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他是你的親哥哥?。?/h1>
“誒,蘇蘇,你手上的戒指,”許是聊開了,蘇知愉已經(jīng)不再局促,霍君銘話也多了起來,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她手上的戒指,“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蘇知愉抬起手看了看戒指,戒指不都是在珠寶店買的嗎?難道慕巖是定做的? 她看向霍君銘,搖搖頭,“不知道啊?!?/br> 霍君銘用右手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我做的。” “你?”蘇知愉很是驚訝,她顯然不能把戒指這么精細的做工和一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男人聯(lián)系起來。 “怎么,我做的,你很驚訝嗎?我在美國可是出了名的珠寶設計師,哦,不只在美國,在中國照樣出名。以我名氣,可不是誰都能請得動我的。”霍君銘自夸完了,又嘆了口氣說道, “可是,你知道嗎?當初慕巖讓我做這個戒指的時候,只給我三天的時間啊,氣得我牙根癢,這么精細的東西,那么短的時間,這不是為難我嗎?可是論磨人,我哪里是慕巖的對手,所以我最后只能答應他了。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到了三天期限,他居然沒催我要東西。哈,就算當時他找我要也沒有,因為三天的時候,我根本就還沒有做好。還多虧了他沒有催著要,不然,三天的時間,哪里能做得到這么精致呢?” 蘇知愉在心里想了想,慕巖先是急著讓霍君銘三天時間把戒指做出來,后來卻又不急了,那段時間應該正是他們因為一系列的誤會鬧別扭冷戰(zhàn)的時候! 蘇知愉不禁笑了笑,那段時間應該是他們之間最虐心,最彼此折磨的時候了吧! 不過好在,一切都云消霧散,他們現(xiàn)在仍然能肩并肩站在一起,看日升日落,現(xiàn)在看來,這種歲月靜好的日子,真的是最美好的! 就算……以后要分開,跟他在一起的日子,也給她留下了最美好的回憶。 蘇知愉本不想想起這個問題,可是,她每次覺得幸福的時候,就自然而然地想起周慕巖藏在心里的“救命恩人”,就會想起來,自己只是那個小女孩兒的替身,就會想起,也許,慕巖現(xiàn)在對她的愛,只是把她當成了當年的小女孩兒,也許,她和慕巖遲早是要分開的! 蘇知愉一直自認自己是個樂觀的人,可是,現(xiàn)在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悲觀主義者,什么都是往最壞處想。 “原本,我以為……” 霍君銘又繼續(xù)說道,蘇知愉暗自甩了甩頭,努力把這種悲觀甩掉,看向他認真地聽他說下去。 “……我以為,慕巖不可能為另外一個女子打造這樣一個戒指,別說是戒指,甚至是其它的首飾也不可能,我還以為,慕巖這輩子都不會再為除那個女孩兒之外的任何一個女孩兒動心的??墒牵瑳]想到,他為你動心了,還打造了這么一個戒指給你當婚戒……” 說到這里,霍君銘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多了,他的話戛然而止,有些忐忑地望向蘇知愉,他怎么會跟蘇蘇說這些呢? 蘇蘇是慕巖的妻子,他卻在這里說慕巖心里曾經(jīng)有過或者現(xiàn)在還仍然有著其他的女人,這不是在挑撥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嗎? 其實,早在聽到霍君銘的第一句話的時候,蘇知愉就相當驚訝了,聽他的意思,她手上的這枚戒指,也是有故事的? 但是,會是什么樣的故事呢?莫非,這戒指也是慕巖和當年那個小女孩兒之間的回憶嗎?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他們之間的定情信物? 蘇知愉覺得自己太腦洞大開了,但,除了這個,她還真想不到別的梗。 蘇知愉定了定心神,緩過神來,見霍君銘不安地看著自己,便對著他笑了笑,語氣淡定地說道:“你說的那個女孩兒,是慕巖當年的那個‘救命恩人’嗎?就是當年那個,他在福利院的時候被人欺負時,挺身而出幫了他的小女孩兒?” 聽到她的話,霍君銘像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明朗起來,“原來,慕巖都告訴你了??!” 蘇知愉笑的有些不自然,但她還是點了點頭,她想知道的更多,所以他只能騙霍君銘,好讓他跟自己說更多慕巖和那個小女孩兒之間的事情。 見她點頭,霍君銘伸手拍了拍胸口,他還以為是他一時不察說漏了嘴,把慕巖的秘密給說出來了呢,嚇死他了! “他都告訴我了,說那個小女孩兒幫了他,在當時他的心里,就等于是他的‘救命恩人’了,他還說這么多年他都沒有忘記過她,甚至很多年里,他都一直想著找到她,然后娶她為妻呢??上В貒箅m然他一直在找,可是并沒有找到。還有,這個戒指,也是當年他送給那個小女孩兒的,可以說算是他們之間的定情信物!” 天知道說這些的時候,蘇知愉是多么的難過,心里都有些發(fā)抖,她雙手藏在身側,攥得緊緊的,緊到手心里都是濕濕的薄汗! 她的嘴唇也有些微的顫抖,可是她還在努力保持著臉上的微笑,盡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原來慕巖真的都跟你說了,我一直以為他的這個心結,只要找不到那個女孩兒,就永遠不會打開,永遠不會對除了我之外的第二個人說出口呢。蘇蘇,你知道嗎?我也是在有一次他喝醉了之后說夢話的時候聽到了一些,事后纏著他問了很久,他才斷斷續(xù)續(xù)告訴了我的。” “是的,在慕巖心里,他心里一直是藏著那個女孩兒的,所以,他成年之后,也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你知道,慕巖很優(yōu)秀,所以追求他的女人很多,可是他每次都是考慮都不考慮地一口拒絕。他曾經(jīng)跟我說過,除了那個女孩兒,他這輩子都不會娶妻。在他思念成疾的時候,他曾經(jīng)還說過,如果實在找不到那個女孩兒,哪怕找到一個跟她很相像的女孩兒給他解解相思也行啊!” 說到這里,霍君銘看著蘇知愉笑著搖了搖頭,蘇蘇應該跟那個女孩兒不像吧,看來慕巖真的找到真愛了。 “現(xiàn)在,他既然正大光明地告訴了你,那說明這件事,這個女孩兒,在他心里已經(jīng)被放下,而他的心,也已經(jīng)徹底向你敞開了。蘇蘇,看來,慕巖他是真的愛上你了的!” 蘇知愉雖然臉上還在笑著,可是她的心卻已經(jīng)開始滴血了。 這不是慕巖親口告訴她的,而是她偷聽來的,這么說來,慕巖根本還沒有放下心里那個女孩兒,他的心也沒有向她敞開,更沒有真的愛上她! 找到一個跟她相似的女孩兒解解相思?!呵,原來她真的只是替身啊,徹徹底底的替身! 原來,她只是他用來解相思的工具!虧她還抱著僥幸,以為他帶自己來見他的父母,就是要跟她永遠做夫妻的意思呢。 看來,她還是太樂觀! “只是,有一點你說錯了,他們之間的定情信物不是這樣的戒指,而是一條項鏈?!被艟懡又f道,“那條項鏈雖然不值錢,但卻是慕巖從一出生就戴在身上的,對他來說,可以說是意義非凡?!?/br> “哦,我知道,是那個女孩兒幫了他之后,他作為報答送給她的那條項鏈?!碧K知愉只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氣無力了。 “嗯,就是那條項鏈。項鏈的底部有一個吊墜,吊墜的樣式就跟這枚戒指的樣式一模一樣。所以說,慕巖能為你打造一枚這樣的婚戒,那就說明他是真的愛你的?。 ?/br> 霍君銘像是要促進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一樣的,一個勁地要表明慕巖是真的愛蘇蘇,熟不知,他的每句話都像是尖刀一般,直戳蘇知愉的心窩! 蘇知愉實在是坐不下去了,可是又不能這么突兀地離開,她不經(jīng)意地伸手在自己的太陽xue上按了按,坐了那么久的飛機,又聽到了這么傷心的事情,她直感覺到很疲憊。 霍君銘見她這樣,就說道:“蘇蘇,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是不是很累?那你進去房間休息一會兒吧,等下慕巖如果不回來,我就叫酒店的晚餐給你吃,到時候我再叫你?!?/br> 蘇知愉便順水推舟,站了起來,“君銘,那你在這里隨便看看電視什么的。不瞞你說,這是我第一次坐飛機,而且坐了這么久,真的是有些累了,不好意思啊?!?/br> “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跟慕巖是朋友,自然跟你也是朋友,朋友之間不需要有客套和拘束。你放心,我在這里不會無聊的,你趕緊進去休息一會兒,等下吃飯我叫你?!被艟戨S手拿起一本雜志向她揮了揮,表示他有事情可干。 蘇知愉朝著他勉強笑了笑,點了點頭,剛想朝房間走,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轉頭看向霍君銘說道:“對了,君銘,今天我們的談話,還望你不要跟慕巖提起,因為他跟我說起的時候,提到過希望以后我們彼此都不要再提及此事,我怕他知道我今天又提起,會以為我根本沒有放下這件事,我不想他誤會……” “我明白,放心,我不會跟他提起的?!被艟懸桓薄拔叶剂私狻钡哪印?/br> “謝謝?!碧K知愉說完,朝里面房間走去了。 等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堅持著走到g邊,她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了一般,一下就癱軟在了*******。 她伸手拉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把身子縮成一團,閉上了眼睛。 眼睛雖然閉著,可是心卻閉不上,原來,這才是最虐心的,你愛的人不愛你,你愛的人面對你的時候,心里卻是把你當成另外一個人! 原來,她以為屬于她的東西,竟然沒有一樣是真正屬于她的!就連象征著忠誠,象征了不離不棄承諾的婚戒都不是她的! 表面上,慕巖是把這樣的戒指送給了她,其實,在他心里,他送給的,是他心里的那個女孩兒吧! 當初她接受這枚戒指的時候,曾經(jīng)對他說過一句話:若愛請真愛,若棄請徹底! 既然慕巖選擇繼續(xù)為她戴上這枚戒指,就說明是選擇了前者,至少,她當時是這么以為的,而且在她知道慕巖心里有另外一個女人之前,都是這么以為的。 可是,現(xiàn)在想來,她提出的這個要求,是多么的可笑! 他愛的根本就不是自己,又何談真愛,又何談放棄! 對啊,他從來都沒有親口對自己說過“我愛你”三個字,她從前怎么就傻傻地以為他是愛她的呢? 她本來不想哭的,可是,只是片刻之間,她挨著枕頭的那邊臉頰就一片濡濕,連著枕巾都濕了一片。 蘇知愉伸手用手背胡亂地在臉上抹了一把,深吸一口氣,努力想忍住淚水,可是越想忍,眼淚卻流的越急越多。最后,她干脆蒙著頭小聲地哽咽了起來。 許是真的累了,身心疲憊,哭著哭著,蘇知愉居然漸漸地睡著了過去。 ……………………………… 周慕巖開著霍君銘的車,很快到了周立修和紀如藍住的地方。 這是一處比較安靜的地方,房子前面有幾處草坪,還有幾棵修剪的很整齊的景觀樹和幾棵已經(jīng)掉光了葉子的小樹。 周慕巖順著房子前面的小路把車開到了房子的臺階前,然后停車下車,踏上臺階。 他伸手按了門鈴,只是一聲,門旁邊的視頻就打開了,里面的周立修只看了一眼,就打開了門,讓他進去。 周慕巖剛一進去,就聽到樓上傳來紀如藍的喊叫聲和有東西摔砸在地上的響聲。 他連忙快步上了樓,走到房間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硪宦暵暤慕袉韭?,“慕堯,慕堯,我要見慕堯,你為什么不讓我見慕堯?慕堯……?/br> 緊接著是周立修的聲音,“如藍,慕堯來了,慕堯馬上就來了,你剛才聽到門鈴聲了對不對?慕堯就在樓下,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在上樓了,你別急,他馬上就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的……” 周慕巖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后推門而入。 他一進去,正在瘋狂摔砸東西的紀如藍一看到他,立刻就停下了手里摔東西的動作,臉上帶著欣喜,一下?lián)涞剿拿媲?,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雙眼緊緊地盯著他,像是怕一眨眼他就會飛走一樣。 “慕堯,慕堯,你是慕堯!你終于來看mama了。你去哪兒了,慕堯,你知不知道m(xù)ama很想你!”紀如藍邊說,邊伸出手撫上他的臉,輕輕地摩挲著,像是在撫摸一件最愛的珍寶。 一旁的周立修見周慕巖終于來了,也是松了一口氣。不管怎么樣,這一刻如藍是真的安靜下來了。 但是他也不敢徹底放松,因為他知道,短暫的平靜之后,又會是一陣暴風驟雨,即便這暴風驟雨是沖著慕巖來的!慕巖同樣是他的兒子,他也會心疼。 “是,mama,我是慕堯,我哪兒都沒去,我一直都在這里,我一直都在您身邊,在您心里?!?/br> 這樣的場景,周慕巖在之前的幾年中,已經(jīng)見過無數(shù)次,他幾乎都已經(jīng)習慣了。 這樣的話語,他也已經(jīng)說過無數(shù)遍,但每次說起,他都有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即使現(xiàn)在,他心里也同樣是痛徹心扉,不僅是因為母親現(xiàn)在混沌的狀態(tài),也是因為他每次安慰母親都要用另外一個人的身份,更是因為他每次這個時候都要提及一個他深藏心底,不愿記起,但這個時候必須要記起并且提及的名字! 是的,那個人的名字叫慕堯,周慕堯! 紀如藍仍然緊緊地抓著他,一雙眼睛在他臉上轉來轉去不舍得移開,“慕堯,兒子,你答應mama,以后別再離開mama了,好嗎?你知不知道你離開了mama,mama會有多心痛,多難過!” 周慕巖扶著她,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了床邊,讓她坐下,半蹲在地上看著她,聲音輕柔,就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媽,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答應您,不會離開您了,好嗎?” 紀如藍看著他,突然嘻嘻地笑了起來,看了一眼一旁的丈夫,嗔道:“立修,誰說我們的兒子死了?你看,慕堯這不是好好地站在我們的面前嗎?我知道,那些說慕堯死了的人啊,都是心懷不軌,居心叵測的人,他們以為慕堯這個長子長孫死了,他們就可以繼承家主之位了,哼,想得倒美,我們慕堯才沒那么容易死呢!” 周立修沒辦法,他一邊偷眼瞅了瞅周慕巖,一邊敷衍地對著妻子點頭。 周慕巖心里一陣揪心地疼痛,面上卻像是沒看到周立修的眼神一般,只是對紀如藍說著:“媽,您先躺下休息一會兒吧,我會在這里陪著您的?!?/br> 紀如藍搖搖頭,又點點頭,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嗯,mama聽話,mama躺下休息,但是慕堯要說話算數(shù),不可以偷偷離開mama,知道嗎?” 周慕巖點頭,“您放心,我不會離開的!” 紀如藍聽到了他的許諾,這才放下心了一般,慢慢地在床上躺了下來,一只手仍然緊緊地抓著他的手,又盯著周慕巖看了良久,最后才慢慢閉上了眼睛。 房間里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可是周立修和周慕巖都安安靜靜地,保持著原本的姿勢,誰都沒有動彈,就連地上那些被紀如藍摔爛的瓶瓶罐罐的碎片,也靜靜地躺在地上,像是等待著下一場暴風驟雨的到來。 果然,僅僅只過了差不多兩分鐘的時間,床上本來閉上眼睛睡覺的紀如藍突然睜開了眼睛,雙眼睜得大大的,嘴巴里直喘著受到了驚嚇的粗氣,又過了兩秒鐘,她突然發(fā)出一聲慘烈的叫喊:“慕堯!” 周立修又下意識地向周慕巖看去,慕巖臉上卻是一片平靜,周立修心里暗嘆口氣,他這個兒子,也是受了很多折磨了,身體上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也許是受的折磨多了,也就習慣了!也許是,他的心已經(jīng)麻木了,甚至是死了! 紀如藍喊完那一聲慕堯,突然轉過頭看向蹲在床邊的周慕巖,那眼神,像是要把他吃掉一般。 緊接著,她猛地坐了起來,一把揪過他,照著他的臉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周慕巖臉上立刻現(xiàn)出一個紅通通的巴掌印,光聽那巴掌發(fā)出的聲音,就知道紀如藍打的有多重,可周慕巖卻仍然一動不動,無動于衷地繼續(xù)蹲在那里。 打了一巴掌的紀如藍,并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她兩只手輪流在周慕巖的臉上拍著,雖然力道不如最先那一巴掌強大,但拍在臉上,還是很疼的。 而周立修雖然心疼慕巖,但并不敢上前阻攔,因為多年的經(jīng)驗告訴他,他上去勸阻只會讓紀如藍更加瘋狂地對待慕巖!如果他不去勸阻,紀如藍發(fā)泄完了,反而會漸漸地安靜下來,然后靜靜地睡去。 紀如藍許是打的手疼了,她停下了拍打的動作,卻又猛地一用力,把周慕巖推到在了地上,周慕巖一個不防,差點蹲坐在地上,他下意識地雙手往身后一撐,恰好按在那些玻璃和著陶瓷碎片上。 他雙手的手心頓時傳來一股錐心的疼痛,他知道有碎片插進了自己的雙手,他似乎都聽到碎片硬生生插進rou里的聲音了呢! 但他卻一動不動,就那樣按在地上,繼續(xù)承受著紀如藍接下來的攻擊和指責, “周慕巖,你這個狠心的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怎么舍得對他下手?他可是你的哥哥啊,他是你的親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