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大結(jié)局1
郁承君低頭請罪,臉上并無過多波瀾,“兒臣沒有,父皇為何懷疑兒臣?” 其實郁承君心里也是疑惑滿滿,怎么好像文帝根本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一樣? “到現(xiàn)在你還是這幅波瀾不驚的樣子,也是,自從你母后走后,你就一直這幅死氣沉沉的樣子?!蔽牡垲D了頓,接著道:“沒錯,這是襄王和敬王之間的事,你連面都沒露,可見你現(xiàn)在本事不小啊?!?/br> 襄王和敬王,說的是林寒蕭要武靈獻技,武靈不肯,后來郁承嗣燒了驛站的事,這都過去一兩個月了,怎么又提起來了。 “父皇既知是襄王和承嗣的事,為何還要在此逼問兒臣?”郁承君抬頭道:“父皇不是已經(jīng)保下承嗣了嗎,何必還揪著不放?” 保下?所謂的保下是什么,是讓郁承嗣即刻就藩,遠離盛京,再也不能接觸到政治中心,也意味著他失去了奪儲的資格。 “好啊,你是在提醒朕嗎?提醒朕膝下皇子只有一個可用了?”文帝看著眼前的郁承君,他實在無法想象這是他和付心的兒子,這般決絕,這般冷情,倒是十足的像趙謙益。 當年的“三子”也都是各懷心思,文帝對付心傾心之余更多的是因為付家軍,蘇先明也傾心付心但是怕文帝生疑就那白靛霞做名頭,而趙謙益雄才大略,卻難以掌控,解決了當年西夏聯(lián)姻的事后,回來盛京呆了幾年就失蹤了。 沒人知道文帝在知道趙謙益失蹤的時候是松了口氣的,畢竟趙謙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且太難掌控,這樣的人,殺不得,又用不得。 臨危不亂,永遠都那樣風(fēng)度翩翩,溫和淡然,從來都看不到一絲慌亂和焦急的神色,每每都讓文帝有種束手無策的無力之感。 如今,文帝竟然在郁承君身上也有了這種感覺。 “父皇膝下有十二位皇子,怎會只有兒臣一人?!庇舫芯幸?guī)中矩,卻沒有一點對文帝的怒火讓步的意思。 “十二位皇子,說的好啊,朕有十二個兒子,可個個不堪大用?!蔽牡蹏@了口氣道:“你有這本事兵不血刃的去掉承嗣的威脅,這皇位,你比朕坐著更合適?!?/br> 郁承君沒有說話,文帝接著道:“怎么,這是承認了襄王是受你指使?” “沒有,襄王來自西夏,怎會受兒臣指使。”郁承君盯著文帝,一雙鳳眸里滿是嘲諷,道:“更何況,做帝王須得斷情絕愛,兒臣自認比不上父皇。” “你!”文帝斷然沒想到郁承君竟然敢這么跟他說話,就算他是太子,可現(xiàn)在的皇帝還叫郁驀然! “你放肆!”文帝指著郁承君,額上青筋暴起,怒道:“你以為沒了郁承嗣你就一人獨大了嗎?別忘了,承嗣還沒有離京,你還不是高枕無憂!” 郁承君嗤笑道:“父皇都已經(jīng)給二弟安排好后路了,那今日又何必惺惺作態(tài)?兒臣真的想問您,郁承嗣在戰(zhàn)場上給兒臣下毒的事,父皇知道多少?還是說,是父皇授意的?”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么文帝如此偏愛郁承嗣,朝中無人了領(lǐng)軍打仗,只有郁承君臨危受命,得勝歸來后卻被郁承嗣下毒,可直到回京,別人知道的都是郁承君戰(zhàn)場受傷,危及性命,至于下毒,只字未提。 他上書給文帝,也是石沉大海,這件事就這樣被文帝硬生生的壓下來了,當真是無情。 也不能說是無情,而是需要兩個兒子制衡。若是沒了郁承嗣,文帝覺得他早就被郁承君趕下帝位了。當初他廢掉郁承君是因為他年少,而從東陵回來后他越來越捉摸不透這個兒子,尤其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冷冷的像刀子一樣。 而文帝因為和西夏交戰(zhàn)被迫給郁承君復(fù)位之后,他心頭的恐懼越來越重,他總覺得這個兒子對他是有怨恨的,若非顧忌著父子綱常,只怕早就要了他的命了! 文帝像是被人揭穿了傷疤一樣惱羞成怒道:“你竟敢無憑無據(jù)妄加揣測君上?” “無憑無據(jù)?對,父皇就是仗著無憑無據(jù)才肆無忌憚的袒護郁承嗣?!庇舫芯琅f跪著,但是比起文帝的慌亂,他鎮(zhèn)靜的好像他才是上位者一般。 從這句話里文帝聽出了郁承君手里的確沒有證據(jù)證明是郁承嗣下的毒,也放下心來道:“朕多年不與你親近,未曾想你心里有著諸多的怨氣?!?/br> 以前都沒有聽說過,只是在眸子里窺探過一絲,這么多年,隱藏的可真好。文帝心里一驚,郁承君雖然不茍言笑,但是這樣旗幟鮮明的針鋒相對還是第一次,難道說…… “父皇猜的沒錯,父皇最想得到的付家軍,現(xiàn)在在兒臣手里?!庇舫芯龔男淇谥心贸鲆粋€黑色蓮花狀玉佩道:“父皇應(yīng)該認得此物吧?” 認得,怎會不認得,當初他癡心付心,差點和西夏的安夏公主聯(lián)姻,后來安夏失蹤他得償所愿為的就是定國公手下的付家軍,他喜出望外,也正是這支付家軍在他奪嫡過程中立下汗馬功勞。 后來他怕定國公一直養(yǎng)著圖謀不軌,想要編入軍中,但定國公卻說付家軍已經(jīng)折損過半,剩下的早已遣散歸家,再無蹤跡。 文帝只當這是定國公的借口,但后來直到定國公身死,付心去世,定國公的兒子不成氣候被他貶為伯爵,這支軍隊也沒有出現(xiàn)過,他才放下心來,未曾想,竟然出現(xiàn)在郁承君手里。 難怪了。 “怎么,得到了付家的私兵,想謀朝篡位嗎?” 文帝這么想也不是沒道理,若非完全的把握,誰也不會明著和帝位作對。 郁承君站起身道:“謀朝篡位倒不至于,畢竟兒臣還需名正言順才是?!?/br> “你好大的膽子,難道還要朕下詔退位不成?”文帝快速撇了一眼四周,掩飾住眼底的心慌,他必須得震懾住郁承君才行,否則,他就要從帝位上退下來了。 權(quán)利的滋味,不嘗過不知道,可一旦嘗過,就再難割舍了。 郁承君坦然道:“父皇沒聽說過,挾天子以令諸侯嗎?” “父皇,我的兵權(quán)被你分為兩份,一分給了榮國公府,也可以說是給了郁承嗣,一分給了赫連將軍,赫連將軍忠心,但是已經(jīng)年邁,他的副將赫連佑可并不忠心父皇,他是郁承嗣的人,兒臣把這件事告訴了赫連將軍,就在今日軟禁了赫連佑,至于榮國公嘛,父皇想敲打他,禁足了母后,焉知不是寒了人心?” 文帝盡力保持鎮(zhèn)靜,冷笑道:“就算寒心,他也是郁承嗣的人,還輪不到你掌控,還有蘇相,朕把他的女兒賜婚給承嗣,文人傲骨,可不會輕易的屈服你。” “萬權(quán)之中,兵權(quán)為上,父皇自以為把兵權(quán)交給可靠的人,又怎知他們的屬下是否可靠?”郁承君走到文帝身邊接著道:“兒臣被父皇冷落多年,一直住在行宮,而后來的東宮也是建在宮外,出入方便,兒臣手下究竟有多少人,父皇清楚嗎?喬未青手下的副將是誰,赫連佑的心腹是誰,而蘇穆的心腹又是誰?” “至于所謂的文人,現(xiàn)在可是亂世,盛世尚可博個賢名,亂世自然擇木而棲了?!庇舫芯静幌脒@么快出手的,可是文帝竟然還想包庇郁承嗣,那就怪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