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075:替罪羔羊(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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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大年夜,整個朝野震蕩,整個京城嘩然。 三位皇子負責去出事的六家府上查案,六位大臣的鄰居整夜聽著隔壁傳來的哭喪聲和吵鬧聲。 六皇子帶著人負責到未出事的臣子府上半夜敲門,名為問詢,實則驚起滿城噩夢。 整個大年夜,皇宮里皇帝無法入眠;皇宮外,滿朝大臣們在自己府里心驚膽戰(zhàn),不知這樣的事情是意外,還是人為?不知下一個可會是自己? 一個時辰之內(nèi),六個朝廷重臣被刺暗殺,三個三品,三個四品,讓朝臣們心驚膽戰(zhàn)的是,這六人兼為六部之人。 一夜折騰過后,天亮之際,四位皇子才回到宮中稟報。御書房里,皇帝的臉色并不好看,可能是熬了一夜在等消息的原因,皇帝的臉上,讓幾個人看到了一絲的憔悴和疲憊。 眾皇子一一稟報,皇帝靜靜的聽著。 “稟父皇,兵部右侍郎馬瑋酉時遇害,胸口一鏢斃命!” “稟父皇,兵部郎中吳和之酉時遇害,胸口一鏢斃命!” “稟父皇,工部郎中張全陽酉時遇害,胸口一鏢斃命!” …。 一樣樣的時間,一樣樣的死法,不一樣的只是換了人名。 聽完之后,皇帝面色陰沉,“竟然都是一鏢斃命,同一時辰?這也太巧了,絕對是陰謀,查,一定要嚴查,老三,今日起,這件事你來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老四老五全力協(xié)助!” “是,兒臣遵旨,”三人跪下磕頭領旨。 時候不大,六皇子也回來稟報,其他的大人家,一家不拉都上門關照過了,都安全無恙,再沒有哪家府上有發(fā)生意外。 皇帝看著累了一夜的兒子們,滿意的點了點頭,溫聲道:“已經(jīng)新年了,昨夜辛苦你們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一日,明日再查吧!既然刺客能在酉時就下手,說明他們早有計劃,怕是你們今日再勞累一天,也于事無補了,明日開始,給朕好好查,朕就不信現(xiàn)在的賊人已經(jīng)無法無天到如此地步了!” “是,謝父皇體恤!”四個人折騰了一晚上,尤其三四五三位皇子,聽了一宿的家屬哭嚎聲,自己還得跟著悲哀,還得跟著安慰,即便是一人兩家的跑,也足足耗了一夜,此時四個人眼睛都有點紅。 等四位皇子離去,華公公來報,唐相和六位尚書大人,四位異姓王,還有國舅爺?shù)戎爻紒砹耍?/br> 新年正月初一至初七本是北幽朝堂休假的日子,皇帝不臨朝,朝臣不上朝,大家一起休假過新年,走親訪友,愉快節(jié)日! 此時聽到大家一早都來了,皇帝心里稍暖,臉色也恢復了一點血色,心里覺得自己的做法是對的,犧牲幾個人,保住北幽幾千萬黎明百姓和朝臣的安穩(wěn)日子,是對的。 “宣!”南宮云烈向華公公點了點頭。 “皇上宣諸位大人進去,大人們新年安好,請!”華公公不愧為皇帝跟前的內(nèi)侍第一人,各方各面都想的面面俱到,這時候,還不忘與諸位重臣請新年安! “公公新年安好!”有的人回了華公公一句,有的人微笑向華公公點頭。華公公躬身行禮,請大家進去。 御書房,原本很大,可是一次性擠進來二十多位重臣,一下子就顯得有點擁擠,不過好在兩旁有座椅,待眾人行禮過后,皇帝賜了座。 御書房里,皇帝與眾臣聊了很久,大家才一一離開。內(nèi)容無非就是兩樣,拜年,昨夜血案的事! 送走眾人,皇帝舒了口氣,去了后面的暗室,南宮錦已經(jīng)在桌邊坐著出神。 南宮云烈走過去坐在桌邊,揉了揉疲憊的眉心,嘆了口氣,看了南宮錦一眼,“錦兒,這是最后一次,朕也心痛,但如若不這樣,老五那個人,氣焰會越來越囂張,老三以后恐怕壓制不住?!?/br> 南宮錦心里一稟,父皇這是向他坦白了他自己心里的想法了嗎? 南宮錦此刻無話可說,唯有沉默! “錦兒,父皇也老了,真的累了。你母后年輕時的夢想就是去看看我們北幽的大好河山,父皇一直愧對你娘,所以,趁著這一年的時間,想把朝堂擺的順一些,即使老三繼位,也會平順一些,不至于太大動蕩,傷到國本,傷到黎明百姓?!?/br> 南宮錦繼續(xù)沉默。 “父皇知道你這次是嫌棄父皇手上沾了臣子的血,走了你太祖父的路,是不是?”南宮云烈終于問出了口。 “是!”南宮錦回了一個字。 “孩子,其實,你也知道我們這樣身在皇室的人,手不沾血,是威懾不了一些人的是不是?幾千萬人的泱泱大國,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與我們心之所想一致,有人愛我們,有人就恨我們!有人希望我們坐穩(wěn)皇位,但也有人希望把我們拉下去。錦兒,如若今日不是他們六個流血,他日就是我們家破人亡,血流成河!”皇帝此時說這話的語氣,帶著一絲滄桑。 “當年,父皇的皇位是從大哥手上搶過來的,只因為你皇爺爺說大哥不適合那個位置,就暗示了父皇可以努力一下。父皇那一努力,就是一條不歸路,最后大哥失敗后,氣憤之下,自刎太子府。父皇又用了三年,才收服了你皇叔榮王。前前后后,各種手段與謀算,用了整整八年。父皇知道走向那條路的艱辛,所以,父皇不想你們兄弟之間再出現(xiàn)那種事,所以,你們幾個,父皇很早就安排好了,各有各的路走?!?/br> “這個暗部,以后就是你的依仗,這是你為皇室做的最大一件事,也是最后一件,父皇也知道你的心思,以后的事情,你可以自己謀劃。但是小心這件事不要被他們查到。這個秘密除了父皇,再不會有人知道!” 皇帝一直直直的坐著,聲音低沉的說道,就像是在交代后事,想到這種可能,南宮錦心里一驚。 “那以后三哥的皇位和北幽的天下,誰來保!”南宮錦低聲道。 “老五,他的將軍王早就注定了這一步,所以,父皇才會狠心斬斷他的六條臂膀,讓他早早收了那不該有的心?!被实坶]了閉眼。 南宮錦沉默很久,點了點頭,父皇,還是那個記憶中的父皇,他沒有變,他只是,為了他們兄弟和南宮家的這個皇位cao碎了心! “好,兒臣明白了!兒臣會給父皇和母后準備好一處幽靜的住所,等著您和母后光臨的那一天。”南宮錦的臉色終于有了點溫度。 “好!去吧,錦兒,以后不要再來這里了,這里朕會封了他。對了,正月十五的元宵宴,你一定要出席!” 南宮錦站起來打量了暗室一會,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后面,皇帝輕噓出一口氣,總算是安撫了這個孩子,想到那兩個,他的眉梢又皺了起來,又坐了很久之后,南宮云烈才離開了這里。 丞相府。 昨夜里六皇子離開之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就再沒了過新年的氣氛。 唐大人的神思一直跳躍不定,腦子里使勁的在思索著死的那六人與何人有關系,又阻礙了哪個的前程,可是想來想去,都沒想明白,那六個人,平日里也低調(diào)的很,從不與人為惡,但也從不與哪個交好。就連與他們本部的尚書大人也只是工作中間的交流,再無其他。 “爹,平日里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這六人與哪位皇子關系比較近一些嗎?”夢璇思索了一會后,問唐大人。 夢璇覺得老爹就是當局者迷,自己這個旁觀者清。 唐大人搖了搖頭,“沒有,就是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才奇怪,他們六個,怎么會被暗殺,關鍵是六個人,都是那種很低調(diào),很保守的人,基本都是入朝五年以上,從沒見他們和哪位重臣或者皇子有過幾次的互動!” “嗯,那就對了,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有問題。爹你想,一般二十大幾,三十來歲的人,是不是都是事業(yè)的發(fā)展期?我覺得,但凡是入了朝的,大都是為了錦繡前程的,不可能去朝堂上擺冷臉給皇帝看。如果表現(xiàn)的一直清心寡欲的,有兩種,一是真正的清流,一心只為了百姓,這樣的人,除非做到二品以上,才會表現(xiàn)的得很清流!二是蟄伏者,可能他們私下里接受了什么任務,在那里只是例行公事,做給人看的,所以,表現(xiàn)的很是清心寡欲!” 夢璇輕聲的與唐大人分析道。 唐士進聽到女兒的分析,心里是真正的折服,女兒這心性,真是讓他佩服的一個。夢璇這孩子從小就聰明,像個小大人似的懂事,所以鳳老第一次來京城時,才會一眼就喜歡夢璇,不是沒道理的。 “那么這么看來,這六人必定是哪一位皇子的人了?那么,如果是三皇子的,動手就是五皇子?否則,相反?”唐大人也真是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在大年夜殺人?再謀算,可以在平日??! “也不見得,也有可能是皇帝的動的手,至于原因,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夢璇撇了撇嘴。 “我已經(jīng)安排人去查了,最多三天就會有回信!”夢璇又說道。 “你查什么?”唐大人傻傻的問了一句。他發(fā)現(xiàn)在女兒的面前,他常常跟不上她的思路的跳躍。 “那六人,誰是他們的主子!” “那你不查誰是兇手?”夢晨問道。 “那是皇子們的事,只要他們查到,我就知道了,不必讓手下人去費那個力!”夢璇擺了擺手。 好吧,大家都明白了,最多三天,一切就知曉了! 三皇子府。 南宮鶴回府后,就先去沐浴了,接觸了一晚上的尸體,一身的血腥氣。他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有點潔癖。 躺在浴池里,他看著房頂思索著,那些人不是自己的人,會不會是老五的人?而那些人不是自己殺的,那么又會是誰殺的?難道真的會是老四?假如是他,那么他的另一個身份是否要告知父皇? 且看看暗衛(wèi)查到些什么東西再說吧!昨夜那兩府那樣混亂,能問的出來的,都是一些表面上的東西。那兩位侍郎的夫人,就會哭泣,說話都說不完整,一點平日里的異常都問不出來,看來,過幾日等那兩位侍郎下葬之后,自己還得去一趟。 五皇子府。 南宮離回府后,就與飛鷹去了書房。 “麻蛋,”南宮離怒罵了一聲,把書房里桌子上的東西都砸了,“是誰?竟然查到了那么深,把他們是我的人都查了個清楚?老三有那樣的能力嗎?還是老四?可能嗎?”邊砸邊罵,越罵越氣! “殿下,息怒,如今我已派人去查了,那些大人遇刺的時間幾乎是在同時,這樣的手筆,一定是至少來了六個人,那么那六人從何而來,又要到何處去,我們肯定能查到蛛絲馬跡!”飛鷹安撫南宮離道。 “你派出多少人?”南宮離發(fā)泄完,一屁股坐在椅子里,深吸了口氣,才問飛鷹。 “十個人,沒敢派出太多人出城,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飛鷹道。 “嗯,你時刻注意這件事,這十個人一定不能暴漏了!明日開始,父皇讓我和老四協(xié)助老三查這件事案子,我們要到老三府上聽候他的派遣,你帶三十人時刻跟著我!”南宮離沉聲道。 “是,主子!”飛鷹應道。 那么這件大案子南宮錦又是安排誰去做的呢? 在九龍門,門下有四大堂,青龍?zhí)?,金龍?zhí)?,銀龍?zhí)煤秃邶執(zhí)疲?/br> 青龍?zhí)秘撠熜畔⒌牟?,遞,收!金龍?zhí)秘撠熍囵B(yǎng)訓練殺手和門人。銀龍?zhí)秘撠熼T內(nèi)的內(nèi)外,包括,錢,人,和財產(chǎn)!而黑龍?zhí)?,只做一件事,殺人?/br> 黑龍?zhí)玫臍⑹?,都是金龍?zhí)美镉柧毘鰜淼馁?。進了黑龍?zhí)玫臍⑹郑瑳]有自己的名字,只有排序,龍壹,龍貳,龍叁,一直往后!目前黑龍?zhí)弥挥腥硎植诲e的殺手,其他還在金龍門內(nèi)被打磨呢! 而這次的任務,因為時間緊,站青聯(lián)系的是離京城最近的六人去做的。 龍壹,龍肆,龍陸,龍柒,龍十五和龍十八,他們六個因為前段時間門內(nèi)沒有生意,相攜出來游玩,正好在京城附近,就被站青通知進城去見門主龍靖領了一票任務。 任務完成后,這六人當即就出了城,返回了九龍門門內(nèi)過新年去了。他們只管做任務,其他的有人來管。這票任務對他們來說,簡單的很。 所以,幾位皇子即便是查破天,也不會查到那六人頭上。而京城中因為還有一人引導著他們越查閱迷糊,在查了五天的時間還毫無進展時,三位皇子之間的矛盾也越來越大。 這幾日,朝中眾臣雖然是休假在府,但也因著大年夜的血案,不敢輕易出府,大街上倒是冷清了很多。 年三十滿街的紅,也因為血案的事,被四皇子吩咐人撤了回來。四皇子南宮玉自從做這禮部尚書出了一趟門回來之后,安心的做他的尚書一職,就好像是要在皇帝面前做出一番成績一樣。 年初五,南宮玉兄妹四人聚在了榮王府。一陣的沉默之后,六皇子南宮俊先出聲了,“哥,我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好發(fā)生!” “哥,我也是,我昨晚夢到娘了,她叫我們小心!”八公主南宮韻說道。 七公主沉默著沒說話,看向了南宮玉。 南宮玉擺弄著手里的一只紙鶴,摩挲著,眼神沉寂。詭異的是,那紙鶴,是黑色的! 聽他倆說完,南宮玉點了點頭,“我知道?!?/br> “哥,你知道什么?”南宮雅問道。遇到事情時,她與南宮玉是四兄妹里最冷靜的,除了唐夢晨的事。 “這次我借著采買之名,去了一趟中江省,在益州發(fā)現(xiàn)了一些事情。而我們在南方各省布置的所有據(jù)點已被人毀!” “知道是誰做的嗎?” “江湖上我們禍害過的那六家!”南宮玉眼神依舊平靜。 “他們怎么會查到的消息,是不是鳳舞宮也出手了?那肖將軍他們可有被發(fā)現(xiàn)?”南宮俊臉色冷。 “他們提前得到消息,藏起來了,我已經(jīng)安排他們暫時回了南冥?!?/br> “那還好,如果他們也被折損進去,我們晚上睡覺,一定會被父王罵的!”南宮俊呼出一口氣。 “可是處于中江的據(jù)點,就沒那么幸運了,整個窩點被端,正在準備的東西被燒毀!”南宮玉臉色終于有了波動,咬著牙說道。 “可知道是誰?” “武林盟主項長歌,我猜的!” “這是要把我們趕出北幽的節(jié)奏?”南宮俊冷哼道。 “嗯,如今我們在這邊暫時也沒什么事情做了,我讓他們把線人都撤了回去,毀去他們身上的紙鶴,全部退到南冥!”南宮玉邊說邊低頭摸了摸手上的黑色紙鶴。 也許是風吹的,那紙鶴竟然稍稍的動了一下。 “哥,現(xiàn)在都退完了嗎?”南宮雅問道。 南宮玉搖了搖頭,“別處的都退了,就差京城的據(jù)點,來不及退了,也退不了啦!”說這話的南宮玉眼神陰冷。 京城發(fā)生了血案,他的人退不出去了,不止退不了,而且有可能會成為替死鬼,被人嫁禍成為血案的刺客!可是,有什么辦法,他有證據(jù)被別人捏在了手心,不幫著人結(jié)案,他就會危險了,到時候還談什么為父母報仇? 沒辦法,夜路走多了,終會遇到鬼,他南宮玉,殺了那么多人,也值了! 有時候,以退為進,也是一種好辦法。 正月初八,皇帝臨朝,百官歸位。 議政大殿上,四部尚書齊齊上書,齊聲泣淚,懇求皇上為六部做主,一定要查出血案的真兇,否則眾臣心里難安,無心政事,逝者難瞑,家屬寒心! 南宮離將軍王手下的四大將軍今日也上了朝,因早被南宮離警告過,雖然憤怒,倒也沒說什么。 南宮玉回頭看著這四部尚書這逼宮的節(jié)奏,嘴角抽了抽,這四人倒是敢鬧,竟然提前都沒與自己這禮部尚書通個氣,看來,禮部在六部里,真的是輕之又輕呢! 平日不用上朝的四大異姓王今日也齊齊來到了朝堂,只因是一年中的第一次朝拜,之后,再也不用來。還有平日不用上朝的王太傅,翰林院的各位編修院士在翰林院首座章文翰的帶領下,今日也上朝對皇帝進行朝拜。 當皇帝看到章文翰時,突然想起,他是章文卓的親大哥?;实鄣男睦镱D了頓,此人倒是滿腹文采,一直在翰林院嘔心瀝血,埋頭苦干?;实鄣捻亮顺?。 三位皇子上奏,大年夜行刺六位重臣的刺客已抓獲。 皇帝精神一震,“遞上來!” 華公公急忙取了過來,放在龍案上南宮云烈的面前。南宮云烈打開看后,眉頭一擰,帶人犯上來。 南宮鶴出去了一會,很快就有侍衛(wèi)們押著六個一身黑袍的人進來,一放手,那六個人倒在了地上,從懷里掉出了面具。一下滿堂嘩然,竟然是傳說中那降龍宮的人,前段時間,在斬首宮自留的時候,還打算劫囚來著。 “父皇,我們找到這六人時,他們已經(jīng)被人割去了舌頭,不過,從他們住處查到了這個!”三皇子一揮手,后面站著的一人遞上了一封信。 皇帝看到新的內(nèi)容后大吃一驚,竟然是一封朝里的重臣名單,三十大重臣,都在紙上。 下面跪著的南宮玉閉了閉眼,就因為鳳舞宮的插手,他的降龍宮毀掉了在北幽兩年建立起來的大網(wǎng)。最讓他心疼的,是北幽京城的這個據(jù)點,因為這次年夜的血案,不知怎么被老三握住了證據(jù),拔了出來,自己還有苦難言。 皇帝啪的一聲,拍了一下龍案,站了起來,雙眼怒睜,“竟然有這樣的事,可有查出這些人究竟是什么勢力的?還是入傳言那樣所說,是南冥的那個降龍宮所為?” “這些人兒臣目前沒有證據(jù)證明他們就是降龍宮的人,兒臣只知道,這次血案,一定是他們所為,兒臣還在他們的住處搜查出了這個暗鏢。”南宮鶴手一揮,后面的人又過來放下一個箱子,打開,里面全是和刺殺六位大臣一樣的暗鏢。 群臣再次嘩然,雖然沒有證據(jù)證明,但是大家都敢肯定,這些人,就是降龍宮的人,因為這個江湖上傳言到處殺人越禍的那些人一模一樣。 至此,證據(jù)確鑿,大年夜血案終于水落始出,這一幕新年的大戲,終于落下帷幕。 云烈帝下旨那六人斬立決,以蔚那六位英年早逝的大臣在天之靈。同時貼出告示,只要在京城了發(fā)現(xiàn)降龍宮之人,立刻抓獲送官府。 正月初十,是六位大人集體出殯的日子,三皇子率四五六皇子,兄弟四人親自上門吊唁。 直到此時,歷時十天的時間,跨越一個新年,犧牲了十二條性命,這場威懾的大戲總算劇終。 要說,在這場大戲里,得利的是誰,失利的又是誰,這話不好評說,可是,誰最倒霉被波及的,那就是南宮玉。可是,基于他不純的心思,這場戲,也可以說,是皇帝的歪打正著! 南宮玉的降龍宮在北幽的勢力徹底被挖出,截殺,就連他最后留下的一批人,都當了這皇室里的替死鬼。 初十晚上,四皇子南宮玉在榮王府里,自斟自飲,喝的傷心傷肺,滿眼的悲戚。 “父王,母妃,玉兒無能,眼看即將成功的事,被毀了!父王,你們可有怪玉兒?”嗞,一杯酒下肚。 “父王,母妃,玉兒對不起你們,十年了,還沒能為你們報了仇,你們可有怪孩兒?如果當年,那一晚,皇帝沒有來咱們府,父王是不是就不會出征了?我們家是不是現(xiàn)在還是那個溫馨的家?”嗞,又一杯就下肚。 “父…呃…”人影一閃,兩個身影出現(xiàn)在他身邊。扶住了他倒下去的身子。 “殿下,你這又是何苦呢?”禾木搖了搖頭,看了對面的禾苗一眼,“哥,怎么辦?” “點了他睡xue,送去寢武吧,我去熬醒酒湯!”禾苗嘆了口氣,下去了! 一路上禾苗心里難受,主子自從王爺和王妃去世后,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悲傷,教導著弟弟和meimei們。雖然被皇帝收做了皇子公主,可是,又有哪個真的把他們當做了皇子和公主?私下里,主子常常把六皇子和七公主八公主組織在這里聚,就是私下里教他們怎樣能在宮里不會不明不白的掉了腦袋。 六年前,主子的師傅找來,罵了主子一頓,他才暗中在南冥建立起自己的勢力。主子有什么錯,沒有錯,他只是不想兄妹四人再不明不白的死去。他只是想要活著。 可是,這次的事情,怎么會那么巧,三皇子和五皇子就找到了那里,那是他們兩年前設下的據(jù)點,卻被一鍋端了。那六個人,又豈是普通人?他們,是主子靜心培養(yǎng)了六年的人,卻被就那樣斬了!要知道,這京城已經(jīng)是他們在北幽的最后一個據(jù)點了。 這里的毀滅,預示著主子兩年在北幽的心血,都白費了,想來,主子是心在滴血吧? 后半夜,南宮玉醒來,頭疼的很,扶著腦袋坐起來,南宮玉想了很久,才記起晚上自己喝酒喝的趴在了桌子上??磥硎呛棠景炎约罕郴貋淼陌?,禾苗那細胳膊細腿的,肯定沒有禾木勁大。 想到此時自己的身邊依舊有他們,南宮玉撇出了一絲的自嘲的笑,這么多年了,自己敢親近的人不多,就是怕連累他們。 他從不相信皇帝認他們?yōu)榛首庸魇怯兄队H在! 今天是初十,天空的月亮已經(jīng)是大半個圓了,南宮玉站在院子里抬頭看著那月亮,深深的嘆息了一聲。突然間,他很想看到那個像玉一般柔潤,像月光一般讓人感覺朦朧的女子。 心念一動,南宮玉的身影已經(jīng)飛身離去,空氣中只留下了他輕輕的一句話,“誰也別跟來!” 璇瑰園。 今日那六位被暗殺的大臣已經(jīng)出殯,各位大臣們也把這事封印在了心中。當夢璇聽唐大人下朝后回來了說了那樣的結(jié)果后,嗤笑了一聲,“只能那樣了吧?不然還能找到真兇嗎?” 一下午的時間,夢璇都在鳳祥酒樓秘密的見了流螢,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既然降龍宮已經(jīng)徹底撤出了北幽,那么,接下來,就該辦老爹的事了。老娘已經(jīng)陪著老爹在這她不喜歡的京城住了將近二十年了,也該是老爹陪著老娘出去浪蕩一下江湖,游一下山水了。 順便讓流螢在富庶的南江一帶買一處房子,打算以后,在那里給老爹老娘安一個家!鳳舞山要去,但是總得有一個家。 晚上,夢璇感覺月色不錯,天氣好像也回暖了很多,就和夢晨宋戴玲三個人一起在院子里喝了一頓小酒。不是烈酒,而是那種很濃郁的米酒,酒氣醇香,淳淳撲鼻,三個人直喝的醉意nongnong! 夢晨送宋戴玲去了,夢璇又一個人喝了一瓶,直到她覺得自己皮膚上滲出來的汗水都是米酒的香味,才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可是,沒有一點的醉意,酒量太好,真是煩惱,夢璇揉著眼睛想著。 正月初十,是前世的自己的生日,那時候,沒有什么朋友,更沒個親人,每次的生日,都是她自己一個人找個地方去買醉,可是,從來醉不了! 唉,去房頂吹吹風吧!夢璇飛身上了房頂,浪已經(jīng)給她準備好了一個墊子,人已經(jīng)藏了起來。 夢璇看了看眼前的墊子,眼前就有點濕潤,大概前世今生加在一起,浪這是在這一天送自己的最貼心的東西了吧!他知道自己此時需要墊子。 坐在墊子上,夢璇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怔怔出神,不知道那個世界的月亮還在嗎?是不是已經(jīng)跟著自己到了這個世界了呢?這個月亮,是那個世界的月亮嗎? 突然她的耳朵里聽到了一聲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正是向著這個方向而來。而她,對這個腳步聲的主人,不熟悉。 她朝著空氣中做了個暫時不動的手勢,依舊抬頭看著月亮。她知道,浪肯定看到了。 功夫不大,一個身影落在了夢璇的身旁,怔怔的看著夢璇。 嗯?一股酒味? 夢璇抬頭,就對上了一雙溫柔但目光復雜的雙眸! 南宮玉。 夢璇剛想要站起來,南宮玉出手壓住了她的肩頭,挨著他坐了下來。 呵,這是要一起看月亮嗎?倒是浪漫,可惜,人不是合適的人! “你喝米酒了?”南宮玉吸了吸鼻子。 夢璇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是啊,可是她不想說話。 “也許你此刻并不歡迎我,可是,我此刻無處可去,就借你家的房頂,曬曬月光吧!”南宮玉的聲音暗啞,有著酒后的干澀。 噗嗤,夢璇笑了出來,“好吧,曬吧,只要你不怕把自己曬黑!” “呵呵,你很幽默!”頓了頓,他說道:“這是女孩子最難得的!” “是在你面前難得吧?”夢璇溫笑。 … “呵,是啊!我是個很無趣的人!”沉默了一瞬,南宮玉最后說出了這么一句。 夢璇本想說什么,終究沒說,只是淡笑了一下。 “唐夢璇,如果,如果…”南宮玉說了兩個如果,后面的話卻難以說出來。 停頓了很久之后,他幽幽的說了一句,“唐夢璇,你說我怎么就會喜歡上你呢?”似嘆息,似哀怨! 夢璇的心里一抽,尼瑪,這是酒后吐真言,還是酒壯慫人膽? “殿下放心,我也不會喜歡上你!”夢璇沉聲說道。 南宮玉的心里一痛,眼睛閉了閉,“為什么?” “大概是南宮家的男人都太討厭了吧!”想了很久,夢璇才想出這么一個理由。 南宮玉吐出一口氣,好吧,姓南宮,是不是以后連媳婦都娶不到了? 接著,長時間的沉默。 “唐夢璇,不喜歡我,你也不能喜歡上任何一個南宮家的人,不然,我不會輕易的放過你!”南宮玉站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夢璇的頭頂,一璇身,飛身而去。 夢璇直愣愣的看著他飛身離去的背影,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喝醉了,此刻在夢中?那一刻的南宮玉,突然好溫柔,他難道真的對自己?而不是那日的一時沖動? 后知后覺的夢璇,這時才感覺到,她坑了別人,別人居然愛上了自己?還對自己使出了只有在韓劇里看的到的摸頭殺? 完了,讓我死了吧!夢璇嘭的一聲向后倒去,躺在房頂上,內(nèi)心哀嚎,南宮家的男人,是不是都有病哪? 下一瞬間,浪出現(xiàn)在了夢璇的身旁,“主子你沒事吧?” “沒事,我坐累了,躺會!”夢璇說的有氣無力。 夢璇在自己屬下面前,裝大頭寶寶。沒辦法,難道要讓他知道,自己是突然害羞了嗎?那一刻怎么就因為南宮玉那句話而楞了神,被他摸到了頭呢? 尼瑪,本宮的頭,豈是你南宮玉能摸的?夢璇現(xiàn)在想來,直接把自己氣到了害羞。 浪:“…房頂風大,主子,要不,我背你回去休息?”浪難得的張了半天嘴,說了這么一句大方的話。 “好吧!小浪子,背本宮去就寢!”夢璇難得調(diào)皮的對著浪伸出了手。 聽到夢璇的話,浪難得的杵在那,沒了動作。聽著夢璇的那話,他想起了前段時間,夢璇的那句:“浪你要侍寢嗎?”他怎么感覺這兩句話,如此的想似? “知道你就是假殷勤!”夢璇白了浪一眼,翻身而起,直接落到了院子里,“浪,打掃戰(zhàn)場!” “是,主子!”浪應完,依舊覺得很不對,為什么他感覺這句話也那么曖昧呢? 眨眼間,時間又過去了三天,京城里已經(jīng)車水馬龍,熱鬧起來了?,F(xiàn)在的天氣開始放暖,街邊的大樹,葉子正在泛綠,河邊的柳樹,正在抽著嫩芽,一切的一切,預兆著,春天來了! 可是,就在這天的中午時分,天空中突然飄起了雪花??墒且驗榇蟮鼗嘏脑?,雪花落到地上,已經(jīng)不見了花型,只剩下了一片水漬。 積攢到下午申時,大地已經(jīng)一片濕漉漉的,就像下過一場春雨。但其實,是雪花造成。 “娘,你看,大樹都開出了白花!”東華街上,不知是誰家的孩子,嬌聲對著她的娘親說著新奇的發(fā)現(xiàn)。 “孩子,那是雪花落在了書上,變成了樹的花。其實,他們只是雪花!”孩子的娘親說完,笑著拉著孩子的手離開。 一家茶水鋪二樓,南宮家兄弟四人難得的聚在一起喝茶,氣氛卻是僵硬無比,沒有誰先說話,沒有誰挑起話頭,大家只是那么靜靜的喝茶。這一現(xiàn)象明確的告訴大家,兄弟四人是偶爾碰上的,并不是相約而來。 所以,剛才那母女倆的話,四個人聽的真真切切。 三皇子和五皇子并沒覺出那話有什么不對,可是四皇子和六皇子聽著,卻是攥起了拳頭。是啊,雪花就是雪花,再怎么好看,也不是樹上本身開出的花。 就在這時,幾個人又聽到了下面幾個女孩子的聲音,最大聲的,要數(shù)東方妙笑的大聲。 四個人的手都是一頓,接著又都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喝茶。 “戴玲,沒想到我們幾個居然是你先成親,恭喜你哦,搶走了京城第一公子,羨慕哦!”東方妙故意拉著聲音,看著宋戴玲。 “妙妙你夠了,你也快了吧,喜歡哪家公子,說給姐妹們聽聽?”宋戴玲不甘示弱。 其實她們幾個說話聲音并不高,可是四位皇子都是習武之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對了,璇jiejie,京城這么么多優(yōu)秀的公子,也有那么多人喜歡你,你可有喜歡的人?”妙妙繼續(xù)她的挖寶好奇心。 頓時,樓上四人的心跳慢了幾拍了,生怕聽到不想聽到的名字。 “你呀,先管好你自己吧!”夢璇清清淡淡的聲音傳來。 “璇jiejie,你真的沒有喜歡的人嗎?那你看我哥怎么樣?我哥可是天下第一好哥哥,肯定也會是個天下第一好夫君!”妙妙拍拍胸脯保證道,媒人妙開始上線。 “呵呵,你這丫頭,在外邊這樣賣你哥,你哥知道嗎?”夢璇失笑。 “他現(xiàn)在不必知道,等哪天我給他介紹個媳婦,他就高興了!”妙妙邊說邊眨眼。 就在這空檔,幾個人的身后傳來了東方熠帶笑的聲音,“我高興什么?妙兒!”