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砥礪前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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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很快上齊,但是房間的氣氛卻著實沉悶,除了又累又餓的花溶母親吃的津津有味以外,其余的人皆是心不在焉,尤其是丁小海,從開始就陰沉著臉,沒等吃幾口,他就借口上廁所出去了。 花溶提醒狼吞虎咽的母親,“您當(dāng)心噎著!” 花溶母親老臉一紅,她抬眼偷瞄了一下童言和洪書童,然后捂著嘴含混不清地解釋說:“昨晚就沒吃飯……” 花溶翻了個白眼,又氣又心疼地說:“您那寶貝兒子呢?連口熱飯也不給你?” 花溶母親慚愧低頭,囁嚅說:“你哥哪兒還有錢……” 花溶剛想反駁,童言沖著她搖搖頭,說:“阿姨,您餓了就多吃點(diǎn),不夠了我們再要?!?/br> 盡管鬧了剛才那么一出,可花溶母親對童言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這姑娘講話有分寸,不像自家閨女總是兇她,埋怨她。 “噯。謝謝你了,姑娘?!?/br> “不用客氣。你們先吃著,我出去一下?!蓖云鹕碜吡顺鋈?。 看著童言的背影,花溶張張嘴,把滿腹疑問暫時壓了回去。她拉了母親問:“媽,您好好想想,我哥2010年秋天做啥事了?” “我……我哪兒能想起來呀?!?/br> “您再好好想想!” 花溶母親努力回憶,“2010年,你哥那年22,秋天,好像在找工作吧,噢,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么?” “你哥那年秋天害了一場大病?!被ㄈ苣赣H說。 “病了?”花溶當(dāng)時在外上大學(xué),不知道這件事。 “嗯。就是那年,你哥害了一場病,好幾天不能下床,我讓他去醫(yī)院,他死也不肯去,說是躺躺就好,后來有大半年的時間他就窩在家里,哪里都不肯去。你哥就是從那時候變的,以前他不這樣啊,他雖然學(xué)習(xí)不好,可人品不差啊,小泉,小時候你哥可是很疼你的,有好吃的總是你留著……”花溶母親說到最后竟抹起淚來。 害了一場大病?性格發(fā)生巨變? 花溶努力回想一下,不由得蹙起眉頭,母親說的不假。她記憶中的哥哥也不是現(xiàn)在這樣無理取鬧的潑皮無賴。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要不是童言視力好,幾乎就要錯過窩在衛(wèi)生間外低頭抽煙的丁小海。 她走過去,看著因她出現(xiàn)而忽然變得神情緊張的男人,輕聲說:“我們能談?wù)剢???/br> 丁小海眼神復(fù)雜地看著面前比他低上一頭氣勢卻十足的年輕姑娘,猶豫了幾秒,強(qiáng)撐著面子說:“沒什么好談的……” 童言輕蹙眉頭,“的確沒什么好談的。但如果不是花溶,我都懶得認(rèn)識你這樣的懦夫!” 丁小海聽到自己被罵,臉色瞬間變了幾變,聯(lián)想到什么,他的瞳仁一縮,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懼,“你……你到底知道多少?” 童言卻不著急回答,她捂著鼻子退后兩步,“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說話?” 丁小??戳丝此麄冋镜牡胤?,胡亂點(diǎn)點(diǎn)頭,跟著童言離開。 十幾分鐘后,童言和丁小海前后回到包間。 令人詫異的是,此后用餐的時間里丁小海只字未提賠償金的事,洪書童去吧臺結(jié)賬,丁小海就對自己母親說:“媽,我訂了晚上的車票,咱們回吧。” 花溶母親愣住,以為聽錯了,扯著兒子衣袖低聲提醒:“你不是說要不到錢咱們就不走……” 丁小海的臉泛起青白之色,他拉著母親的胳膊,“行了,別說了!還不嫌丟人?” “丟啥人……小泉得了那么錢,你是她哥,她不該幫你……” “夠了!別說了!那是她的錢,我……我不要!”丁小海瞥了一眼神色淡然的童言,咬咬牙,轉(zhuǎn)過頭去。 花溶母親愣愣的呆住,她兒子這是怎么了,去了趟茅房就變得好說話了? 花溶也很驚訝,她看看悶不做聲的哥哥,對母親說:“媽,既然事都到這兒了,咱們就說說以后。我是您和爸的女兒,孝順奉養(yǎng)你們是應(yīng)該的。我今后還會像以前一樣,每個月按時給家里打生活費(fèi),但是我哥的事,我不會再管。您也別指著我用命換來的賠償金幫他結(jié)婚。還有,這位是我單位的前輩,也是我的男朋友,洪書童。我決定和他結(jié)婚,您回去和爸說一下,等我傷好了就帶他回去?!?/br> 洪書童牽住花溶的手,向花溶母親點(diǎn)頭致意,“伯母,今天多有得罪,還請您諒解?!?/br> 花溶母親張了張嘴,把目光轉(zhuǎn)向兒子求助,可丁小海卻像是啞巴了一樣,只是抬起頭眼神晦澀地盯了盯自家妹子,然后就別開臉,一聲不吭。 花溶母親是個沒主心骨的人,她嗯啊兩聲,就問兒子還走不走。 丁小海起身,拉著母親就想走,童言起身,微笑叫道:“丁大哥,你這就走嗎?” 丁小海身子一僵,過了幾秒,他回過頭,臉色發(fā)紅地看著自家妹子說:“小泉……之前的事是哥……是哥的錯,哥再也不會纏著你要錢了,哥……說到做到!” 說完,不等被他一番詫異舉動弄得瞠目結(jié)舌的花溶反應(yīng)過來,他就拉著母親走了。 過了好一陣子,花溶才反應(yīng)過來去追,卻被童言攔住,“別追了,蘇珊娜已經(jīng)送他們?nèi)ノ髡玖??!?/br> 花溶的臉上寫滿疑問,肚子里也是扯成亂麻一般的無數(shù)個問號。她拽住童言的手臂,神色急切地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哥他怎么會聽你的話?” 童言反手拉住花溶緊繃的手臂,安慰說:“師父,你先別急。” 她又轉(zhuǎn)頭看向洪書童,“前輩,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和花溶單獨(dú)談?wù)??!?/br> 洪書童一愣,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神色大方地站起身,擺擺手說:“我先回臺里,你們慢談?!?/br> 他經(jīng)過花溶身邊,伸手握了握她單薄的肩膀,語聲溫柔地說:“待會兒打車回家,別坐地鐵。” 看著為了保護(hù)她搞得一身狼狽的洪書童,花溶慚愧的說不出話來。 等洪書童走了,童言看看表,然后神情嚴(yán)肅地看著花溶說:“我還有半小時,咱們長話短說?!?/br> 花溶心里一咯噔,點(diǎn)頭,“好?!?/br> 十幾分鐘后,花溶瞪著充斥著淚水的眼睛,倒吸著氣,口中喃喃:“你說……我哥……我哥……” 童言看著她,微微頷首,“嗯。他醉酒后被同伴猥褻,身體受傷再加上精神受創(chuàng),所以從那時起就性情大變,不愿與人接觸,性格也變得極端?!?/br> “嗚嗚……嗚嗚……”花溶捂著臉痛哭失聲。 怎么會是這樣呢。 這些畜生不如的家伙!禍害了她哥的后半生,也害了她的家庭! 童言抱住花溶,耐心安撫一番,待花溶眼淚稍干,她想了想,問花溶:“你打算怎么辦?” “我要告他們!告這群禽獸不如的畜生!是他們害了我哥!”花溶的眼里滿是驚痛。 童言看著她說:“我剛征詢過你哥的意見,他堅決不同意走法律途徑,也拒絕我向他提供法律援助。他不愿自揭傷疤,他說只要提及此事就想去死?!?/br> 花溶愣了愣,緊接著,氣憤哭泣道,“那怎么辦……總不能就這么算了,我哥多虧啊,他這輩子都被毀了!” 童言思忖一下,說:“我咨詢過律師,打這種官司勝面很小,一是時間跨度太長,取證困難,二是當(dāng)事人回避,這些情況努力一下或許會有突破,但是官司對當(dāng)事人的二次傷害卻是不能避免的。所以你哥寧愿吃虧,也堅決不同意走法律程序,我勸了很久也沒用?!?/br> 花溶呆呆地坐了許久,才苦笑說:“我們老丁家到他這兒算是完了?!?/br> “也別這么講。你哥本性不壞,只是無辜受傷才導(dǎo)致心理出現(xiàn)問題。這樣吧,我讓你們當(dāng)?shù)氐男睦碜稍儙熒祥T服務(wù),免費(fèi)給你哥進(jìn)行心理疏通輔導(dǎo),另外,當(dāng)年猥褻你哥的那些人我也會用法律允許的手段給他們一些教訓(xùn),你覺得這樣處理,能接受嗎?” 怎么可能不接受呢。 沒有比這個方法更好的了。 想到今天若不是童言幫忙,她只怕還在與母兄糾纏,想到這兒花溶不由得一陣感動,“我能接受。謝謝你,小言,要不是你,事情哪能解決得這么快。還有,我替我哥謝謝你,我謝——” 童言搶過話:“千萬別謝我八輩祖宗!” 花溶一愣,隨即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 童言把花溶送到路邊的出租車上,“師父,你哥有什么擅長的本事嗎?” 花溶想了想,“我哥以前學(xué)過汽修,老師傅還夸過他手藝好。你問這個干嘛,我哥最近幾年啥也沒干,就在家混呢,瞅他那懶樣兒,估摸著這點(diǎn)手藝也忘光了!” “我就問問?!蓖渣c(diǎn)頭,朝花溶揮揮手,兩人告別。 童言剛送走花溶,蘇珊娜的電話就來了,“童董,我已經(jīng)把丁小海母子送到車站?!?/br> 童言道了聲辛苦,然后說:“蘇珊娜,你通知x市自揚(yáng)分部提前開啟手拉手幫扶計劃,安排丁小海到汽修學(xué)校學(xué)習(xí)半年,之后為他推薦工作。” 蘇珊娜那邊默了默,之后反常問說:“丁小海愿意去嗎?” 童言仰頭望著高聳入云的傳媒大廈,嘴角微微上揚(yáng),低聲說:“他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