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設計
聽到溫若安的問話,溫善之只是微微垂了眼眸,淡淡一句,“沒什么,無關緊要的文件而已?!?/br> “無關緊要的文件?”溫若安挑了挑眉,看向自己的哥哥,既然只是一個無關緊要文件,為什么還像個寶貝或者像是見不得人一樣的把它藏起來? 既然他不想說實話,她也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的意思。而是移開目光,看向身后的大落地窗。 今年的這個冬天,天氣還不錯,除了上次下了一次雪,其余的天氣倒是幾乎每日都有暖暖的陽光。 “哥,你要不要考慮考慮周可微?”過了會兒,溫若安又淡淡地開口了。 溫善之顯然一下沒有明白她話的意思,轉頭看了看她,眼睛里有著疑問。 溫若安顯得有些認真,對上哥哥的眼睛,“考慮讓周可微做我的嫂子?!?/br> 其實,溫若安是不喜歡周可微的,那個女孩兒有時候太過高傲驕縱,做事有些以自我為中心,心眼還有些小。 但,出身豪門世家的女孩子,從小被人寵著慣著的,哪個身上沒有這樣那樣的毛?。?/br> 況且,她看得出來,周可微是真心喜歡哥哥的,而哥哥現(xiàn)在的狀況,不就是需要一個真心愛他,肯一心一意給他溫暖的人嗎? 或許,周可微的真心能融化他,也能把他從那個“泥潭”中拉出來也說不定。 溫若安知道,哥哥不喜歡周可微,她現(xiàn)在這樣的想把周可微當做哥哥的“救命稻草”的做法是有些不妥,甚至顯得有些小人。 因為如果哥哥真的為了擺脫心里的桎梏而跟周可微結了婚,而他的心卻沒有成功被周可微拉回來,那就是毀了周可微! 畢竟,女人,誰不希望自己的婚姻幸福,誰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對自己一輩子心疼寵愛? 但,溫若安不希望看到哥哥一直處于這樣的狀態(tài),心里一直默默地想念關懷著那個并不可能屬于他的已經(jīng)為人妻的蘇知愉! 說起來,哥哥會愛上蘇知愉,真的是陰差陽錯,他們兩個也又都有些無辜。如果哥哥不是陰差陽錯地得到了那個東西,如果不是后來蘇知愉嫁給了周慕巖突然闖進了他們這個圈子,她想,哥哥的這份一廂情愿的感情也不會越陷越深吧? 所以,這世上的事情一切都是天意吧? 就像她和紀流云,從小青梅竹馬,不也沒能如愿成為攜手白頭之人?現(xiàn)如今,紀流云馬上另娶他人,而她也要…… “若安,”聽了她的話,溫善之皺了皺眉,顯然有些不高興,“你知道我不喜歡她的,感情豈能勉強,婚姻豈能將就?” 頓了頓,溫善之的眸子染上了一絲絲的哀傷,遲疑了一下說道:“你不是不知道,我的上一段婚姻已經(jīng)讓我?guī)捉^望,甚至得了重度抑郁,難道我還能讓我的下段婚姻再次把我陷入那種境地嗎?” 聽到哥哥提及他的上段婚姻和他曾經(jīng)得了抑郁癥,溫若安突然有些心疼,這些事情他一向不愿提及也不肯提及,就像是他已經(jīng)遺忘,但卻是深深地烙在他心上,想忘忘不了,想提不敢提! “哥,”溫若安的聲音溫柔而心疼,“可是,周可微不一樣,我看得出來,她是真心愛你,不像那個甄艾根本不是為你這個……” 最后的人字都還沒出口,就被溫善之粗暴地打斷,“夠了!誰允許你在我面前提她的?” 溫若安沉默了,甄艾這個名字有多少年沒出現(xiàn)在他們的口中了?從發(fā)生那件事之后,甄艾兩個字就成了他們家的禁忌一般,誰都不再提起。 那件事,對哥哥傷害太深! 因著兩個人都突然沉默,空氣像是變得靜止了一般。 良久,溫善之調整了自己的心緒,他不該對若安發(fā)火的,他知道她是一心為了他好。當年是他遇人不淑,愛上了一個那樣的女人!又關她何事! 他淡了眉目,看了自己meimei一眼,“今天周末,你來公司做什么?” 溫若安見他心緒穩(wěn)定了,也放心了一些,聳了聳肩,“我來找你的?!?/br> “找我?”溫善之疑惑。 “我找你,是想告訴你件事……”溫若安頓了頓,臉色平靜,不染任何情緒,“我要結婚了?!?/br> “你說什么?”溫善之以為自己聽錯了,重復問了一句。 “我要結婚了!”溫若安又重復了一遍,這次的語氣比剛才加重了一些。 看著溫善之震驚的表情,溫若安不禁想起昨天晚上去找那個男人,說自己要跟他結婚的時候,他也是這種震驚到無以復加的表情。 想到這個,溫若安不禁有些想笑,不過,突然跟一個只見過四五次面的男人說她想跟他結婚,的確是有些嚇人,更何況那人還是…… “你要結婚了?”溫善之像是突然反應過來,猛地站起身,皺眉看著溫若安,“跟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睖厝舭泊蛩阗u個關子,她不是想故意瞞著哥哥,但她怕自己說了,他也會不支持自己。 “若安,如果你是為了紀流云要退婚的事,想隨便找個男人結婚借此報復他,那你就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因為,既然紀流云不在乎你,你跟誰結婚都不關他的事,你不但報復不了他,你還搭上了自己的婚姻,何必呢?況且,要退婚這件事,紀家不還沒公開宣布嗎?那我們就在他們宣布之前,想方設法讓他們打消退婚的念頭,讓你和流云早日晚婚不就行了?……” 溫善之還準備長篇大論地勸阻自己的meimei,卻沒溫若安搖頭打斷了,“哥,你聽我說,我要結婚不是為了報復流云,我沒那么傻,為了報復一個男人搭上我的婚姻和一生。還有,我也沒想著讓紀家打消退婚的念頭,我結婚,只是因為那個男人適合我,他也肯定會對我好的。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樣,為了追逐一個紀流云,把原本的自己都給隱藏起來。我現(xiàn)在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不想再面對不是自己的自己,我想拾回自我,所以……” 溫若安咬了咬唇,“我要嫁給一個愛我的男人,他愛的是真實的我,我也可以在他面前肆無忌憚地展示自己的真性情。真的,僅此而已!” 其實,她也不算是全部都在說謊吧,她說她結婚不是為了報復紀流云,這是真的啊,她不是想報復他,她只是想成全他,不想讓他對自己心懷內疚而已!愛一個人,不就是應該放手給他想要的自由和幸福嗎? 她說那個男人適合她,也沒錯,在某一方面,他和她很像,他的確……挺適合她! 其他的,就算是她為了自己的小私心,跟哥哥撒了善意的謊言吧。 溫善之知道m(xù)eimei這些年為了紀流云付出了很多,也許她是真的累了吧?愛了那么久的男人,還是沒能愛上她,她想要放棄了,也許這么做是她最好的選擇。 他只是憐惜他這個唯一的meimei,又感嘆他們兄妹的感情竟然都是這么不順! “那,你告訴父母了嗎?”溫善之嘆了口氣,問道。 溫若安搖了搖頭,她哪里敢現(xiàn)在告訴父母?她知道他們肯定是不會同意的,但是結婚這件大事,她覺得怎么也得有親人知道吧,不然她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所以,她只能告訴哥哥。 而且,她知道她決定的事情,哥哥是不會不顧她的感受阻止她的! “你想做什么?”結婚這么大的事情,不跟父母說,是想隱瞞?可是,這種事情隱瞞的了嗎? “不做什么啊,我只是想等生米煮成了熟飯,再告訴他們?!蹦菚r候,他們想反對也反對不了了。 “你什么意思?你該不會……”溫善之說著,下意識地看了看溫若安的肚子。 溫若安知道他誤會了,連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說的是等我們領了結婚證成了合法夫妻,再告訴他們。” “婚禮呢,就先不辦了,我們都打算低調一點,況且,流云不是下個月就要大婚了嗎?我不想讓人家說我是被拋棄了不甘心,要跟他搶風頭?!?/br> 溫善之盯著她看了良久,他知道自己這個meimei從小就有主見,自己認定的事情,任誰勸勸多久都沒用。就像她為了紀流云,把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就算她不是真心想如此,可不也這么多年認定了就沒有回頭嗎? 現(xiàn)如今,她想通了,他應該要為她高興才對吧?他只是擔心她,會不會從一個泥潭抽身又陷入另一個泥潭! “我就不能先見見他嗎?”他做哥哥的,見見那個男人,為自己的meimei把把關,不為過! 溫若安一笑,卻自動忽略了哥哥話語里的那個“先”字,“你自然能見他的!” 說完,不等他再說話,轉身就朝門口走去,邊走邊朝身后揮了揮手,“走了。大周末的,你也別老待在公司,出去逛逛,放松下心情?!?/br> 溫善之沒說話,重新坐了下來,看著溫若安消失在了門外,才收回目光。 半晌,他低下頭去,打開抽屜,把剛才那張紙拿了出來。 那是張素描畫像,畫中的女子,眉眼溫和,氣質淡雅,正沖著他微微笑著。 就是這張畫像,就是畫像中的女子,就是她那沁人心脾的微笑,才讓他逐漸從那段不堪的感情中走了出來,也讓他的重度抑郁癥得到了緩解。 想著,溫善之不由得伸出手,在女子的臉上摩挲著。 ……………………………… 自從舉行婚禮之后,韓恩可在周家的這幾天也并不好過。本來楊美嫻就不喜歡她,為了兒子才勉強答應的。 婚禮上又出現(xiàn)了那種事,就算韓恩可是被人設計了,讓人下了藥才會做出那么丟人的事情。 可是,畢竟是丟人了??!在婚禮上當著自己老公的面就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又親又摸,像什么話! 從那天起,去老宅吃飯的時候,老爺子雖然嘴上也沒說什么,但對韓恩可冷淡的態(tài)度可以看出,他不喜歡這個孫媳婦! 要是因為韓恩可連累了老爺子對慕川也產(chǎn)生什么嫌隙可怎么是好?要知道,慕川雖已是家主,可老爺子還是有隨時收回他家主之位的權利的! 楊美嫻真是每每越想越氣惱! 所以,她對韓恩可自然沒有什么好臉色。 韓恩可也是越想越氣惱,在婚禮上被人設計陷害已經(jīng)夠丟人的了吧?周家人明明知道自己是受害者,不說可憐她,理解總是可以的吧?可是他們,特別是自己的婆婆,居然還對自己冷言冷語,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可是,婚禮那天,宴會上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自己丟人的樣子,現(xiàn)在外面還不知道怎么傳自己呢,韓恩可即使心理再強大,也覺得沒臉出去見人。所以只好窩在家里,生生是看楊美嫻的臉色看了好幾天。 韓恩可真是既氣惱又委屈,這有了委屈還說不得,咬碎了牙只能往肚子里面咽的難受讓她更加恨蘇知愉! 自己一生的坎兒都是隨著蘇知愉的出現(xiàn)而出現(xiàn)的,因為她,自己不能嫁給周慕巖,因為她,自己在新婚婚禮上成為那么多人恥笑的對象,因為她,自己剛結婚就得看婆婆的臉色!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韓恩可又怎能不恨她! 恰恰這個時候,周慕川回來說周慕巖在公司為難他,當著那么多下屬的面,公然給他難堪,還毫不猶豫地否決了他正著手打造的建造城西娛樂城的項目,不僅全盤否決,還讓他把買那塊地皮的錢也給吐出來! 那可是幾個億啊,他去哪里拿那么多錢補上? “什么?慕巖哥……”韓恩可不可置信,又隨即想到自己的叫法不妥,遂改口,“周慕巖他竟然這么做,這不是公然打你的臉嗎?你可是家主啊,本來他應該是聽你的吩咐做事的,他這不是擺明了不把你放在眼里嗎?” 蘇知愉欺負她,周慕巖欺負周慕川,他們倆這是誠心不讓他們好過?。≈苣酱ó斎恢?,周慕巖是他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同時,他當然也是周慕巖的絆腳石。 為了當上家主,他周慕川不惜做任何事情,就算是害了人性命,也在所不惜。再說了,他們的性命又與他何干? 但是,他沒做過的事卻讓他來背黑鍋,他表示不能接受。 “周慕巖說我們婚禮那天傍晚,有人想害蘇知愉的性命,他好像以為是我們做的?!?/br> “什么有人想害蘇知愉的性命,又什么懷疑是我們做的,這些大概都是他的借口,就是見不得你當了家主高他一頭,所以才為打擊你找了個理由,目的就是為了把你拉下馬,他就又可以家主總裁一手抓!哼,想害蘇知愉?我倒是想害她的性命,可是我們也得有那個時間哪!那天我們不是在……” g字剛發(fā)出半個音,本來還口若懸河的韓恩可頓了頓,倒不是她說這種夫妻的g笫之事會害羞,而是她突然想到婆婆對她的態(tài)度,她要想在周家立足,從而達到幫助韓家渡過難關的目的,她就只能依靠周慕川的疼愛! 婆婆再不喜歡她,只要老公喜歡,那她就可以肆無忌憚! 雖然周慕川這么多年一直愛著自己,但他的這份愛到底有多深,又到底能持續(xù)多久沒人知道,就連她自己都沒有信心能牢牢捆住他的心。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在上g這件事上討得男人的歡心,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只要他對她的身體感興趣,那他的心,也就會一直在她的身上。 想到這里,韓恩可適時地露出了小女人嬌羞的神態(tài)。 韓恩可本來長得就美,這一嬌羞起來更顯得無比*人,直把周慕川看的是心神蕩漾。 想起婚禮那天,韓恩可因為喝了藥,那種主動又瘋狂的勁頭,真的是讓他享受到了! 想著那天兩個人一遍又一遍地從白天到晚上,雖然都筋疲力盡,卻也獲得了最大的感官上的愉悅,周慕川不由得覺得有些口干舌燥起來。 他毫不遲疑地一把抱過韓恩可,旋即就親了上去,接著兩個人就滾落到了*******。 韓恩可雖然很滿意他對她的強烈反應,但正事還沒說完,她氣喘吁吁地推著身上的周慕川,“等一下,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呢?!?/br> “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能完事兒了再說?”周慕川此刻****,大腦顯然不受控制了。 “不行!”韓恩可推著他的胸膛,迫使他離開自己的身體,卻也不忘安撫他,“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等說完了,你想來幾遍,想怎么來都行!” 周慕川只好翻身躺在了一邊,“這可是你說的!什么事,你說吧。” 韓恩可就趴在他身邊,把她在醫(yī)院偷聽到了蘇知愉和洛緩緩關于蘇知愉和周慕巖之間剛開始是契約婚姻的談話的事情說了一遍。 周慕川一下坐了起來,看著她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還聽到了蘇知愉說那份契約沒有銷毀,被她藏了起來?!表n恩可也跟著坐了起來。 “只要我們能把那份契約拿到手,然后給爺爺看,那爺爺還不直接就把周慕巖總裁的頭銜給下掉了?他當不成了,那總裁肯定就是你的了。以后看他還怎么在公司對你耀武揚威!既然他也在想著把你擠下馬,那我們就先下手為強?!?/br> 周慕川沉吟了一下,“就算我們把那份契約拿到手又能怎么樣呢?到時候他們說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真感情,爺爺還會管那什么契約不契約的嗎?” “他怎么會不管?你想啊,婚姻這么大的事,他們都能開玩笑,都能瞞著爺爺,況且你不是說爺爺很喜歡蘇知愉嗎?越是希望某個人,當她欺騙了自己的時候,就越是覺得傷心和失望。越失望就越氣憤,就越覺得他們不尊敬不重視他這個長輩,就會越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質疑。在這種情況下,爺爺還不地懲罰他們嗎?而最大的懲罰不就是下掉周慕巖的總裁頭銜?或許直接把他們從周氏家族清理出去也說不定呢?” 韓恩可的理想很是豐。滿,周慕川卻并沒有這么樂觀,不過,就算達不到這樣的效果,這件事也是可以做一下的,給他們個下馬威也是好的! 于是,周慕川點了點頭,“那我盡快找一個身手厲害的‘手藝人’去辦這件事。” “還有,就算再厲害的‘手藝人’也最好是在晚上行事,而且最好是在周慕巖不在家的情況下?!表n恩可又加了一句。 “你老公我沒這么笨,當然知道。你放心,行事的那天晚上,我會找理由把他留在公司的!” 周慕川說完,眼神看向韓恩可,雙手微微用力,兩個人就倒在了大床上! ……………………………… 第二天是周日,蘇知愉和周慕巖如約去了憐愛福利院辦理了央央的收養(yǎng)手續(xù)。 辦理的手續(xù)蘇知愉不懂,而且也并不需要她做什么,一切都是周慕巖處理的,她只在一旁跟著。 蘇知愉本來以為辦手續(xù)應該挺復雜的,但周慕巖辦起來卻沒費多少時間,沒多久就弄完了。 等辦完之后,周慕巖就牽著她的手,她又牽著央央的手,三個人走出了福利院。 上了車,周慕巖剛想吩咐司機開車,車窗戶卻被人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