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鐘山獨自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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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地里傷人?客人?這不禁讓女魃想起蚩尤盜取轉(zhuǎn)靈丹前的一場小規(guī)模宴會,雖是小規(guī)模,卻也得到了黃帝的重視,那時候女魃還在奇怪,為何黃帝會如此重視,莫非是那時候黃帝派人暗算了珠兒? 可那場宴會是黃帝之妻螺祖舉辦……想到這些,女魃愈發(fā)覺得害怕,如果她先前的所有推斷都沒有錯,那么她和弈之,恐怕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無論如何,她都只能站在黃帝一側(cè)。 “呵呵,姑娘在害怕什么?”書生輕笑,眼中鄙夷之色盡顯。 女魃覺得自己沉入了一條湖中,越沉越深,周身冰冷刺骨,她已無法呼吸,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迷茫和不安。 “何事?”蚩尤聽到外面的爭執(zhí),不悅地出來查看原因,卻見女魃不知所措的站在遠(yuǎn)處,一旁是一臉鄙夷的軍師。 想來她已是知道此事了,蚩尤對著女魃微微蹙眉,道,“進(jìn)去看看她吧?!?/br> 女魃驚訝地抬頭,卻見蚩尤頭也不回地走了回去,她趕緊跟隨,不管是不是如她所想,先見到人再說。 和女魃一起進(jìn)來的,還有那個書生。 臥榻上,昔日朝氣蓬勃的少女沒有了生氣,臉色蒼白如紙,她似出塵精靈靜靜地安睡,嘴角掛有淺淺笑意,但正是如此,才看得人愈發(fā)心疼,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女子去哪兒了? “對不起。”女魃下意識道。 蚩尤沒有做任何表態(tài),只是挨著床沿坐下,細(xì)心地照顧著珠兒,為她擦拭額角的汗珠,他的動作小心溫柔,眼神凈是寵溺,那一刻,女魃仿佛見到了多年前的弈之。 營帳里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沒有一人再發(fā)表言論,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珠兒身上,女魃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是不可能贏得弈之喜歡了,本只求他能多看她一眼,現(xiàn)如今,出了這些事情,恐怕今次她離開后,他們只能變成陌路或者敵人。 “女魃,你也在啊?!敝閮盒褋淼牡谝谎劭吹氖球坑龋谝痪湓拝s是對女魃說的,這足以證明二者在她心中的地位十分重要。 “嗯?!迸牲c頭,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珠兒,堅強如女魃,也在此刻不知所措,不是因為以后和蚩尤尷尬局面,而是對珠兒的心疼,滿滿的心疼。 “你哭喪著臉做什么!是不是皮又癢了,想和我過兩招。”珠兒洋怒,嘴角卻是掛著笑意。以往她總會拉著女魃和她過招,起初的時候女魃總是打不過她,現(xiàn)如今,女魃也能應(yīng)付自如了。 “好呀,你快點好起來,過一百招都行?!迸沙冻鲆粋€苦澀的笑意,硬是沒有讓淚水流下來。 “你說的,可不許反悔。” “不悔?!?/br> 見二人如此,蚩尤和書生相望無言,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珠兒,你好好休息,,我?guī)Э腿讼瘸鋈??!笨聪蛑閮簳r書生的表情變得溫和起來,和初見女魃時的銳利大相徑庭。 “哥,你可不許欺負(fù)她!”珠兒警告道。 書生失笑,輕輕揉揉她的頭,轉(zhuǎn)身看到女魃后,眼神又變?yōu)楸梢?,僵硬的對女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女魃又看了一眼珠兒,才隨書生離開。 軍帳里,只有珠兒和蚩尤二人,珠兒剛醒不宜勞累,是以,為防活潑好動的她亂跑,蚩尤要守著她休息。 外面,女魃遙望著軍帳出神。 “你若是覺得她可憐,就收好你的同情心。”書生冷聲道,他有聽珠兒提起過女魃,可他對女魃素來不喜,覺得黃帝的人接近他們都是有所企圖。 事實上,若說企圖,女魃確實是有,她戀慕蚩尤,或者說戀慕弈之,這便是她唯一的企圖。 女魃搖頭,垂眸嘆息道,“她不需要的,她也不喜歡我同情她,等她好了,我還要和她過一百招呢?!?/br> 她是戀慕蚩尤,可她更重視友情。對于蚩尤,她不甘心這么被無視,但同樣不能對不起珠兒,她要等,等珠兒好了,等這件事過去,再和蚩尤講明心事,只是這些真的能實現(xiàn)嗎?她自己都不敢確定。 “黃帝的人總是那么虛偽?!睍p鄙的看著女魃,就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女魃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怎么能經(jīng)得住書生的一再挑釁。 “把話說明白?!迸蓱嵟目粗鴷龑χ閮旱母星榻^沒有半分是假,書生的語氣讓她頗為惱怒。 “怎么,被我說中了,生氣了?趁早滾回去,這里不歡迎你?!睍侵閮旱母绺纾匀蛔o著珠兒,他把對黃帝一族的恨意都發(fā)泄在了眼前的女魃身上,此刻他哪里會去顧及女魃不過是一個女子,甚至比珠兒還要小上好幾歲。 女魃睜大眼睛,直視著書生道,“我從沒有做錯過任何事,你憑什么看我不順眼!難道,想要交幾個朋友也是錯的,難道我戀慕一個人就不可以嗎!我從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更不曾傷害珠兒分毫,蠻不講理的是你?!?/br> 她的話不是很響,卻也振振有詞,容不得人反駁。 說完這些,女魃頭也不回的走進(jìn)先前蚩尤為她準(zhǔn)備的軍帳,再也沒有出來過,她就是不想走,至少在所有事情沒有搞清楚以前不能。 難道,真是自己錯了?書生這般驕傲之人可從不會承認(rèn)什么,只是囑咐守衛(wèi)多加小心女魃,便也快步離開,女魃的話讓他心情非常糟糕,他需要找個地方出氣。 接著三天的相處,女魃都是會去探望珠兒,和她一起聊天,有時候兩人聊得開心,連蚩尤都被無視在一旁,這樣的日子雖是快樂,女魃卻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第三日,她必須走了,不然對她,對蚩尤都不是什么好事。 原本,珠兒堅持要為她送行,可女魃怎么也不舍得,再三推辭,蚩尤有事不能送行,最后只能讓那個對女魃十分厭棄的書生送她。 說是送行,其實也只是送到軍帳門口,書生怨恨黃帝,但也不敢只身一人前往黃帝大軍駐扎地。 “以后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書生森然道,“我會殺了你?!?/br> “哦,是么?”經(jīng)過幾天相處,女魃深知,這個書生也只是嘴巴硬,心腸還是挺好,是以也不會把他的話往心里去。 “你這么說,我可會誤會你喜歡我的。”女魃揚長而去,沒有讓人看到她眼角的淚水,這一別,何日再見,珠兒,弈之,只愿今生再也不見,那樣,我們至少不算是敵人。 書生卻是握緊了拳頭,一直看著女魃消失在云霧里,才憤然離去。 女魃回到應(yīng)龍軍營以后,對在蚩尤那兒的事只字不提,旁人也不好過問,全當(dāng)她是幸運地逃了出來。 黃帝派遣了新的人手,加緊了對蚩尤的進(jìn)攻,蚩尤軍隊比應(yīng)龍部隊整整少了一半的人馬,蚩尤再次陷入困境。 女魃雖是心中焦灼卻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一分,情勢對蚩尤一方愈來愈危機,女魃內(nèi)心也是愈來愈急切。 又幾日,蚩尤約戰(zhàn)應(yīng)龍于冀州之野,蚩尤卻也是有些能耐,請來風(fēng)伯雨師為之助戰(zhàn),接連的雨水令應(yīng)龍部隊無法適應(yīng)這樣,蚩尤部隊早有過訓(xùn)練,習(xí)慣這種惡劣天氣作戰(zhàn),士氣并不消減。 為了一舉攻下蚩尤,應(yīng)龍不惜大費神力蓄水止雨,奈何他不擅長此術(shù)法,最后只是徒勞,眼看著自己的將士被蚩尤部隊打得無力還手,應(yīng)龍心中迫切萬分,卻又想不出任何辦法。 女魃在軍中卻并不知部隊處境,應(yīng)龍和叔均似是對她有所提防,將所有消息封鎖,女魃能知道的,也就只有他們傳出來的應(yīng)龍即將獲勝的消息。 這一天,女魃焦急萬分,應(yīng)龍身邊的人都在有意無意的告訴她蚩尤要敗了,即將被捕,而且黃帝絕不會輕易放過蚩尤。女魃知道,現(xiàn)在珠兒開始好轉(zhuǎn),若是蚩尤輸了,依著他的性子他定然會自盡,可是她舍不得啊。無論如何,這場戰(zhàn)爭,蚩尤必須贏,否則,若是只有他一人生還,他定不會茍活,可又該如何扭轉(zhuǎn)戰(zhàn)局? 她焦急地去找應(yīng)龍,卻在營帳外聽到了應(yīng)龍和叔均的談話。 “如今這風(fēng)雨若是止住了,恐怕對我們不利?!笔寰谅暤馈?/br> “只要不告訴女魃此事,我們必會大勝?!睉?yīng)龍也壓低了聲音,顯然是為了防止別人聽到。 “即使她知道也不會如何吧,女魃總歸是我們的朋友,若是幫了蚩尤,我們就會被黃帝責(zé)罰,甚至處死,她會為了一個外人如此?”叔均顯然還是有些不明白,女魃和他們關(guān)系如此之好,又怎么會去幫蚩尤,應(yīng)龍此番,實在太過小心。 “她是女子,若是動情,便不同了?!睉?yīng)龍無奈地嘆息,這四海八荒的女神,若是動了心,什么事干不出來,他們又不是沒見過。 聽到這兒,女魃眸光流轉(zhuǎn),隱去身形快速離開,她要幫蚩尤。至于應(yīng)龍和叔均,黃帝如此信任他們定不會有事,實在不行,她就把所有罪責(zé)全部攬在身上。只是她還是太過年輕,黃帝眼里又哪來的信任,蚩尤若勝,應(yīng)龍叔均和她,必死,應(yīng)龍和叔均此番行徑,也不迫不得已,他們也有要守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