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心意已決(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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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醋排骨飯鮮甜微酸,米粒勁道有嚼頭,小夏很快就吃完她那份,她舔舔嘴唇上的醬汁,意猶未盡地盯著童言碗里的排骨,詫異問:“你怎么不吃呀?不好吃嗎?” 童言像是被小夏說話的聲音嚇了一跳,她圓睜著眼睛,勺子杵進米飯里怔了怔,才又迅速垂下眼睫,低聲解釋說:“挺好吃的,是我不太餓?!?/br> 小夏哦了一聲,用勺子戳戳童言的飯盒,笑嘻嘻地說:“你不想吃就讓給我吧,我早晨沒吃飯,這一盒米飯實在是填不飽肚子?!?/br> 童言趕緊把飯盒推過去,然后把勺子拿出來用餐巾紙包住。 小夏一邊吃飯一邊用眼角的余光瞄向斜對面坐著的蕭嘆。 蕭嘆的一盒米飯即將見底,他快速扒了幾口,然后將飯勺放在飯盒里,又拿過飯盒蓋扣好,才塞進一旁的垃圾袋。 可能是做醫(yī)生的緣故,蕭嘆做事向來是耐心細致,有條不紊。 小夏心中忐忑,吃飯的動作就慢了下來。她不知道她自作主張把童言留下來是對還是不對,看蕭院長的表情,應(yīng)該是高興的吧,可童言呢,就不好說了。 這丫頭估計是和她那位當(dāng)寶一樣護著的小男朋友吵架了吧,雖然一上午都帶著笑模樣,可其實那種浮在表面的夸張微笑和動作,反而泄露了太多的訊息。 小夏心想蕭嘆肯定早就發(fā)現(xiàn)了,不然他也不會連推了三臺手術(shù),只為了和童言共進午餐。 小夏覺得她還是撤出去為妙。 屁股剛動了一下,她就聽到童言說:“我?guī)煾覆×?。?/br> 小夏和蕭嘆同時抬起頭。 童言眼神一黯,說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她沒有在小夏面前提起笙歌的名字,她只是說花溶在臺里遭到小人陷害,不小心掉進窨井,摔成重傷。 “誰這么可惡!敢欺負我們小花師父!”小夏氣憤填膺地說。 蕭嘆拎著垃圾袋過來,把童言放在桌上的飯勺收進去,問她:“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事發(fā)緊急,我一忙就給忘了?!蓖越忉屨f。 蕭嘆眼神一暗,心知她的身邊已有分擔(dān)之人,再不需要他的關(guān)心了。 小夏拿過蕭嘆手里的袋子,一邊收拾飯盒一邊問童言:“花溶的傷嚴重嗎?”花溶以前總來恩澤醫(yī)院,她似乎對蕭嘆有點意思,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明白蕭嘆的心系在誰身上后便不怎么來了。 童言點點頭,“她做了腦部手術(shù),又切除了半個脾臟,再加上一根肋骨骨裂,挺嚴重的?!?/br> 小夏吐吐舌頭,“這么嚴重啊。你肯定嚇壞了吧。哦,對了,小言,你的手機怎么關(guān)機了?我剛在外面訂飯的時候想問你吃什么,可怎么也打不通。” 蕭嘆也在一旁插言:“我昨晚打你電話就不通,怎么回事,手機又壞了?” 他還沒忘童言很久前坐個地鐵也能把手機搞壞的事情。 童言愣了愣,一雙漆黑的眸子里似是浮上了一層霧氣,她迅速別開臉,看著門簾縫隙里鉆進的狗腦袋,低聲說:“哦,壞掉了?!?/br> 蕭嘆看看她,沒說話。小夏眨眨眼,拎著垃圾袋就朝外走,“我倒垃圾去了,還要去趟超市,你們先聊著。” 說完,小夏就沒了蹤影。 ‘流浪’趁空溜了進來。 它徑自走到童言的腳邊,嗅了嗅她的褲腳,然后乖乖地臥在地上。 童言蹲下身去,捋著‘流浪’脊背上順滑暖和的毛,低聲評價說:“你又長rou了。” ‘流浪’享受地在她的手臂上蹭了蹭,迅速用舌頭刮了下嘴唇,又趴在地上了。 蕭嘆在小夏的位置上坐下來,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童言線條優(yōu)美的白皙后頸。他盯著看了幾秒,忽然意識到什么,猛地收回視線,握拳在嘴邊輕咳了一聲。 “小言?!笔拠@叫她。 童言偏過臉,看著他,額頭上的劉?;聛?,遮住了她小巧漂亮的耳朵。 蕭嘆忽然覺得自己不會說話了,他的臉有些發(fā)燙,抿了一下嘴唇,說:“下午我這兒只預(yù)約了一臺手術(shù),不如你等等我,我們?nèi)メt(yī)院看望花溶。” 童言原本就想去醫(yī)院來著,她聽蕭嘆這么說,立刻就點頭同意,“嗯,我等你。” 沒想到下午的病號會一個挨著一個,其中還有一貓一狗,是危重病例。蕭嘆忙得連去衛(wèi)生間的功夫都沒有,他一直待在手術(shù)室里,就連童言也在給小夏打下手。 總算送走最后一個病號,蕭嘆果斷命令小夏下班,順便把停止營業(yè)的牌子掛上去。 他看看表,語氣歉疚的對童言說:“抱歉啊,沒想到會這么忙?!?/br> 童言笑了笑,說:“動物們也想過個好年呀。” 蕭嘆莞爾,去里屋換衣服。 可能惦記著童言午飯沒吃好,他在里屋喊道:“小言,抽屜里有你愛吃的零食,你先吃點墊墊!” 童言說好。 忙了整整一天,她確實感到饑餓。 拉開熟悉的抽屜,她不禁愣在那里。眼前的抽屜被各式各樣的零食占滿,從糖果到膨化食品,甚至是一些小孩子瘋狂喜歡的辣條豆干,在這里也能覓到它的蹤影。 她拿起一包辣條,看了看上面的商標,搖搖頭放了回去。 她挑了一塊獨立包裝的巧克力派,然后,關(guān)上抽屜。 她撕開包裝,擠出深咖色的派,低頭,咬了一小口。 可能是味道太過甜膩,她輕蹙起眉頭,忍著不適吃完,然后,把包裝袋扔進垃圾桶。 “不好吃嗎?”蕭嘆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她的身后,神色關(guān)切地看著她。 童言趕緊擺擺手,“不,挺好吃的?!?/br> 蕭嘆看看她,不贊同地說:“不好吃不用勉強自己?!?/br> 童言愕然,看著蕭嘆,隨后默默地轉(zhuǎn)開視線。 蕭嘆只是在黑色高領(lǐng)毛衣外加了一件款式休閑的外套,雖然不是什么名牌衣服,可他穿起來卻顯得格外好看。 他看著童言,指著前方,說:“我們走吧?!?/br> 外邊溫度很低,童言一出來就打了個寒顫,蕭嘆察覺到,就把脖子上系的普通格子圍巾解下來,給她圍上。 童言想拒絕,可是看到蕭嘆的眼神,她又忍住了。 蕭嘆發(fā)動汽車,緊接著打開空調(diào)暖風(fēng),他傾過身子,幫童言調(diào)節(jié)好座椅的前后位置,讓她覺得舒適后,才一踩油門,離開了恩澤醫(yī)院。 不知是蕭嘆的開車技術(shù)太好,還是童言的身心早就到了承受的極限,總之,她一上車就睡著了。 等她被蕭嘆叫醒,她看著街頭五光十色的霓虹,驚訝叫道:“天黑了!” 是啊,天已經(jīng)黑了。 她離開他也已經(jīng)一晝夜了。 他,有沒有找她? 蕭嘆的眼睛里有光,他看著她的時候,讓童言感到一絲心悸和不安。 她朝車外望了望,“怎么不把車開進醫(yī)院?” 蕭嘆指了指醫(yī)院堵得一塌糊涂的大門,“我們就近找個停車位吧?!?/br> 童言同意。 蕭嘆開車轉(zhuǎn)了三圈,才在一個酒店保安的幫助下找到一個寶貴的車位。 兩人不僅感慨,國內(nèi)的醫(yī)院不知催生了多少的副業(yè),但凡和醫(yī)院沾邊的生意或是周邊,都成了香餑餑。 路過一家杭州小籠包店,蕭嘆問童言要不要吃,童言說不用了,她不餓。 兩人剛走了幾步,童言又停下,拉著蕭嘆走回包子店,“老板,兩籠rou包子,兩碗清湯餛飩。” 蕭嘆詫異看她,她卻笑了笑說:“對不起,我忘了你也會餓。” 蕭嘆看著她映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的清秀臉龐,手指幾次抬起,卻又無奈地放下。 他多想像以前一樣,揉一揉她的發(fā)頂,獎勵她一個溫柔的微笑,那個時候的童言,也會回應(yīng)他一個同樣溫暖的笑容,她會拉起他的胳膊,笑著叫他的名字。 一想就愣神,要不是童言及時拉了他一把,服務(wù)員手里的餛飩碗就招呼到他身上了。 蕭嘆連忙向人家小姑娘道歉,可能他的存在感太強了,長得又特別,竟把人家姑娘弄了個大紅臉,童言搖搖頭,拉著蕭嘆走到一旁的空位,坐下。 吃完熱乎乎的餛飩包子,蕭嘆起身付賬,她仍舊吃的很少,但比午飯時強了太多。 蕭嘆在醫(yī)院附近的超市買了一些營養(yǎng)品和水果,和童言一起去病房樓。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醫(yī)院里人來人往,議論的也多是年節(jié)和家人。 蕭嘆默默走了一段路,忽然問:“小言,明天晚上……” “我回家。哦,是我家老宅。”童言說。 蕭嘆點點頭,那是童言的習(xí)慣,每年到頭,她總會回到童家老宅陪著故去的父母守歲。 去年,是他陪著她度過了難忘的除夕,但是今年,他恐怕只能給她發(fā)一條祝福微信了。 正暗自惆悵,卻忽然聽到童言叫他的名字,“蕭嘆——” 他頓步,朝她看了過去。 “你明天……明晚能不能還陪我一起過年。”她的眼睛在夜色中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他愣了一會兒,才點點頭,說好。 他沒問童言為什么會讓他而不是季舒玄陪她一起過除夕,因為連笨笨的小夏都看出童言和平常不同,他又豈會察覺不到她內(nèi)心正在承受的煎熬。 到底怎么了? 發(fā)生了什么令她如此的痛苦。 兩人沉默著一路來到神經(jīng)內(nèi)科病房。 在vip區(qū),童言也沒敲門,直接就進去,“師父,看我?guī)дl……” 話音戛然而止,童言半張著嘴,眼睛瞪大,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個立在花溶病床前的英俊男人。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