義又急了,只覺一晚上心驚rou跳的,趕緊跑過去,一個勁兒問她怎么了。

    她吐了個昏天黑地的,好不容易喘過氣兒來,“我也不知道,是哭的吧?”寧小四混蛋!害她哭得都嘔吐了!

    “不該啊!哭怎么會吐呢?然然,咱們?nèi)メt(yī)院看看去!”寧守義不敢小覷,這可比當年帶兒子謹慎多了。

    “沒事兒?!笔捯寥皇?,“要不就是中午吃酸辣的吃多了?還是飛機上的東西不干凈?”

    “然然!不管怎樣,你都得跟我去醫(yī)院!走走走!”

    “不用!爸爸!吐完了就沒事了!我現(xiàn)在好多了……”

    這倆人,一個是寡居多年老光棍,一個是懵懵懂懂傻媳婦,鬧得雞飛狗跳,卻誰也沒想到關(guān)于“吐”最關(guān)鍵的問題……

    生活就是這樣,哭哭笑笑,吵吵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