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仙仙筆友
文后還是背對著,重復(fù)道,“呼了呼傷口。” “奉嬪,你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如此針對你了吧?,我對你一時的仁慈,竟是搭上了我一輩子?!?/br> 奉嬪不語。 文后接著道,“郁辰,我從不是你要找的人,你當(dāng)初所謂的一見鐘情都只是因為我是別人的替身罷了?!?/br> “你當(dāng)時,只是看到我也是粗布衣衫,背對著你,對著手臂,呼了呼傷口,你就理所當(dāng)然的以為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你可曾想過,你看到的只是背影而已!” “芊芊,不管當(dāng)初如何,朕這些年待你,有那樣不是真心,難道當(dāng)初如何,當(dāng)真如此重要嗎?”,文帝低吼,想上前卻又好似有什么東西阻隔,讓他只能呆在原地。 “不重要?怎會不重要,我當(dāng)時只是一時心慈,看到縛心手背被茶水燙傷就幫她呼了下傷口,背對著就好似我在為我自己呼傷口一樣,若早知如此,我寧愿當(dāng)初心狠一點!”,總好過白白在這宮里耗了自己一輩子。 一直沉默不語的奉嬪忽然就翻了自嘲的眼神,道,“哈?縛心?,我才是真正的小姐,但在你面前就永遠是你的丫環(huán),我又名字,用不著你一口一個縛心的提醒我,曾經(jīng)是你的丫頭,還是你在提醒自己從前是個冒充的國公府小姐,現(xiàn)在是個替身的皇后?” 接著,奉嬪又舒了口氣,道,“呵,一個名字而已,從南唐到西夏,再從西夏回到南唐,也沒什正經(jīng)名字,縛心便縛心吧,我呀,也當(dāng)真是應(yīng)了這個名字?!?/br> 文帝道,“芊芊,朕只問你,朕這些年待你如何?” “你問她?問再多也不會如何,你當(dāng)真以為她只是一時心慈對我呼傷口,你怎么不想象,好歹當(dāng)初也是個縣官的小姐,至于穿粗布衣裳嗎?郁辰,枉你也是一朝天子,怎么就栽了呢?這么多不合常理之處,你是眼瞎還是心盲!” 到的最后,奉嬪已是有些歇斯底里,她吼著文帝眼瞎心盲,又何嘗不是說自己,怎么就栽在了郁辰身上? “朕問過芊芊,她說她那天貪玩,但是父親不允許才偷偷換了丫頭的粗布衣裳,而后便不再多說,朕一直以為她是小家碧玉,以后會是大家閨秀,所以,那般不顧形象的事是羞于啟齒的,朕也曾迷茫,朕究竟喜歡她什么,可每每這個時候,朕都會想起她奮不顧身救起那個落水男孩時的樣子,還有朕看到她背對著呼傷口的樣子?!?/br> “只是朕看到的那一瞬間的背影,只是那一時的悸動,便已足以?!?/br> 奉嬪眼角終是抑制不住,泛著晶亮的光澤落下淚來,只是一時的悸動,她對文帝又何嘗不是如此,只是年少時的一身白衣,一把折扇,一時的悸動,糾纏了一生。 她哪有什么資格與立場去質(zhì)問,感情從來都是一個人的一廂情愿,她為郁辰,郁辰為陸芊芊,誰又怪得了誰呢? 可是,終究是她私心,到底是心里不平,道,“郁辰,若我說,那天陸芊芊是為了約會她的青梅竹馬,她所謂的心慈,只是以為背后你的腳步聲是她的竹馬,她為了讓他看到她的善良才會如此,你當(dāng)如何?” “若朕說,當(dāng)初你看到的白衣少年郎也是真一手策劃要給芊芊看到的,你又當(dāng)如何?” “我…”,奉嬪語塞,她能如何呢,當(dāng)初的印象太深,如今的感情太濃,放不下,化不開,早成了心底的執(zhí)念,那是一句刻意就能放下的。 無論當(dāng)初如何陰差陽錯,現(xiàn)在,都已成了既定的事實。 “郁辰,你就當(dāng)我私心,陸芊芊與敬王,你打算如何?”,奉嬪抱著最后一絲念想,仍是不死心的問。 “敬王…” 文帝看了一眼縮在墻角盡量降低存在感的敬王,厭惡的皺了皺眉頭,而后轉(zhuǎn)向文后,道,“芊芊,朕交給你處理。”若你當(dāng)真對敬王有私情,朕成全,放過你,也放過朕自己,若無私情,朕無論如何都會將你留在朕身邊。 “郁辰,你在試探我嗎?那我就告訴下,我知道奉嬪在謀劃,我只不過將計就計,我想知道,你對我究竟是何心意”。 言下之意就是敬王不過是一顆被利用的棋子,無論如何,都與她無關(guān)。 “這是你說的?!?/br> “是我說的?!?/br> “好,敬王喂啞藥,終身軟禁敬王府,非詔不得出。” 她說的,他就信。 奉嬪忽然就覺得,她的執(zhí)念也沒那么深了,最后的努力都試過了,也許應(yīng)該放下了吧。 從頭到尾,敬王就好似一個局外人,沒有人在意他的意見,包括生死,就這樣隨意的被喂了啞藥,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帶出了皇宮,送回了敬王府,終身軟禁。 奉嬪軟禁奉銘宮,文后軟禁鳳棲宮。 與郁承君所料絲毫不差,只是多了敬王被喂了啞藥,不過,沒有人在意。 “這場戲,如何?” 在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郁承君抱著我倚靠在了樹背上,聲音有些慵懶,或者說,疲憊。 我窩在他的懷里,問道,“一瞬間的感情,當(dāng)真能有如此深的執(zhí)念嗎?” 深到?jīng)]有一個人顧念郁承君,就連奉嬪最后都只是質(zhì)問文帝的感情,他們中沒有一個人提到郁承君。 或許,對文帝文后來說,郁承君是個意外,對于奉嬪,郁承君一開始是希望,后來是累贅,現(xiàn)在是籌碼。 奉嬪或許可憐,但在我看來,她一點也不值得同情。 忽然我就想到了宣宣,我對宣宣似乎比較奉嬪對郁承君也好不到那里去。 “郁承君,我們回宮吧,回東宮,我想宣宣了?!?/br> “好,我們回去。” 郁承君拉著我一點點的從梯子上下來,踩著最后一點余暉,向東宮走去。 我總覺得,一點點落下去的太陽,像是郁承君對宮里那些人的余情,一點點被黑暗吞噬。 剛踏進東宮大門,就有下人來報,蘇云吐血了。 我與郁承君對視一眼,又有一場好戲。 “前朝后宮,皇宮東宮,真是好戲不斷”,郁承君拉著我朝蘇云院里走去。 一路上我有些憂心忡忡,不知道蘇云要出什么幺蛾子,我竟是一點風(fēng)聲也沒收到,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郁承君攏了攏我的手臂,安慰似得道,“別怕,我在?!?/br> 我聽到后強扯出一個笑容,張了張嘴,卻如同仙仙一般,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不是不能說,而是不知道說什么。 到現(xiàn)在我對郁承君還是那般的矛盾,想逃離,想留下,想愛,想恨,想此生不見,想日日相見。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進了蘇云的院子,見到了躺在床上的蘇云。 微弱的燭光下,蘇云緊閉雙眸,眼睫微微顫抖,在眼下映出跳躍的細影,嘴唇嫣紅,泛著一絲水漬,帶著一股致命的誘惑。 鬼使神差的我想上前,撫上蘇云的眼角眉梢,最后,手指落在了她的唇上。 慢慢的低頭,我想抵著她的額頭,想… “蘇憶!” 一聲歷喝,將我驚醒,還不待我反應(yīng)過來,郁承君一把將我拉在身邊,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便落在了他懷里,而后,便聽到郁承君道,“側(cè)妃已經(jīng)本宮已經(jīng)看過了,其他的就先交給太醫(yī)吧?!?/br> 等我被郁承君抱著回到了自己宮里才稍稍清醒些。 “你知道你剛剛在做什么嗎?” 面對郁承君的質(zhì)問,我有些慌神,我剛剛在做什么呢,我只是看到蘇云恍如漂流的浮萍,讓我心生憐意,我只是想抓住她,然后還想做什么呢? “我,唔…” 我剛一張口就被郁承君的唇堵了上來,他整個人壓過來,在我身上落下大片陰影,我想推開他,又怕用力過猛碰到他的傷口,可是若不推開,待會他要是興起,只怕有的受。 “蘇憶,你是不是不喜歡本宮?” 忽然,郁承君手臂支起半個身子給了我一絲喘息的空間。 “什么?”,我有些不大明白。 郁承君伸手摘下我頭上的流蘇簪子,遮擋著的大片胎記暴露無遺,讓我瞬間有些窘迫,“你別…” “別動”,郁承君一點點的摸著我的胎記,指腹磨蹭的臉上有些發(fā)熱,道,“從前我只以為你是要引起我的注意才一次次的差人稟告你失憶看,可現(xiàn)在,本宮吻你你卻還能走神,你知道你剛剛差點吻上蘇云嗎?你知道我看到你剛剛的舉動又多生氣嗎?” “不是的,我沒有裝失憶”,我的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辯解這個,我話剛出口就有些后悔,難道重點不應(yīng)該是我剛剛差點吻上蘇云? 壵舛際裁錘什么?! 忽然我就一陣惡心,胃里翻江倒海的就像往外吐。 可是,再回憶起剛剛,我好似什么也不記得了,“郁承君,你瞎說什么,我吻上蘇云?你瘋了吧?先起來再說。” 墶澳隳訓(xùn)啦瘓醯盟趙坪懿歡躍⒙穡俊保郁承君并沒有聽我的先起來,依舊一動不動,云淡風(fēng)輕的撫著我臉上的胎記。 壩乙皇本共恢該說什么好,蘇云不對勁?我早就知道蘇云不對勁了,從我見她晃神開始就不對勁了,上次也是,李嬤嬤還說她是練了魅術(shù)來著。 墶鎊仁酰是魅術(shù)!”,我正對著郁承君道,“我上次見她就晃神了,這次聽你說我本來都不記得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了,現(xiàn)在又想起來了,我剛剛見到蘇云,只決定一陣憐意,先要愛憐她一下,然后我就…” “嗯?愛憐?” 郁承君沒等我說完,便又傾身下來,我忽然覺得我剛剛似乎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