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我希望不枉她跑這么遠來一趟
楊美嫻看著韓恩可的背影,悄聲卻又怒氣沖天地對丈夫說道:“你看到?jīng)]?慕川不在家,這三更半夜地她一個人往外跑,說不定就是跟哪個野男人去幽會!” “你怎么知道?說不定是出去有事呢?!敝芰⒌码m然嘴上這么說,但臉色也并不好看,說出的話也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有事?虧你還能替她想出這樣的借口?!睏蠲缷箾]好氣地斜睨了一眼丈夫,“哪個正經(jīng)女人會半夜三更地出去,你看看她躡手躡腳的那偷偷摸摸的樣子,像是有正經(jīng)事去做的嗎?這慕川又不在家,她又有勾搭男人的前科……” 周立德也瞪了她一眼,“什么叫有前科?那不是她被人下了藥了嗎?有你這樣說兒媳婦的嗎?” 婚禮上的事他雖然也覺得丟人,但怎么說韓恩可現(xiàn)在都是自己家的兒媳婦,說她勾搭男人,不就等于說自己的兒子沒用嗎? 楊美嫻語氣軟了一點,但也并沒有示弱,嘟囔了一句,“那也是她骨子里本來就有那股yindang勁兒……你說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等明天再辦嗎?” 周立德也不反駁了,畢竟深更半夜,一個女人家偷偷摸摸往外跑,至少不是什么好事。 “還愣著干什么?跟上去看看不就都清楚了嗎?”楊美嫻說著,扯了扯他。 跟上去看看?跟蹤兒媳婦?這樣不大好吧?周立德還是有些猶豫,楊美嫻卻用力拉了他一把,“走啊!” 等韓恩可和楊美嫻他們各自看著車相隔著駛出周家大門的時候,管家對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周益海說道:“老爺,這三更半夜的,二爺院里開了兩輛車出去,有什么要緊的事呢?” “跟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周益海一杵拐杖,鼻子里哼了一聲道。 這個老二家,向來就沒有消停過,他本以為把家主的位置傳給了慕川,他們就能滿足了,不再天天雞飛狗跳,看來他是低估了他們。 周益海說完,轉身就朝門口走去,管家一愣,連忙跟上,“老爺,您要去嗎?我看還是我找個人去吧,您就別去了,這三更半夜的,外面又冷,我怕您身子受不了……” “做什么啰啰嗦嗦的?我年輕的時候吃過多大的苦你又不是不知道,雖然現(xiàn)在年紀大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的身子還受得?。 敝芤婧D_步不停地說道。 管家知道拗不過,就連忙跟上,下樓去車庫開了車,也朝著那兩輛車駛去的方向開去了。 夜里行車很迅速,三輛車子之間都間隔著安全的距離,韓恩可心里有事當然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異常,周立德和楊美嫻也一心都撲在韓恩可身上,自然也沒發(fā)現(xiàn)后面有車子跟著他們。 韓恩可的車子很快就到了約好的地方,她透過車窗往外看了看,夜里,路上行人稀少,站臺也很是冷清。 韓恩可停在了離站臺稍遠一點的地方,她朝前面看了看,沒看到像是在等人的車或者人。 于是,她掏出手機,撥打了那個之前打過來的號碼。 楊美嫻在后面的車里,透過昏黃的路燈看著前面的韓恩可,對周立德說:“她到這里來做什么?如果她要是去哪個酒店或者酒吧ktv之類的地方,我還放點心了,來這樣一個地方,肯定有什么不對勁的。……哎哎哎,她好像要下車了。” 周立德仔細看過去,韓恩可打開了車門,一只腳踏了出來,然后整個人從車上下來了,手似乎還舉在耳邊,像是在打電話。 只見她在車門邊站了一會兒,然后就掛了電話,關了車門,人朝著一個比較黑暗偏僻的角落走去。 “她下車了,下車了……”楊美嫻一個激動,就也跟著打開車門,周立德還沒來得及阻止,楊美嫻就已經(jīng)朝著韓恩可的地方跑去。 她今天絕對要看看,這個韓恩可到底是在搞什么鬼,是不是真的背著兒子在跟野男人會面。 周立德見她跑了過去,也連忙跟著下車,追了過去。他是想把楊美嫻追回來,這個女人,從來都是這么魯莽,還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就過去,萬一不是他們想的那樣,被兒媳婦發(fā)現(xiàn)他們跟蹤她,那豈不是很難堪! 那邊韓恩可腳步也有些急,她走到黑暗里才發(fā)現(xiàn)有輛車停在路邊,她深吸口氣,走了過去。 車里的人早就看到了她,推門下車,倚在門邊等她走近。 兩個人都戴了口罩,在黑暗中更看不清對方的臉,兩個人同時想到:這樣很好,安全。 “東西呢?”韓恩可一走近就迫不及待地問,當然她還不忘了故意壓低了聲音,改變了一些自己原有的音色。 那個男人倒顯得更輕松了一些,只要沒有警察,他就不怕。 “喏,給你?!?/br> 韓恩可接了過來,本來想看看清楚,無奈光線太暗,只能模模糊糊地認出婚姻契約四個比較大一點的字,其它的都是黑黑的一團。 算了,反正是婚姻契約沒錯,想他是靠這個吃飯的,只要錢給夠了,他應該也不會砸自己的招牌騙她。 那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遲疑,又開口說道:“你放心,我做事有我自己的原則,不會給你掉包或者隨便那個東西糊弄你的。要不然,你以為我在這行里是怎么有這樣的口碑的?光以精湛的技藝?” 說著,還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還要有良好的口碑!” 韓恩可把文件在手上敲了敲,點了點頭。 “以后有活兒記得找我!”那人的臉在口罩下微微一笑,剛想說再見,忽然瞄到韓恩可身后有人正急急地沖過來,沒一會兒,就沖到面前來了。 男人先是一怔,隨即就臉色一凜,“kao,你叫了警察?你敢陰我!” 說完,還不等韓恩可反應過來,就立刻打開車門,坐上去,快速發(fā)動車子,下一秒車子就擦過韓恩可開跑了。 韓恩可被嚇了一跳,心想自己什么時候叫了警察,剛想沖著他罵句神經(jīng)病,就聽到有人喊著自己的名字朝著她撲過來了。 “韓恩可,你這個不要臉的小biao子,三更半夜竟然背著我兒子到外面偷人!”楊美嫻喊著就撲到了韓恩可的身上,揪住她就在她臉上甩了一巴掌。 韓恩可這才看清楚是楊美嫻,她都來不及解釋,楊美嫻就又揪著她在她身上亂撓。 韓恩可心里也怒了,她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就連她的親媽都沒舍得碰過她一手指頭呢。 她一時忍不住,也對著楊美嫻大打出手了。 周立德此時也追了上來,看著老婆和兒媳婦大作一團,像是潑婦對打一樣,他臉上現(xiàn)出一絲尷尬和無奈,隨即上前想要拉開她們。 可是,他似乎低估了女人的戰(zhàn)斗力,他一個大男人竟然拉不開。半天,終于周立德忍無可忍,怒喝一聲,“夠了!” 這一聲雖然聲音不高,但威力也十分強勁,韓恩可和楊美嫻頓時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楊美嫻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才不情不愿地放開了手。最后還不依不饒地推搡了韓恩可一把,冷哼了一聲。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嗎?在這大街上,丟不丟人!”在兒媳婦面前,周立德也端出了家長的威嚴。 要是關起門來在家里鬧也就罷了,這大街上的,雖然人不多,可是萬一被別人看到了,他們周家的臉面往哪兒擱? “還好好說?還能好好說嗎?你沒看到剛才跟她接頭的是個男人嗎?她背著慕川找野男人,她都不嫌丟人,都不替韓家感到丟人,我們怕什么丟人!” 楊美嫻本來就是個想事情不過腦子還咋咋呼呼的主兒,這會兒親眼見到韓恩可背著他們出來跟其他的男人幽會,更是憤怒當頭,不管不顧了。 韓恩可老半天才緩過神來,她正整理自己的衣服,聽到楊美嫻的話,她才反應過來,看向楊美嫻和周立德,有些不可思議,“你們跟蹤我?” 周立德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不過黑暗中看不清。 而楊美嫻則毫不掩飾地說道:“跟蹤你怎么了?興你偷人還不興我們跟蹤你?” 韓恩可氣不打一處來,“你把話說清楚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人了?” “哎呀,你還敢否認!你別告訴我剛才跑掉的那個不是男人,那一米八幾的大個子,不是男人還是個女人不成?” “就算是男人,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是在偷人?偷人我不去酒店開房,在大街上偷,我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吧?我有病?。俊?/br> “不是偷人是什么?不是偷人,你們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不是偷人,那個男人跑那么快干什么?明顯就是心虛!” 韓恩可更是無語,周慕川的媽怎么會是個這么沒心眼兒的女人呢?就這樣的人,怎么在豪門里生存下來了呢? 她這樣,真的不會拖周慕川的后腿嗎? 她看楊美嫻分明就是針對自己,認準了自己偷人,怎么解釋都沒用。 韓恩可冷笑一聲,“呵,公公婆婆跟蹤兒媳婦,呵,你們有這精神頭兒,怎么不去對付別人?真是沒想到,周家人竟然有這樣的癖好!” 說著,把手上的文件往楊美嫻懷里一摔,“實話告訴你,我今天出來不是為了偷人,是為了拿這個東西!” 韓恩可話音剛落,楊美嫻和周立德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一束刺眼的光線打過來,一輛車倏地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伸手擋住了眼睛,車門打開,他們還沒看清楚來人是誰,就聽到一個蒼勁有力中帶著無限威嚴的聲音響起,“的確,我們周家人是有這樣的癖好!” 韓恩可,楊美嫻和周立德聽到這個聲音,同時都愣住了,這聲音…… “爸!” “爸!” 楊美嫻和周立德趕緊走過去,沖著站在車邊的周益海叫道,臉上帶著驚嚇,老爺子怎么來了? 湊著汽車大燈的光亮,沖散了黑暗,現(xiàn)在倒是看的很清楚。他們明顯看到老爺子臉上帶著nongnong的威嚴和不悅。 這韓恩可偷人的事情,他們二房內部的人知道了沒關系,但如果是被老爺子知道了,這可不得了! 韓恩可不守婦道,這可是大罪名,一旦坐實,那他們家慕川會不會被老爺子從家主的位置上再拉下來都很難說! 韓恩可聽到周益海接了她那句周家人有跟蹤人的癖好的話,她臉上多少有些不自然,走上前來小聲叫了聲,“爺爺。” “周家人喜歡跟蹤人,那也是因為有人有做事總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習慣!” 周益海并沒有回應他們,而是接著上面的話說道,“一個個的都不省心,不跟蹤怎么知道你們會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爸,不是,您誤會了!”楊美嫻太過擔心,脫口而出,“韓……恩可她不是出來偷人,她是有正經(jīng)事要辦!” 她這話一出,周立德臉色都變了變,這不是不打自招嗎?老爺子都沒說什么呢,說不定他什么都不知道,楊美嫻這一句話不是等于告訴老爺子,韓恩可出來偷人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嗎? 韓恩可也無語地翻了翻白眼,這楊美嫻還真是不用腦子! 不過,她倒無所謂,她不是來偷人的就是了! 反正,她拿到了那份契約也是要交到周益海手里的,這下正好,既然他來了,直接交給他看就是了。 唯一遺憾的是,她還沒看到里面的內容呢。真不知道周慕巖和蘇知愉會在契約里面寫些什么東西! “偷人?”果然,周益海臉色微動,抬眼看向韓恩可。 楊美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她在心里暗罵了自己一句,又覺得委屈,不是韓恩可她能自己罵自己?于是,她又在心里罵了兩句韓恩可,這才又對著周益海解釋道, “不是,爸,恩可,恩可她真的有事……你看,她是來取這個東西的。”楊美嫻本來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轉動的眼珠突然看到韓恩可塞到自己手里的文件,連忙交給了周益海。 周益海看了她一眼,才接了過去,又看向韓恩可,問道:“這是什么?” “哦,爺爺,這是有人得到的一份契約,他覺得事有蹊蹺,所以就找到我,把它交給了我。” 韓恩可當然不能說是她和周慕川雇人專門去偷的,于是編了個謊言。 “契約?什么契約?誰的契約?”周益海瞇起眼睛,朝著手里的東西看去。 韓恩可卻走到他面前,伸手拍在了契約書上,周立德和楊美嫻一看,都嚇得臉白了白,這韓恩可是不是瘋了,竟敢在老爺子面前耍威風! “爺爺,既然說到這個,那我們就得把周家人都叫到一起再看。哦,不,不用所有人都到場,不過,蘇知愉和周慕巖是必須要到場的?!?/br> 周益海聽到這個,就知道又是跟周慕巖和蘇知愉有關了,他不動聲色,“好。不過,到時候我希望你不是在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br> 說完,轉過頭對著管家說道:“回去?!?/br> 剛想上車,韓恩可又開口了,“爺爺,我有些累了,疲勞駕駛是有危險的,我可以坐您的車回去嗎?” 什么累了,什么疲勞駕駛,不過是韓恩可找的借口。她是不放心契約在周益海手上出什么意外,所以才想坐他的車,以防他做什么手腳。 雖然她認為周益海應該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再袒護蘇知愉和周慕巖,但以防萬一,什么時候都沒錯的。 周益海自然知道她的心思,面上卻絲毫不露,淡淡地點了點頭,“走吧?!?/br> “謝謝爺爺!”韓恩可得意地笑了笑,繞到另外一邊,上了車。 ……………………………… 周慕巖別墅的電話鈴聲大作的時候,蘇知愉還睡得香甜。 張媽披著衣服出了門,看了看時間,凌晨兩點鐘。嘴里嘟囔了一句,“這誰啊,半夜三更地來電話?!?/br> 走到電話旁,接起來,聽了那邊的話之后,連忙恭敬地點頭,“好好好,我現(xiàn)在就去叫夫人。” 掛了電話,張媽就匆匆跑上樓,敲響蘇知愉臥室的門。 敲了半天沒動靜,張媽有些急了,又把門拍得重了一些,“夫人,夫人?” 張媽皺了皺眉,夫人平時沒睡過這么死的。又想到先生今天晚上似乎不在家,張媽試著推了推門,果然門沒鎖,說明先生還沒回來,這是夫人給先生留的門。 張媽推開門進去,一進入,就好像聞到了一股什么味道,淡淡的,若有似無,仔細聞了聞也沒聞出到底是什么味兒。 但她也沒多想,老宅那邊似乎挺急的。 她順手打開了燈,走到床邊,附身對著蘇知愉叫道:“夫人,夫人!” 叫著,還伸手推了推她,蘇知愉終于醒了過來,睜開眼睛還覺得有些迷糊,看到張媽坐了起來,“怎么了張媽?天亮了?” “沒有,夫人,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鐘。老宅那邊的管家打電話過來,叫您現(xiàn)在過去一趟?!?/br> 凌晨兩點?去老宅?蘇知愉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現(xiàn)在?去老宅?” “是的?!?/br> “說什么事了嗎?”蘇知愉思忖了一下,也沒想到有什么要緊的事需要她凌晨兩點去老宅的,想著想著,心里一沉,不會是爺爺出什么事了吧? 她只能想到這個! 蘇知愉趕忙下床,邊找衣服邊對張媽說道:“張媽,你快去叫司機,讓他十分鐘后把車開出來等我?!?/br> “好的,夫人。”張媽應了,下樓去了。 蘇知愉快速換好衣服,也下了樓,走出大門之前,還囑咐了張媽讓她看好央央來,然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 周家老宅, 主宅的大廳里燈火通明,蘇知愉進去的時候,看到周益海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心就放松了下來,只要不是爺爺有事就好! 她轉動眼珠,掃了一圈,一眼就看到周慕巖也在那里。 之外,還有韓恩可,周慕川,楊美嫻和周立德。 周慕巖看到她,快速走到她身邊,牽了她的手,蘇知愉有些疑惑,小聲問道:“半夜三更的都聚在這里,發(fā)生什么事了?” 周慕巖搖了搖頭,他也是剛才在公司里被叫回來的,到了之后就在這里等,并沒有人向他說明發(fā)生了什么事。 周益海也看到了蘇知愉,對管家招了招手,讓他端了凳子過來給蘇知愉坐,一邊慈愛地看著蘇知愉說道:“知愉,坐吧。你一個孕婦,大半夜的還把你叫起來,爺爺心里也是不落忍?!?/br> 蘇知愉別扭地坐了下來,爺爺還一直都以為她懷著身孕呢。 蘇知愉沒開口,周慕巖卻掃了一眼周益海,淡淡地說道:“我希望等下要說的事,不枉她一個孕婦大半夜跑這么遠來這一趟?!?/br> 聲音雖是淡淡的,但是話里面的威脅任誰都聽得出來,在周家,大概敢明目張膽地這么跟周益海講話的,怕也只有周慕巖一個了吧! 周益海卻不當回事,而是看向了韓恩可,語氣也是淡淡的,“聽到了嗎?慕川媳婦,如果等下你所說的事情,是讓知愉白白跑一趟的無關緊要的事情,我可也幫不了你。” 蘇知愉和周慕巖聽了周益海的話,都向韓恩可看去,韓恩可,又是她,這次她又要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