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遇水即溶
原本蘇憶是想先將計就計,她想知道蘇仙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忽然被診出有孕,她心里也是五味陳雜,只有一個念頭無比清晰——不能因為對方是蘇仙就任由污蔑。 蘇憶起身,冷聲道:“我和襄王從未有過私情,若說有,也只是兄妹之情?!?/br> “兄妹?”文后的臉上爬滿了嘲諷:“兄妹會寫這種詩詞嗎?況且你和襄王哪來什么兄妹之情?” “當(dāng)然有,太子妃的母親是我西夏的安夏公主!”林寒蕭擲地有聲,一雙桃花眼里滿是殺意,接著道:“至于這玉佩是安夏姑姑送給本王的,本王如今轉(zhuǎn)贈給她女兒有何不妥,沒想到竟然被人編排說成私情,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 說起安夏公主在場的無人不知,雖說是上一輩的人了,但是她的美名卻一直都在流傳,尤其在南唐,因為當(dāng)初兩國聯(lián)姻,文帝的聯(lián)姻對象就是安夏公主。 但是后來公主失蹤,聯(lián)姻作罷,怎么忽然又冒出來安夏的女兒了? 文后抓住了漏洞道:“就算她是安夏的女兒,那你們也是表兄妹,表兄妹之間似乎比旁人更容易產(chǎn)生感情吧?” 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表兄妹聯(lián)姻,那是親上加親,并不能作為倆人沒有私情的證據(jù)。 林寒蕭攤了攤手看向蘇憶,他也想保全蘇仙,只要事情不繼續(xù)發(fā)展,那蘇仙最多就是不清楚實情,算是誤會,但是一旦林寒蕭解釋,那就坐實了蘇仙誣陷的罪名了。 林寒蕭無奈道:“好吧,那你們?nèi)Ρ任抑暗男偶湍銈兪掷镄偶膮^(qū)別吧,就知道不是我寫的了?!?/br> “襄王不要胡攪蠻纏?!蔽牡圻€以為林寒蕭會說出什么真憑實據(jù),怒道:“之前已經(jīng)對比過了,的確是襄王的字跡?!?/br> “是,但是模仿別人的字跡也不是不可能?!绷趾捫σ饕鞯淖屓藴?zhǔn)備的一盆水,把那些信件統(tǒng)統(tǒng)扔到了水中。 文后立刻起身道:“襄王,你以為毀滅了證據(jù)就可以掩蓋事實嗎?” “不。”林寒蕭又從水里撈出那些信件,卻見一些信件上的字跡消失的無影無蹤,另外那些字只是暈染開了,但都還在。 眾人面面相覷,這是什么意思? 林寒蕭拿出已經(jīng)空白的信件道:“這就是證據(jù)?!?/br> 這時眾人才看清,已經(jīng)空白的信件是拿出來的對比的,還存在字跡的是所謂的情詩。 林寒蕭道:“都看清楚了,本王用的筆墨只要遇水就會相融,可見這些信件不是出自本王之手。” 誰也沒想到林寒蕭的墨水竟然是特制的,但是郁承嗣不甘心,卻又不敢再插嘴,只能暗示文后,文后便道:“或許是襄王寫信的事實換了墨水也未可知?!?/br> “皇后娘娘可真是鍥而不舍?!绷趾挵咽掷锏男偶埲拥搅藭郎希淅涞牡溃骸叭羰撬角?,不是用這種遇水而融的墨水更安全嗎,本王可不傻?!?/br> 文后本想說他帶著玉佩招搖過市,這么大膽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那玉佩現(xiàn)在變成了安夏送的,那就是明晃晃的親情,此時再拿來說就有些不合適了。 但是她也不是毫無收獲,指著蘇仙和青煙道:“你們兩個誣陷太子妃,來人,拖下去……” “等等!”蘇憶阻攔道:“母后不問問幕后主使之人是誰嗎?還是說,母后知道是誰?” 文后原本是不想管這件事的,都是因為郁承嗣,現(xiàn)在又被蘇憶責(zé)問,心下不快,黑著臉道:“本宮只是覺得這二人實在膽大包天罷了,況且其中一人還是曾經(jīng)與你相依為命的蘇仙,更是覺得人心易變,也想替你出口惡氣。” “那倒不必了?!碧K憶道:“這個青煙從禮法上來說還是相府的人,不知母親對此事有什么想說的?” 現(xiàn)在蘇憶和林寒蕭的事情洗清了,她又有了身孕,那就是金貴的太子妃,被她點(diǎn)到名,就是白靛霞,此刻也不敢掉以輕心,忙道:“是臣婦管教不嚴(yán),還請?zhí)渝?zé)罰?!?/br> 責(zé)罰?不過都是嘴上說說而已,畢竟名義上還是太子妃生母,又不是什么大罪,能責(zé)罰到哪去? “責(zé)罰留到以后再說,還是問問青玉這背后主使之人是誰吧?”蘇憶盯著跪在地上的青煙,她實在想不通她是怎么說服蘇仙的,竟然能讓蘇仙站出來作偽證,還拿出那樣的書信。 青煙本想推諉,豈料蘇憶直接道:“你是母親的陪嫁,你的父母親人應(yīng)該都在榮國公府吧,要是不說實話,你們?nèi)铱啥家獮槟闩阍崃?!?/br> 之前白靛霞就拿她的全家威脅過她,可是現(xiàn)在明顯只要蘇憶說話,她們?nèi)揖蜁⒖虇拭胼p孰重,青煙還是分得清的,立刻道:“是夫人,是夫人指使奴婢的,太子妃不要牽連奴婢的家人?!?/br> 夫人?能讓青煙稱夫人的人除了白靛霞還能有誰? 白靛霞見事情到了自己身上,立刻反駁道:“你這賤婢胡說什么,我怎么會害自己的女兒?” 事情似乎又轉(zhuǎn)了回去,白靛霞表面看來的確是沒有要害蘇憶的可能。 青煙卻道:“是因為二小姐,二小姐對太子念念不忘,所以才想要誣陷太子妃,再加上那日太子妃回門,二小姐看到了襄王似乎對太子妃格外殷勤,所以讓奴婢留意,后來襄王送了太子妃一對玉佩,小姐就認(rèn)定了這兩人有私情,所以才讓奴婢揭發(fā)出來的。” “你胡說,我沒有”!蘇云雖說的確怨恨蘇憶,但是畢竟不是真傻,不會直接就承認(rèn)了的,“就算我妒忌太子妃,也不會誣陷,畢竟我現(xiàn)在是敬王妃,和太子殿下已經(jīng)不可能了。” 蘇憶可不關(guān)心這些,問道:“那這些書信是從哪來的,你們又是怎么挑唆仙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