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選側妃吧
肆燃道,“太子妃,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上一次問我要不要聽故事的是奉嬪,我記得當時聽到了上一輩的恩恩怨怨,還糾結了很久要怎么對待郁承君,現如今,講故事的人沒了,我和郁承君卻好好的。 “你說“。 “想必太子妃也能想到,我不受寵“,肆燃眼角淡了淡,但凡受點寵怎么可能送他去東盈,過寄人籬下的日子,北岳雖然沒有適齡的皇子,可是也不是只有他一個皇子,“我的母親是最低賤的姬妾,比起北岳的宮女無益,只不過能夠伺候父皇過夜罷了?!?/br> “北岳子嗣不多,父皇只是一時起意臨幸了我母親,哪成想,竟然有了我,這下那些高位的女人坐不住了,在我母親生產那天,殺母奪子“,肆燃攔著仙仙的肩膀收緊,緩了緩情緒。 我能看得出肆燃情緒的波動,但我不認為見此而已,畢竟素未謀面的母親,如同我和林瑾渝,只是有點牽掛,還不至于又這樣強烈的波動,“然后呢?“ “我被父皇送去東盈,算是人質了,父皇一向不喜歡我,我名義上的母妃只覺得當時殺母奪子失策了,平白惹了父皇嫌棄,自然也不喜歡我,我走的那天苦苦哀求我的母妃,她應當是覺得我被送去東盈再也沒了利用價值,把一切對我和盤托出,包括如何在我母親的飲食里下毒,如何在我母親生產的時候狠下毒手,臨了,還要諷刺一句,當真是賤種“,說到這里,肆燃摟著仙仙的手越發(fā)收緊,直到仙仙嚶嚀了一聲,才慌忙松開。 “我當時第一反應去找父皇,父皇不見,可是他明明就在御書房,我偷溜過去聽到他和身邊的內室談話,原來他知道我母親怎么死的,說不見我,不過是個麻煩“,肆燃嘴角一勾,“我在他眼里不過是個麻煩,也是,他只顧一時風流快活,沒想到母親竟然生了我,當然是個麻煩!“ 尾音很高,我心里一窒,麻煩嗎?我對于我的父母何嘗又不是麻煩。 “麻煩不麻煩,不是他們說了算“,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點,“只要現在你過得如意,有何須顧及其他。“ 只要以后你真心待仙仙,何須管過往如何。 “你說的是,我這一生原本是活不了這么長的,是仙仙給的,自然不能沉溺于過去,白白浪費了“,肆燃說著低頭溫柔的看來一眼熟睡的仙仙,嘴角泛起一抹笑來。 這下我是越來越糊涂了,“仙仙?“,如果仙仙當真是東盈的公主,自從東盈滅國之后那就是剛好是我遇到仙仙的時間,從哪以后,仙仙便一直跟在我身邊,一直到東宮,仙仙才見到了肆燃,也就是說,這事應當是東盈滅國之前。 “你猜的沒錯“,肆燃也沒瞞著我,“就是東盈滅國之前,我被送到東盈之后的那段時間。“ “我那時候是一個質子的身份送去,雖然兩國聯姻,但是東盈的人能對我好到那里去,我在東盈過的日子比北岳還不如,那些皇子公主,身子一個宮女內侍都可以隨意羞辱我,只有仙仙“,肆燃攬了攬仙仙的肩膀,接著道,“我原本以為她與其他公主一樣,畢竟,她從未對我伸出過援手?!?/br> “可是,在我被那些皇子戲弄落水的時候,四面八方的水都朝我涌來,可是我一點都不害怕,還感到很解脫,可是我沒想到她竟然游過來拉了我一把,當然我很厭惡,可是她還是拼了命的來拉我,不管我怎么反抗,甚至在她的手臂下用指甲掐的沁出血來她都沒有松開我,最終,我還是活了下來“。 “所以,你就是這個時候對仙仙有了心思?“,救命之恩這個東西真是玄妙,大多數人萍水相逢,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有任何交集,可是一旦與救命之恩牽連,便再也扯不清楚了。 比如,文帝錯認文后,比如,肆燃對于仙仙。 肆燃點頭,“后來我才發(fā)現,她在東盈也是不受寵的,平常透明的很,倒是讓我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直到后來我知道她就是東盈聯姻的公主,才漸漸生了別的心思?!?/br> “后來,北岳滅國,我在被送回北岳的途中聽說東盈被滅,想要回去找她,那些負責把我送回北岳的東盈官兵根本不想管我,我自然很輕易的脫身,可是卻沒找到仙仙,這一找就是數十年,所幸,現在找到了?!?/br> “數十年“,這是我最近不知道第幾次聽到這個詞了,十年啊,當真過了十年了嗎?,“我記得郁承君說你是十年前來到東宮的,我也是十年前帶著仙仙成了太子妃,這其中有什么關聯嗎?“ “太子妃聰慧,我是在迎親那天無意中看到了迎親隊伍里的仙仙,雖然與十年前不盡相同,但是我認得他,后來在她手臂上看到了之前的掐痕,我便確定,然后就散播消息,讓郁承君來請我了“,得虧他當初沒什么愛好,只對醫(yī)術感興趣,后來四處流浪也結識了不少醫(yī)術了得的人,才修得了一身好醫(yī)術,若是身無長物,想進東宮只怕也難。 “原來如此“,我順手從桌上端了一杯茶,壓下了心底的疑惑,我剛剛不過是試探肆燃說我十年前成為太子妃,沒想到他竟然毫不起疑,甚至顯得理所當然,難道我真的在東宮有十年了嗎? 從一開始郁承君就說每年都要玩弄失憶的把戲,宣宣也說我不記得他,還說我這樣是引不起郁承君的興趣的,這些話之前聽聽沒什么,我也不放在心上,可是慢慢的,說的人多了,一點一滴的透露出來,我自己竟然都開始懷疑了。 難道,真的有十年嗎?那這十年里我在干什么? “太子妃,該說的我都說了,接下來就是準備我和仙仙的婚事了,我不想再徒惹麻煩,仙仙還是你的丫頭,從你這邊出嫁,這些事,還要有勞太子妃了“,肆燃站起來行了禮,在仙仙頭上揉了揉,仙仙便悠悠轉醒了。 “這幾天你忙里忙外,肯定累壞了,剛剛太子妃已經答應了,過幾天我們就成親“,肆燃小心翼翼的把仙仙扶起,對著我點了點頭,我便道,“你忙著該趙謙益的字跡確實辛苦了,你放心,你跟肆燃的婚事我會親自主持,你也不用擔心我身邊沒人,你看現在東宮里就我一人獨大了,還有李嬤嬤,鈴蘭鈴語,你不用擔心。“ 仙仙有些昏沉,想要告罪卻被我攔下了,我吩咐了李嬤嬤進來扶著仙仙出去,“按照習俗,婚前的日子夫妻是不能相見的,仙仙得留先在東宮里,至于你,只要不來這里偷看,那里都隨意。“ 肆燃也知道南唐的風俗,他今天帶仙仙過來本意也是如此,只是安慰了仙仙幾句,把仙仙原本雪白的臉龐逗的緋紅緋紅的,而后便交給了李嬤嬤。 待仙仙走后,我問道,“你當真,沒有一點想要復國的心思嗎?“ 就算他沒有,那之前東盈,北岳的那些老臣呢,當真就如此甘心。 “沒有,我從未把自己當過一天皇子,至于別的人也從來不知道我的身份,至于仙仙,一個失憶的公主,沒人會在意的,我也會把仙仙的身份抹去…“ “失憶,失憶“,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我不記得所謂的十年,有沒有可能是我失憶了呢? 等我緩過來,再看向肆燃的時候就只看到了他焦急的臉色,可我聽不到聲音,看口型,似乎是在喊太子妃,我想張口,說我沒事,可嘴皮似乎被膠封了起來,怎么也張不開。 而后,一陣天旋地轉,熟悉的眩暈感涌來,我再次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郁承君和宣宣都坐在了我身邊,肆燃卻沒了蹤跡。 “仙仙呢?“,我看到了郁承君一身戎裝,便知曉這次兵權是郁承君拿到了,他應當去過軍營了,回來之后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來我這邊了。 宣宣第一次對我有些不滿,哼道,“母妃,父王在你面前你沒看到了,怎么一睜眼都是仙仙,你昏倒的時候只有肆燃在旁邊,你是怕父王牽連蘇仙嗎?“ 我楞了一下,這一層我真沒想到,我只是想到若這十年我失憶了,卻沒有一個人告訴我,可見是郁承君存心隱瞞,我若是想知道其中緣由,只有仙仙還有可能會告訴我,其他人毫無疑問都是向著郁承君的。 郁承君見我楞了一下就知曉我沒有宣宣說的意思,便斥責道,“宣宣,怎么跟母妃說話呢?“ 我攔了下來,我知道,宣宣是怕我再跟郁承君起什么爭執(zhí),先于郁承君開口,這樣郁承君就不會跟我直接起沖突,小小的人,心思真多。 也是,從出生就有記憶的人,這種本事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宣宣如此聰慧,當真是天賦了。 宣宣嘟了嘟嘴,我把他召到身邊,道,“西夏與南唐開戰(zhàn)是真的嗎?那你與你父王都會上戰(zhàn)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